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拋妻棄子爹(八)

報復拋妻棄子爹(八)

隨後的日子就是舅舅和舅媽每天做香酥辣椒,周安沒事了就跟著姥姥出去串門,試圖搜集一些有用的信息,不過一直沒什麼進展。

一天周安跟著姥姥串門回來,發現舅舅沒在家,平常的這個時間,舅舅應該是和舅媽在一起炸辣椒才對,現在在旁邊打下手的是姥爺。周安一問,姥爺說舅舅去城裡了。

去城裡?周安很奇怪,這麼晚了,應該是不回來了。

「姥爺,舅舅去城裡幹什麼?」周安拉著小奶音問道。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舅舅過兩天就回來了。」姥爺摸摸周安的小腦袋,溫聲說道。

姥爺越這麼說,周安越覺得家裡有事兒。只是,他小孩子的身份,確實不太好使,有時候和大人是不能平等對話的。姥爺都這麼說了,就算他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

不過從姥爺的反應中,周安猜測,舅舅只是去辦什麼事兒了,姥爺擔心的應該是事兒能不能辦成,而不是舅舅的安全。

舅舅這些年一直沒有晚上不歸的時候。前些年是一直在家裡掙工分,這兩年舅舅偶爾也動過去外面闖一闖的念頭,只是一直沒什麼門路,其實還是留在家裡種地。最近在家裡做辣椒,就更不怎麼用出門了。至於業務,下面的三家經銷商全是親戚,還都是到家裡來拿貨。那舅舅出門又是為了什麼呢?

周安還有復仇大業未竟,舅舅突然晚上不歸會帶來什麼樣的變數,他也預料不到,只是這種變數讓他隱約有些不安。

因為他太小,舅媽和姥姥姥爺說話也就沒背著他,晚上,從姥姥姥爺和舅媽的話中,周安拼揍出了大概的經過:舅舅是去報恩了!對,報恩!

自從家裡條件鬆快后,舅舅也一直託人找那位好心的給他們提供方子的廚師,想著報答一二,結果,苦心人,天不負,還真讓他找到了!

找到的那位廚師生病了,舅舅去照顧他了!

周安感覺腦袋上有一萬頭草泥瑪飛過。

他簡直是出離憤怒了。他年紀小,為了不讓家人起疑,只能杜撰出這麼一位熱心腸的人物,沒想到居然被人鑽了空子!還敢上來冒充。利用舅舅舅媽他們的善良來欺騙他們!

他奶奶的,叔可忍嬸不可忍。要是不能揭穿這個老騙子,他就把渣爹的腦袋擰下來送給他當球踢!

晚上,周安飯都沒吃幾口----------氣得。

夜深了,他用被子蓋住小腦袋,想著用什麼方法揭穿那個老騙子!

為什麼說是老騙子?那還用說,他的紙上寫的是六十來歲啊。無兒無女,舅舅他們肯定是按照這樣標準找的,要是不符合這個標準,那隻能是舅舅舅媽姥姥姥爺智商集體欠費了,很明顯,這個可能性不大。

這幾天的辣椒,都是姥姥姥爺給舅媽打下手炸的,為此,姥姥都沒有再去串門。

周安想了幾天,也沒想出太好的辦法來。

又過了兩天,舅舅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六十來歲的老頭,老頭一頭白髮,不過精神還算不錯,即使剛大病了一場,臉上看起來還是很紅潤,有光澤。

媽蛋,這就是那個王八蛋老騙子了!周安氣憤的想。只是,怎麼拆穿他,周安還沒有想好,他總不能說,根本就沒有這麼個人,都是他編出來的吧。只能是見招見招,見機行事了。雖然他只有四歲,不過,有時候人不是常說童言無忌嘛。他要以四歲之齡上演一出智斗老騙子的光輝樂章。哼!

「小袁啊,咱們開始吧。」這個老頭到屋裡稍坐了一會,對袁成開口道。

「那老爺子,咱們走著。」舅舅也是眉開眼笑的。

嗯,這是又發生了什麼?周安好奇的跟了出去。

一路跟著兩人來到廚房裡,爐子已經生著了火,這個爐子,也就是平時炸辣椒用的爐子。旁邊的案板上還放著幾斤豬肉,和一些花椒八角等一些調料。

「今天,先教你做紅燒肉和宮保雞丁,這是兩道傳統的名菜了。你先看我切紅燒肉,要切成小塊的。。。」老騙子洗了手,拿起刀,給袁成演示起怎麼做菜來。

周安冷眼看著,這人應該在廚藝上真有兩下子。一個廚師手藝行不行,光看刀功,差不多就能看個大概了。待到火起的時候,顛勺的時候那一臉從容自信更是證明了周安判斷非虛。

媽蛋,這還是個有兩把刷子的老騙子!

