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吵醒了

又吵醒了

一道人影揮了揮袖,將周身的霧氣和雲吸進袖子裏,自個兒乘着紙鶴,從天上落下,幾步走到她的屍體旁邊,冷哼,「練氣期排前十的高手?這麼容易就死在我手裏,真是沒用。」

長劍一橫,去挑余玉腰間的儲物袋,「蠢女人,幾十個靈石都不肯借,害我錯過靈器。」

那把靈器一出,諸多人競爭,到後來只剩下他與另一個宗門的弟子。

那弟子瞧他越加越少,知道他靈石不夠,羞辱他一樣,每次都比他多加一塊靈石。

他抵押了身上所有的東西,還是沒能拼過那個人,那個人拍完告訴他,其實他也快見底了,也就比他多幾塊靈石而已。

就差那麼幾塊靈石,那件靈器就是他的了,都怪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一死倒是一了百了,連累我靈器沒到手。」他現在想想還是有些氣憤,只能殺了這個女人泄憤了。

聽說這個女人很有錢,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儲物袋上的神念烙印被他輕而易舉抹去,說明這個女人神念不如他,不知道怎麼混上練氣期前十的?

他嗤笑一聲,將一應東西倒在地上,發現有女孩子的衣物和鞋襪,還有不少靈石,最少上萬塊。

「居然這麼有錢?」

他沒有想到,細細一觀,發現其中還有不少上品靈石和中品靈石。

一顆上品靈石最少抵上萬顆下品靈石,還是有價無市的情況下,這麼多,他要發財了。

「不愧是兩位長老的子嗣,指頭縫裏隨便漏出來些,足夠普通修士一輩子享用不完。」

不過這些和那樣東西比起來,不值一提。

流夜在一眾物件中扒拉了一會兒,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是一塊符籙。

這可不是普通的符籙,裏頭含了長老的三滴本命精血,只要激發,可施展三次長老的全力一擊。

青峰山的長老是萬劍仙宗最強的一個,他的全力一擊宗主都要掂量掂量,這也是為什麼死女人手握兩位長老傳承,還能活得好好的原因。

第一,她從來不離開萬劍仙宗的禁武區,萬劍仙宗是個養蠱一樣的門派,完全不禁私鬥,如此才能催促門下弟子快速成長。

但是再兇殘的蠱,也有累的時候,門派特意劃出一片禁武區,她便整日縮在那裏。

第二,這廝的功法特殊,除了太乙木經之外,還習得鏡花水月。

所謂鏡花水月,講的通俗點就是幻境,當年她的父親一手鏡花水月使得完美無缺,毫無破綻,她的鏡花水月也頗得幾分真傳,每個跟蹤她的人,都會被她耍的團團轉。

等等,鏡花水月?

他想起什麼,全身汗毛倒豎,剛要開啟防護罩,肩膀一疼,有什麼從背後,一直捅到胸前。

「師兄,你要殺我,那就別怪師妹心狠手辣了。」

余玉的身形從他背後顯現,地上的屍體和血,也如同被打破的鏡子一般,慢慢消失,只留下幾串腳印,和流夜往下滴的血。

砰!

流夜跪了下來,一雙手顫抖的捂住傷口,瞳子放大,裏頭藏了一絲不可思議和吃驚,「你……」

「我是怎麼發現的是嗎?」簡直不要太簡單,「你那麼自私的人會送我東西?」

反常即為妖,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好心?

如果所料不差,上面一定下了標記,可以隨時探出她的位置。

這種小伎倆可騙不了她,畢竟被盯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長進。

其實余玉穿來時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一切還很懵懂的時候,父母這兩尊靠山沒了,她不得不考慮求生的問題。

起初只需要賣萌和裝瘋賣傻就好,然後把父母給的東西全交給師父,靠着師父這尊大佛,堅決不出師父的門。

但是她不出去,師兄師姐們可以進來,一些小事師父不管,她也不好事事讓師父操心,只好忍着上供。

這其實就是被欺負,被師兄師姐們欺負,被排行榜的人反覆挑戰也是欺負,被人明裏暗裏排擠更是欺負,被人覬覦,那還用說嗎?

