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機會送人頭

給你機會送人頭

李惜文打開宿舍門的時候天才剛剛亮。她住的是寧東讓給她的單間,對門就是李振華的宿舍,所以她的鑰匙一拿出來李振華就開門出來,跟著她進了房間。

「你去哪了?怎麼是寧東的表哥打電話給我,說你有事晚上不回來?」李振華問。

「我洗過澡再詳細告訴大哥,我現在這樣子不方便讓人看見。」李惜文嘆氣,「晚上有沒有人來敲我宿舍門?」

「有,田工的女兒提著水果敲你門,我說你到同學家玩去了,明天早上才回來。她要把水果留下我也沒理她。」李振華去揪李惜文扎的亂糟糟的辮子,「你這是幹什麼去了?」

「為國家工作啊。」李惜文再嘆氣,「大哥,我現在非常需要先洗澡。」

洗過頭洗過澡人舒服的就想睡覺。不過李惜文還是忍著困意把她白天遇到人販子,打電話回廠保衛科求助失敗,跑去找寧東表哥幫忙,抓住人販子才知道有人出三百訂金五百尾款要買她,於是又去接頭點把買家捉到的曲折經歷。

出這麼大事居然都沒有人通知他!李振華非常氣憤,「廠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恐怕就是廠里的人花錢找的人販子。」李惜文笑一笑,公安會查清楚的,從今天起誰打聽議論她誰都會上黑名單。

李振華反應很快,「田誠和他的女兒?」

「有可能。」李惜文聳聳肩,「公安會來查的,大哥你放心。」

「這種事情我放心得了?你怎麼不回廠里來找我?」李振華很鬱悶。

「人販子有我的照片,知道我的名字,還知道我在機械廠工作。圍觀群眾更願意相信我是人販子家逃跑的兒媳婦。還有個兩三歲的小孩抱著我的腿叫媽媽呢,叫的可慘了。跑回廠我擔心那家人找到廠里鬧,硬說我是他家兒媳婦。廠里想把我擠下去的人肯定要借這個機會做文章的。」李惜文笑起來,「我自辯也要廠里人願意信,事情鬧大了最後還不是要寧東出頭?人家順便還能往寧東身潑髒水呢。所以我決定不給那些人作妖的時間,我直接找寧東的表哥抓人販子。」

年輕好看的女孩子做出一點成績,別人多半看不見她的才能只會看見緋聞。

不要說總廠的有些人,就是二分廠也有人對他們兄妹心懷惡念,遇到潑髒水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李振華嘆著氣說:「下回你出門喊上我吧。」

「喊上你就是我倆連鍋端。」李惜文搖搖頭,「大哥,我決定,兩個新產品投產之後我就提要求回學校!」

「我也不想在這個單位待。」李振華自嘲,「人真是很奇怪,開始接到通知叫我來上班我真是很開心的,這才幾個月,我居然不滿意了。」

「哪個單位都這樣子了。水利學校還不如友誼機械廠呢,人家想要我的教案,乾脆就卡住沒給我辦入職手續。

田誠那個設計我一看就看出來了,他有認真琢磨過你提前放在倉庫的電機和電泵,這人也是有意思,偷師還要用力踩你,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把他趕出去了。」李惜文冷笑,「這麼長時間他都沒動靜,偏偏我昨天晚上不回來他女兒就來找我,這是有多想踩死我?」

