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8

五接鎮爭霸往姐姐你真好看這孩子旁邊一坐,二郎腿一翹：「你是不是剛玩劍三沒多久啊？」

「啊,是啊,怎麼了？」

青亭解釋：「第一屆大師賽的時候，五七萬報社跟清風解意其實是對手,當時清風解意是冠軍,五七萬報社隊……」

他不說,就笑笑,五接鎮爭霸切了一聲：「怎麼不說了，我們是第四怎麼樣？我覺得這個數字挺好的。」

「好什麼？也不知道當時是誰說的,勞資下次再當第四就直播吃shi！」億萬少女之夢不介意拆一下隊友的台。

「切。」

不過也對，人們永遠記得這一屆的冠亞軍，可誰會記得第四名,之後五七萬報社參加第二屆大師賽才出了名頭的。

鬼腳七聽他們說完，灌下一口酒：「所以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當過第四。」

「那是你們厲害。」

「厲害？呵,其實我們一直想要在賽場上跟清風解意較量，你們卻解散了，你們這不是玩我們嗎？」鬼腳七又倒了一杯，「還有你,躲到國外去了，是多麼不待見我們啊？」

「腳哥……」報報波看着氣氛緊張，打圓場，「腳哥,你是不是喝多了？」

鬼腳七斜睨他一眼：「滾。」然後盯着坐在中間且一臉處之泰然的男人,露出冒火的目光。

三年前,鬼腳七參加比賽是一時興起，進入八強后，他自然是得意的，可直到遇到了清風解意這個隊伍。

確切地說，他是遇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無論他用什麼樣的攻勢，對方都能輕鬆化解，並且反打一套，如果當時不是因為跟清風解意直接對壘了，他們這個隊伍可能也不一定止步四強。

鬼腳七不甘心，之後的大師賽，往日的前三紛紛沒落在了時間長河之中，唯有五七萬報社一路向前，締造了一個又一個傳奇，可總歸會拿來跟清風解意相提並論，畢竟那曾是一個令人懷念的年代。

旁人不知道清風解意的成員長得什麼樣，五七萬報社的隊員們卻是認得他們，畢竟曾經在一個候場區，所以當連勝上場、時城上場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了其中的不同尋常。雖然，他們在三十二強的時候和一葉扁舟對上過，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根本沒有發揮出最好的實力，所以最後一場總決賽，才是兩者竭盡全力的對壘。

前兩局有來有往，再到最後一局，雙方伺機而動拼傷害，最後一葉扁舟贏了，他們也是服氣的，雖然五接鎮爭霸一直覺得時城在最後關頭開風車這一招很卑鄙。

鬼腳七放下酒杯，在眾目睽睽中朝着一向鎮定自若的男人伸手：「歡迎回來，葉謹臣。」

「謝謝。」

他亦伸手，簡單回握，如三年前兩人在後台認識的那一幕般。

許星辰笑笑：「搞這麼隆重幹嘛？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吃菜吃菜！」

「我不喝酒，」五接鎮爭霸哼哼，嫌棄地把酒杯推到一邊，「我要喝橙汁兒！」

「就你事兒多。」

「我怎麼事兒多了？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

報報波伸筷子夾鍋里的肉片：「再點點牛肉吧，這裏不夠吃啊！」

「敢情不是你給錢是吧？」

「那可不！」

如此其樂融融的氣氛直接把姐姐你真好看震了個驚，他回頭瞧著秦思慕平靜無波瀾的樣子，下意識地問：「姐姐，這事兒你也知道？」

秦思慕：「我剛知道，不過三年那幾場比賽我有看過，好像卻是有一個五七萬報社隊，不過那個時候不叫五七萬報社，叫五七萬沖分，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經歷了什麼？」

姐姐你真好看張了張嘴：「姐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不覺得吃驚嗎？」

秦思慕想了想，竟然覺得還好。可能跟葉謹臣在一起的時間多了，消耗了她太多的意想不到，她如今也變得能夠鎮定自若了。

看着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的身影，秦思慕忽而有些感悟。

雖然網絡世界是虛擬的，但朋友之間的感情是真摯的，哪怕幾年不見，消失在對方的生活之中，還是會留下淡淡的清影，也許只是一瞬，可總有人記得你。

這次聚會差不多是散夥飯了，打完比賽之後，青亭、姐姐你真好看等人也準備返程。

第二天中午，易流光因為胎動頻繁已經住進醫院觀察，青亭忙着回去陪老婆自此先走一步。

下午，姐姐你真好看也要踏上去北京的火車。

秦思慕等人去送他，他有點捨不得走，臨行前想要秦思慕一個抱抱，被葉謹臣的眼神嚇退。

秦思慕笑笑，伸手摸了摸姐姐你真好看額前的碎發：「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姐姐你真好看咧嘴，露出小虎牙，「我還會回來的！」

