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死神

「你是誰?」宋翊清打著手電筒一步一步的走下階梯,停留在「女鬼」的身前。

長發女人尖叫著用自己只剩下骨頭的手擋在眼前,似乎是受不了太強光源的照射,嘴裡一直在尖叫,這麼大的動靜,外面怎會如此平靜。

把手電筒猛然對準一個角落,「出來吧。」

「老四,沒想到你挺厲害的。」緩緩走出來的正是不久前和他分離的陳述。

「你跟著我進來的?」宋翊清眼神淡漠的看著他。

陳述擺手,「不不不,我是觸發了二樓的機關,那個入口就在洗手間的下面,我剛剛進來沒多久就聽到下面有動靜,就先躲起來了。」

宋翊清的燈光一晃,又照射在企圖趁他不注意溜走的女人身上,女人身體顫抖的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你別想跑,跑了我就把你身上的肉全割了,一點不留,明白了嗎?」宋翊清走到女人的身前,俯下身輕言細語的對她說。

女人抬起頭,空洞的眼神浮現出了強烈的恐懼,她的眼中緩緩留下晶瑩的淚水,嘴裡嗚咽著,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說到做到。

看見女人不停地點頭,地上的黑髮胡亂的纏在地上,宋翊清滿意的站直了身體,轉頭就看到抱著手臂,一臉興味的看著他們的陳述。

「你上去嗎?」宋翊清轉身,也不管陳述有沒有跟上。

陳述挑眉,抬起腳跟了上來,只是,在女人身邊停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女人一眼,女人的身體更哆嗦了。

宋翊清抬頭,上面的樓梯做的非常狹窄,但是階梯都做的非常短,幾步路就是一個樓梯,越向上,血腥味越濃郁,可以想象,上面究竟是個怎樣的修羅場。

「小心。」陳述快步走上來,低聲說,在這緊湊狹窄還充滿血色的樓梯上,手還在頭上放著,似乎在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陳述臉上的微笑還揚著,宋翊清面不改色的把他的手拉下來,冷眼看了一眼手上的鮮血,轉身走了。

「……」陳述不滿的叫囂,「你不怕嗎?我可以保護你啊,我剛剛就保護了你,你看,剛剛那個上面掉的是人血啊,如果掉在身上多難受啊……」

宋翊清此時已經到了樓梯的頂層,望著眼前的景象,他頭上的筋脈隱隱現出青色,「閉嘴!」

「哦。」

非常滿意陳述的識趣,宋翊清難得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樂的陳述都快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平台的頂部有些地方透著黃色的光芒,柔和的撒在了滿地遍布橫七豎八的殘肢斷臂上,空氣悶熱,厚重的肉碎已經遮蓋住了原本的地板顏色,還孕育了不少活動的蛆,白色的蛆在「地表」蠕動,不時鑽進鑽出,好不快活。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嘩啦啦流水的聲音,宋翊清低頭看向自己腳邊的透明膠管,裡面流動的是汩汩的鮮血,他抬腳跟在這條膠管後面。

途中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的銀光,他趁著陳述抬頭嘟囔的時候撿了起來,臉色如常的繼續向前走。

見他腳下毫不在意的踩著彈性尚存的殘骸,陳述忍著噁心跟上他,「你不覺得很噁心嗎?」

「我們最好快點找到兇手。」宋翊清冷淡的回復。

「老四,你簡直變了個人啊。」陳述感慨。

宋翊清反問,「你不也是嗎?」

跟著這條管子,宋翊清終於走到了盡頭,管子攀爬著牆向上延伸,看著單向鏡面上的環境,他皺眉。

這個洗手間,是他房間的。

他現在沒在房間,陳述也不在,為什麼洗手間會自動抽血上去?

陳述用手肘碰碰他,示意他像那邊看去,宋翊清不明所以的看過去,竟然透過洗手間的縫隙看到于波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大砍刀,寒光乍現,于波一臉凶神惡煞的在他的房間轉悠。

似乎是在尋找他,可能是被弄到了手,他來洗手間洗手,此時宋翊清在下面向上凝望著他,于波的眼睛一垂,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直接對視。

「他媽的,這jian貨跑哪兒去了!」邊洗手邊罵罵咧咧。

陳述對他擠眉弄眼,「你做了什麼事,讓他這麼恨你?」

「從前,有一個學生,他喜歡上了打籃球陽光帥氣的弟弟,還寫了一封沒有送出去的情書,弟弟自認是個直男,打心裡厭惡學生。弟弟出了車禍后整了容。

此時他國外的雙胞胎哥哥回來了,他們兩個調換了身份,但是心性沉穩的哥哥是個同,他以弟弟的身份喜歡上了學生,但是學生並不知情。然後,重度兄控的弟弟不能接受哥哥喜歡上了別人,所以才要殺了這個學生。明白了嗎?」

宋翊清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他們三人的關係,陳述似懂非懂的點頭,非常同情那個學生,「這學生簡直就是個悲劇啊!」

