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癩蛤蟆別惦記白天鵝

柳春妮看見王石蛋剛冒出水面，遊了幾米，又往水裏一沉，一下又看不見了。

柳春妮也跟着心裏一沉，王石蛋被大黑魚咬住，拖下了水？

柳春妮嚇得小臉煞白，心咚咚跳了起來，剛才是她用不鏽鋼勺子把王石蛋砸進魚龍潭，要是王石蛋有個三長兩短可咋辦啊？

王石蛋是柳春妮初中同學，當時成績比她還好，考上了縣裏的重點高中，當年他爹為了給他籌學費，進山採藥，摔成了半身癱瘓，王石蛋只好高二下學期退了學，撐起了整個家，但他家裏也因為他爹癱瘓，窮得叮噹響，要是王石蛋再出了事，老天爺也太不長眼了。

足足過了五分鐘，柳春妮覺得像過了一年。

「嘩啦~」王石蛋又冒了出來，這次距離岸邊不到一米的距離，但手腳都沒動，漂浮在水面上，像是昏了過去。

柳春妮到底性子要強，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腳踩在岸邊，一腳踩在水裏，抓住王石蛋的胳膊就往岸上拖。

拖到岸上，柳春妮伸手一探王石蛋的鼻息，呼吸微弱，她上的是醫學院，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況，該給王石蛋做人工呼吸，深吸了一口氣，嘟著紅潤的小嘴兒，埋頭下去，嘴對嘴地給王石蛋做呼吸。

王石蛋確實是昏了過去，不過不是因為大黑魚，剛才他經柳春妮提醒，感覺腦後像長了雙眼睛，好像看見大黑魚就在屁股後面，距離不到一米，反而往水裏一潛，跟着一腳就蹬在大黑魚的腦袋上，借力朝前躥了出去。

但王石蛋一分神，嘴裏的珠子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不知道被他吞進了肚子，還是融進了身體？而且腦子裏的記憶仿似突然爆炸，成了零散的碎片，以後他看見什麼，才能從魚龍初祖的碎片記憶中想起什麼，所以他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王石蛋感覺像散發着香氣的花瓣落在自己嘴上，體內那股熱流躥到了眼睛，睜開一絲眼縫，看見嚇得小臉蒼白的柳春妮抬起頭，深吸了口氣，胸脯漲鼓鼓的，跟散發着春氣兒的花骨朵一樣，勾人視線。

不對，怎麼柳春妮沒穿衣服，胸口就像兩團白玉蘭花骨朵，含苞待放……她想幹什麼，趁人之危想占我王石蛋的便宜，哥不是個隨便的人，沒門——

甭裝了，柳春妮一定是暗地喜歡上哥了，所以才趁哥剛才昏迷的時候，偷吻哥，一個黃花大閨女還把衣服都脫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是哥的媳婦兒。

有媳婦了，王石蛋心裏美得像剛開瓶的汽水直冒泡！

柳春妮感覺王石蛋嘴裏有股子蒜味，想起他說過，早上吃了兩瓣蒜，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可是為了救人，還得忍着他嘴裏難聞的大蒜味，給他做人工呼吸。

這一次柳春妮還沒貼上王石蛋的嘴，王石蛋已經忍不住，笑得咧開了嘴，還伸出舌頭。

柳春妮感覺到王石蛋醒了，一把就推開了他。

王石蛋看情況也沒法再裝昏迷了，睜開了眼，目光跟刷了膠水似的，死死地黏在柳春妮的胸口。

柳春妮怎麼會沒穿衣服？她穿的是白襯衣，上面只解開一粒扣子，裏面還穿了藍色蕾絲罩罩。

王石蛋明白過來，剛才熱流灌注雙眼，那是魚龍初祖的透視異能。

柳春妮見王石蛋眼神不對，下意識地捂住自己胸口，然後罵道：「王石蛋，你往哪兒看呢，快死了還色性不改？」

「春妮兒，你……你剛才是不是憋不住，趁機偷吻我？」王石蛋含情脈脈地看着柳春妮，「這兒也沒外人，春妮兒，別害羞啊，你要吻，我就讓你吻個夠，我這人就一個缺點，吃得虧打得堆。」