許星辰揶揄：「你回來幹嘛？」

「嘿嘿，參加姐姐和……和師父的婚禮啊！還有還有……」

他還要說，忽而，火車站內廣播響起，姐姐你真好看連忙把行李箱拿好，「不說了，我再不去就趕不上火車了！再見！」男孩子風風火火地提着行李箱快速進入站台，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視野中。

秦思慕回望葉謹臣，發現他在看別的地方，臉上有些不自然。她禁不住驚奇，沒想到他還會害羞。

*

十一月臨近中旬的時候，天氣已經大冷。

晚九點，秦思慕裹着風衣去從聲樂補習一對一培訓班剛剛下課。

豌豆杯之後，她在遊戲圈的人氣可謂是直線上升，可到底自己還是藝人，不是靠着遊戲吃飯的，除了偶爾在直播平台更新一些天策的基礎教學以及進階腳程，她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上課。

十一月中旬，她有《歌有多美》的錄製，所以提前聽葉謹臣的意見報了補習班，收效可觀，也明白自己的音域，掌控了真假聲的變化，以前她只是覺得自己的聲線比較獨特，唱歌還行，可如今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連補習老師都誇她，幾乎可以去出唱片了。當秦思慕是謙遜的，沒有到真正的舞台上練過，所以哪怕今天老師告訴她可以休息一天，她也沒有放鬆過。

她走過教學區的走廊，隔壁的的班級好像也下課了。

三三兩兩的女生結伴而出，秦思慕錯過幾人，在人群中看到了戴夢茹。她聽邱羽凡說過幾次，戴夢茹喜歡去外面上一些提升課程，一般都不會這麼早回來。她沒想到，兩人上課的是一個地方。

戴夢茹其實是在找自己的口紅的，剛剛下課出門得稍微補個妝，可沒想到碰到秦思慕，見着對方，立馬警惕性地後退一步：「怎麼是你？你來幹嘛，不會是跟蹤我？」

秦思慕笑笑：「你有被害妄想症嗎？我只是在這裏上課。」

「上課？」戴夢茹狐疑地看她一眼，反正就是不太相信的樣子。在她的潛意識裏，秦思慕天生氣運加身，用不着努力就能拿到好的資源，還需要上什麼課呢？

「你不是也在上課？」秦思慕低頭看了一眼她抱在前面還沒有來得及放進書包的基本書，輕輕地念起上面的字，「淑女的必修課程……」

戴夢茹臉一紅，立馬把書面翻過來，緊緊抱在懷裏，根本不想讓她看見：「跟你有什麼關係！」本來上這種課程就挺不好意思的，這下子還被秦思慕看到了，戴夢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教學區在桐谷街，距離M大還是比較遠的，但因為這個地方課外教學很出名，所以上課的人還挺多，一到下課時間，計程車就難叫了。

戴夢茹好不容易叫到一輛，上車前還被一個男同學擋住了車門。

「你幹嘛？這是我叫的車！」

那男人長得人高馬大，這麼冷的天就穿了間襯衫，扣子開到肚臍眼，露出裏面健碩的胸肌，一看就是不好惹，他瞪她：「我女朋友等很久，你就讓我們唄。」戴夢茹抬眼，果然看着她身後有個小太妹一樣的女人叼著根煙朝她看。

戴夢茹心裏不忿，可眼前兩人根本惹不起的樣子，這個時候裏面那個司機道：「那要不小姑娘，你再叫下一輛車把，待會把訂單取消了吧？」

戴夢茹垂眸，好半天才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後面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誒，憑什麼取消？這不是我們打的網約車嗎？」

肌肉男回看秦思慕，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呆愣的功夫被身後的女朋友推了一下：「你發什麼愣？我還等著回去吃宵夜呢！」

