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櫞閣

其實說起來,沐澈今日過來『櫞閣』是有事情的,太和殿的事情一結束,他就過來了。一到櫞閣他就到了二樓的這個房間,這也算是他在櫞閣的專屬房間了。至於剛剛和顧啟珪對視只能說是偶然,他是聽到外面的聲響才打開窗子的,沒想到顧啟珪正好走到了這下面。

至於他對面坐的人,是安珏然,剛剛看到安珏然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他也就沒有聲張。不過在顧啟珪打馬遊街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了顧啟珪高中狀元的消息,現在倒是沒有多少好奇就是了。

顧啟珪經過這裡只是一個插曲,他遠去之後他們還是在商量著事情,安珏然說道:「扎布耶最近策反了一支軍隊,是羅國南方邊境的那支隊伍。」也是羅國這幾十年來最厲害的一支,就是不知道扎布耶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才成功的。

「羅國南邊兒?那不就是六年前在北境戰場上落馬的那個將領統帥的,除了被刺了一針,之後什麼事兒也沒被發現的那個?」沐澈倒是有些印象,主要是這個事情還挺有名的,經常被提起,但是要不是那個將領臨時摔下馬,睡了幾日,他們在那場戰爭之中還不一定能取得那樣的勝利呢。要知道,強的將領可是一支軍隊的支撐,只要將領沒有倒下,士兵們就能更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但要是將領一旦倒下,之後的士兵就會變成一盤散沙。

「確實是。」安珏然回答道。嗯,他倒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的,但是不好說,這件事情他和啟珪之前就說過永遠不會再提,這也太遭人惦記了,尤其那『璇璣盒』,一旦種植雨中恐怕在江湖上會招惹事端。但是因為這盒子是『櫞閣』這裡走出去的,就是不知道義親王是在試探他還是怎麼樣了?

沐澈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此事蹊蹺,他完全沒有跟著說下去,只是笑著說接下來的事情,「那可趕巧了,就是不知道這羅國大皇子怎樣反擊了。」只是希望他要爭氣些才好,這窩裡斗,最好是兩敗俱傷最好,這樣他們才有可乘之機。想想他曾經見到過的扎布耶,就那樣傲氣的人,之前這幾年就像螻蟻一樣苟活於世,不知道現在又變成了什麼樣子,沐澈冷笑。

「三皇子那邊兒最近正在接觸北境,他的幕僚親自去找了陸岩和陸霆,就是不知道結果如何?」安珏然接著說道。北境因為六年前的事情受益非常,現在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銀子,現在這底氣可是十足的,當然是都想巴結著的。

而且,當今的局勢就在那裡擺著,當今皇帝遲遲不肯冊封太子,讓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尤其忠親王,不過他們也是在做準備,畢竟任誰來看這忠親王登基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忠親王是預防到時候有事發生而坐準備,就證明對自己能順利坐上那個位子還有疑慮,現在就想著增加自己的砝碼,那作為他們就更得努力才行,最好是能成功策反。這怎麼的,最後還是手裡有兵權才是最有利的,現在手裡有權能隨時拿得出兵將的在大齊有四個地方:一個京城永安侯手裡護衛京城的護城軍,二是雲南那邊的長寧軍,三是南靖軍隊,四就是北境軍。

京城的護城軍一直以來直接聽令於皇帝,這軍隊輕易不能碰,畢竟現在皇帝可還在呢,太過明目張胆可是要吃大虧。

雲南那邊,長寧王府一支獨大,長寧王世子不是個省油的燈,做起事來帶著戾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這些年他與長寧王恪守雲南大權獨掌,誰知道有沒有二心,就是皇子們現在處於正是奪嫡的關鍵時候,也不會忘了防雲南,有可能一時不察這雲南那邊就稱王,到時候可真就是內憂外患一起來了,想想就覺得痛苦異常。

至於南靖,那裡算是蠻荒之地,就是軍隊也很是艱苦,再來南蠻之地一直很不太平,所以兵將不能輕易調動,這舍了西瓜撿起芝麻的事情怎麼也不能幹不是。

現在算起來,北境軍算是唯一可以動的了,畢竟現在羅國算是自顧不暇,根本就沒可能來找大齊的麻煩;再來北境軍這幾年發展壯大,士兵人數很是可觀,拉出一個對來時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這陸家祖孫怎樣想了。

「要是你過去,能有多少勝算?」沐澈問道,雖然為了不讓老三注意到他,他一直沒有明目張胆的去做什麼,但是牽扯到軍隊的事情還是要慎重對待的。縱觀他手底下的人好像沒有和陸家軍隊想熟悉的,反而,甭管怎麼說,因為六年前的事情老三可是在北境待了好一段時間。

