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

顧啟珪的想法是現在燕城城門附近大多數人的想法,許家父子之間緊張的氣氛感染到了正在作戰的所有人,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看向他們父子二人,就是城樓之上的眾人也不例外。此時不分敵我動作是出奇的一致,都把目光放在了城樓之下。

要知道,之前時候許琦和許寅這對父子在燕城可是非常的有名,尤其許寅年少成名,又有一個不著調的弟弟作對比,燕城中人對許寅的印象都是不錯的。像現在這樣許氏父子正面對上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這在燕城百姓眼中是很罕見的事情,畢竟之前許家傳出來的這兩父子可是感情深厚。

不過大家膈應了一會兒也就想開了,表裡不一的人,不管到了何時對何人都是冷硬的,而且從就連嫡長子都放棄了他這一點上看,也能從側面展示出許琦為人真的不行,『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哪見過連親子都不放過的人,許琦還真是心狠。嗯,這件事情最大的成就就是他們又進一步認識到了許琦的卑鄙,也順帶著給許寅刷了一撥兒好感。

其實想想也是,許寅這幾年名聲響亮,處事公正,上得了戰場,玩得了權術,綜合實力不錯,放眼真整個大齊,也沒有幾個世家子弟能與許寅相提並論的。但是就算是這樣,燕城提起許家第一印象還是許琦和許琦的兒子,從來沒有把許寅這個名字放在心上,現在看起來他們燕城更加優秀的守護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默默長成了。

其實何止是城樓上的士兵心情複雜,就是在城樓之下之前忙著攻城的從岐賦山趕過來的這些士兵也是一愣,要知道他們對許寅也是熟悉,尤其這幾年許家有個什麼事情都是許寅出手,他們中也有之前跟著少都督行動的兵將想,現在竟然站在了對立面,實在是命運弄人,令人唏噓。

除了這些外人,許琦的心境也足夠複雜,單單是這兩日以往他並不放在心上的這些小兔崽子就給他使了這些絆子,許琦既不甘又憤怒。陰沉的看向許寅,這個逆子竟然敢忤逆他,領著人搗亂了他的後方,實在不可原諒,真真是……,要是早知道有這樣一日,當初打娘胎剛落地就應該沉水,沒得留到現在添堵,這幾日許琦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想了,總想著要不是因為許寅這個逆子燕城許家也不能變成這樣。

許琦是一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自大、自私、自負等這些都是他的性格構成,當一件事情成功進行,他想到的永遠是自己的功勞,當一件事情失敗,所有的原因都是別人的,只有自己最無辜。這樣的性格,若是平常人,那是可恨又可氣,但是罪不至死;要是不是平常人,出身顯赫,權力在手大事一把抓,就是致命的了。

「你這個逆子,早前的時候我就應該將你沉池,留在這個世上也是當個禍害,」許琦說的咬牙切齒,他實在是恨,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在攻打燕城沒有絲毫的動靜,身後本該護衛自己的兵將至今都沒有騰出身過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他機會渺茫。雖然隱約知道這是怕是不成了,但是許琦還是不甘心,就愛吧心裡想的話直接說出來了。

「那還真是遺憾,機會都是自己爭取來的,既然總督大人已經放棄攥在手裡的機會,我永遠不會讓你有第二次機會的。其實要是有選擇,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不想托生成為許大總督的兒子,我覺得噁心。」許琦語帶諷刺,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身上留的不是許琦的血,光是想想自己有個這樣的親生父親,許琦就覺得噁心。

許琦陰毒的眼神直射向許寅,怨毒的說道:「哈哈哈,你現在給我狂有什麼用,總歸你身上留的是我的血,就是你娘死後跟著的也是我的姓氏。」

許寅看著許琦的樣子,這才是許琦本來該有的樣子,這樣讓人作嘔的性情,許寅就是與他說上一句話都覺得是髒了自己的口,手下緊了緊,許寅握緊自己的拳頭,像看臭蟲一樣看向許琦,「所以你就自己下地獄吧,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你死後也進不了許家宗祠,與我和母親來講也算是個好結果了。」之前不出手是因為他沒有足夠的能力能把許琦一擊斃命,要是打草驚蛇,依照許琦多疑的性子,這輩子自己都沒有機會了,所以他忍了,這麼些年過去了,這才算是有了機會。

許寅此時說話語氣淡淡的,甚至沒有情緒起伏,但是比剛剛更加刺激許琦。

許琦內心震怒,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他下意識的出口想讓身後的手下上前捉人,他要教訓許寅這個逆子,但是很顯然他忘記了,許琦身後也是有護衛兵將的,且人數比他身後要多。毫無疑問,許琦是經驗豐富的老將,向來以經驗為傲,但是顯然他現在已經老了,不僅身體上已經遲緩,就是腦筋也已經跟不上了,更不用說剛剛還受到刺激,現在他輕而易舉的就被許寅輕描淡寫的激怒了,根本顧不上想其他對策。