「哦，對對！」男人咳嗽一聲，往前一站，「現在是我們的了。」

「你們的？憑什麼？信不信我報警？」

司機一聽急了：「小姑娘，有話好好說，我們都是守法公民啊！」報警之後，第一個遭殃的不是他們兩，是他啊！

雖然聽到報警兩個字，肌肉男和抽煙女有那麼一秒慫了，但看司機慫得更快，他們立馬氣勢囂張了起來。

男人直接把戴夢茹推一邊去，然後去直接拉開車門想坐進去，結果車門拉到一半，是怎麼都拉不開，一看車門上還按著一隻手。

秦思慕眯眼：「我說了，這車是我們的。」

男人使了勁兒，還是拉不開，恨不得整個人都要扒在車門上了。那抽煙的女人奇了：「大明，你幹嘛呢？」

「我……」男人憋得臉通紅，他有些羞於啟齒，總不能說自己連個女人都鬥不過吧？可事實就是這樣，人家把手往那兒一搭，他連動都動不了！這女人什麼來路，力氣這麼大？

戴夢茹看兩邊僵持，秦思慕又明顯幫自己，立馬叉腰道：「小子，你得罪人了你懂不？」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學空手道那會兒，你不知道跟哪個野小子泥里打滾呢！她十幾歲就可以徒手砍死一頭牛！」

「一頭牛？」抽煙女半信半疑，「開什麼玩笑？」

戴夢茹冷笑：「你要不信，咱們比劃比劃？」

別比劃了，現在他就吃不消了！叫大明的男人立馬把手放開，那門被秦思慕按了回去，他的手上是一道深深的紅痕。

抽煙女傻眼了，直接拉着男人快步離開。

秦思慕再回望那司機：「現在這車是我們的了吧？」

司機那裏還敢說什麼啊，只能一邊點頭一邊咽口水。瞧兩人打扮也是個學生，文文靜靜的女孩子，哪裏會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呢？現在的女學生，可真是太凶了。

秦思慕和戴夢茹一起坐計程車回學校，一路上兩人什麼話都沒說。秦思慕是真累了，戴夢茹則是覺得尷尬。下車的時候，秦思慕付了車錢，也沒等戴夢茹直接往宿舍區走。

戴夢茹跟着她進了樓道里才敢說話：「那個，剛剛那事兒你別指望我謝謝你啊。」

秦思慕回頭瞧她，笑了：「你平時不挺厲害的嗎？人家欺負你不知道嚇唬他們？呵，原來只是個窩裏橫。」

「我！我不是！」戴夢茹臊得慌，只能瞪眼，秦思慕沒理她。

快進宿舍前，戴夢茹還是有些忍不住：「喂，我上那個課的事兒，你可別說出去。」

「嗯。」秦思慕推開門，儼然已經把那事兒都拋之腦後了，唯獨戴夢茹心理有些不踏實。

之後的幾天，戴夢茹晚上還是要去上淑女課的，可卻再也沒有遇到過秦思慕。

她有些好奇，聽說秦思慕上的是一對一的聲樂課，這天下課，她打算去看看。為了顯得不是這麼關心這個曾經心理敵人，她安慰自己只不過是要戳破她的謊言而已。

聲樂課一對一是這個教育中心比較昂貴的課程了，一般都在頂層。戴夢茹小心翼翼地上去，一間一間教室地找，在倒數第二間看到了秦思慕的身影。

她正端正地坐在一架鋼琴前面，手指頭還有些笨拙，一看就是剛剛開始彈沒多久。

戴夢茹小時候家裏沒什麼錢，但是爸爸媽媽給她買過一架小鋼琴，她從小就要強，事事爭第一，也是為了擺脫當時的困境，所以她看不起那些不勞而獲的人，同時也對那些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的人嗤之以鼻。

後來，戴夢茹家日子變好了，她也在家人的期待下考上了M大。她必須永遠站在班級的最頂端，唯獨讓秦思慕把她的光芒奪走了，她討厭這個女人，偏偏對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着實令人厭惡。

接下去的生活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還算好過，可最近，她與秦思慕的交集讓她的心態有些動搖。

秦思慕坐在那裏，額頭上全是汗，她很認真，但是不得其法，站在前面的老師指導了她幾次，她似乎沒能立刻吃透，還有些笨拙地按著黑白鍵。

戴夢茹突然有點想笑。其實秦思慕好像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她也挺笨的嘛！學鋼琴的速度還沒有她快！