「呸，不要臉——」柳春妮一口就啐在王石蛋臉上，站了起來，臉蛋羞紅地解釋道，「王石蛋，你……你別想歪了，剛才我那是救人，做的人工呼吸，不……不是偷吻你。」

王石蛋也跟着站了起來，抹了抹臉，還把手指舔了舔，覺得柳春妮的口水都是香的，涎皮賴臉道：「春妮，你說咱倆現在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做我的媳婦吧，明天我就託人，上你家提親。」

「提你個毛線親！」突然一個聲音如晴空霹靂般炸響：「王石蛋，你對我家春妮耍流氓，看老子不揍死你！」

王石蛋哆嗦了一下，一看是柳春妮他爹柳國忠，村裏的大能人，壯著膽子道：「柳叔，你誤會了，我跟春妮是真心相愛，她跟我都那個了。」

「王石蛋，你咋屁股長在脖子上，盡放屁呢，剛才春妮給我打電話，說把你砸進了魚龍潭，讓我趕快過來救人。」柳國忠身高體壯，嗓門也大，忽然明白過來，「你小子故意掉進水裏，然後假裝昏迷，讓春妮給你做人工呼吸，趁機賴上我家春妮了，是不是？」

「柳叔，不是你想的那樣，春妮剛才還看見一條一米多長的大黑魚追我呢。」王石蛋解釋道。

柳國忠根本不聽王石蛋的解釋，揮了揮手，一臉的鄙視道：「王石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憑你王家的條件，跟我們柳家門當戶對嗎，春妮嫁給你，跟你挨餓受窮？再說你一個高中沒畢業的小農民，我家春妮可是醫科學校的大專生，要到鎮醫院上班，你配得上嗎？你就別癩蛤蟆惦記白天鵝了。」

王石蛋心想，有了魚龍初祖的異能，還掙不了錢嗎，不過這是秘密不能說，而且說多了也沒啥意思，還不如掙了錢再說，而且柳國忠是春妮的爹，得給他留面子。

王石蛋強忍了柳國忠打臉的羞辱，深吸了一口氣道：「柳叔，有句老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

「就憑你，一個山村小農民，就算打折條腿到城裏乞討，也比你窩在山裏強。」柳國忠輕蔑地嗤笑一聲，「我家春妮這條件，等不了三年，就有條件比你好百倍的帥小伙追她，春妮，我們走。」

柳春妮低着頭，一聲不吭，跟她爹轉身走了，剛走了幾步，就聽見王石蛋在後面大聲喊道：「春妮兒，等着我！」

柳春妮的身子微微一顫，然後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王石蛋看着柳春妮的背影消失在破敗的道觀里，才轉過身來，意念一動，體內那股熱流灌注雙眼的經絡，然後向魚龍潭看去。

傳承了魚龍初祖的透視異能，水潭在王石蛋眼裏一覽無餘，甚至潛伏在潭底的黑魚都清晰可見，對面山崖泉瀑細流疊轉而下，水面下一米多深的地方，有處暗泉泉口，聚集了不少黑魚，都在等著魚泉噴野魚出來呢。

王石蛋邊看邊琢磨，一個發財大計漸漸在腦子裏成型。

王石蛋趁四下沒人，脫掉濕褲衩，穿上衣服鞋子，拿起放在岸邊的釣桿和裝黑魚的麻袋，然後爬到泉口上方的山崖上，那兒雖然有細流瀑布，但也有塊凸起的岩石，剛好能站人。

王石蛋在魚鈎上掛上蛙腿被綁住的小青蛙，將青蛙魚餌丟入水中，快速提了三次釣竿，然後再投入水中。

釣竿突然往下猛沉，王石蛋心裏一喜，光憑釣竿傳來的力量，他就知道一條大黑魚上了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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