「幾乎沒有勝算。」安珏然答得毫不猶豫。不過他說的是實話,就他而言,確實是沒有絲毫的勝算,畢竟他和陸航的關係擺在那裡,就算是老爺子不在一起這些事情,陸岩可是個迂腐的,就不相信他會不在意,六年前的事情說起來和他安家可是脫不了干係,陸夫人在那件事情中可是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不過,安珏然又接著說道:「不過,依我來看,陸家的這幾位雖然有些傲氣,自持世家的身份,但是應該是沒有反亂之心的,而且目前看起來他們並不像太早的站隊,忠親王派人過去應該是試探的。要是萬一他們真的二和忠親王達成了什麼,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是個好事也說不定。」

沐澈挑挑眉,確實,不管怎麼說,父皇還在,而且最近能看的出來父皇非常的不喜歡別人忤逆他。這人越到老了就越是想抓權,越是想把控別人,現在只要是老三想幹什麼,一旦被他知道,後果絕對是他想看到的。

沐澈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把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倒是喝出了酒的豪邁,這一話題算是告了一段落了。

沐澈看看坐在他對面的人侃侃相談,問道:「你沒有告訴他,你在幫我做事?我看著他可是十分在乎你這個表弟呢。」說起來沐澈能結交上安珏然也是意外,雖然之前就認識,但是真正的相交確實在南靖的時候,那一段時間沐澈在南靖軍隊歷練,當時安珏然剛剛的當了將軍,相處的多了,在加上都是戰場上一起走過的過命的交情,自然而然的就到了現在這一步。所以他們交談起來倒是更像是知己,而不是上下級。

安珏然看了一眼沐澈,「你說的是啟珪?需要我告訴他一聲?」

「沒,告訴不告訴的當然是你說了算,我只是看著他挺為你著想的,陸航到現在都沒有上摺子為你在禁衛府安排差事,恐怕也是他的手筆。」沐澈說著。在他看來這兩個相處起來倒像是他和兄長,當初要不是因為在戰場上安珏然佩戴著阿兄的劍救了他,他們也不會相處到現在這個樣子。

「嗯,之前他與我說過,讓我等等再說,沒想到已經和陸統領說過了。」安珏然說道,之前顧啟珪是和他說過,沒想到已經打過招呼了。

沐澈笑了笑,顧啟珪這樣的原因,倒是不用講,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兩年皇帝身子不好,尤其今年昏倒那是隔三差五,雖然父皇還自以為沒事兒的處理這朝中事物,但是,誰的眼睛是瞎的呢,而禁衛作為皇帝的親軍,這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不是沒有道理的,現在當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看到沐澈一臉的興味,安珏然再次開了口,「四爺,這些不要把啟珪牽扯進來了,顧家不站隊,舅父現在雖然是說是閣老,還掌管著戶部,但是這兩年你也看到了,他明顯的是想退下來的,忙不了你什麼忙,而啟珪又是剛剛上任的翰林院從六品,就算是以後能升的快些,但是這前三年可是省不過去的。」安珏然說的鄭重,這奪嫡只是就是做出了再完美的計劃,都會有有漏洞的時候,到時候他們兄弟倆栽在同一件事情里可是不值當的。

沐澈笑了笑,安珏然的意思他明白,他也能聽出安珏然話里的鄭重,不過至於安珏然說的這話就有些虛了。且不說當朝閣老顧國安,就是顧啟珪那小子就不容小覷,那可不是個溫柔無害、新入朝堂、毫無心機的新官,就是一個官場的老油條能玩過顧啟珪的恐怕也不多。不過沐澈也沒有說什麼,誰沒有幾個底線,他自己有,所以能知道別人的感受。而且顧啟珪不一樣,那是阿兄為他留下的搬運工,只要顧啟珪不針對他,他就不會動他一絲一毫。

沐澈這樣想著,口中還說道:「你哪位兄長可是比你我想的聰明,顧家能出他這麼個兒子也算是三生有幸了。」縱觀顧家其他幾房,能說的上好一些的當屬三房的嫡長子,但是他沒有遺傳他老爹的圓滑,為人太過於直往,並不是一個能在官場上走很遠的,再剩下五房的那兩個倒是老實的,但是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就是了,接著就剩下了這麼一個顧啟珪。

聽到沐澈這樣說,安珏然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扯著嘴角回答,「是啊,確實是。」

顧啟珪這邊遊街結束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三個人互相道別之後就各回各家,因為三日之後還有朝考,等那之後其餘進士的職務才會確定下來,所以作為新科狀元榜眼探花的他們,這三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不過,這幾日恐怕他門也得不到什麼空閑就是了,光是各種親戚的道喜賀禮就得讓他們費上一番功夫了。