李振華搖搖頭,「怪我,平時和他爭論的太厲害了。」

「職場如戰場,不和人家爭等於把自己家的飯喂到人家嘴裡,這種人還會嫌你的飯不香!」李惜文切了一聲,在心裡決定給田誠之流下個套。

李惜文房間里有十幾本傑克文的書籍資料,是寧東特意留下來給她參考用的。

李惜文就挑了幾套現成的圖紙,每套里抽出來一張默記下來。

到辦公室上班她先畫草圖。畫夠十多張就全部揉成團扔在桌上。然後她去實驗車間轉了一個多小時。

回來她辦公桌上的紙團都不見了。

辦公室多了兩個人。除了孫書記還有羅瑞光。羅瑞光戴著眼鏡,看上去還有點像個老師。

來的公安居然認識,而且人品很過得去。李惜文現在有點開心了。

「李總工,這是新來的技術顧問羅老師。」孫書記給雙方作介紹,「這是我們二分廠的代總工程師李惜文同志。」

羅瑞光笑眯眯和李惜文握手,好像他以前根本沒見過李惜文似的。

李惜文客氣的喊了一聲「羅老師」,熱情地給書記和羅老師和泡茶。

孫書記走了李惜文就重新和羅瑞光打招呼,「羅叔叔好久不見,你們進來的時候,有看見我辦公桌上的紙團嗎?」

「我們進來的時候你辦公桌上很乾凈,就是現在這樣。」羅瑞光感慨,「這才幾年時間呀,小李同學你都已經是總工程師了。」

「臨時的了。只是因為打井機是我大哥和我設計的,所以暫時給我們一點點權力方便工作。」李惜文很清醒,繼續客氣地說:「羅叔叔,我要怎麼配合你工作,你儘管講。」

羅瑞光也不和小朋友客氣,「我這個顧問肚子里空的,遇到事情只能顧而不問。萬一誰有問題問到我這兒來,你幫我搪塞過去就行。你剛才說的那個紙團很重要嗎?」

「不重要,隨便畫著玩的,但是我明明擱在桌上的呀。」李惜文去字紙簍和外面走廊上的垃圾簍看過,兩個簍子里都沒有。她確定這些圖紙被有心人拿走了,非常開心。

午飯時間李惜文領著羅顧問去二分廠的食堂打飯,在食堂大門口就遇到分廠工會的黃幹事。

分廠工會的主席副主席都是只有三十多的女同志。黃幹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同志還只是幹事是因為他特別喜歡傳八卦嘴還特別賤。所以他在原來的工廠是個幹事,友誼廠建廠他調過來是個幹事,再調到二分廠來他仍然是個幹事。

黃幹事上午聽了一肚子的八卦,看見八卦女主角哪裡忍得住,立即就湊過來問李惜文:「李總工,聽說你婆婆到處找你,是不是呀?」

「我?我婆婆?」李惜文就知道有人要來送人頭,不慌不忙應對,「黃幹事,我十八周歲還沒到都領不了結婚證,我哪裡來的婆婆?」

「不能吧李總工,你還不滿十八歲?」黃幹事一臉的不相信。

黃幹事挑的這個八卦的地方也好,就在食堂大門口,進來出去人都得從大門口路過,一瞬間就圍過來兩圈人圍觀他嘴賤。

「我考上大學的時候還不滿十五周歲,我現在要是還在大學讀書就是讀大四,可不是沒滿十八?」李惜文很有耐心的解釋,她也沒放過黃幹事:「你說的結婚啦,婆婆啦,是怎麼回事你可要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去廠委告你惡意敗壞女職工的名聲!」

「我是聽說,昨天在沿江大街……」黃幹事繪聲繪色的講述昨天在郵局發生的事情,不過他描述的重點有點偏,一半時間都在講那個婆婆的褲子掉下去的問題。

李惜文紅著臉聽黃幹事說話,一副非常勉強的樣子:「機械廠的臨時工李惜文就等於是我?我是臨時工?黃幹事?你跟我去廠委一趟,我們把這個事情說清楚,你見我還喊我一聲李總工呢,合著你們家的李總工是臨時工呀!」

圍觀群眾哪怕不是第一次聽說婆婆找媳婦,現在注意力都還停留在婆婆的褲子為什麼總是會是掉的問題上。

有限的幾個明白人紛紛替李惜文說話:「黃幹事你也是的,北松市機械廠十幾二十個,機械廠的臨時工怎麼可能會是我們廠的李總工?這種事你怎麼好和小姑娘開玩笑,李總工你不要生他的氣,他這個人就是嘴賤。」

