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二章 我擦，妖怪
第二章我擦，妖怪
韓雲看着這條污水橫流破破爛爛的小巷，再瞅瞅身上幾千大洋買的名牌西裝，腳上穿着一雙蹭光瓦亮的意大利老人頭皮鞋，心裏一陣抽*動，中海不是全國經濟發展最快的城市么，這裏這麼有拆遷面貌的地方竟然還沒有拆，這裏住的人肯定都是釘子戶。這地方會有一間影視公司？這個實在有點開玩笑吧。韓雲在仔細瞅瞅牌子，沒錯這就是「桂花衚衕」。韓雲那一顆熱切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小心翼翼的走進小巷子裏，有些積水的地方還擺着磚頭，倒也不害怕淌水而過。經過一番爬山涉水之後。終於到了桂花衚衕115號。
韓雲仔細觀察了一下，心頓時沉入谷底。這是一小小的門面房，這倒也罷了，這房子外邊看着爛點看上去已經像是危房，這也就算了，可是你也不能拿張白紙寫上幾個黑體字貼牆上就當招牌了吧。再看看寫的那幾個字，歪歪扭扭，我擦，還有個錯別字「妖怪影視集團有線公司」，我勒個去。韓雲站在那裏只感覺精神有些恍惚。
進去還是不進去，這是一個問題。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這是一個騙局。可是韓雲心裏還是有些不死心。反正已經到了，進去看看也不吃虧，自己兜里可就三十塊錢，大不了損失三十塊錢，就當買個死心算了。
劉浪最近生活很不愉快。他作為一個修鍊接近千年的老妖怪，經歷過多少風霜磨難，最近卻因為這點破事，連酒都喝不開心。
「請問有人在么？」劉浪轉頭一看，一個年輕的人類，穿着西裝筆挺，帶個文件包。
劉浪坐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應答道：「我不買保險。」心裏卻想今天來面試的那妖怪，希望有點才能，別像老黑一樣，除了能吃能睡，屁事不頂。
韓雲看着這穿着背心，大褲衩，正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摳着腳，約莫有着30歲左右鬍子拉渣的男人，心中惡寒。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不是推銷保險的，我是來應聘導演的。」劉浪這才轉過頭來，再仔細打量了一遍韓雲，沒錯啊，是個人類，咦，等等。劉浪鼻子抽*動，這傢伙雖然是個人類，但是身上卻有妖怪的味道，這是個怎麼回事？
劉浪頓時來了興趣，腳丫子也不摳了，指著張凳子說道：「坐，咱們倆聊聊。」
韓雲依言坐下，心情稍稍有些緊張。
「你喜歡當導演？」劉浪問道。心裏卻思量著要不要將這人留下。
「是的，雖然我以前沒當過導演，但我會努力的，我相信我一定能成功。」韓雲忐忑說道。
劉浪呵呵笑道：「年輕人就應該有這股子勁頭。」心裏卻想，這人應該和我們妖族有些關係，把他拉過來不算是違規吧。
「老闆你看我行么。」韓雲小心翼翼的問道。
「就你了，你現在就是我們妖怪影視公司的導演了。」劉浪想了想，實在不行自己教他點妖族功法，讓他把妖氣練出來。人形妖怪，額，人妖？劉浪微微咧嘴笑了出來。
韓雲頓時愣住了，這就成了，我現在是導演了？這也太兒戲了吧，這肯定是個騙子公司。而韓雲看着對方怪異笑容，後背有些發涼。「老闆，我們是不是應該簽份合同呢？」
「不用，我不怕你違約。」劉浪滿不在乎道。
韓雲心裏誹謗，我看你們這公司不靠譜，我害怕你們違約啊。「老闆我們能不能談談薪資狀況？」
「你看給多少合適呢。」這倒是一個問題，劉浪活了這麼多年，明白人類對錢財有種可怕的偏執。不給錢想讓對方認真給你辦事，這個比登天還難。
「一個月兩千五，成么。」韓雲稍稍把自己的底線價位稍稍提高了點。
「行啊。」
韓雲見對方答應的這麼痛快心裏更是沒譜。不簽合同，到時候你不給錢我又有什麼辦法，而且你這到底是不是一家公司都有待商榷。到現在為止除了眼前這人我還沒看見別人。
