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 5

海味家。

「這是我最喜歡的餐廳！你吃的慣嗎？」小姑娘用公筷給賀其深夾了一筷子花蛤。

「嗯，味道不錯。」

小姑娘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笑容一收：「深哥，聽故事嗎？」

賀其深挑了挑眉，示意她講。

「很久很久以前，遙遠的西方有一條小美人魚……」

……

「海的女兒？」

大姐姐說，曾有人類聽說過這個故事，那個叫安徒生的人類寫了下來，就叫《海的女兒》。

於是藍棠肯定地點了點頭，向賀其深投去讚許的目光。

「深哥，你覺得小美人魚怎麼樣？如果你是王子，你會選擇她嗎？」藍棠的聲音里藏著一絲緊張。

昨天聽二姐姐說了爍哥的事情，藍棠陰白了自己對賀其深的心意，但是她很害怕——她好像陰白大姐姐為什麼一次次警告她不要多和人類接觸。但她想試試。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會被接受嗎？

「那要看王子到底愛誰了啊。」

「那王子會喜歡小美人魚嗎？」

「會吧，」賀其深的眼睛里盛滿溫柔，注視著對面不敢和自己對視的小姑娘，「如果阿棠是小美人魚，那我一定——」

「一定怎麼？」藍棠緊張地抬頭。

「奮不顧身。」賀其深眼角含笑，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

那天晚上，藍棠想了很久。

她回家了。

「什麼？」藍濛拍了拍桌子，眼睛里幾乎要噴出火來，「你要變成人？姐姐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藍棠跪蹲在一邊，沒有說話。

「算了，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藍濛嘆了口氣，「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不會後悔。」

「絕不後悔。」

藍濛伸手拉起藍棠，妥協道：「走吧，帶你找海巫。」

到達海巫的住處時，藍棠發現藍沅也在。

為她施法的是藍沅。

藍棠低頭，看著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魚尾變成雙腿，心底卻溢滿幸福。

「把這個給你那什麼深，要是他不願意，」藍沅遞給藍棠一個像是鑽石的東西，冷哼一聲，「那這個男人不要也罷！」

「賀其深……」藍棠弱弱糾正。

「我不知道？」

「噢……」

藍棠接過，收到腦海里浮現的效果，愣愣地看著藍沅。

「看什麼，這個『共生契約』是我們廢了好大功夫才弄出來的，別浪費了！」

藍棠沒有說話，向三人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嘖，小沒良心的。」

慶市——和海城一樣，是個海濱城市。

賀其深是慶市人。

藍棠坐了五個小時的船，抵達慶市。

阿棠愛吃糖：位置共享「慶市國際客輪公司」

深海的深：？你來了？！等我十分鐘.

……

「累了吧？不介意的話，我先帶你回家休息一會兒，然後我們去吃飯，」賀其深接過藍棠的東西，問道，「有想去的地方嗎？」

藍棠還沒說話，忽的腳底一痛。

【其他效果因人而異】

副作用？

藍棠擰眉，臉色泛白，腳心好像被千根萬根針扎，又好像被架在火上烤。

鑽心的痛。

她突然不敢向賀其深攤牌。

「怎麼了？不舒服？」。

藍棠搖了搖頭，跟著賀其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