好像知道了一個小秘密一樣，戴夢茹心裏暢快多了，並在內心裏跟秦思慕做了個和解，哪怕對方根本就不知道。

在《歌有多美》錄製的前幾天，秦思慕特地惡補了很多樂理知識，順便還接觸了一下鋼琴，不過她好像在彈奏方面沒什麼天賦，以至於彈了兩天的黑白鍵，她感覺手指有些打結。

為了幫助秦思慕調整這種心態，葉謹臣在做課題的功夫特地抽空來教她適應舞台。第一件事就是將她帶到了M大空曠五人的演播廳教室。

葉謹臣還借到了演播廳旁樂器室的鑰匙。秦思慕只是隨便抽一個樂器，他都能彈奏一二，這讓秦思慕很吃驚。

「你怎麼會這麼多？」

「因為我父親。」葉謹臣的眼神有些凝重，「他是享譽世界的鋼琴大師，我從小耳濡目。聽我父親說，我小時候抓周，第一手抓的就是音樂書。」

秦思慕瞭然：「這麼准，看來你天生是吃這個飯的。誒，我剛看到你包里有草稿紙寫了很多音符，是不是你最近在寫歌？」

「嗯，給林菀的。」

「林菀？」秦思慕怔了怔，「那個獲獎無數的流行音樂女歌手？她是我偶像。」

「嗯？」葉謹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偶像不是我嗎？」

秦思慕眨眨眼：「我有很多個偶像，你最重要的一個！」

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葉謹臣將她攬進懷裏。

「那……你能幫我要她的簽名嗎？」

葉謹臣勾唇：「考慮考慮，還有其他喜歡的歌手嗎？」

「有啊，不過估計找不到，我十幾歲的時候有個童年偶像，盎司樂隊的主唱小古，人稱帽子歌王，這個你聽過吧？」

葉謹臣眼神閃爍，幾不可查地點點頭。

「可惜，盎司樂隊解散了，不然肯定比2B樂隊還要紅。」

「是挺可惜的。」

兩人在教室裏面坐了一會兒，葉謹臣教了秦思慕怎麼聽聲，等到舞台現場用耳返，到時候細節還會再溝通，讓她別緊張。

秦思慕可一點都不緊張，跟葉謹臣待在一起，感覺每天都像情人節。

以前她最大的工作就是照顧好自己，但戀愛之後，她的任務就只要放輕鬆，把自己的行程交給葉謹臣就好。

他能想到的，亦如她所想見。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情侶之間的默契吧！

正經事兒忙得差不多了，葉謹臣帶着去秦思慕去了M大的後山。

這座小山丘只有一百多米，是幾十年前財大氣粗的M大買來的，之後學校擴建，山丘被囊括進了校園範圍，並且成了一處標誌性建築。

時間已經十點多了，路上反而沒什麼人。找了路邊的長凳坐下，秦思慕才看着葉謹臣從帶了一路的小黑包裏面取出了一把特別小的結他。

「這是什麼？是玩具嗎？」

「不是，這個叫尤克里里，又叫夏威夷小結他，也是一種彈奏樂器，不過，它只有四根弦。」葉謹臣簡單地調了音，然後彈了一曲《仲夏夢》，歌聲悠揚而好聽。

他道：「這裏很安靜，我用尤克里里伴奏，你來唱你想唱的歌。」

秦思慕點頭，清了清嗓子，緩緩吟唱着她的自選曲目《熒光》，同樣是出自盎司樂隊的一首歌。雖然唱歌的人那時還是少年，可曲子只要夠經典永遠都不會顯老，尤其是在秦思慕的聲線演繹下，有一種不同的韻味。

郎朗夜空中，就像一股悠悠而來的茉莉花香，纏繞在心尖上。

因為這種靜謐環境，秦思慕也有了自己收穫，比如唱歌的心態，安靜而專註，她只想把這首曲子唱好，所以效果比平日裏還要好。

一曲歌畢，葉謹臣扣著琴頭，認真對秦思慕道：「各種綜藝都會有突發情況，所以不管曲子是否改動過，從容以對，完整演出就是你最大的任務，在這個基礎上任何精益求精都是添光增彩，反之，則會畫蛇添足。」

秦思慕認真聆聽着，時不時點頭，額上一縷碎發滑落臉頰，眼波流轉間引得葉謹臣喉嚨一緊，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是誰說過，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那認真的女人亦如是。

秦思慕是後知後覺的，等男人唇齒深入之後，她才心悸回應，只是將柔情融化到夜色之中了。

*

《歌有多美》第一期錄製，秦思慕是最早到達後台的藝人。小助理鄒然儼然是一副上戰場的姿態，在秦思慕來之前，她已經帶着工具把場地安排得妥妥噹噹。

《歌有多美》是一檔音樂類的綜藝，節目組會邀請幾個音樂界響噹噹的任務來做點評，然後根據成績考慮加入其中某導師的戰隊接着一級一級打擂台，最終摘得最後的歌王稱號，風格有點像同期的節目《我就是戲精》。