「可是我沒錢。」劉浪接着無辜道。「我也想給你掏兩千五的工資，可是你也看出來了，我現在的情況並不太好，所以工資的事情咱們以後再說。」
韓雲暗罵了句你奶奶個腿，不帶這麼玩人的。「不給錢你還請導演呢，你這不是耍人呢。」韓雲看對方根本沒誠意的樣子，心裏有些窩火，口氣也沖了起來。他打小也是拳打西山幼兒園，腳踢北海敬老院的主，而且在上大學時他的體育老師乃是武林世家子弟，跟韓雲關係不錯，倒是教了韓雲幾手真功夫，尋常七八個人真不是韓雲的對手。見對方一個人，自己口氣當然也就不爽了起來。
其實韓雲心裏真正窩火的是，看到這個公司自己的導演夢破碎了。
劉浪笑嘻嘻道：「別生氣么，錢財乃身外之物，我給你其他的東西行不。我這裏有很多妖獸丹，每個月給你兩顆。」
「那是個什麼東西。」
「一種神奇的丹藥，吃了以後，延年益壽，刀槍不入，一夜九次郎都不是問題……」
韓雲聽到這話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對方原來是個騙子，等會肯定會說這個丹藥如何讓如何珍貴，市場價是多少錢，現在摘要多少錢就可以買到，這種騙術實在是太老套了。自己好歹也是大學畢業吧，難道我的外貌看上去像是智障人士？韓雲忽然有種怒火中燒的感覺。站起身來要走，心情有些落寞。自己還是找份工作先做着，導演等以後再說吧。
「哎，小夥子，別走啊，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劉浪笑呵呵道。
韓雲厭惡的說道：「死騙子，懶得理你。」
劉浪一愣，摸摸唏噓的鬍渣，被別人叫成騙子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有意思。「小夥子，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我不怕你違約的。你以為我這裏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怎麼你想練練。」韓雲大喝一聲擺了個李連杰版黃飛鴻的經典姿勢，雖然穿着一身筆挺西裝顯得不倫不類，但是頗有氣勢。劉浪鼓掌笑道道：「不錯不錯，黃飛鴻么我看過。不過李連杰可比真正的黃飛鴻帥多了。」
韓雲收起架勢冷哼口氣，轉身要走，心裏想等會找個公用電話，打個110，就說這兒有個詐騙團伙，算是給國家人民做貢獻了。媽的，浪費我時間，最重要是浪費我的感情。老天啊你明明給了我希望，為什麼又要把絕望給我。
「小夥子你先別走啊，你看看我。」劉浪一把拉住韓雲。
「我操，你有完沒完。」轉頭，揮拳做打勢。卻看見一隻狼頭，再仔細一瞧，確實是狼頭。
一個人身狼頭的傢伙，還嘿嘿笑道：「你打啊，你打啊。」說着狼頭還衝着韓雲的臉靠了過來。
「妖怪啊！」一聲慘叫，韓雲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劉浪摸摸毛茸茸的狼頭，看着暈倒在地韓雲，嘆氣道：「這麼不經嚇。你難道沒覺得很可愛么。」
韓雲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去了桂花衚衕，然後碰見一個狼頭人身的妖怪。幸好是個夢。
韓雲睜開眼，映入眼帘的卻是一顆巨大的熊頭，離自己眼前不過十厘米左右，倆個人大眼瞪小眼。熊頭看見韓雲醒了，轉過頭憨聲憨氣的對一旁摳腳丫子的劉浪說道：「狼哥，他醒了。」
本來還有些迷糊的韓雲，卻被這熊頭嘴裏呼出的一股酒氣熏醒了，「妖怪啊！」凄厲的叫聲又傳了出來，韓雲再次暈了過去。
劉浪上來就給熊頭一個腦瓜崩「老黑，以後再喝酒我就把你賣到動物園去。」熊頭老黑委屈道：「我一天沒事，不喝酒幹嘛啊。」
劉浪指著暈過去的韓雲道：「看見了么，這就是咱們的導演。以後咱就能拍電影了。」
老黑兩眼放光的看着韓雲，舔舔嘴唇，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不知道韓雲看到這幅景象會是什麼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