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套路出牌的原配(二)

不按套路出牌的原配(二)

威嚴富貴的安遠伯府門前,圍了一大群人指指點點。

寧侯之遠遠的瞧見了,心裡一突,「去看看怎麼回事。」

半個時辰前,公主府的大門打開,他滿心以為顰犀那個賤人心軟了,放他進去,誰知道等來的只是一個侍女。

「公主有令,請寧公子回府看一場好戲。」

因為侍女口中的「好戲」,他權衡之下還是選擇回府了。

紅素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她想離開這裡,可是腳腕被人錯骨,一動就鑽心的疼,不得已,她只能待在這裡,忍著旁人取笑。

幸好這個時候「駙馬」回來了,她遠遠的瞧見了他的馬車,紅素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張嘴大聲喊:「駙馬,駙馬救救紅素吧,駙馬,看在紅素貼心伺候你那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駙馬」

「閉嘴。」寧侯之一張臉黑的能滴水,對小廝吩咐,「把她帶進去。」

寧侯之本意是不想讓紅素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卻沒想他這一舉動,徹底坐實了他與公主侍女有染的事。

就連靈均都沒料到對方有那麼蠢。託了那個蠢貨的福,京里的風向慢慢轉了。

無他,寧侯之的吃相太難看。他的名聲徹底臭了,整日關在家中,借酒澆愁。

而作為罪魁禍首之一,紅素成了他的出氣筒,動輒打罵。

在一個夜晚,紅素實在受不了,帶著賣身契跑了,從此不知蹤跡。

不過,這些都與靈均無關。

自從借著寧侯之的事,靈均在景帝面前賣了回慘,趁機刷了波好感度。

她趁熱打鐵,隔三差五的進宮。

或許是出於補償心理,靈均進宮三次,總有一次是能見到景帝的。偶爾兩人聊的高興了,景帝還會賞下不少賞賜,靈均都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然後又以謝恩的名頭進宮,一來二去的,景帝想不記著她都不行。

這日,景帝下了朝,聽太監來報,顰犀公主求見,景帝眉頭微挑,允了。

靈均穿了一套淺藍色的宮裝,清新又不失大氣,正好襯她這個年紀。

她親自拿著食盒,行至景帝面前,正欲下跪,被景帝攔了,「此處只有你我父女二人,就不要恁多禮數了。」

靈均甜甜一笑,眼睛亮亮的看著他,眉眼間俱是歡喜,連帶著整個涼亭都亮堂了幾分。

景帝心情頗好的揶揄她,「顰犀一來,朕這皇宮都多了幾分生機了。」

靈均不好意思的笑,精緻的臉龐有絲絲紅暈,小聲吶吶:「那是因為皇宮裡有父皇啊。」

她把音量控制得很巧妙,其他人聽不到,但正對她的景帝不可能聽不到。

景帝不動聲色的喝茶,發現小丫頭拿眼覷他,似乎在確認他聽到了沒有。

不過看她失落又輕鬆的表情,估計是以為他沒聽到吧。

景帝心裡好笑,因為朝堂那些事的煩悶情緒也散了許多。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九女兒從食盒裡端出幾道精緻的菜肴。

「這是?」

靈均仰著小臉,興緻勃勃的介紹,「這個是桂花糯米藕,這個是佛手觀音蓮,還有這個是珍珠肉圓。」

「這些是顰犀從一些雜記里看來的,嘗試過後覺得味道不錯,所以讓府里小廚房做出來,想讓父皇嘗嘗。」

靈均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腦袋都垂了下去,景帝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九女兒放在桌下的手緊張的絞著手帕,露出來的耳朵都是緋紅。