不過周安倒底是從上輩子的紈絝過來的,別說他現在還沒有想好辦法揭穿這個騙子,就是他是個成年,且有辦法揭穿對方,現在的時機也不合適。現在不象後世,象2019年那會,網上到處是做菜視頻,廚師學校也差不多到九十年代才會興起,現在想學廚藝還是挺難的,基本上得有一定的門路,然後從配菜小工做起,一步步的往上升,不容易。

現在舅舅能夠學得手藝,對家裡有什麼不好嗎,他現在就是能揭穿這個騙子,和他撕破了臉,除了讓舅舅沒處學藝之處,又能得著什麼呢?這些利益得失,他不能不算的,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雖然心裡還是好氣,不過有前世的人生閱歷,他還是好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晚飯前,舅舅又請來了村裡的一位叫大亂的舅舅,這位舅舅大概四十來歲,年輕的時候娶過一房媳婦,後來媳婦跟著村裡來的一個貨郎跑了,就是他一個人。他家和袁家住的挺近,就隔著兩戶人家,平時處的也不錯。

晚飯一盤子紅燒肉,一盤子魚香肉絲,還有一盤醋溜土豆絲,蒸的饅頭,大家吃的是津津有味。

晚上老騙子跟著大亂舅舅去了他家休息。

以後老騙子就在大亂家住了下來,隔幾天就來袁家教舅舅做菜。

周安有點搞不清楚他們這是什麼路數?舅舅這是拜師了?好象也不是。拜師的話,舅舅應該會叫師父,而不是沈叔啊。哦,對了,老騙子姓沈。

過了幾天,周安又得知了老騙子在大亂舅舅家隔壁準備請人蓋兩間房子,還圍起來了一個院子。農村的宅基地雖然不許買賣,不過周安也聽說過,這塊地是村裡一位人家的的,當年分宅基地的時候,這兩間房子的地兒和大亂家現在的地兒本來是屬於那家的,後來好象是拿兩間的地兒和大亂家換了,合成他六間房子的地兒,這塊就多出一處來一直空著。這種事村裡也只能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沈爺爺要在村裡住下嗎?」周安問姥爺。

「是啊。」姥爺摸了摸周安的小腦袋。

就兩間房,稍微打了打地基,蓋的也快,不到十天,房子就蓋好了。暖房的那天,周安全家都去了。老騙子請的人不多,就是村委幾個,還有他們一家以及大亂,和附近的幾個鄰居的當家人。坐了兩桌,席面很是豐盛,兩葷四素,豬肉燉粉條,酸辣土豆絲,焦溜肉,麻辣豆腐,醋溜白菜,還有一個涼拌野菜。

「怎麼樣,好吃嗎?」姥姥低頭問幾個孫輩。

「好吃,好吃。」周安搶先答道。這幾道菜已經頗有些功力了,和那些後世有名的大廚比起來,可能有些距離,但是要是開店的話,應該會有回頭客的。

「挺香的。」袁娟道。

「這都是你舅舅的手藝。」姥姥得意的說道。

周安心說,怪不得,感覺這幾道菜家裡都吃過的。應該都是老騙子教的。

周安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說他騙了舅舅吧,他在舅舅沒拜師的情況下,教給了舅舅一門手藝。一門永不過時的手藝。這可是八零年,各種廚師技校還沒有萌芽的八零年,想學廚師,就是有門路,也要先干幾年小工的八零年。

要說他騙人吧,其實也沒傷害了誰。畢竟,那個所謂的老廚師是他隨口說的,根本不存在。說起來,還是舅舅佔了便宜。如今,舅舅有了這門手藝,以後想開個飯店,還是很容易的。

可是,如果是真有這麼一個人,他給了別人恩情,這份恩情被人冒領,擱誰身上也不舒服不是,真正的施恩人可能就失去了一些機緣,而報恩人的報恩則淪為一場笑話,被一個假冒偽劣產品玩弄於股掌之中。

周安覺得,這涉及到做人的原則問題。從這個角度來說,他還是不能原諒這個老騙子。

「各位,」酒過三巡,老騙子站了起來。「我沈星,這輩子顛沛流離,早年娶妻,三十多歲才得了一女兒,憑良心說,自認對老婆不錯,沒想到,她給了戴了頂綠帽子,最後連女兒都不是親生的。」說到這兒,這位老騙子臉上一副悲憤之色。

震驚!周安眼睛睜的大大的,實在是太意外了!