贊同的點點頭,宋翊清也覺得原主的眼光真差,還惹了爛桃花,現在還要他收拾這個爛攤子。

宋翊清轉身,「走吧。」

陳述,「你不看了?」

宋翊清,「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個屠宰場而已。」

「等等。」陳述被一個東西絆住了腳,他快速瞄了一眼位置,閉著眼把蛆給抖了下來,忍著嘔吐的慾望快步離開了這裡。

原路返回,路上的那個女人還在角落裡蜷縮著,宋翊清冷聲道,「跟我們出去。」

「嗚嗚,嗚嗚嗚……」女人突然大聲哭泣起來,話也含含糊糊說不清楚。

「你是想說你一直待在這裡沒出去過?也不敢出去?」宋翊清問。

似乎驚訝他怎麼聽的懂,女人愣愣的點頭,宋翊清繼續說,「虐待你的那一男一女已經死了,外面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跟我們出去。」

女人手骨緊緊抓住身上殘存的連衣裙碎片,瞳孔里有些希冀,有些渴望,又有些恐懼,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宋翊清眸子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動動腳尖,「怎麼樣?出不出去,不出去的話你可就出不來咯。」

女人嚇得一哆嗦,慌忙點頭,「嗯嗯嗯嗯嗯嗯!」

陳述此時已經走到下面的門口,催促道,「你們快點。」

他們出來以後,門就自動關閉了,常年待在暗無天日的女人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劇烈的燈光,一時反應不過來,慌慌張張就躲在了唯一有陰影的書桌下面。

哆哆嗦嗦的抖了半天,森白的手骨在燈光下更是泛著寒光,慘白的臉,拖地長發,她不像個人,更像是貞子一樣的女鬼。

宋翊清一臉冷淡,「好了沒?」

女人抬頭卻正好對上了已經死亡的管家的臉,還有似閉非閉的眼睛。

她嚇的驚聲尖叫連連,陳述捂住耳朵,「別叫了,別叫了,耳膜要破了!」

宋翊清,「閉嘴!」

聲音嘎然而止。

「厲害了,兄弟。這樣你都能命令。」陳述嬉皮笑臉的想跟宋翊清勾肩搭背,但是宋翊清皺著眉躲開了。

宋翊清,「你也安分點。」

陳述嘴巴一撅,撒嬌的跺腳,「你不知道人家給你找來了什麼好東西。」

「拿來。」宋翊清伸手,仍舊是一臉冷淡,陳述泄氣,把剛剛撿到的繩子交給他,繩子被鮮血染成紅色,再因為常年的悶熱和肉體的腐爛,這根繩子被蟲子吃了很多,血液凝結成黑色血塊。

下面掛著一個工作牌,只依稀能辨認出「古堡」「花草匠」的字眼。

「這是不是說上面的那些人都是原本古堡的下人?」陳述拿著工作牌看,突然想到上面有蛆爬過,一個哆嗦沒拿穩,掉了下去。

宋翊清沒辦法,只能低下身去撿,但是他看到原本應該害怕哭泣的女人,另一邊的臉竟然詭異的在笑。

假裝沒有看到,宋翊清垂眸撿起了工作牌,「我今晚能和你睡嗎?」

陳述,「為什麼?」

宋翊清,「我怕我睡著了就被砍刀給砍了。」

陳述,「你不怕我殺了你?」

宋翊清搖頭,「不怕。」他伸手一指蹲在地上的女人,「今天我們三個睡……」

「什麼!!」陳述驚嚇。

「……一間房。」經過大喘氣,宋翊清總算是把話說全了。

陳述這才鬆了一口氣,「那行吧。不過這樣子,我害怕啊。」

他看了眼女人的白骨,「她不會吃人吧?」

宋翊清點頭,「有可能。那我們把她鎖起來不就行了?」

兩人達成一致,成功在管家屋裡找出了捆綁的工具,宋翊清把女人的手給綁在一起,感嘆,「管家的生活情趣還是挺有品味的。」

「怎麼?」陳述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你喜歡這樣?」

宋翊清,「覺得有趣而已。」

陳述,「如果你喜歡這樣,我會努力配合你的。」

宋翊清,「並不需要你的配合,謝謝。」

把女人綁在遠離床的桌角,還給了她一床毯子鋪在地上,二樓晚上的管道全是血,還是等明天有水了再讓女人洗乾淨吧。

陳述緊張的坐在床頭,羞紅著臉,扭捏的說,「人家這是第一次。」

宋翊清一臉冷漠的把剛剛弄髒的褲子脫了下來,然後上床,睡覺。

伸手把燈關了,黑暗中,宋翊清睜開眼睛凝視頭頂,問,「你覺得誰是兇手?」

陳述轉了一圈,「於洋吧,他這個人心性涼薄,自私自利。只要涉及自身利益,任何事都做的出來。而且當時管家的房門鎖著,一定要鑰匙才能打開,那晚又是他拿著鑰匙。

我還聽說他做于波時,是因為xing騷擾被驅逐回來,這次還以於洋的身份申請了調研。」

陳述一個人說了半天,才發現宋翊清早就睡著了。

「……」

然後陳述以一種看渣男的眼光盯了他半宿,可這並沒有影響宋翊清的睡眠,氣的陳述半夜幽怨的盯著女人磨牙。

他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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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天使們的愛愛呀=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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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主神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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