正因為有這麼多人打壓,惦記,才使得她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不怕了,不膽小了,敢反抗了,現在還敢殺人了。

「宗內……」

「不能殺人是嗎?」余玉理直氣壯,「我殺一個偷襲我的賊子,有什麼問題嗎?」

「你……」

「師兄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師妹要送你上路了。」

余玉匕首快速拔出,又快速插了進去,二次進進出出,流夜已無反抗的能力,生機也斷了大半,她匕首再次拔下,流夜整個人軟倒在地。

似乎還不甘心,帶血的指頭竭力撐在地上,想站起來,可惜體力不支,最終也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流干血液而死,死時一雙眼還是睜著的。

余玉從他手裏奪過空的玉簡,隨手塞進袖子裏。

這傻孩子,到死還以為這是元嬰期的本命符籙,其實元嬰期的本命符籙在她體內,她都不知道什麼樣子,只知道一旦她遇到生死攸關的情況,這符籙才會激發。

平時只要不殃及小命,這玩意兒就跟沒有一樣,搞的余玉身懷兩大長老的傳承,也不能囂張,每天像過街老鼠似的,這邊縮幾天,那邊縮幾天,東躲西藏,過着令人頭禿的生活。

余玉把自己的儲物袋撿起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和起來才像真,所以這儲物袋是真的,但是裏頭的靈石……

「真是的,暴露了我很窮的事實。」

地上就零星幾百顆,方才那一大堆的靈石和上品靈石都是幻化出來的,為了讓這廝眼熱。

果然,這廝上當了,把所有精力都投在其中,完全沒有防備外界,然後他就死了。

余玉踢了踢他,「到底是誰不自量力?」

方才這廝罵她,她還記得呢。

「蠢男人,前十是那麼好殺的嗎?」

怎麼罵她的,她要怎麼罵回去。

「元嬰期的本命符籙那麼好拿的嗎?」

「豬,笨死你得了。」氣不過,又踹了他一腳。

啪!

他腰間的儲物袋掉在地上,余玉眼前一亮。

「既然你用不着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手中真元一吸,儲物袋到了她手裏。

方才她故意多聽了一會兒,曉得這廝拍賣沒成功,所以他儲物袋裏籌集了許多靈石,林林總總上萬塊的樣子。

這個錢……她就笑納了。

余玉心安理得收了流夜的儲物袋,這廝想殺她,自己反而死了,是他活該,他想奪她的儲物袋,結果儲物袋反而被她奪了,又是他活該,所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做人要實在一點。

人是殺了,怎麼處理後事有點麻煩。

余玉想了想,把他儲物袋裏留有宗門印記的東西都拿出來,和屍體扔在一起,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

這裏是大雪山,不是萬劍仙宗,宗門多次提醒,門下弟子不可無故進入大雪山,因為大雪山的雪獸排外,一旦被攻擊,便算白死了,畢竟大雪山是宗主都得罪不起的。

其二,死在大雪山,就算他的魂燈滅了,別人的地盤,宗內長老也不好查。

第三,她沒說錯啊,本來就是殺個藏頭露尾攻擊她的小賊而已,小賊怕被她發現身份,把所有宗內印記都藏起來,或者銷毀很正常啊。

她完完全全就是個『受害者』。

其實吧,那禮物一出就知道這廝打的什麼主意,本來只打算耍一耍他,沒想到他那麼狠,直接就要殺她,這樣心胸狹窄的人渣怎麼能饒過呢?

不是她的作風。

余玉掛着兩個儲物袋,樂滋滋乘着紙鶴滿載而歸,回到原來那個山洞裏,還是那個深潭,吐槽了十幾年,每次都是這裏,隔幾天不來還有點不習慣。

余玉剛進洞府,便直接倒在地上,道了聲『舒坦』。

立馬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樣的話。

舒坦~

坦~

「不愁小錢錢了。」

錢了~

了~

「真是瞌睡了有人給我送枕頭。」

枕頭~

頭~

「我的法衣有着落了。」

落了~

了~

「不過錢還是太少,只能買一件法衣,除了法衣我還差一把靈器,一套陣法,都要不少錢,頭疼啊。」

疼啊~

啊~

那一件靈器是擔心桂月劍不理她,所以備用的,總不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吧。

「還差好多。」

好多~

多~

其實已經比絕大多數的人幸運多了,不用準備築基丹,築基丹才是大頭,一顆怎麼也要十萬塊靈石,還一顆難求。

余玉不用買築基丹,不知道省了多少麻煩,她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吃寒冰草,太乙木經方面喝草本精華,兩個一起突破。

兩本心經運轉的走向不一樣,所以兩個都要突破,師父說貪多嚼不爛,但是兩個傳承都是親人留的,不學哪個都對不起另一個。

將來別人一問,咦,他/她的女兒居然連他/她的功法都沒學,真是可惜。

兩個余玉覺得都挺適合她,不學哪個確實會覺得不甘心,不如兩個一起學。

看誰先到達盡頭,另一個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算了,專修一道修鍊快,但是修兩個心法,基根穩。

「也該滿足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貪心~

心~

聲音如水似的,無孔不入,穿過厚厚一層冰,潛入深處,一直到了譚底。

睡在其中的人指尖驀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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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魔頭逼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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