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黑市
「麻煩給我剪個寸頭。」
「好嘞，」理髮師先應了一聲，轉頭看到葉山月的時候，費解的全身上下掃了葉山月好幾眼，才道，「你是女孩子吧？」
葉山月點點頭。
「女孩子剪什麼寸頭啊？是這，我看你頭髮有點亂了，我給你修一修吧，保證修完清清爽爽還很可愛。」
「不，我就要寸頭，」葉山月隨便指了個路人說道，「就那樣的，越普通越好，越短越好。」
客人強烈要求，理髮師只好按照葉山月的要求剪了頭髮。
這姑娘雖然皮膚黑了點，人乾瘦了點，可五官挺精緻的，好好打扮應該不錯，剪什麼寸頭啊。
等剪完，理髮師一看效果，好嘛，這就是個長的漂亮的小男孩了，走在路上，絕對雌雄莫辯。
葉山月摸了摸自己的一頭毛，相當滿意。
葉山月又多掏了五毛錢向理髮師買了一個口罩，這才將書包一甩，走向了城市的北邊。
現在已經快九十年代了，雖說經濟活躍了很多，不像是十年前，做個生意就是投機倒把，可是現在的物資還不是很豐富，糧食依舊限量供應，糧票還沒有完全被取消，葉山月想把自己手中的金條兌現，還想再探探做生意的路，還是得靠黑市。
葉山月原本想拿金條去銀行換，可是銀行不收非本行發行的金條，葉山月看了看這金條成色一般，也沒什麼標誌，不像是銀行發行，而且，銀行也不樂意辦金條折現的業務，她一個小孩子去肯定諸多阻撓，葉山月便放棄了。
雖然李爺爺說可以幫她變現，不過想想也知道，對方肯定給高價，她不願依靠陸家，也不願再多欠對方人情。
還是選擇黑市更靠譜。
說是黑市，口號響亮，其實也就是一個破舊巷子裡面的一個民房。
葉山月敲了門，對方開門，看了眼就道，「小子，走錯了。」
說完就警惕的要關門。
「我找小吳。」
「買東西？」聽到了熟悉的暗號，對方放了葉山月進來，只是對上一張生面孔，對方稍微有些好奇的說道，「你是誰的孩子，還是第一次見。」
「生面孔啊。」對方帶著葉山月去了一個穿著一件皮夾克，闊腿褲，短髮微卷，看著相當潑辣的一個女人，「買什麼？」
小吳就是面前的女人，對外稱小吳，對內都是老闆娘。
「不買，賣。」葉山月挑了眉頭。
「沒對暗號嗎？」老闆娘覺得葉山月在開玩笑，抬頭不悅的看了眼男人，隨即對葉山月揮了揮手，「小子，別胡來，看你這身板，初中生？好好回去念書，別給家裡搗亂。」
老闆娘徑直道，「帶出去。」
「等會兒我會自己走，」男人要動手，葉山月卻更快的閃身來到女人的身後，從腰間掏出一把刀子，不偏不倚的架在老闆娘脖頸間大動脈的邊緣。
老闆娘的散漫瞬間沒了，冷汗潺潺，這是哪裡來的祖宗。
放這孩子進來之前沒搜過身嗎？
男人憤怒的皺眉，又不解疑惑，他明明搜過葉山月，沒有任何武器，那袋子裡面他也看了，就是小麥和蘋果，便放葉山月進來。
「別緊張，」葉山月語氣還是輕鬆，「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打架的，只要你合作，我相信我們之間會很愉快，你不會吃虧。」
老闆娘語塞，拿著刀子，是談生意還是屈打成招，老闆娘也是道上混的，感覺葉山月奇怪的打緊，明明年紀這麼小，氣場卻強大，像是從死人堆裡面滾出來的一般。
老闆娘的預感倒是正確的，葉山月在媽媽去世之後，為了來錢快，報複葉美美一家，去了地下黑市，打黑拳。
葉山月從手上拖著的蛇皮袋裡面拿出來一個蘋果，削了一小瓣說道，「吃一口試試。」
這不會有毒吧，男人讓老闆娘別吃，老闆娘倒是狀似淡定的吃了……她遇上這個煞星，不吃有什麼法子。
一吃完，老闆娘的眼睛瞬間，老闆娘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角，「能……再給我一瓣嗎？」
葉山月這時候已經放開了老闆娘，只是老闆娘依舊懇求的看向葉山月。
果然，這蘋果的口感根本沒人能拒絕。
葉山月給旁邊傻眼了的男人也扔過去一瓣。
男人不想吃，可在葉山月威脅的眼神之下，慌亂的將蘋果塞進嘴裡。
末了，男人才想到，他為什麼要被一個小姑娘拒絕，男人想將蘋果吐出來，可是舌尖一碰觸到蘋果，就捨不得了。
「好好吃。」男人也如老闆娘一樣吞了吞口水。
葉山月滿意的看著兩人的表現，將蛇皮袋裡面的一大袋蘋果掏了出來說道，「這生意做不做？」
「做，」老闆娘當機立斷，「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蘋果，現在市面上好的蘋果如富士，最貴的時候要八毛一斤，你這些蘋果，我按照一塊錢一斤收購，你看著怎麼樣？」
葉山月搖頭。
要是她沒錢，一定會答應老闆娘的要求，可是她問陸柏君借的五百還沒花完，而且，她才去打劫了大伯父一家，現在並不缺錢。
她要的是放長線釣大魚，賺大錢。
「二十塊一斤。」葉山月漫天要價。
「啥？」老闆娘覺得葉山月瘋了，這蘋果味道好，真要抬價，一斤賣個兩三塊，也會有不差錢的來買，可是二十……未免太將別人當冤大頭了吧。
「小夥子，你可能不知道價錢，現在市面上，從國外進口的品質最好的蘋果也就十塊錢，你這能賣的過洋貨？」
「能。」葉山月自信，看著老闆娘說道，「你覺得是國外那些蘋果好吃，還是我這個好吃。」
「當然是你這個，但，人家那從國外來的，身價就不一樣。」這有錢人吃的不僅僅是口感，還有身價啊，漂洋過海來的東西，自帶高貴氣質啊。
「所以，我這個要做高身價。」葉山月說道，「這一袋子蘋果，我不要你的錢，你自己留一半，怎麼處理隨你，剩下的一半，往你認識的有錢人裡面推。」
「免費送給他們，要是他們問價，就告訴他們，一口價二十不講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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