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拯救人族

二叔拈著他的灰長須，沉吟片刻，便把長須一甩，雙手叉腰道：「也罷，就給侄兒展示一下二叔不成氣候的能耐。」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就地打坐。

凌風生愣地看著這個老頭，見他真箇一動不動，還真入了定？

光看這認真的樣子，感覺不像是在兒戲，凌風雖然等得有些不耐煩，可這會也不敢說：「不玩了，不玩了」。

只好乖乖地默立一旁，靜等這老頭出定。

隨著時間慢慢地推移，這個二叔的嘴裡，不時發出「哦？」「啊！」「咦？」的聲音。

半時辰之後，老頭睜開了眼睛，如數家珍一般，告訴凌風道：「你抽屜里有四十三枚鐵餅，十五顆鐵丸。床底下有塊鐵板，刻著什麼我感應不出來，感覺是一首詩。掛在書桌牆上的短劍，劍長一尺三寸，靠近把手的地方已經生鏽，看樣子很久沒有拔出過，估計已經難以拔出劍鞘來了。」

二叔這一番話，震驚了凌風。

他生愣地看著這個老頭，見老頭一臉悠然自得的模樣，對自已的感應能力，十分的自信。

沒想到啊，原來金神靈脈覺醒之後，靈武之力的初級階段，就有這等感應能耐了？閉著眼睛，就能感應到周圍有關金屬的情況？

不信，不信，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二叔，你等著，我去核實一下。」凌風趕緊拉開抽屜，清點了一下那些鐵餅、鐵丸。

果然，凌亂堆放的鐵餅，一枚枚地數過，還真有四十三枚。而鐵丸十五顆，一眼就能數得過來，竟然也是絲毫不差。

「竟有這般神奇？」凌風又鑽入床底，果然發現床底下，在中間一床板處壓著一塊三寸見方的鐵板，上面刻著一首詩：相思已是不曾閑，又那得工夫咒你。

看到這兩句詩，凌風不禁愣了一下，還真想不到啊，風流倜儻的原主也是舔狗一枚。

看看書桌對面的牆上，不刻意去看，凌風還沒發現上面掛著的壁畫上，還真掛有一柄短劍。

把短劍取下來，凌風握住把柄，用力一拔——把柄不動，連著劍鞘一起滑動。竟然真的生鏽了，一拔之下，愣是拔不出鞘來。

「二叔，了不得啊，了不得！」凌風這下既驚訝，又佩服，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靈武世界，真的有超凡能力，而且是可以通過修鍊獲得，「二叔的感應，一點差錯也沒有，太了不得啊！」

二叔拈著他的灰長須，竟然有點恣意忘形了起來。

「照著家傳秘訣去修鍊，就能修鍊出二叔的成就？」凌風這下有點小激動，將那個鋅球從木盒子里取出來，拿捏在手中。

只要通過這個鋅球，就能獲取二叔一樣的感應能力？

「是的，祖上都是這麼修鍊過來的。」二叔給凌風吃個定心丸，然後提醒一句道，「不過，覺醒之後，就不能再靠這顆金珠繼續修鍊下去了。這就是二叔要給你分享的修鍊心得。」

「為什麼？」凌風愣住，既然這顆金珠能助力修行，沒道理在覺醒靈脈之後，就不再起作用的啊？

二叔指指自已蒼老的模樣：「你看二叔這般老態，就是強行修鍊的副作用。這或許是靈氣枯竭之時，金珠不再起作用的原因。不僅是二叔如此，木神柳家，土神陸家，水神江家，火神火家，未老先衰的族人，皆是如此。」

點點頭，凌風明白過來了，心想二叔分享的這個修鍊心得，太重要了，否則一不小心，他就步二叔後塵，成個白頭老少年，那就不美了。

送走二叔之後，凌風興緻盎然地照著口訣，依法修鍊。

大白天的，關上了房門，點上了一盞燈，凌風靜靜地感受著燈光照在臉上、手臂上的感覺。這一點，只要心夠靜，是很容易就有感覺的。接下來是有衣服遮掩的身體，要感受到燈光照射，就有點困難了。

由易到難，循序漸進，臉上、手臂上的成功，讓凌風樹立起了信心，到第二天晚上，他也把身體的感受突破了。

現在，只要閉上眼鏡，靜心一處，凌風就能整個身心，都能感受到燈光入體的感覺。

一時間，靈脈覺醒在望，凌風信心爆蓬。

可當他把燈火換上修鍊金珠后，那種清晰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了。

金珠始終是金珠，並不是一個光源，散發不了熱量似的金屬元素。這一點，任凌風怎麼刻苦修行，始終是無法感受到。

修鍊了一下午，甚至到晚上，依然沒有絲毫的進展。

凌風沒有氣餒，一覺睡到天大亮，信念經過一夜的積攢，又重新瘋長了起來。

對於修鍊口訣，凌風沒有絲毫的懷疑，畢竟二叔展示的能耐，清楚地擺在他的面前。凌風相信，二叔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第四天，早上。

