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去醫院
第十章
可能是上班高峰時，攔了許久才得以終於攔住一輛的士，那兩位女生這次很懂味的沒跟著一起搭上車，只是幫著開了後車門，許樂見狀，很不好意思地道個謝，便小心翼翼地扶著胥陽坐上了後車座。
胥陽一直都沒出聲，看模樣，真的是很難受，許樂也急忙跟的士司機說了目的地，繼而時刻關注著胥陽此時的狀況。
原來現實和小說啥的這麼大區別啊，那些小說力總提到的鬼怪亂神之說不是都挺牛逼的嗎，這小子這短短几天，頭痛症都犯了兩次了，這麼下去，身體受不受得住啊。
被某小子半邊身子壓著的許樂，因為力氣不足，也好一邊抵著後車窗的側座，一邊盡量斜著身子撐住全身無力的他，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著胥陽看，生怕突然又出什麼意外。
前座正駕駛著的司機大叔突然開口：「姑娘，你男朋友看著怕是有點嚴重啊，這前面有點堵車，你看要不要換條路，走另外那條***大道，可能遠點，不過應該那邊不堵車。」
許樂聽著，抬起頭往前傾了點，看向前方，的確，前面那交叉口，車流量看著就有點急人，又看看胥陽的狀況，只能應承，「好的，拜託你了，麻煩快一點。」
才剛說完，許樂就發覺身旁的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袖角，力道不大，分明感覺得出發力者的虛弱無力。
胥陽還是微抿著嘴唇，眼睛眯著，眉頭緊皺，好像在和什麼抗爭似的，許樂看著都能感同身受到他的此時的頭痛。
「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別怕，再一會就到醫院了，沒事的沒事的。」
許樂此時看他的嘴唇越發抿起，用另只手輕拍了拍他後背，又繼續安慰他，聲音格外溫柔，「再忍忍，你要是忍不了就掐掐我，轉移一下注意力，宣洩一下自己的難受說不定會好受一點...喏，沒事，儘管掐，我不怕疼。」
此時，司機又開口了，「美女，你男朋友這是怎麼了，這...」等紅綠燈的間隙，司機大叔透過前視鏡看了下兩人，話說到一半。
雖然話沒說出口，許樂看到司機大叔從開始就時不時透過前視鏡看他們一下，之前還劃了幾下手機，隱約看到手機屏幕顯示著嘀嘀打車的接單畫面，再加上現在他又帶著那麼點不耐地語氣說話，許樂再傻也讀懂了點其意，語氣不由得生硬了起來，「司機大叔，你別擔心，我朋友也就是偏頭痛犯了，沒什麼大事就看著難受一點罷了，你別擔心，你只要送到目的地就行了，我們不會耽擱你任何時間的。」
果然，司機大叔一聽，語氣瞬間輕鬆許多，「沒事，我也是擔心你男朋友，看著他蠻不舒服。」
許樂也懶得再聽他那言不由衷地話了，便也沒開口了。
許樂還是很擔心胥陽的情況，他昨天頭痛時跟她說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現在想起來，許樂有點后怕了，要是他真出了事怎麼辦，她不知道該如何幫他，她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想著想著，她便又望向身旁的人，看看他臉色，仍然是不太好。
可能是換了條路的原因，的確像司機大叔所說，車輛少許多，由此很快也就到了醫院。
下車時，司機大叔還好心的關切問候了一聲，許樂見此，之前的那一點小不爽也便沒了，想想也是，如今誰不怕會攤上麻煩呢，賺錢都不易，仔細想來多少也能理解司機大叔的某些心思。
手上緊緊扶著的胥陽仍然是無力地搭在她身上，許樂眉眼止不住的擔憂，抬眼看看醫院門口來來去去數不清的人，深呼一口氣，又使了些力氣緊攢著他的半邊身子。
「胥陽，你還能忍著嗎？要不能，我先去喊喊醫護人員來幫一把手。」看著胥陽虛弱白凈的模樣，還是有些擔心他等不了，暫且不說醫院裡頭有多少人排著隊，就單看這門口門庭若市的情景，想也知道即使進了醫院，這時間還有的等。要是這樣，胥陽又加重了怎麼辦，還是得想想法子，看有沒有嚴重患者的綠色通道。
沒聽到答覆也是許樂意料之中的事情，許樂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個人先幫忙照看一下胥陽，她就先一個人跑去找醫護人員。
