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四海堂醫館(第一更)
周奉天的要求很簡單。
海意的新中醫館子地址必須由周奉天來選。
而這個地址居然就在仁心堂醫院的正對面。
原本這兒是一片菜市場,就因為仁心堂名聲漸大,地段價位也是水漲船高,昔日這裡的租客早就搬走了。
沈晗還是花了大價錢在這兒租了一間店面,也沒什麼裝修。
好在海意和周奉天都不怎麼在意內部裝潢。
就搬來了兩張桌子,和一個巨大的葯櫃。
老爺子特意把舊日的醫館的招牌搬來了,上頭寫著「四海堂」,左邊掛著一條叫「懸壺濟世」,另一條則是「妙手回春」,還有老爺子最寶貝的,那些個醫患特意送來的一面面漂亮的錦旗。
這家小葯館就這麼開業了。
仁心堂醫院門口的安保一大早就注意到了對門這個景象。
他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老爺子把匾額掛上,他們有人早早聽說過四海堂,一見就覺得大事不妙,心急火燎地趕進了院長室。
此時院長室內,坐著數個大夫。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為首的一個人穿了一身西裝,不耐煩地沖著忽然闖進來的人說道。
「海意那個老頭子,在咱們門口開了一家新的四海堂。」
「什麼?」坐在西裝男下首的幾個醫生都面面相覷,最後卻大笑了起來。
「這老頭子得失心瘋了?」
「咱們仁心堂對面的店面可不便宜,他這麼折騰,可別把自己的養老金全折騰進去了。」
「老爺子這麼大年紀了,還想著懸壺濟世呢,是不是還帶著他一面的錦旗啊?」
「就說他那個老掉牙的配方,不是咱們替他發揚光大,估計能給他帶進棺材里了。」
「就他那技術,自己兒子都不樂意學,咱們這不是做善事嗎?」
眾人又笑個不停。
他們大部分都是老爺子帶出來的弟子,老爺子為人嚴格,不苟言笑,當時他們可算是吃了不少苦頭。
這些人裡頭很多都不是科班出身,有些就是些市井人,老爺子不計較,還教他們從醫,傾囊相授不說,還教育他們做人的道理。
只可惜,均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旦得了勢,一副猖狂的嘴臉。
那個西裝男也笑了,「沒事,別管他,他一把年紀了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那不行,師父來了,咱們幾個做弟子的還是得去看看的。」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了起來,他叫張全,是海意的大弟子,為人陰損,集體跳槽的事兒,可就是他帶的頭。
「阿碧,跟我去看看。」他招呼起手底下的兄弟,兩人勾肩搭背地去了。
此時的店內,周奉天正幫著海意收拾藥材,這些藥材都是他精心調配的,為了增強藥效,周奉天還特意注入了幾縷龍氣,在止疼的效果上無出其右。
海意則坐在桌前,久違穿上這一身的白大褂,海意也是感慨萬千。
不過,眼見中午了,也沒開張,反倒是對門的仁心堂客人川流不息,很少有在四海堂門口停留的。
他也顯得有點焦急。
周奉天笑著說:「海老師,沒事兒,酒香不怕巷子深,晚些就有人了。」
海意也說:「不妨事不妨事,我就是太久沒穿這個了,覺得懷念啊……」
說話間。
「喲,這不是海老師嗎?我還瞅著外頭的匾額眼熟呢,老師好啊,這麼多年沒見了。」有人從外頭走了進來,正是剛才還在說著風涼話的張全和葉碧。
海意看了這倆弟子一眼,神色有點複雜,他乾笑了兩聲:「是你們啊,你們不是還在上班嗎?」
「聽說,老師在這兒開了醫館,咱們師兄弟不得過來捧個場,這班也不得上了。」張全笑著說,語氣里多的是幾分刁鑽刻薄。
葉碧也說:「就是啊,老師你開醫館也不通知咱們幾個一聲,不說別的,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海意遲疑了一下,問道:「這有什麼好準備的。」
葉碧譏誚地說:「還能是什麼準備,免得有人說是咱們的師父,頂著這名頭,把咱們仁心堂的客人給騙過去咯!」
「你!?」海意一聽,眼前就是一黑,差點喘不上氣。
「老師,你都這把年紀了,你瞧瞧,這氣都得上不來了,就別出來湊熱鬧了,回家帶帶孩子不成嗎?」張全說。
「在這兒開店也不見得有客人的,這兒十有八九都是沖著咱們仁心堂來的,和你可沒什麼關係,咱們醫院事兒多,都忙不過來啊,你就在這兒杵著浪費功夫吧?咱們師兄弟可就不伺候咯!」
說著兩人居然就這麼揚長而去,只留下滿頭見汗的海意,還有義憤填膺的沈晗。
周奉天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著說:「沒事,不必擔心,只要有人上門,這葯的好壞啊,高下立判!」
高晉臨是一位榕城的一位著名博主,他在微博上人氣不差,這天,他帶著自己的母親到了仁心堂複查。
他的母親的手患有極為嚴重的風濕疾病,早幾個月前,他聽說仁心堂是這方面的專科醫院,慕名而來。
一開始治療確實有些效果,母親回去之後,就沒有那麼疼痛了,只是隨著藥物的療效消退,問題仍舊沒有得到解決,不止如此,仁心堂的收費標準也越來越高。
只是沒想到,他一大早頂著烈日,排了兩個多小時的號,好不容易輪到他,結果醫生只是象徵性地看了看他母親的情況,最後直接開了一帖藥劑,就打發他們離開了。
高晉臨也是因為母親舊病,自己倒也能看懂一些藥方,他看了看藥方和往日根本沒有區別,就連比重都別無二致,就這麼一次問診,就要花七千五!
他指著醫生,想要個說法。
可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醫生立馬就叫來了仁心堂的安保,居然連他和他的老母親一起抬出了醫院,不僅如此,周圍刺眼的目光就這麼針扎似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們母子倆就這麼被丟在了大街上,像是兩條被暴晒的死狗!
他指著仁心堂大罵!就在這時母親的手疼又犯了!
他只好沿著路先行打車,準備回去。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塊古舊的匾額,上頭寫著「四海堂」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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