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那不是死 是成神 三
吃了飯,靈雨像往常一樣一個人進了山。
在山上專註採藥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妖氣逼近,靈雨迅速拔出腰間的短刀一個轉身就向後刺去。
「叮~」
短刀打在龍爪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只看見熟悉的人影站在靈雨面前,笑吟吟的將龍爪收了回來。
「離塵,是你啊!」靈雨鬆了一口氣,也收起了短刀。
「怎麼,不能是我?」
「不是,你怎麼還在這裏,要是被父親看見了,說不定要把你殺掉。」
「就憑他,還想殺我?」離塵傲然的抬起頭:「那天是我剛渡完化形劫,身體虛弱才被你們這些人類趁虛而入,就平時,十個你父親都不夠我動一根手指的。」
靈雨瞪了他一眼:「那是父親,你不許說他!」
「好好好,我不說。」離塵做出投降狀,將手舉起來:「那我們說點別的。」
「說什麼?」靈雨說着,繼續手上的動作,將草藥采了放進背簍。
「你天天干這個難道不無聊嗎?你就不會點別的?」
「會啊,我還會獵妖。」靈雨頓了頓:「但不會殺你。」
「你是不是沒離開過這山裏?」
「嗯。」
「前兩天我去了人類的城鎮,見了好多新奇的東西,你要不要聽聽?」
「不要。」
「為什麼?」
靈雨的手頓了頓,聲音有點輕:「因為如雲姐姐說過,不要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對我們不好。」
「那你的如雲姐姐一定是個壞人,外面的世界這麼美妙,怎麼能不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呢?」
靈雨踮起腳尖狠狠地拍了一下離塵的頭:「我不許你說如雲姐姐,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就是如雲姐姐!」
「你不信?看在你救我兩次的份兒上,我帶你去看看!」
不去。
可是不等靈雨說出口,離塵已經攬著靈雨飛向了空中。
「啊!」
靈雨第一次飛,還是這麼高,忍不住尖叫起來。
可是慌了一會兒,看見下面小小的山脈,心裏不禁的有些雀躍。
原來飛,是這種感覺。
靈雨見到了外面的世界。
原來外面的世界,真的要比降妖師村落要好。
一連好幾天,離塵都帶着靈雨在外面的城鎮上玩耍。
靈雨吃了很多從來沒吃過的東西,見了很多從來不曾見到的事物,聽過說書人說書,見過戲班子唱戲,看過夜晚的煙花,也見過白天的鬧市。
見識了這麼多,靈雨每天夜裏都開始期待第二天的到來,希望能再去見一見,玩一玩。
期間,她還去找了陸氏,卻聽聞陸靖公子早在幾年前就病逝了。
這樣的結果,是靈雨所傷感的。
後來,她還把這樣的生活告訴了蓁蓁,蓁蓁總是一臉嚮往,並且也表示支持靈雨去見識外面的世界。
「靈雨姐姐,如果以後有機會,姐姐也帶蓁蓁一起去吧!」
蓁蓁嚮往的說道。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對靈雨口中所有新奇的事務都感到好奇。
靈雨應允了。
可這樣的歡快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
靈雨一連好幾天沒有採到草藥回來,父親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覺得靈雨是偷懶玩耍去了。
這一天,靈雨早早地來到山中,來到約定好的地方,就看見離塵站在樹下,手中拿着一個泥人兒。
「離塵!」靈雨興沖沖的跑過去,接過離塵手中的泥人兒,細細的看了起來:「這個泥人兒是捏的我嗎?」
「我跟着捏泥人的老頭兒學了一會兒就學會了,沒有什麼不是本龍做不到的事!」
靈雨咯咯笑了起來。
忽然,離塵臉色一變,將靈雨攔在身後,轉而做出防禦的姿勢。
「怎麼……」靈雨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父親沉着臉從樹後走出。
她一臉獃滯,手中的泥人緩緩滑落在地。
「靈雨,過來。」
靈雨茫然的看向了離塵,離塵抓住了她的手。
「靈雨!」父親提高了音量:「過來!」
離塵緊緊地抓着她的手,往後拉了拉。
「靈雨!」父親再次喊道:「這是最後一次,過來!」
靈雨咬牙,最終還是用力掙脫了離塵的手,一步一步,來到父親的身邊。
父親拉起靈雨的手,瞪了一眼離塵,拽著靈雨快步離開了。
靈雨挨了邢棍,又被關在了祠堂。
這次父親很生氣,連蓁蓁晚上都沒能來探望她。
夜晚,靈雨獃獃的看着外面的月亮,忽然想起如雲姐姐跟她說過的話。
如雲姐姐尚且只是聽說過外面的世界,便對她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想,她似乎能感受到如雲姐姐的苦楚了。
蓁蓁是否也承擔着這樣的苦楚呢?
但她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捨不得放棄令她開心的一切,她還是會告訴蓁蓁,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人活着,總得有個嚮往,一無所知的當個井底之蛙,真的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靈雨!」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靈雨想要站起來,但牽扯到背後的傷,痛得倒吸一口氣。
離塵很快就從窗邊鑽了進來,拽着她的手:「你父親怎麼傷你如此重?」
「村子不是有結界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這裏,離塵得意的揚起嘴角:「就你們村子的那點結界,還攔不到我!」
靈雨還想說什麼,卻不知想起了什麼,眼眸暗了下來:「你走吧,不要再來了。」
「為什麼?」
「明年,我就要成神了。」
離塵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個什麼新鮮玩意兒,樂呵呵的笑了半天:
「你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成神?能成仙神的人類,要麼身懷大功德,有千千萬萬人信仰,要麼天賦異稟,修鍊千百年時間渡劫飛仙,你現在哪樣都不是,怎麼成神?」
「可是……」靈雨睜大了眼睛,聲音卻小了起來:「我族歷來,都是成神之人庇護降妖師村落,雖然不是大神靈,但也一定是小神……」
「你說說,你們是怎樣成神的?」
靈雨將成神的過程與離塵說了一遍。
「你被騙了!」離塵嘆了一口氣:「我的傳承里可從來沒有這種事,這是你們人類的妄想,哪有餓死人就能成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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