周圍人來人往確實多，不過也看得出都是陪著各自的親朋好友來的，她也不大好意思去麻煩別人，許樂眼看著胥陽的臉越發發白，心裡更是著急，儘管認識不久，可是心裡卻是漸漸升騰起心疼他的感覺，總擔心他，要是他不舒服得多難受啊。
沒辦法了，她打算讓旁邊一小店裡的老闆幫忙看一下胥陽，正打算跑去小店，突然，她的手被生生扯住了，她看向發力點，臉上的焦急一目了然，神色一瞬間變為驚喜，「胥陽，你醒了，怎麼樣，現在好點沒？我就幫你去喊醫生。」說完，就想先扯出自己的手，怎料，那人繼續扯著她的手不放，許樂眉毛越發蹙緊，不等她開口，胥陽便開口了。
「我，我沒事，我們先回去，我不看醫生。」聲音虛弱，明顯是強撐。
語畢，就只聽到許樂一臉的嚴肅，正色道：「這怎麼行，你臉色如此之差，要是加重了怎麼辦，我可不會看病，回去你也只能硬捱著，看你這難受樣，我，我，你就算挺得住，我都受不了的。」
說完，又以為他是擔心錢的事，畢竟她之前因為幾塊錢的車錢都讓他去跟那兩姑娘借了，於是立即解釋道：「你要是擔心醫藥費，沒事，我現金是沒有，但我帶了卡的，你也別擔心有的沒的了，現在首當其衝的是你目前的身體狀況，別的你也別費勁操心了，你只管歇著，我這就幫你找人去！」
許樂也懶得理會他扯她的手一事了，她硬是抽出自己的手，緊緊攢著他的手扶著他虛弱的身子往一旁的小賣部趔趔趄趄走去。
胥陽也是硬性子，加重了力道，繼續說，「小樂，我真的沒事，前面我頭痛著，沒機會說，你要是真把我送去醫院就真的會出事了。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我不是人，我不像你們人類需要看病吃藥，我現在需要的只是休息！」說及此，他還牽動許樂的手往他的脈搏處摸去，示意她感受他此刻脈搏跳動。
隨之繼續解釋，「我就是個魂魄，和你們正常人類不同，只要脈搏正常就沒什麼大不了的，臉色再難看也就是修養時間的問題，我休息休息身體一旦養足了勁兒就會好了...」
胥陽興許是一下子講的話太多了，比起原先的面色發白，當下唇色更是發白得可怕，他見許樂也沒像之前一樣強扶著他往一邊趕去了，便緩了緩語速。
此模樣看在許樂的眼裡就是要斷氣了似的，她耐著性子聽完，還是有點焦急，「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幫你，你會好受些，你這樣我也沒法看下去呀...」
整個樣子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咽氣了似的。
想也知道這話不咋好聽，許樂把後面這句話還是吞回了肚裡。
胥陽知道許樂沒完全聽懂他的意思，但怎麼說也不急著硬要送他進醫院了，他也是稍少放心了，要是這傻女人把他送醫院了，一頓檢查下來，他還不得進醫學實驗室？
不過他心裡也清楚許樂也是擔心他，他心裡還是挺受用這傻女人的著急的，雖然此時的他並不太懂擔心這種情緒具體的意思。
胥陽有氣無力，「小樂，我話還沒說完，我現在很渴，想喝水。」
許樂：「......」
喝水？許樂彷彿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確定是要喝水，這個節骨眼喝水？不是要什麼救命的措施？
「喝水？你確定不是和我說要吃點什麼補血的葯還是啥？」
胥陽無奈。
「我只要喝點水我就會好受些，順帶一提，我虛弱只是常態情況，我一頭疼病複發就這樣，以後你可以無視，你們人類認為的面色蒼白等等就是身體不適的想法對於我這個鬼魂來說沒什麼大不了。」
許樂這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她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面前這個某鬼魂的話。
剛剛自己焦急成狗的樣子，現在想起來怕是在演獨角戲，人家這是常態，常態......
除了某人要喝水以外，「常態」，「無視」這幾詞一直縈繞在她腦中怎麼也散不去。
胥陽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樂，我真的很口渴，剛剛說的話也多了點，更渴了。」
「......」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解釋那麼多弄得你更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