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拋妻棄子爹(三)

報復拋妻棄子爹(三)

周安直到醒來,也沒什麼頭緒。他想了想,可能是上輩子的日子過的□□逸了吧。真用腦的時候還不多,他雖然心裡很急,可也沒生什麼智出來。

第二天早上,哥哥姐姐都早早起床要去上學了,周平和袁闖上三年級,袁輝上一年級。周安也跟著起來,吃了早飯,邁著小短腿送哥哥姐姐到家門口,揮著小手,「哥哥姐姐們再見。」

「平平,你發現沒,咱們安安越來越粘人了。」袁闖笑道。他從小就很喜歡這個小表弟,生下來白白胖胖的,兩隻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別愛笑。只可惜這個表弟命苦,親爹不是個東西,返城后就沒了消息,沒兩年媽媽也沒了。他的親人只剩下他們了。表弟從小就很懂事,特別安靜,不象別的小孩子愛哭愛鬧愛要東西的。自從生了這場病,小表弟對他們越發親近了。

周安小臉刷的就紅了,象個大大的紅蘋果一樣。他確實喜歡上了這幾個哥哥姐姐,很享受這樣兄友弟恭的童年。前世爺爺和媽媽就老說,「一家子要是團結,不讓外人離了心,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周安深以為是。

「好了,趕快走吧,不然一會兒遲到了。老師會罰的。」周安的姥姥站在周安身後,笑呵呵的揮著手轟著三個孫輩。

周平和周安沒了媽,有爹和沒爹一樣,她知道養著兩個外孫對兒子兒媳婦其實不太公平,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是把外孫推出去,這麼小的年紀,和送他們去死有什麼分別?這也是她從小就疼大的閨女的親骨肉啊。她有時候也擔心兩個外孫和袁闖袁輝之間有嫌隙,到時候兒子兒媳心裡有了想法。看到四個孩子關係這麼好,她心裡就舒坦多了。

袁闖幾個一聽,撒丫子就跑開了。他們要是遲到了,老師是真的會罰站的。

地里活兒倒是不忙,吃過早飯,姥姥和舅媽拿了一張桌子,開始「糊家紙」------------------最起碼在秀水村是這麼叫的。就是拿一張桌子,用白面做成漿糊,把平時一些廢布條一層一層的糊起來。

等糊上幾層后晒乾了,翦成鞋底的形狀,再用麻繩穿起來,這就是納鞋底了。

周安在前世聽過那麼幾嘴子,從舅媽開始打漿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納鞋底用的材料了。

周安坐在旁邊睜大眼睛安靜的看著。其實他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再過二十年,不,十年,農村估計就不會有自己納鞋底的了。大家都在外面買鞋穿,鞋底全都是工業化,在機器里一下成型的,農村裡穿自己做的鞋的也沒多少了。只是,他現在畢竟四歲,總不能生而知之,要是一副閱盡千帆的樣子,那就太嚇人了。可他又實在懶得張口表達好奇,於是,就在一旁什麼也不說就好了。

「五嬸子來了,快坐,坐。」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帶著一個針錐,正在納的鞋底子來串門了。舅媽連忙招呼。

「他嬸子,坐。」

「五姥姥好。」周安也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你們今年這做的怎麼慢了?」五嬸子自來熟的拿個小板凳坐下,拿針錐穿孔,開始穿鞋底。八零年幾乎家家戶戶鞋都是自己做的,納鞋底自然就成了一種風俗。

「今年小安不是生病嘛,就耽誤了幾天。」姥姥解釋道。

「可憐見的孩子,。。。。。。唉。。。。。。」五嬸子說起周安也是嘆一口氣,這孩子命苦啊,遇到個天殺的王八糕子爹。「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呀。」話鋒一轉,五嬸子眉眼已是帶了笑。

周安心裡不由的感慨,這位五姥姥的變臉技術,堪稱大師級別喲,剛才還一副傷心的模樣,轉眼間,嘿,就成了一副笑臉。

不過周安心中再一想,就明白了。這位五姥姥是感慨他的身世,同情,憐惜,但是也知道,她的這種感情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是徒增傷感,於事實沒任何意義。剛才只是人之常情,忍不住罷了,想明白了,覺得剛才的傷感不妥,這才瞬間又在臉上掛了笑容。

這是個善良的老人。周安心中一暖。

「五嬸子,聽說栓子的婚事成了?」舅媽見狀,連忙轉移話題。

「是啊,定的大石村的王大壯家的小閨女王青,明天兩人準備進城去。」說起兒子好事將近,五嬸子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了幾分。

