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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屁孩兒,張兵,當然是悍匪張強的兒子,而這個叫羅艷的女人,正是張強的情婦。

在7月22號這天,張強會被深圳警方給逮捕,而羅艷和他的司機張保順,這不,順利的逃脫了,躲在發大洪水的武漢,跟程大寶一起做局,給付敞亮設伏,意圖殺死他。

聽起來這事兒挺複雜,而且挺不可思議的。

但是,正是因為它複雜,又不可思議,所以上輩子,即使賀譯民死了之後,這件事情也沒有人發現它的真相。

當然,要說超生能碰到羅艷和張兵,就是巧合嗎?

並不是。

張保順和羅艷,其實也在公安的通緝名單上,但是,這不有程大寶?

他在武漢經營了幾年,在這邊買通了好些個關係,讓張保順和羅艷住在省委招待處的賓館里,可不就是,最危險,但又最安全的地方?

公安們除非能拿到特許許可權,誰敢搜查這兒?

超生從來沒見過一個媽媽會像羅艷這樣,歇斯底里,像個瘋子。在孩子攻擊她的時候,羅艷無動於衷,而且還特別輕蔑的說孩子只是玩玩而已,不疼不疼。

但等孩子把槍口調轉,轉向她自己了,她卻像只暴躁的公雞一樣,打起孩子來手裏沒輕沒重的。

「慣壞了,保姆把你慣壞了,連我都敢打,看我不打死你。」說着,手裏那鱷魚皮的包,雨點一般的,就砸到孩子的頭上了。

小張兵雖然無法無天,但畢竟是孩子,給他媽連着拿包揍了幾下,再一腳,直接踢趴在地上,那把模擬.槍飛了出去,撞在地板上,哐啷啷的碎成了幾截子。

給打完的孩子什麼話都沒說,直愣愣的站着呢。

「走,去買麥當勞,你要再敢得瑟,我真打死死你。」羅艷似乎很樂於看兒子給自己揍傻的樣子,頗為高傲的低頭看了他一眼說。

這小張兵就是典型的熊孩子,給他媽扯了一把,居然反嘴又是一口唾沫,朝着超生飛了過來:「tui!」

超生對於這剛給他媽打過的熊孩子,好吧,這種孩子,最好的懲罰就是漠視他。

但也真是巧了,超生從賓館出來,想買點兒吃的回去給媽媽吃。

但是,大街上幾乎所有的鋪面全都關門了,唯一開着的只有零零星星的小賣部,裏面除了速食麵就是火腿腸,還全是最差的那種,看了幾圈兒,她都找不到一點些微能吃的東西。

這不,走着走着,超生也看到麥當勞了。

快餐店倒是開着,但裏面沒啥人,就營業員,也只有寥寥的兩個人。

那熊孩子小張兵,就在裏面坐着,而他媽呢,正站在外面打電話。

超生找不到別的吃的,只好進去要幾個漢堡和薯條之類的東西,準備帶回去吃。

這不,她進門之後,正準備去給自己點東西呢,就看見張兵那小傢伙,正拿着一個兒童餐里的玩具,往嘴巴里塞著呢。

這麼大的小屁孩兒們,都喜歡亂吃東西,不管什麼東西都喜歡含一含,舔一舔,畢竟孩子還小,探索的天性嘛。

超生點東西的時候,時不時回頭瞄一眼,就發現那小傢伙在給自己扮鬼臉,好吧,她假裝看不見,回頭點好了東西,付好了錢,正準備找個地兒坐下等餐,誰知道就在那小傢伙,突然給她扮鬼臉的時候,自己踢了一下凳子,猛的一吸,小玩具整個兒吸嘴裏面了。

然後,小傢伙面色鐵青,眼珠子都凸了出來,雙腳不斷踢着地,兩隻手於空中亂抓着,轉身,他拍著玻璃窗子,似乎是想引他媽進來救自己。

他媽還在不停的打電話,看孩子突然拍打窗戶,以為他是想煩自己,轉身,往另一邊兒去了。

這時候不是熊孩子不熊孩子的問題了,超生果斷奔過去,雙手勒起這小屁孩兒的肚子,把他整個人環在手裏,狠命的從肚子的位置勒了幾把,聽着他喉嚨里有咯咯咯的聲音,又把他整個人給翻了過來,在他背上猛拍了幾把,一個機器貓模樣的,小小的掛件兒卡的一聲,就從他嘴裏出來了。

