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眼裡有光
回公司的路上，威猛開著車，眼神偶爾還是往陸啟身上瞥，最終還是說道：「說實話，我之前只是以為你是六組裡邊兒最猛的，沒想到猛成這樣。」
他確實是有點找不到形容詞，只能用自己的名字來形容。
陸啟苦笑道：「還不是被擎火給逼出來的。」往後視鏡瞅了瞅自己的形象，他都沒臉看，確實有點慘不忍睹。
「反正我剛才是有點給嚇到了，我看匯訊那倆也是，心有餘悸是不是這麼用的？」
「你好好開車，先別悸了，這麼看得起我提薪的事兒別忘了就行。」
「你咋一天到晚就想著提薪啊，昨天說今天又提，你這才來四組幾天吶，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啊。」
「以前是我底氣不足，現在不一樣了，干多少活拿多少錢。」
威猛嘿嘿一笑道：「不過你搞得我都心潮澎湃的，要真能拿下來，不說這鬥地主，小雲同學一弄上，後面還得一大堆合作的項目，咱魔核直接就中國雲信戰略合作夥伴了。」
「公司又不是你開的，打工人還真有主人翁意識你，不過我確實不太想得到雲信拒絕的理由。」
「你還挺有信心。」
「那不然呢……不過說真的，自從知道競爭對手是擎火，我真是有點兒興奮過頭了，幹勁忒足。」
「好，很有精神！嗷，對了……」威猛突然想起一事兒：「身份證帶了吧，待會兒回了公司你把你身份證給我。」
「幹啥啊，人口普查？」
「我拿給行政那邊兒訂機票啊，你不得去雲信那邊闡述方案嘛。」
「我過去啊？出差？」
「你以為呢，人家雲信排一隻小分隊，陵城這邊兒魔核跑一趟聽方案，姑蘇重明跑一趟，錢塘擎火再跑一趟這樣啊？」
「我入行也快兩年了，還真第一次見到遊戲策劃要出差的。」
「你第一次做外包，見識還是太少。」
「經濟艙還是商務艙啊？」
「我出差都只有經濟艙，你瞎想啥呢，唉，你還是躺著眯一會兒吧。」
陸啟把靠背調低，剛躺下幾秒又蹭地坐了起來：「猛哥，這……第一次坐飛機要注意些什麼啊？」
……
……
回公司后陸啟便立馬行動了起來。
思路有了，又解決了技術難點，東西做起來就快了。
語音助手的東西就完全放PPT里畫餅就行，這個本身也不是四組的活兒，先把「本職工作」給做好才是。
「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我需要做一個demo。」
兩人剛跨進公司大門都還沒回位置坐下，陸啟便很嚴肅地向威猛申請。
威猛立馬明白：「做語音輸入展示用的？」
「對！」陸啟狂點頭道：「與其拿著測試數據去跟雲信的人念叨識別成功率有多高，倒不如直接讓他們當場自己體驗。你想象一下評審會上我侃侃而談，雲信的人舉手提問說『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據我們所知語音技術雖然目前應用比較廣泛，但識別率依然還有待提升，請問這一點你們是否考慮過？』」
「這時候我淡然一笑禮貌而不是桀驁，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遞給他說『確實如此，但剛好我們這個項目完全規避了這些不足，光說不練假把式，請對著手機說出你想要的牌型。』」
「是不是感覺穩了？」
威猛道：「這就是你說的一錘定音的亮點了。」
「所以，弄兩個人給我唄。」陸啟換上了誠摯的笑容：「從二組借一個，要熟悉匯訊SDK的，你那邊再給一個，做出牌功能和界面，就兩個人，耽誤不了他們幾天。」
威猛有些猶豫，懷揣著雙手，手指叩打著上臂。
陸啟想也知道威猛在猶豫什麼，方案他的確認可，但還是擎火名頭太大被震住，本身又是患得患失的性子，無非是考慮是否需要為一個並非百分之百拿到的項目投入這樣的資源。
陸啟嘆氣道：「猛哥，這有啥考慮的，都一家公司的臨時幫個忙不會還要走繁瑣的流程吧，接個SDK的活兒就跟二組借個熟練點的程序一兩天的時間就行，耽誤不了什麼。」
「你多多少少能對我稍微有點信心可以吧，雲信要是只看名氣直接找擎火就行了還搞什麼競標啊，這不是瞎忙活嗎，不能但凡巨頭公司插一腳進來我們就畏手畏腳的吧，那以後再遇到這種你還是本能地就想放棄，放棄會養成習慣的，以後就沒得做了。」
這話說實話有點重，也就威猛這樣的老好人陸啟敢這般直諫不用擔心他惱羞成怒。
「好。」威猛也不再扭捏，一拍大腿做了決定。
團隊之中工作情緒是會相互感染的，而他就被陸啟這種一門心思只有項目的熱血感染，誰還沒點兒少年心性了，中年男人也能眼裡有光。
時間寶貴一點也耽擱不得，他沉聲道：「你跟我來。」
兩人往四組辦公室走去。
……
「成洲，來跟你說個事兒。」
一名程序正在埋頭敲代碼，威猛拍了拍他的肩：「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策劃陸啟，那個鬥地主項目現在是他在負責。」
又對陸啟道：「這是《急速賽車》組的羅成洲。」
兩人相互點頭致意。
威猛問：「你這周的工作安排是什麼來著？」
羅成洲道：「車輛升級改裝系統，馬上收尾，呃……還有暑期活動，這個還沒開始做，剛拿到需求文檔還在看。」
「那這樣，你先把這些放一放，待會兒我把車改系統先分配給其他人，這幾天你給陸啟做個東西，一個語音輸入然後展示出牌反饋結果的demo，他怎麼說你怎麼做就行。」
「喔……那好，現在嗎？」
「對，就現在。」轉身對陸啟道：「你們先聊著，你跟他先對對需求，我下趟樓去二組。」
……
中午之前，一個臨時的demo開發小組成立了，陸啟，羅成洲，還有陸啟清晨電話騷擾過的二組程序徐堯。
陸啟還挺不好意思，總覺得徐堯看他的眼神好像在說：原來是你小子大清早打電話擾人清夢啊。
這個demo非常簡單，一個需求文檔就搞定，再稍稍討論了一下，兩名外援心裡就有譜了。
將倆程序員的工作安排完畢，陸啟又向威猛請假出門了。
這次倒不是回出租屋，而是深入到市井之中，到LC區去。
他需要錄入更多人群的說話方式和習慣，等匯訊那邊改好了SDK，一條一條地測試會識別成什麼詞，然後添加到他的「關鍵詞庫」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