這次的評委除了歌唱界殿堂級的唐晶和尤夢生，另一個是十年前以創作型歌手出道的陶函。

三個導師在開播前都會有一些交流，比如看一下本次的選手名單，不是些跨界演員、就是一些人氣比較高的直播網紅。

尤夢生坐在高級定製的化妝椅上忍不住撇嘴：「唉，真不明白為什麼山海台要搞這個節目，這些網紅和跨界能把歌唱好嗎？侮辱歌曲而已。」

唐晶笑道：「尤老師也不用這麼說嘛，有些演員本來就是歌手出身，不過因為外形條件過好才去演戲的，陶函，你說對吧？」

陶函閉着眼，那張臉正在被化妝師精心伺候，聞言笑笑不答話。但他心裏很清楚，他們說的是誰。

陶函跟宋詡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的，嚴格算起來他還是宋詡的同門師哥，因此兩人關係比較親近。

宋詡是頂流，人氣超高，所以公司派他去演電視劇、參加電影增加人氣，沒想到這件事會被兩人這個時候拿出來明朝暗諷。

他低頭看了一眼選手名單，果然在裏面看到了秦思慕的名字。

陶函在來節目之前，宋詡跟他特地提過這個人，讓他留心，要是真的唱的不好就別管什麼直接pass掉算了。

「那她要是唱得好呢？」

宋詡支支吾吾：「那就慢慢刷掉就好。」

「她跟你有仇？」陶函笑道，「你小子不是喜歡她吧？」

宋詡瞪眼：「我看不上那種人好吧？就我認識一個人喜歡她，不過我不同意而已，她參加這節目還是因為我呢！要真丟人，就別待了。」

「那你乾脆叫我幫你走後門把她弄下來不就行了？」

宋詡：「別，音樂是嚴謹的，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慾去左右音樂的審美。」

陶函想到這裏笑笑，聽得副導演叫他們，跟着另外兩人上場。

錄音棚里的場子已經熱得差不多了，主持人一男一女站在舞台中央，嘴巴跟開了花似的，將幾個導師水平之高吹得天上有地下無。

節目開始是群英歌會，幾個參賽選手演出音樂劇。之前有綵排和訓練過，所以大家都還聽鎮定自若的。一共六個選手，分兩組進行，結果第二組就出了么蛾子。

很不幸，秦思慕就是第二組的，演的歌劇《繁花相送》中的選段，男女主時隔十年相見，然後出現十年前的自己和十年後的自己來回切換唱歌的場景。秦思慕飾演女主年輕時，而另一個網紅顧盼演的是十年後的女主。

歌劇沒開始多久，顧盼就開始搶秦思慕的歌詞。

觀眾沒有感覺到是因為女主都在闡述自己的心路歷程，可台上的評委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陶函微微皺眉。心想，這下好了，就算不用他出力，秦思慕的表現也會被大大折扣，當然打折扣的不止是她，還有搶歌詞的顧盼，這是個急於出頭想紅的主兒，當然想紅肯定會找機會，但這個機會破壞了整個歌劇的完成度，所以她幾乎立馬就被導師打入了黑名單。

正當陶函搖頭的時候，場地忽然升起了一陣和聲，淡淡地、輕輕地，把女主十年不見男主的悵然猶豫描繪了出來，如同一縷青煙，朦朦朧朧，見不真切卻又讓人想要抓住。

尤夢生：「是誰在唱歌？」

唐晶努嘴，面上有笑，看着那在陰影中由一束燈光追隨的落寞女孩的身影。

陶函詫異。想不到秦思慕還有這一手，雖然她的歌詞被搶白了，但是從始至終沒有一個人會忽視她，因為她的和聲，讓所有的場景頓時豐滿了起來，原本淺薄單調的劇情選段也有支撐，雖然在氣息處理上有一些不足。

不過一點點不足，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不知道導師台上的三個人是怎麼想的，秦思慕只管着把自己和聲演繹好。剛剛出岔子的一瞬間，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謹臣告訴她的話。

「各種綜藝都會有突發情況，所以不管曲子是否改動過，從容以對，完整演出就是你最大的任務，在這個基礎上任何精益求精都是添光增彩，反之，則會畫蛇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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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近期完結的作者最近在努力更新，你們的評論我都有看到，謝謝支持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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