這樣的情況之下對上更加年輕,更加沉著冷靜的許寅,不用想許琦也支撐不了多久,更不用說許寅現在的人手自開打併沒有費很大力氣,而許琦這邊卻都是攻城的士兵,再加上之前沒有用上晚膳,經過剛剛激烈的攻城現在已經筋疲力盡。

不管怎麼說吧,就在許琦下令的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動了。

結果自然沒有出人意料,許琦被擒住,動彈不得,不過想也知道就算是這樣,許琦還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只見他幾次都想掙脫開,但都失敗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永遠不能正確的認識自己。

許琦被捕,燕城一片歡呼之聲,吵喊著此事,相信就是遠處的戰場之上都能聽得見,統領被捕,這場仗也就到了尾聲。總的來講,是燕城這邊勝利了。

顧啟珪直接從城樓上下來,對著高興的合不攏嘴的眾位將士說道:「開城門,迎少都督。」

因為顧啟珪之前的挺身而出,這會兒燕城守衛自然是聽從命令,而且他們要迎進來的是許寅,他們的少都督,對比顧啟珪和閆如譯,這些守城的將士對許寅更熟悉些,畢竟之前許寅戰功赫赫,尤其當年為雲南長寧王府解圍許琦帶著的就有燕城的這些守城軍,也算是過了命的交情了,情誼自然是不同的。

再加上今日他們是對虧了許寅才能守住燕城,他們相信眼睛里看到的,雖然許琦是個奸詐無惡不作的,但是少都督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更不用說現在他們已經守住了燕城,許琦讓他們糟了這些罪,自然是要好好懲罰的,這抓住許琦的可也是許寅。

而且現在勝利了,他們鬆口氣兒的同時,也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這種時候當然是要與城外並肩作戰的兵將一起慶賀的。

燕城城門大開,許琦被帶著進城,一些喜歡湊熱鬧的百姓跟在兵將後頭對許琦指指點點,更有甚者還有沖他吐口水的,總之現在的待遇與之前許琦回城時候的百姓夾道歡迎有很大的出入,可以說一個天一個地了。

許寅是在後面都不擠的時候進城的,顧啟珪直接迎了上去,拱手道:「此次多虧少都督來的及時,如若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顧啟珪倒不是客套,要是許寅過來的再晚些,他們肯定會更辛苦些不說,沒準還會有更多的傷亡,就是被攻進燕城也未可知。

「顧大人客氣,燕城是我的家,說起來該是我道謝才是,」許寅慢慢說道,因為這幾日長時間的行軍趕路,他的身子已經開始說不了,剛剛與許琦說這麼些已經是極限。

顧啟珪迎上來當然不是與許寅寒暄的,畢竟許家現在真的是很亂,還等著許琦回去主持大局呢,再加上閆如譯也受了傷,這一攤子事兒可都是許寅的。但是到了近處看到許寅的臉色,顧啟珪又有些猶豫:「少都督身子可有大礙?」因為顧啟珪自小多病,久病成醫不是沒有道理的,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從娘胎裡帶出了些病根,所以對這樣癥狀倒是熟悉,這肯定是身子虛了,得多休養才行。

「無礙,我母親和閆如譯怎麼樣了?」許寅擺擺手問道,他臨行之前是把托顧啟珪照看母親,至於閆如譯,本該是統領,這會不見也是蹊蹺。

許寅主動問,顧啟珪當然不會隱瞞:「許夫人中毒,現在安置在許府之中,由府醫照看,情況不大好;閆大人是今日受傷回營帳休養,應是沒有大礙。」

顧啟珪能明顯的感覺到在他說完前半句之後,許寅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接著便踩蹬上馬滑進了燕城,甚至顧不上答顧啟珪的話。

顧啟珪能理解,甚至他剛剛都已經安排了人在前面為許寅開路,人永遠不知道接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還是儘早趕到的好,許夫人情況一直不好,卻還是撐了這些時日,顯然是在等著誰的。

所以安居然和沐執都還沒有過來,顧啟珪直接到了許寅身邊。

許寅的離場並沒有翻起太多的浪花,主要是現在人人手邊兒都有事兒忙,處理傷兵,收拾城門口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少不了人手,畢竟經此一戰,燕城不說受了重創,但是還有的拾掇呢。

顧啟珪穿過忙碌的人群慢慢走到了燕城城門外,他在等安珏然和沐執,之前許琦駐紮營地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了兵刃相接的聲響傳來,顯然那邊戰事也已經結束了,這兩人肯定這就過來了。

顧啟珪出城當然主要是為了早些確認安珏然安全,圖個心安。當然也是為了順便見沐執一面,沐執身份特殊,肯定是不能進城的,此次又是有償來救場的,所以顧啟珪也只是想著見他一面,要說想敘舊的想法是完全沒有的。

兩人並沒有讓顧啟珪等太久,前面有馬蹄聲傳來,顧啟珪抬頭向聲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了騎著馬款款過來的兩個男子。一前一後,一黑一白,因為對比兩套盔甲是極其的顯眼,確認其中一人是安珏然,顧啟珪才狠狠鬆了一口氣,索性珏然是沒有什麼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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