這要是羅艷,肯定得指著兒子再大罵一通,但超生不是這小張兵的媽媽,也跟他沒任何關係,一腳把那小玩具踢遠,轉身,就去拎自己的餐了。

小張兵當然給剛才的一嗆嚇怕了,這會兒,正眼巴巴的等着他媽媽回來呢。

但他媽呢,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掛了電話之後急匆匆的走進來,指著兒子說:「我要出去一下,你可哪兒都不準去啊。」

「媽,你帶着我一起去。」

「帶你去幹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羅艷瞪了兒子一眼說。

顯然,她確實有特別急的事兒,突然轉眼一瞄,發現超生拎着一膠袋的東西准要走,轉身,就把超生給攔住了。

似乎是巧合,但並不是那麼的巧,首先,超生也住在省委內部的賓館,雖然羅艷自己是個十惡不赦的黑社.會,但是,她傾向於相信那個賓館里住的都是好人。

而超生呢,在她兒子拿鋼.珠連着打了幾下之後,都沒有吭過一聲,這就叫羅艷有理由相信,超生是個年青的,善良的好姑娘。

這種現象很奇怪,但是,也很正常。

即使是悍匪的情婦,即使這個羅燕自己經常殺人滅口,十惡不赦,可當她遇到困難的時候,她選擇求助的,依然是從表面上看起來就非常善良的超生。

「姑娘,你也住在省委賓館吧,我有點特別急的事兒必須出去,麻煩你,把這孩子給我帶回去,他住在618房間,服務員認識他,讓服務員給他開門就行了。」羅艷攔住超生說。

超生還沒說話,小張兵立刻極其市儈的伸出了手:「我還沒吃飽,我還要買玩具,再給我五百塊,不然我還是會纏着你,才不讓你去找張保順,他只是我爸的司機。」

五百塊吶,趕得上一個農民工一個月苦死累活的工資了,羅艷這女人眉頭都不眨一下的,數了五百出來,就塞給兒子了:「給給給,趕緊跟這個姐姐走,回賓館去。」

「你就不怕我把你兒子給賣了?」超生喊了一句。

羅艷轉過身,一副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樣子:「一看你不是學生,就是在政府單位工作的,你看你文質彬彬的樣子,一看從小家教就好,你敢賣我兒子,我難道查不出來,我要查出來,我會讓你們全家都身敗名裂。」

難怪能慣出像小張兵這樣的孩子,這個女人的邏輯,即無恥,又強大,超生居然無言以對啊。

但不論怎麼樣,超生的人生,就跟她的名字一樣,總是伴着一些超乎尋常的事兒,買頓飯的功夫,手裏就多了個熊孩子。

當然,不像他媽總是溺愛,但又忽視這孩子,也不像保姆為了自己輕省,把他慣的無法無天,超生對於這種熊孩子,除了對方強塞給她的責任之外,只有兩個字,那就是蔑視。

而小屁孩兒呢,面對着一個比自己大,但是特別漂亮的大姐姐,其實是特別喜歡刷點兒存在感的。

這種存在感,要是得不到對方的關注,他就喜歡耍點花招。

「我不想走路,我要坐車。」小屁孩兒說。

「隨便你,你最好走慢一點,我就可以甩掉你了。」超生才不理他。

「那樣,我媽會收拾你的。」小屁孩兒搬出他媽來了。

超生突然轉身,盯着這小傢伙說:「你知道嗎,我有七個哥哥,還有一個弟弟,最小的一個個頭比我還高20厘米,讓你媽來吧,看誰能打得過誰。」

在小男孩兒們的心目中,別的不可怕,最可怕,就是個頭高高的,壞壞的大哥哥們。

果然,小屁孩兒給嚇到了,但是,他立刻又說:「我爸有槍,好多把槍,我爸還有炸.葯,幾百公斤,炸死你!」

「那是不可能的,我爸還是公安呢,拿手銬抓你爸爸,咔嚓咔嚓!」超生跟個小傢伙絆嘴絆上癮了,毫不猶豫的威脅這傢伙說。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小傢伙給超生激怒了,一臉認真,一副陰森森的樣子盯着超生:「我爸能殺警察,我爸還有八個億的現金,他現在是世界最有錢的人,可以一槍就嘣了你爸。」小傢伙說着,以手比槍,biu的一聲。