老騙子無兒無女再無別的親人是意料之中的,畢竟,舅舅找的恩人肯定是按他寫的那頁紙的條件找的啊。只是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

按理說,這是家醜,中國人沒人喜歡自爆家醜,而且這還事涉男人尊嚴問題。周安眼風一掃,發現兩桌人表情差不多,臉上都寫著大大的震驚兩個字!

周安眼珠轉了轉,大概猜到了他這麼做的原因。他估計是想在村裡定居,那個年月,好多人都吃不飽穿不暖,什麼人過的滋潤些呢,肯定是廚師啊。估計那位給老騙子戴綠帽子的應該也是名資深白蓮,才能夠坑著別人幫她養孩子。

老騙子能夠在村裡蓋房子,還能吃的這麼豐盛,要知道,村裡一般人家待客,也拿不出這樣的席面來,還是整整兩桌,說明還是有一定積蓄的。畢竟,這年月,有的人家過年才能吃到豬肉咧,甚至過年也吃不到豬肉的人家也不是沒有。

要是那位白蓮攜女兒來占些便宜,村裡人肯定會覺得,就算離婚了,最起碼女兒是親的呀。老騙子無兒無女,搞不好以後家業都歸了白蓮的女兒也說不定。打個比方,要是老騙子生了重病,人家以家屬的名義,把錢都幫他收起來,但是不給他看病,村裡人就算氣憤,也不好多做什麼,免得沾著一身腥。疏不間親吶。

老騙子都六十了,經歷了這麼多事,肯定也早看開了,更重實惠,而不是虛無縹緲的所謂面子。表面上看是自曝家醜,其實也收穫了別人的同情,同時也和老白蓮撤底撕擄開來,省得她惦記了。

要是他,他可能也會做同樣的選擇。面子哪有裡子重要。面子又不當飯吃。

「好在天道輪迴,老天也算給了我公道,姦夫做牢了,現在也沒出來,那個賤女人前些年也死了。」老騙子說的模糊,周安猜測,男方應該不只是因為這件事做牢的,估計應該還犯了別的事兒。至於前妻,多半就是被斗死的。這亂搞男女關係,這不送上門讓人湊指標嘛。

「便宜女兒呢,被她舅家拿去換了親,嫁給了深山裡的一個瘸子,以前託人向我訴苦,說她過的苦,可誰過的又不苦呢,我和她也說不上什麼情份,要不是她們母女,我現在也有妻有子,孫子可能都有了。要是以後有人說是我女兒女婿什麼的,大家不要信,那是我沈星的仇人!我和她早就斷絕了關係,我以前養她,是因為以為她是我的女兒,結果,她娘是個賤人,我憑什麼給別人養孩子,沒讓她把這些年花的錢吐出來,我已經夠大度的了。」老騙子咬牙說道。周安也猜出來了,這些年,便宜女兒應該是過來糾纏過,不過也沒討到什麼便宜就是了

「老哥哥你放心,回頭我就吩咐下去,這種王八糕子他要是敢來,就把她轟出去,老子保證她進不了村。讓她有多遠滾多遠。」村長羅大叔拍拍胸脯,豪氣萬丈的說道。村裡人都淳樸,本來就看不得這類狗屁搗灶的事,遠處的他管不了,在秀水村這一畝三分地兒里,他還是能做主的。

秀水村民風彪悍,前世大哥周平報復了渣爹一家,他們家人來村裡要說法,就是村裡人齊心協力氣勢洶洶把他們趕走的。

周安心說,不愧是秀水村的村長,太他媽有氣勢了!

「前些日子,我病倒在家裡,差點死掉,正好小袁找到了我,把我送到醫院,交了錢,這才把我從閻王爺那裡揀回一條命來。我也是醒了才知道,小袁把我誤以為是他的恩人了。。。。。。」

嗯?聽到這兒,周安忍不住一張黑人問號臉。難道,是他誤會了什麼?

