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5章 告別
莫陽心緒平復之後，他默默感應檢查周身，隨後轉身離開了星皇塔。
此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如今時間有限，他必須儘快準備妥當。
「這是一次遠行啊，不知道此番離開，要何年何月才能再踏上這片土地，當初在荒域一待便是數年，此次……」
莫陽施展化字卷改變了容貌，因為暗中有星主還在尋他，雖然身上有另一位星主留下的遮掩手段，但該隱藏的還是要隱藏。
他從高空飛掠而過，看着下方飛速後退的山川河流，不住的輕嘆。
雖說之前塔魂稱或許數十年乃至數百年，太古種族都不會掀起什麼風浪，但莫陽還想親自去看看，畢竟星域不同荒域，不同遠古秘境，一旦去了，想要返回，恐怕比登天還難。
來到中域，莫陽看到了那一晚留下的恐怖戰鬥痕迹，從高空看下去，似是一道道巨大的傷疤，深深嵌在這片土地上。
莫陽在距離那迷霧數十裏外駐足，凝目盯着那片迷霧打量，一眼看去，那片古老的土地和之前一樣，被常年不散的迷霧籠罩，不過目光透過那迷霧，隱隱能看到裏面的一些場景，裂痕遍佈，同樣觸目驚心……
一路走來，莫陽都沒有看到太古種族的身影，那迷霧中一片死寂。
母親安然離去，再加上數位星主降臨在玄天大陸上，無形中對太古諸族也形成了一種牽制，玄天大陸應該能平靜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莫陽默默駐足，良久后才轉身離開。
這一走，歸期遙遙，莫陽想去見幾個人，至少，讓那些人別為他擔心。
不多時，他從高空飛落而下，這是一片廢墟，只是數年時光流逝，廢墟早已被草木覆蓋，雜草長得很旺盛，一眼看去，竟然看不到絲毫斷壁殘垣的影跡。
誰會想到，曾經屹立在中域的一個大勢力，竟然就這樣被時光無情的吞噬。
不過短短數年時間，如今已經鮮有人會提起，玄天聖地被覆滅后，雖然才數年，但已經被太多人淡忘了。
莫陽緩步走在那廢墟上，低聲輕語，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羽瑤的下落，奈何至今為止，也沒有在看到相似的身影。
他雖然尋常也不會提起，但這是他心底永遠的一塊傷疤，只要一揭開，記憶中無盡的畫面便會洶湧而來，將他整顆心都撕扯的血淋淋的。
莫陽心底雖然一直存着希望，但一年年過去，那絲希望也越來越渺茫了。
今日來此，是和羽瑤告別的，尋不到人，莫陽只能來到她曾經居住的地方，低聲將心底的話都說出來，說給這片廢墟聽，說給這裏拂過的微風聽……
「我得走了，不知道何時才能歸來……你放心，我一定會尋到你！」
在這片廢墟上停留了數個時辰，莫陽最終落寞的起身，立身高空最後回頭看一眼，隨後身影飄然遠去。
隨後莫陽一路北上，來到了劍山前，這裏一片死寂，不過莫陽散開神念一掃，隨後一步邁出，直接進入了劍山內。
在一座青峰之巔，莫陽見到了劍聖，不過卻沒有見到聶雲師兄弟二人。
「前輩！」
莫陽恢復了真容，如以往那般，莫陽朝劍聖行禮。
原本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放眼整個玄天大陸上，能承受得起他這般禮數的，幾乎沒有了，因為哪怕與那些老古董在一起，他也可以平輩相論，畢竟修鍊界以武為尊。
劍聖依舊身着一襲布衣，看上去與以往並無區別，但莫陽清楚，眼前的劍聖是一柄無形的劍，尋常時候鋒芒不顯，但到了真正動手之時，卻比任何一柄劍都鋒利。
莫陽忽然到訪，劍聖也有些詫異，起身來到莫陽身前，上下打量一番，隨後抬手在莫陽肩上重重拍了拍，有震驚，也有欣慰。
「了不起啊，數日前那晚，我見你出手……」劍聖也忍不住提起了數日前那晚的蓋世大戰。
話語中難掩震驚之色，且不說其他，單憑莫陽那種氣魄，誰有？
一個後輩修者，居然直接劍指帝級存在……
其實劍聖心中有諸多疑惑，因為那晚降臨的無上存在，有的似乎是因莫陽而來。
只是他沒有多問，他早就知道莫陽身份非凡，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
「晚輩來像前輩告別！」莫陽並未多說之前的事情，看上去雲淡風輕，笑着開口。
劍聖並不吃驚，他也沒有多問，沉吟幾息，隨後開口道：「保重！」
一場蓋世大戰，有數位至尊隕落，太古種族必定能平靜很長一段時間，莫陽這般天資，不可能一直停留在玄天大陸上，更何況，莫陽身份神秘，似乎本就不屬於這裏。
莫陽點頭，隨後道：「還請前輩替我向聶雲師兄弟二人說一聲，他日歸來，再把酒言歡！」
莫陽原本轉身要走，不過身軀頓了頓，接着抬手一揮，取出數壇神仙醉朝劍聖遞過去，道：「這酒不錯，今日無法與前輩同飲，前輩嘗嘗！」
說完笑了笑，一步邁出，只留一縷空間波動散開，莫陽身影已經遠去。
感受着那縷空間波動，劍聖心中都不由一陣唏噓，短短數年時光，他親眼看着莫陽崛起，而今，同一輩，與莫陽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不是其他天驕沒有天賦，只是莫陽走得太快了。
或許要不了多少年，這凋敝的人族修鍊界，就會迎來一位新的無敵強者誕生。
……
離開劍山後，莫陽便一路往西而行，他想去見見乾宗的師兄師姐，還有師父。
之前他只在北域見到六師姐，而其他師兄師姐，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這一走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歸來，離開前，無論如何都要見一面。
他橫跨中域，繼續西行，隨後降臨在大陸西部的十萬大山中，每次途經此地，他便會想起那位葬身這片密林青山間的師父，雖然過去這麼多年，但依舊難以釋懷，他朝着師兄師姐他們所在的山谷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