超生本來沒把這小屁孩兒的話當真,一直在前面走,但是突然回頭,看着小張兵的目光,她發現,這小屁孩兒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他沒有撒謊,而在現在,人人都知道,張強在香港綁了首富李某某的兒子,並且勒索了十個億的事兒。

張強依然逍遙法外,那十個億,不知下落。

……

盛海峰的辦事效率,當然比超生更厲害一點,他是直接給賀譯民打的電話,詢問付敞亮是不是也到了武漢。

巧了,正好付敞亮剛和賀譯民通過電話,也確實,付敞亮就在武漢,而且,就住在吉慶街這邊的招待所,當然是程大寶把他給喊來的,一直等著程大寶聯絡自己呢。

盛海峰聽到賀譯民給了準確答覆之後,本來想就此離開,回去找超生的。

畢竟他又不是公安,辦案子,抓人,那是公安的事兒。

但是,這不,背着一大袋饃的張大伯剛到吉慶街,就迎上張保順和程大寶嘛。

程大寶呢,何向陽的兒子,程春花的弟弟。

盛海峰其實沒見過這人,因為他這麼些年都不在清水縣,但是,經常會給程睡蓮寄一些自己左擁右抱啦,全國旅遊的照片來,而程睡蓮四處顯擺,盛海峰也給強行看這些照片,所以神奇的,他一眼就認出了程大寶。

而張保順,作為張強在內地的司機,不像張強的手下們,在香港跟娛樂明星一樣,個個能登報紙,特別神秘,一般人還真不認識他。

吉慶街,是這座城市裏有名的小吃一條街,而小吃街,又是向來暴雨洪水時的重災區,因為地下管道里,常年累月的灌滿了油污剩菜,很難疏通,稍微有點水就得堵的天昏地暗。

這不,這會兒刷啦啦的,雨點子又下來了。

而張保順他們踩好點的酒館兒,因為發大水也關門了,張保順和程大寶在樓上跟張大伯商量,當然是準備讓張大伯剪電線。

盛海峰以為,一會兒張保順和程大寶倆會給張大伯開個房,至少卸了他肩膀上那一大堆的饃,然後再一起下來,卻沒想到,這倆人不但沒給張大伯開間房子,就連他那背着的大饃袋也沒有給卸,只給他一把修枝剪,就讓他下樓了。

而這時候,付敞亮也出現在路口,顯然,這是准要過來了。

張大伯手裏還多了一個對講機,程大寶和張保順倆,應該就在樓上,就在付敞亮在街頭冒頭的時候,對講機里傳來張保順的聲音:「大伯,人來了,他過不來,肯定得下水,你現在就往上爬,等他離你兩米左右的時候剪電線。」

現在城裏處處洪水,盛海峰跟着張大伯往來走的時候,好幾處的水都是齊腰深的,那一路甭提多艱難了,公安們還沒趕過來,是因為從盛海峰打電話過去,到現在,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這不,張大伯轉身就要爬電線杆子。

盛海峰本來是躲在一個鎖著的,鋪面的門檔裏面的,忍不住就衝出去了:「大伯!」

「你咋在這兒?」畢竟盛海峰給過張大伯一包軟中華,那包軟中華,張大伯還沒捨得抽,在他胸膛上的兜里裝着呢,當然認識盛海峰。

這不,張大伯看付敞亮四處找不到落腳點,過不來之後,就準備繼續爬電線杆子了,回頭,他還跟盛海峰說:「你躲遠點兒,小心一會兒有電。」

「樓上那兩個,有一個是你學生?」盛海峰於是又問。

說起樓上那兩個,這話雖然沒頭沒腦,但張大伯聽得懂啊,他說的是張保順和程大寶,而張保順呢,是他同村人,也確實是他的學生,學歷還挺高,高中畢業呢。

「是啊,你咋知道的?」張大伯覺得好奇了。

這招待所總共三層,張保順和程大寶倆,照盛海峰的觀察,應該在三樓,而從樓上看樓下,因為一樓沒有陽台的緣故,他們本身是看不到張大伯的,只有張大伯往前走一點,走到電線杆子下面,準備爬電線桿的時候,他們才能看到。