「我跟小袁說了,我不是他的恩人,別弄錯了。我這麼說的時候啊,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我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想認下吧,又覺得不能昧良心,貪了別人的功勞。承認不是吧,又擔心自己沒人照顧,沒想到小袁心善,還是在醫院陪護了我幾天。」說到這,老騙子,哦不,人家不是騙子,是他誤會了。沈爺爺眼淚都掉下來了。

在場的眾人也都挺動容的,忙勸。「這不是苦盡甘來了嗎。」「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巴拉巴拉的。

有兩個老太太也跟著抹眼淚。

「小袁說,幫他的恩人說讓他………………以後有機………………會能隨………………手幫別人一把就。。。幫一把。」沈爺爺聲音有些哽咽了,還帶著鼻音兒。「這不………………我………………我就。。。。嗚嗚。………………」沈爺爺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

這些年的委屈心酸與不甘,統統化做淚水,順著雙頰流了下來。

大家不免又是一陣唏噓。

舅舅是個善良的人,覺得受了別人的好處,也願意把這份善意傳遞下去。只可惜這麼善良的人上輩子就沒個好結果,唉。想到這兒,周安就更心塞了,怎麼才能想辦法鬥倒渣爹呢。

「我呢,以後是想著在咱秀水村養老的,也少不得大家照應。大家也知道,我是個廚子,炒餅,蒸包子,牛肉板面,刀削麵,臊子面,餛飩,餃子,我都會做。要是咱們村裡人有想學的,村長你們領過來就是了,我呢,還有退休金,也不收學費束修的,只是原材料包括油鹽醬醋調料啥的他們得自己備著。還有就是每天我只教半天。」

「那敢情好。光看這席面上的幾道菜,就知道老哥哥你手藝差不了。老哥哥你放心,說好半天就是半天,要是你說好了上午,要是有人敢下午來,不用你說,我就收拾了他們。」村長連忙拍胸脯,這席面上的幾道菜,何只是不差啊,簡直是美味。現在找個地學手藝可不容易,花錢搭人情也不一定能找對地方。這能在家門口,不花一分錢,學門技術,以後也是個不錯的營生。這種好事可不好找。再說,說了讓他們領人過來,其實就是賣份人情給他們這幾個村委,這樣村裡人來學手藝,總要和他們打聲招呼的。至於原料自備,這不很正常嘛,他們村裡幾百戶人家,要是一家出兩個人來學手藝,一天估計就得把老哥哥整窮了哇。他們秀水村的人哪能夠這麼幹事兒。

當天下午,村裡的大喇叭就廣播了這件事。村長還特意強調,第一,各種調料,包括柴火都要自備。不許占沈師傅便宜。第二就是只教半天,每天早八點到十二點。其餘的時間不許糾纏。

傍晚周安在他家門口,看到好多人去沈爺凶家上門打聽。

第二天,沈氏免費廚師技術就算是正式開課了。周安和小夥伴們都去看熱鬧,這沈氏學校開課,也是秀水村的一件轟動的大事。

早上八點,村長帶著村委的幾個人也來了。應該是來扎場子的。

大家都挎著一個小籃子過來,裡面放著麵粉以及各種調料,手裡還拿著劈柴。

講課是大家圍在在院子里的一個土灶前講的。土灶旁邊放一張桌子,桌子上有案板,第一天教的是炒餅,沈爺爺親自示範一遍。然後就近的人每人嘗了兩口。也有沒嘗到的。接下來,沈爺爺拿了把椅子坐在邊上,有想試做的,就把原料拿出來,他一邊做,沈爺爺在旁邊指點。然後就是下一個學員演示,大家在一旁觀摩。

村裡的小孩子們就圍在外面,蹦蹦跳跳的睜著大眼睛看著這新奇的一切。

晚上,周安躺在炕上,思緒慢慢的飄遠了。舅舅得到了一份善意,他把這份善意傳遞了下去,救了沈爺爺,沈爺爺得到了這份善意,又回饋給了村裡人。想來,村裡人以後也能憑著手藝到城裡尋個營生。給人打工也好,自己支攤子也好,都是個不錯的路子。前世,就是村裡人在渣爹和張紅的家人找上門來的時候庇護了舅舅和原主,一飲一啄,就象天定一樣。

只是,他該用什麼方法才能收拾渣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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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子的穿越歷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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