「栓子的事成了,也就了了我一樁心事。」

「栓子這麼孝順,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等著來年,讓兒媳婦給您抱個大孫子吧。」舅媽笑道。

「希望吧,我對孫子孫女都不挑的,孫女我也稀罕。」五嬸子挺開通的。

「姥姥,我也要去進城。」周安連忙說道。

他也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是,如果想不出辦法來的話,出去走走,也許會遇到什麼機遇也說不定,或者受到啟發,想出什麼好主意也是有可能的,在家裡閉門造車,以他一個前世紈絝的頭腦來說,還真不一定有什麼進展。

時不待我,只爭朝夕啊。

時間過一天,距離舅舅出去打工的時間就越近一天。

五嬸子和姥姥舅媽都笑了起來。

「你才多大,就要進城?」這個年月,家家都窮,一般人是不進城的,進城幹什麼?兜里沒錢,買不了干看著有什麼意思?

一般只有婚事定下來的年輕男女,才會去進城,買買衣服,看場電影。逛逛公園,下下館子。

成家的人,就是去城裡有事,也不說進城,只是說,去哪個單位或者哪個地界辦點事兒,去哪個親戚家走了親戚什麼的。

「進城」彷彿成了現在年輕男女過了雙方家長明路的談戀愛的一種代名詞。

周安適時的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姥姥,我,我就是想去城裡看看,是什麼樣的。」周安越說聲音越低,最後低下了頭。

姥姥本來就心疼這個小外孫,本來他生父也算有了大出息,考上了省城裡的大學,本來她還以為外孫們會苦盡甘來,唉,只可惜。。。。。。。。。。。周建設這個狼心狗肺的!自從考上省城大學,一封信沒回來過,他們也不是沒往學校里寄過信,跟石沉大海一樣,音訊全無。

她不是沒想過去鬧一鬧,為自己女兒要一個公道,只是,要是一個兩個知青這樣,公道還好討,可十里八鄉的知青,好多都這樣,扔下鄉下的孩子跑了的太多了,不只男知青這樣,有些女知青也這樣,她們怎麼就忍心呢,這可是自己肚子里掉下來的肉哇。

老話說,法不責眾,大家都這樣,他們要個說法還真的就挺難的。

她有時候也不理解,這世道怎麼這樣了。

以前她也聽說過,早先民國的時候,好多進步青年,都和家裡的老婆離了婚,娶了自己在外面認識的有文化的女青年,說包辦婚姻是什麼封建糟粕,說白了,不就是父母做主的嘛,當時不是他們自己樂意,能拜堂成親吶,咋就成了糟粕了呢?這些知青也是,好多不都是家裡孩子多,做為最不受寵的孩子被家裡推出來的嘛,到農村裡,幹活又不行,覺得回城無望,才結婚的嘛。結婚是他們自己願意的,又沒人逼著他們。自由戀愛,這不是封建糟粕了吧,咋最後又是一個個的回了城都要離婚了呢,還連親骨從都不聞不問呢。

聽說他們有的說和鄉下的老婆老公沒共同語言,沒共同語言你當初為啥要結婚呢?幹嗎不自己一個人單著?娶的都是鄉下出眾的姑娘,嫁的也是鄉下出眾的小夥子,結果,回了城,就沒共同語言了,以前沒回城希望的時候,反正以她老婆子看,不挺有共同語言的嘛。

自從七七年後,和知青結婚的家庭,扯皮的事兒太多了。他們袁娟和周建設當初也沒打結婚證,這理論起來,就容易落下風。就是找著人了,他要說沒錢沒收入回不去,還得被反咬一口,說他們故意給他潑髒水,或者他乾脆光棍起來,說想養但是沒錢沒收入,又能咋辦?他們猶豫的時候,袁娟就生了病,也就暫時沒心思管這周建設這頭了,後來女兒去了,他們也就灰了心。

就算是找著那個王八糕子,以這傢伙的狠心程度,他要是不認孩子,孩子眼瞅著親爹不認他,不更難過嘛。鬧來鬧去,他們得不到公道,花了錢花了精力,還傷了外孫的心,能得著什麼好?算了,算了。就當是他們老袁家被狗咬了一口吧。

安安想去城裡看看,這也不算是太過分的要求,他們農村人的時間也算不上多值錢。抽出一天來,陪小外孫去城裡看看也不是不行。

「哪天,村裡的馬車去城裡辦事的時候,姥姥帶你去看一看吧。」對這個四歲的小外孫,姥姥心裡一軟。

「好啊,好啊。」周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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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子的穿越歷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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