顧啟珪回到家的時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顧家凡是在京中的都到了顧府,就是時常不出來的顧雍也已經在等著他了,畢竟中狀元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就是已經分了家,這一筆也寫不出兩個顧字,這是大事兒,容不得大家胡鬧。

顧啟珪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由顧雍領著顧家男嗣去顧氏宗祠跪拜祖先,承繼天地,這貢品都是早早就準備好的,看起來很是隆重。雖然之前已經想到了,但是就是顧啟珪還是被嚇了一跳。

今日算是顧府的家宴,真正的宴請賓客要等到明日了,之前知道消息的時候,朱氏就已經命人準備了請帖,現在大部分已經散出去了。

雖然是家宴,但是辦得比較大,總之能請來的都請了,甚至還包括已經出嫁的女兒以及女婿,除了和大房算是結了仇的顧玲燕、遠在安慶的顧煙茗夫婦和不方便的顧煙琪沒來,今日算是到齊了。

離開席還有一段時間的時候,顧啟珪第一次見到了顧煙琳的丈夫,這婚事是他二叔顧國平做的主,說起來倒是還不錯,家境不錯人品不錯,但是聽說性子很是綿軟。顧啟珪也是這樣感覺,這周家二郎站在有些強勢的顧煙琳身邊顯得並不是很和諧。當然顧啟珪不能說什麼,說起來這個三姐倒也不是什麼壞人,敢愛敢恨的在某些時候還有些可愛,這婚事成這樣,顧啟珪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內情。

顧啟珪嘗試著和這個三姐夫聊了一下,竟然出乎意料的會說話,就一會兒的功夫讓顧啟珪把他之前的對這三姐夫的印象顛倒了個徹底。顧啟珪皺了皺眉頭,因為並不是很親近,所以他只記得這三姐夫是周家二房的嫡幼子,周家世代行醫,現在執掌太醫院的還是周家大老爺呢,至於這其他情況他知道的不多,只聽說三姐夫自小體弱多病,所以有些不學無術。現在看起來不是這樣啊。

似乎察覺到顧啟珪在看他,周二郎問道:「怎麼了?狀元郎這樣看著我。」

「沒事兒,三姐夫倒是和我想的不一樣。」顧啟珪笑著說道。

「那個啊,因為是來給狀元郎賀喜,所以被琳琳逼著看了好一會兒的書。」周二郎隨意的說著。

顧啟珪挑眉,剛想開口,周二郎就開始咳嗽了起來,身子似乎很是不舒爽。

而本來離周二郎不近正在說話的顧煙琳很快就走了過來,熟練的拍了拍周二郎的背,兇巴巴的說道:「我就說今日你不用過來吧,等回去的時候萬一你惹了風寒,受苦的可是你自己,我是不管的。」雖然這樣說著,但是顧煙琳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

顧啟珪看著這一幕竟然覺得之前的違和感完全沒有了,他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這樣也很好,起碼不管初因是什麼,但是結果是好的,顧煙琳現在過的不錯。

顧啟珪識相的迴轉了身體,想去其他地方寒暄,不經意間和正望著這邊的顧啟琅的視線對了個正著,顧啟珪先是皺了皺眉,隨即沖顧啟琅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二房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吧,這個三姐夫也不是很簡單的樣子。

開席之後,整個院子里就更是熱鬧,尤其幾個小孩子,雖然平時都是嬌慣的,但是也很少見到這麼些人,所以就更興奮,小孩子亂起來,這氛圍就更是熱鬧。因為都是自家人,所以顧雍簡單說了幾句,動了筷子,這下面的小輩也開始動筷子了。席間也沒有興敬酒那一套,就是長輩們各種問話,顧啟珪一一的回答了。

因為是顧啟珪得了狀元,所以朱家大房當然是非常高興的,這表情上都帶著喜氣,朱氏是人逢喜氣精神爽,所以就是小安氏拿話刺兒她,她都能笑著說回去。這都是家裡人,誰不知道誰,朱氏今日倒是不想和她一般見識的。

「這啟珪媳婦兒看著真是水靈,看著比在家裡那會兒還嬌呢,這沒生過孩子就是不一樣,」小安氏笑著說,語帶調侃。

陸呦不免的愣了一下,這是長輩,她沒法說回去,但是又好氣怎麼辦。突然之間陸呦就明白了奶娘的擔心,這就是不關她們自己的事兒,還是有人愛管的。也是在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家夫君說的事情還不錯。