床榻上，有著一對劍眉的凌風，想到了第一天大長老、二長老講的那些話，馬上感覺到身上的無形壓力。金神家族走到今天的地步，可謂是水窮水盡了，仰仗的資源快用完了，而仰仗的靈武之力，卻是一代不如一代。

昨晚臨睡前，找來一個族中弟子打聽到，其他四大家族也是神裔後代。

木神家族仰仗的資源，是樹木。柳家以木立足，伐木製具、養蠶制衣，即便靈武之力代代退縮，可是資源用之不完。他們給人造木房子，製作木質傢具，甚至包羅了所有的生產工具。而整個人族，所有人的衣物，都是木家紡制，柳家成了人族家勢最大一族，財勢是其他四大家族之和。

土神家族陸家，仰仗泥土資源，製造陶瓷，燒磚煉瓦，也是一門不愁沒生意的天賞絕活。陶瓷是奢侈品，是上層階級裝飾臉面的必需品。而土房子是每家每戶都少不了的需要。所以陸家成了人族家勢第二大家族。

水神家族，即未婚妻江秋艷一家，掌控了水資源，把握了整個五指山的水利。

人族剛退守五指山時，江家老祖宗在高地築壩，利用水神靈武之力，召喚水元素凝雲降雨，水壩上空終年陰雲密布，雨水如翻江倒灌，入庫不停。開鑿水渠，引流灌溉五指山的田地，其他四大家族的農作物，每年都要向江家交一筆不小的水利費。除此之外，水產豐富，魚、蟹、蝦以及製鹽，成了江家第一產業支柱，成為家勢第三大家族。

五大神裔家族中，也就當數火神家族的發展，與凌家相似。因為火資源是無形之物，不太能把握，難以開發成一門行業。但火家立足之本，是與金家合作，進行冶鍊；與土家合作，燒窯。

靈武世界沒有紮實的科技，甚至連科學萌牙都沒有，人族千百年來，都只仰仗神力，像冶鍊、燒窯需要上千高溫，才能炒鋼，燒出瓷器。這上千高溫只能由火家的神力輔助，方能達到。

正因為這火資源給不了火家踏實的生存感，火家的祖先就在得勢之時，發展起了商業。靈武世界的商業，還是火家發明和興起的。

火神陸家憑著商業，成就家勢第四大家族。

五指山掌心的商業圈子裡，火家就佔了三成地盤。江家、陸家各佔了兩成，凌家佔了一成。散戶們佔了兩成。

聽了族中弟子的描述，從地球穿越而來的大學生，一針見血地概括到了人族跌落金字塔尖的原因：過度依賴神力，讓神力參透了生產，導致靈氣枯竭、神力退化之時，打了生產力一個措手不及。

「說到底，還是沒有科學萌牙的發生，沒有發展立足於紮實生產的科技。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啊，人族的子民們。」凌風在心裡感慨地道。

「少爺，大長老今日洗手，請你前去。」就在凌風打坐修鍊，繼續攻克「金珠如燈照」的難關時，一個族中弟子進來邀請道。

洗手？凌風怔住。初聽之下，不免心有怨言，洗手就洗手，喊我過去幹嘛？但以他的心思，馬上醒悟這是退隱不幹的意思，於是馬上道，「好，我馬上過來。」

擂台比武暫停第一天的時候，大長老就說過，他年歲已高，不能再打理家族事務了。今日舉行洗手大會，還格外請凌風前去，看樣子真要把家族重擔，移交給凌風了。

「怎麼拯救這個家勢墊底的金神家族？又怎麼拯救這個沒落的人族？」凌風跟著這名族中弟子，前往大會途中，開始在心裡苦苦思索起來。

他開始分析人族的未來趨勢，單憑人族現在還是依賴神力加持的信念，沒有充分認識到他們的思想觀念，跟不上靈氣枯竭的步伐，沒有及時轉變這一思想，謀求新的轉變模式，人族是走不到最後的。

「如果把地球的現代化科技，搬套到這個靈武世界里來，會怎樣？」

凌風突然想到這個點子，不由得心中怦然一跳。

眼下這個靈武世界，就是一個尚未開化的世界，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矛盾，已經明顯地告訴凌風：的確需要引入科學，用科技代替神力，才能拯救這個沒落的人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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