「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李惜文推開黃幹事,氣鼓鼓的走了。

後面一群人把黃幹事圍住,七嘴八舌問褲子的細節,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人家找的兒媳婦是臨時工李惜文還是李總工李惜文。

羅顧問擠在人群里,津津有味的聽了半天,等人散了才進食堂。

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羅瑞光和李惜文說:「我來之前看過口供,幾個圍觀群眾都說你在電話間里說你有單位,臨時工是你自己說的?」

「是那個褲子總掉的大嬸說我是機械廠的臨時工。我之前並沒提過自己是機械廠的職工,更沒提我是哪個機械廠的。而且這個大嬸在醫院就被逮捕了,她還沒來得及到我們廠來呢。」李惜文攤開手,「所以說,今天黃幹事一開口就認定那是我婆婆,他的消息來源很有問題。」

「感覺我們在你們廠能立大功呀。」羅瑞光呵呵笑,來友誼廠調查的人也不只他一個人,剛才他已經暗示和他一起來的同事去查黃幹事了。

羅瑞光拿著小本子坐到李惜文辦公桌對面,「你仔細回憶一下,昨天從單位出門開始,見過誰,和誰說過什麼話都說給我聽。」

李惜文仔細想想,拿草稿本出來,先畫個示意圖,告訴羅瑞光她出宿舍樓站在哪兒,看見誰誰站在哪邊,她又和誰打過招呼。

聊了一下午,羅瑞光把李惜文畫的幾個示意圖縮小畫在他的記事本上,說:「陳偉,就是接你電話的那個保衛科的陳幹事,接過你電話之後並沒有和同事說別的話,只說要回宿舍拿包煙,這人走了到現在都沒找到。估計凶多吉少。」

李惜文挑眉,「被他的上線滅口了?」

「也可能是跑了或者藏起來準備干大事。」羅瑞光把記事本合起來,「我們的女同事都去忙那個拐賣婦女兒童的案子去了,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近距離保護你。你這邊工作能不能離開一段時間?」

「我走了我大哥會不會成為他們的新目標?」李惜文問。

羅瑞光有什麼說什麼,「你不走你大哥也一樣是他們的目標,不過你走了更方便我們集中保護他。」

李惜文就算並不願意去幫忙找石油,內心也不抵觸羅瑞光的安排,她想想還是點頭同意了。不過就這麼走未免有點對不起昨晚田誠的女兒來送水果,她必須給機會讓人家再來送一次人頭,所以她說:「下午的工作時間都讓我浪費了,晚上我得加個班。羅顧問,麻煩你晚上也來辦公室看報紙吧。」

羅瑞光也想近距離觀察一下李惜文身邊的同事,點點頭。

托黃幹事的福,傍晚不只二分廠,連總廠的人都聽說了昨天沿江大街發生的大事。不過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婆婆的褲子一共掉下去幾次」這種有顏色的細節吸引住了,就是有幾個人嚼李惜文在老家有丈夫有孩子,也只有便衣會注意到他們。

晚上李惜文在辦公室排開工具和資料,很有儀式感的畫草圖。李振華和新來的羅顧問都在她的辦公桌待著,一個看資料,一個看報紙。

夏天天氣熱,大門敞開是個人都看得見也進得來。陸陸續續就有人進來,有的人比較會做人,坐一坐閑聊幾句安慰李惜文不要在意流言蜚語再看看圖紙,有的人比較直接,乾脆就問李惜文是不是有新設計。