「二嫂說笑了,阿呦還小,這水靈不是應該的,再說我顧家娶媳婦又說不是讓她當丫鬟婆子的,自然是要好好養著的。親家本就養的精心,不能到了咱們就就蹉跎了不是。」朱氏淡淡的說道,似乎沒有聽見小安氏後面的那一句話。

小安氏還待再說,就被身邊的顧煙琳拉住了,她真是不能理解她娘親怎麼看見大伯娘就渾身帶刺兒,這還是在席上呢,雖說都是自家人,但是顧煙琳還是覺得有些過分。

小安氏本來還想說兩句,這得了狀元又如何,還不是娶了個庶女,這事兒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可笑,讓自己的嫡子娶了一個庶女,本來她只是在心裡幸災樂禍。但是剛剛看到朱氏的這個庶女兒媳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這周圍大大小小的事情,剛剛朱氏還在誇今日的宴席也是陸呦操辦的,她就恨,憑什麼她就得什麼都好,自己就事事被壓在地下。但是現在女兒緊緊的拉了自己幾下,也總算是想起了這是個什麼場合,公爹還在呢,倒是沒有再說了。

朱氏拍了拍陸呦,在她轉過來的時候,笑了笑說道:「趕緊給你二嬸道謝,這傻孩子,誇你呢都聽不出來。」

陸呦聽話的站起來道了謝,「謝謝二嬸娘。」說完,就坐了下來,俏皮的對朱氏笑了笑。

朱氏也跟著笑了笑,現在想著有一個愛笑的丫頭跟在身邊也是不錯的。

宴席結束的時候還不算很晚,顧啟珪又被叫去書房,顧家的幾個男嗣都去了,主要還是傳授經驗,聊一聊未來規劃什麼的。因為明日顧府會宴請賓客,還需要他們陪客,所以倒是不在意時辰的。

至於女眷這邊,倒是都早早的回去了,朱氏已經提前與三夫人何氏和四夫人邵氏說好了明日過來陪客,所以她們今日都沒做停留。女眷這邊走的差不過了,李維又來告辭,朱氏又叮囑了一番,讓他明日不用再過來了,畢竟讓即將臨盆的女兒自己待在家裡,她這做娘的可也是不放心。

等這些事情有忙完了,朱氏才歇了口氣兒,看了看陪著她忙活的陸呦,「今日累壞了吧?趕緊坐下歇一歇。」

「謝謝娘。」陸呦坐了下來,看婆母的樣子就知道是有話要說,沒看到這房裡的人都出去了嗎。

「你二嬸的話可不能放在心上,這個事情急不來的,逼著自己反而是不好。」朱氏是過來人,就是她自己沒有經歷過,但是這些年這樣的事情也見過不少,雖然想早點抱上孫子,但是也沒有那樣著急就是了。

「是,娘,我知道。」陸呦耳朵變得紅紅的,她低著頭,實在是不敢說自己被夫君逼著喝了這長時間的湯藥,而且是夫君說那時候要孩子不好,就刻意……

朱氏倒是沒有接著說下去,她現在才說個開頭,這兒媳婦就羞成這個樣子了,接下來的話她還是不要說了,等回頭告訴兒媳婦身邊的嬤嬤,都是經事兒的,說起來也方便,也少了尷尬。朱氏這樣想著,就看到旁邊的陸呦直接站了起來,沖她行了禮,口中還做著保證:「娘親放心,我一定努力的。」

這話一出,倒是讓朱氏愣了一下,接著就笑了出來。

聽到笑聲,陸呦才反映了過來她剛剛說了什麼,這下子不是耳朵,就是整張臉都通紅了起來,直接跑了出去,「娘親,今日我先回去了。」

朱氏叫了幾聲都沒有叫住,站在門口林嬤嬤不明所以,「少夫人怎麼跑了?」

「快去看看她,今日讓她留在宅子里別回梨花衚衕了,書房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朱氏邊笑邊吩咐。

陸呦回了院子,就直接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本來她想回梨花衚衕的,但是被截了下來,想到剛剛自己說出去的話,陸呦臉上就發熱,肯定是這幾日被說的太多了,她才那樣的,陸呦這樣想著就睡著了。

陸呦是被捏著鼻子呼吸不暢才醒來的,醒來就看見了自家夫君,正站在床榻旁笑著看著她,她還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你回來了?」

顧啟珪看著有些好笑,直接翻身上了床榻,說道:「不是說要努力的嗎,怎麼自己睡著了?」

陸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壓在了底下。接著,便是一室春光。

窗外的月亮似乎也覺得害羞,把自己藏到了雲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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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長嫡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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