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午夜怪談

唐刀羈雲出鞘，刀光森然直指前方。

「抱歉，打擾到你了。」她雙手插在褲兜里，鼻尖對著刀尖，銀髮在夜風中微微舞動，冰冷的眼神裡面帶著一絲困惑。

「原來是我們不辭而別的女王大人，你不會是又想來借我的血吧？」白驚微微打量四周，星鏈散發出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跟羅根的合作，只限於幫你們進入尼羅王的陵墓，各取所需。」薇羅妮克道，「借你的血只是當時迫於無奈。」

「你跟蹤我？」白驚想不通她是怎麼冒出來的。

「你……自作多情。」薇羅妮克話一出口就伸手掩住了嘴巴，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驚只看她的動作和微微眯起的眼睛，心裡就感覺有東西在炸開。

這特么的也太好看了吧？

他這麼一想，銳氣盡失，既然她沒有敵意，那也不必劍拔弩張。

撤回唐刀，他指了指對面的石頭：「別客氣，坐。」

只要不是敵人，所有事情都好商量。

薇羅妮克坐了下來，露出褲縫裡冷白的肌膚，加上她比例驚人的修長雙腿，讓白驚不由自主地在心裡暗嘆了一聲。

如果在尼羅王的時代，她要成為女王一點都不奇怪。

「我只是路過。」薇羅妮克道，「維多城的屍鬼已經開始往外遷移，目標不止是托姆湖的方向。」

她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跟這個黑髮男人這樣說話。

「看到熟人，過來打個招呼？」白驚莫名地有點煩躁，他抽出一顆煙，想了想，遞了過去。

「我不會抽煙。」薇羅妮克交叉著手指，「熟人……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驚。」

「這名字有點特別。」

「是啊，大家都這麼說。」白驚在篝火上點燃煙捲。

「你認識我？」薇羅妮克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我好像見過你。」

「我猜的，有一個雷燼軍火的朋友提起過你。」白驚說，「我們之前見過，在距離瀛洲不遠的地方，銀麝狐陷阱。」

「哦，你是那三個獵人中的一個。」薇羅妮克嘴角微微翹起一個不可察覺的弧度。

「第一次見面，你試圖狙殺我，第二次你硬借了我的血，這次呢？」白驚側頭吐出一口煙。

「第一次的目標不是你們，你們是誤入陷阱，第二次我有跟你商量。」薇羅妮克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這個……

她有點困惑，她的行事風格，並不會在乎這些。

「大小姐，你管這個叫商量？」白驚撓撓頭，「先控制我，然後放血，接著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這個商量的順序，是不是反了。」

「按你說的順序，會浪費很多時間，你也不一定會同意。」薇羅妮克道，「我沒有時間去這麼婆婆媽媽。」

你說得還真有道理。

白驚張了張嘴，感覺自己竟然無力反駁。

「女王大人，你說了算。」放棄講道理才是明智選擇。

「你是個獵人？」薇羅妮克看著他，「你接受委託嗎？」

「熟人的話，我不介意，不過我很貴。」白驚叼著煙，「就怕我這個小小的閃鱗級，幫不上你什麼忙。」

「酬勞不是問題。」薇羅妮克說，「你很特別，我沒想到你能在黑衣主教的降臨狀態撐過來。」

「降臨？」

「你也看到了他拿著的那個圓盤，你當時還讓我阻止他。」薇羅妮克說，「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那東西具體有什麼用，但是我感覺到了極度危險的氣息。」白驚道，「我曾經在維多城教堂上空，看見一道從天空降臨的投影，那是同一種氣息。」

「你果然知道很多。」薇羅妮克冰冷的眼神在發亮，「你不覺得很奇怪？這種東西超出了常識。」

「我就沒見到一件事情是不超出常識的。」白驚道。

對於一個從地球過來的外來人，他這是發自肺腑的大實話。

「黑衣主教的那塊圓盤，是一個微型的投影存儲裝備，它可以存儲一道來自嫡魔的投影，讓他在一定時限內擁有嫡魔的力量，降臨時會產生極大的精神壓力，狂猻級以下一般情況下是無法承受這種壓力的。」

「嫡魔？就是我們在去往安息神廟的地下見到的那尊石像？」

「對，它是尼羅王信奉的真神，也是暗影彌撒口中的真神。」薇羅妮克道，「它的神跡就是從天外投影，降臨到這個世界。」

「只能短暫降臨？」白驚扔掉了煙蒂，他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可能性。

「根據我能找到的所有資料顯示，降臨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是通過念力祭物，就是那種圓盤，接受降臨，這是短暫的，一般維持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還有一種，不是通過念力祭物，而是直接降臨，需要接受者具有至少暴寅級的實力，擁有極高的精神力，嫡魔投影將與接受者融合，最後會完全抹殺掉接受者原本的意識，只留下一部分記憶，他將會成為嫡魔的化身，稱之為嫡鬼。」薇羅妮克繼續道。

「這樣說來，屍鬼是感染了S病毒的普通人或源武者，狎鬼是感染病毒但卻撐過不死階段依然擁有完整意識的人，而黑衣主教，他們叫做異鬼，顯然是比狎鬼更高級的一種，介於嫡鬼和狎鬼之間？」白驚問。

他開始明白了這個體系的構成。

「異鬼是很隱秘的存在，一般人只會以為他們也是狎鬼，實際上他們跟狎鬼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們是從狎鬼中進化而來的，擁有超高精神力的存在，他們擁有操控狎鬼和屍鬼意識的能力。」薇羅妮克說。

「那你呢？薇羅妮克，你也是一名異鬼？」白驚看了看她，她的面孔依然讓他覺得震撼。

「不，我已經不是異鬼了，異鬼完全聽命於嫡鬼，而我現在已經能逐漸擺脫它的控制了。」薇羅妮克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芒，「我曾經有過那個階段。」

「這個其實我知道，你也有一個獨特的稱呼，叫做奼鬼，你是唯一的存在。」白驚道。

別人也許不知道這個稱號的意義，但他知道。

在窺視中顯示的薇羅妮克信息，她就是唯一的奼鬼。

「奼鬼么，我沒有聽說過，你怎麼知道？」薇羅妮克揚了揚眉。

「我……這個很難講，總之是我知道這個信息。」白驚道，「你見過嫡鬼？他們在哪？」

「沒有見過，曾經很接近過，它的精神控制領域範圍很大，我一覺察到就馬上離開了，他沒能找到我。」薇羅妮克道，「他們外表應該與正常人沒有區別，他們就是正常人——除了意識和力量，所以他們會隱藏在人類當中，尋找機會來控制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