第十三章 虎視眈眈

「雖然我也知道我不該問，可……」滕季堯在斟字酌句，支吾了半天，才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龍雲閣和血衣教，如此不共戴天？」

「若我說，只是為了一句話，你信嗎？」楚雲悠雙手背負在身後，眼神望著有些破敗的窗戶，語氣虛虛的嘆道。

「我信。」滕季堯悶悶達到。

他當然信了，可不就是因為一句話沒說，又因為一句話說多，他和虞冉筱打了好多天的冷戰，到現在都沒有化解矛盾和誤會。

「我猜測，她閉關這幾年，一定功力大增，」楚雲悠說道，「恐怕隨著大增的，還有對我的恨意吧。」

「那如今，龍雲打算怎麼辦？」滕季堯問道。

「只能正中她下懷，現身制止了。」楚雲悠說道，「她都敢在你府里動手，可見也是知道我們的關係了。躲，怕是躲不過的。」

「可如今無論是朝廷、民間還是江湖，對『龍雲閣』的態度都不再友好了，」滕季堯皺眉說道，「江湖人士也因為血衣教假扮的普通人胡亂散布謠言而有些偏向了。」

零號派給小六和十三的任務，正是去江湖之間打探民風口風，搜集回來的情報，讓滕季堯頭疼不已。原本還有些判斷的江湖人士，因為血衣教散布的謠言而變得有些判斷不清了，紛紛認為龍雲閣才是江湖中的毒瘤，即使當年的血衣教，也不是人們口中的邪教，都是被龍雲閣給逼迫的。

這樣一來，龍雲閣如果不主動出面澄清，怕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所以更要出面了，」楚雲悠說道，「她無非是想逼我現身，逼我出面解釋，我便如了她的願。」

「可是……」滕季堯還是有些顧慮。

「不能再拖了，」楚雲悠轉身，堅定說道，「再拖下去，只會牽連更多無辜的人，到時候，動搖星耀國國本，也尤未可知。」

「我明白。」滕季堯自然不能只考慮龍雲閣，只考慮江湖紛爭，他更要考慮星耀國這個國家，和端坐在皇位上的那個所謂的哥哥。

「滕宇翔已經虎視眈眈著你了，」楚雲悠說道，「於公於私，於龍雲閣於朝廷，我都不能再讓你涉險，為了龍雲閣你已經做了很多，若是事事都要依託你，那我、沐白和齊夜，豈不都成了縮頭烏龜和無用廢物？」

「閣主言重了……」滕季堯搖了搖頭，「眼下除了這件事，我還有一件要和閣主說。」

「直言無妨。」楚雲悠已經是一副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的架勢了。

「我要納妃了，」滕季堯說道，「是東陵太守的獨女，落雨柔。」

「……你可想好了？」楚雲悠顯然知道這東陵太守是何許人也，也知道東陵太守的女兒是什麼人。

「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只能兵行險著。」滕季堯無奈道，「不然，她永遠也不可能到我身邊，被我保護。」

「也罷，」楚雲悠嘆了一聲，緩慢說道，「都是孽緣……」

滕季堯只在落英山呆了兩日，便啟程回月昕城。

車馬還未到月昕城下，更新更勁爆的傳聞就已經飄進了滕季堯的耳中。這一路上，越靠近月昕城，聽到的議論就越多。

「快看！龍雲閣閣主發布懸賞召集令了！」

「什麼？！是那個最近到處作案的龍雲閣嗎？」

「是啊！」

「這可有的好戲看了，這個閣主發的什麼懸賞召集令，難道不應該是認罪書嗎？！」

「召集令上寫了好多字，我又不認得！」

「有認字的嗎快去看看啊！」

「我認字我認字！我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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