所以,現在盛海峰和張大伯說話,他們是看不見的。

「您自己呢,是不是只讀過小學,或者初中,您難道不知道,樹枝剪上沒有橡膠絕緣體,您要一剪刀剪在電線上,您自己先得給漏出來的電電死?」緊接着,盛海峰又問張大伯。

五六十年代的小學老師,不需要太高的學歷和文化,而且,不需要物理化學,只要覺悟好,識幾個字兒就能當老師,所以,張大伯還真的不具備這種知識。

「我不知道哪一個是您的學生,應該還是您挺驕傲的學生吧,一直告訴您,他對現在這個社會不滿,而且還要跟您一起,改變這個社會,這種改變,就像呼蘭大俠一樣,從殺一個公安開始,對不對?」盛海峰再問。

呼蘭大俠,從92年開始,在東北殺了無數公安的傳奇人物,迄今為止,還沒有被抓到,當然,那也是好些對社會不滿的,極.左分子們心目中的傳奇人物。

張大伯轉過身,舔了舔嘴巴,似乎還在回味火車上那盒美味的盒飯。

但是,顯然,他願意聽盛海峰繼續說下去。

……

再說超生,對於小張兵這個煩人的熊孩子,雖然說隱隱覺得,小傢伙說他有四個億是真的,但是,畢竟這只是個小屁孩兒,那四個億也不歸超生管,所以,她盯着小傢伙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拎上這傢伙的耳朵:「跟我回賓館。」

小傢伙一路咒咒咧咧,但也很聰明,有人的地方絕口不提他爸,但只要沒人的時候,就會得意洋洋的跟超生說:「我爸有槍,我爸真的有槍。」

超生實在煩的不行,只要他一說我爸有槍幾個字兒,就撓一下他的胳肢窩,一撓,小張兵不就得笑一下?

再說再撓,撓到最後,這傢伙走到賓館的時候,都已經快把自己給笑癱了。

進了賓館,還真的,前台的女服務員都認識這小張兵,聽超生說得把他送回自己的房間,服務員立刻給了鑰匙,就讓超生把這小傢伙送上樓。

進了電梯,超生就懶得逗他了。

但是,這傢伙就跟小狗一樣,一看超生就笑,笑半天,突然說:「你再撓我一下唄。」

超生覺得這傢伙特別討厭,沒撓他,而是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當然,不像他媽踢的那麼重,只是輕輕踢了一下。但就這一下,這熊孩子居然又笑個不停了:「你再踢我一下唄。」

「趕緊滾蛋,回你房間里獃著去,不許出來。」超生把這傢伙拖下電梯,打開房門,然後說。

這時候,好玩的事兒它就又出現了。

這小傢伙從兜里把他媽給的那五百塊錢,就跟夜總會裏的男人們往小姐身上丟錢一樣,啪的一下全甩到了超生的身上:「錢給你,再陪我玩一個小時。」

超生生活在正常的,家教嚴明的家庭里,接觸的,也都是正常教育下的孩子,從來沒見過小張兵這種,從五六歲開始,就能一伸手就把所有人的面子踩在腳下的孩子。

她是真生氣了,但是又不好打這小傢伙,於是撿起那五百塊錢,抓過這小傢伙,把他壓在牆上,用這五百塊錢搓成的錢蛋蛋,使勁兒的,給他撓了個痒痒。

本來吧,超生是想惹怒他,但是,沒想到這小傢伙居然是個受虐狂,超生越搓,他就越笑的停不下來,直接笑癱在地上,嘴裏都開始往外吐沫沫了。

超生把五個錢蛋蛋揉平,放在地上,指著說:「小朋友,姐姐討厭你,所以要揉你的錢,但是,姐姐尊重人民幣,所以姐姐要把它抻平,以後不要拿錢玩兒,下回,小心我燒了你的錢。」

小張兵越聽越覺得好玩了,怎麼看超生,怎麼就覺得她好玩,直到超生轉身要走了,才發現人家不跟自己玩了,這可怎麼辦?

「姐姐,你別走嘛,我還有更多錢。」

「你滾!」

「我給你四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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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生:金錢是不能打動我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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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蔘她三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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