這種滿心喜悅,只單純的希望他嘗嘗菜肴好不好吃的感覺,讓景帝心頭複雜難言。

宮裡的關係錯綜複雜,彼此間利益交叉,他很久都沒有這麼發自內心的想要嘗嘗食物的味道了。

他正要動作,卻聽來喜小聲喚他,眼神盯著菜肴。

景帝思考再三,還是默認了來喜試菜。他以為顰犀見此會難過或者難堪,但對方只是期盼的看著來喜。

來喜咽下口中的食物,終究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皇上,這菜肴比之御膳房也是不差的。」

果然,對面的女子一聽,立刻笑眯了眼。彎彎的,像夜晚的一彎明月。

景帝勾了勾唇,拿起筷子夾菜。靈均偶爾會幫他布菜,小小聲的建議,「父皇嘗嘗這個肉圓味道如何。」

「還有這道桂花糯米藕,清甜軟糯,最是解膩甘甜,回味無窮。」

…………

一頓簡餐吃的景帝龍心大悅,他抬頭看涼亭外,日頭尚早,「今兒個你就留在宮裡陪朕用午膳吧。」

靈均開心的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景帝被她這孩子氣的動作逗得一樂,主動給了個恩典,「既然來宮裡了,就去看看你的母妃吧。正午時分趕回來就成。」

靈均已經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皇帝實在是太厚道了。

她突兀的站起來,激動的小臉紅紅,想要上前,又謹記禮儀,只能待在原地,一雙眼睛晶亮,裡面似乎點綴了星辰。

景帝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繁星滿天。

這個孩子啊………

景帝的心不知不覺軟了一小片,他柔和了臉色,臉上帶著長輩慈愛的笑容,緩聲道:「去吧。」

「是,顰犀告退。」靈均領著侍女快速走了。

涼亭內,景帝對來喜道:「等個合適的時候,余婕妤的位分也該升一升了。」

來喜深深低下了頭,應道:「是。」

他的餘光瞥見了顰犀公主離去的方向,心裡嘆了一句世事無常。

這宮裡誰都以為余婕妤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膝下也只有一個不受寵的女兒。誰知道峰迴路轉,某一天,顰犀公主就得了皇上的青眼,母憑女貴呢。

…………

靈均穿過一道道游廊,想起要去見的人,心裡還有點兒小激動,這還是她來這個世界這麼久,第一次見原主的生母,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人。

懷著這種期待的心情,她進了成荷宮,與靈均想象中的不同,余婕妤是個很普通的女人,身上穿著顏色老舊的宮裝,灰撲撲的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

不過,當她看見靈均來了,臉上還是有不可遏制的喜悅,「九公主怎的來了?」

「快來坐,青禾,看茶。」

靈均乖巧的坐在她旁邊,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

余婕妤說不到兩句就掉眼淚,她用帕子擦擦眼角,半低著頭,「讓九公主笑話了,嬪妾好久不見九公主實在是,是喜極而泣。」

靈均拉著她的手,眉眼低垂,輕聲道:「我知道的,母妃。」

「哎,好孩子。」余婕妤重重應道,同時努力把眼淚逼了回去。

短短的一次會面,給靈均的觸動很大,她想她大概能明白一點,為什麼原主願意用靈魂為代價作為交換了。

這次見面之後沒多久,靈均就聽說了余婕妤晉位的消息,她這位和離的公主也開始走進了眾人的視線。

所有人最開始都以為景帝只是憐惜女兒,更多的還是氣憤安遠伯府藐視皇權,過些日子,他就會把九公主拋之腦後。

誰承想,九公主這一受寵就是整整二十年,連帶著她的生母都水漲船高。

余婕妤,現在的余夫人,躺在寬大的木床上,奄奄一息,可她的臉上沒有將死之人的哀戚,她緊緊拉著女兒的手,笑的開懷,「顰犀,母妃這一輩子最自豪,最歡喜的事,就是生、生了你。」

這一句話似乎熬幹了她所有的生命力,隨著話落,她緊握靈均的手也無力跌落。

靈均平靜的看她下葬,為她守靈,三日後,顰犀公主,歿了。帝聞之,哀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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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無心(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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