羅顧問舉著報紙觀察這些人來來去去亂鬨共,眼睛和耳朵都有點忙不過來了。

李振華看著妹妹長大的,估計他妹妹畫草圖給別人看是在使壞。他心裡也窩著一團火呢,所以他非但不阻止妹妹,有時候還會抽空插兩句話,坐實李惜文就是在琢磨新設計。

田誠的女兒田向榮抱著一個西瓜進來的時候,辦公室里一共有五六個人,都圍著李惜文的繪圖桌,邊看李惜文畫圖邊聊天。

「李總工,我們家親戚在自留地里種西瓜了,昨天給我們家送來幾個,我昨晚就想給你送過去的……」田向榮特別熱情又欲言又止,「李總工嘗嘗,特別甜。」

這人是故意提醒大家她昨晚不在宿舍來了?還要拿個大西瓜真是很捨得下本錢的。

李惜文索性挑開明說:「今天中午我被黃幹事問候莫須有的婆婆和孩子,一肚子火就想吃點去火的東西。真是太謝謝田姐了。」

「不用這麼客氣。」田向榮也是滿面堆笑,說:「我覺得我父親對李總工有一點誤會,我特別想排解你們之間的誤會。」

「哎喲,田姐你坐這裡。」李惜文把自己的椅子拖過去讓給田向榮坐,「我年紀小心裡藏不住話,有什麼就說什麼。當時說那話也沒想那麼多,其實過後我就挺後悔的,但是平時工作忙也沒時間去找田工解釋一下。我看田工用的遊標卡尺挺舊的,請我同學去滬城幫我帶了一把新卡尺。我昨天特地去同學家拿來了。」李惜文轉身開文件櫃的門,把好大一個木盒子拿出來,「正好田姐你來了,你給田工帶回去吧。」

曹明駿知道他頭回貪便宜買的遊標卡尺不能用,第二回去工廠批發十隻遊標卡尺又給李家寄過去了。新尺質量沒有問題,就是個頭有點大,卡尺總長四十一厘米,再加上裝卡尺的木頭盒子就有半米長。十隻卡尺家裡留用一個,除了李振國不需要,兄妹三個一人一個。剩下的六個都被李惜文用「帶到學校賣掉」的理由收藏在空間里了。

李惜文到二分廠來就用的就是這個大傢伙,現在正好拿出來表達一下她對老同志的「誠意」。

和借花獻佛的西瓜比,「特地」托同學去滬城帶回來一個工程師必備的遊標卡尺送田誠真是很有誠意的和解行為了。

「這怎麼好意思!」田向榮完全不想要,還要點一下李惜文在打腫臉充胖子,「你家是農村的,才參加工作條件艱苦,我們哪能要你的東西。」

「我們家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就搬進城了,我爸媽都拿工資的。去年我爸媽響應國家號召去農村鍛煉。他們生活的那個村子里的水井不出水,我和大哥覺得社員打井太辛苦,才會去琢磨尋找地下水和設計打井機。我找的三四百個打井點都出水了。」李惜文快活的眨巴眼,不放過任何一個吹噓她自己的機會,「都不用我爸媽給我錢花呀,水利學校因為我總結的找地下水方法好請我去上課,有給我生活費,我還寫了一本小冊子寄給出版社。出版社也先給我發了點稿費。買個遊標卡尺小意思啦。」

田向榮沒想到李惜文居然會大大方方把父母下放的事情說出來,還說成是響應國家號召!更沒想到李惜文還這麼沒皮沒臉抓住機會就往自己臉上貼金,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李惜文演不好意思已經很拿手了,羞答答說:「我這個人就是這個毛病不好,有事從來都不喜歡藏著掖著,我取得過什麼成績我就喜歡跟大家說!我也不是吹牛啦,就是希望大家能多了解我一點。」

不只一個人在心裡想:難怪你小小年紀就能當總工程師,論吹牛是沒人吹得過你!

不過大家都滿面堆笑嘴上附和:「李總工年少有為!年少有為!」

李振華看大家那個「內心拚命說不,還是要帶笑贊同」的樣子,從心裡笑出來,他現在覺得小妹把王顯勝那一套都學會了也不是壞事,他打算以後要多跟小妹學學這一套,以後也拿來膈應劍人。

田向榮內心鬱悶還要臉上帶笑,不願意留下來再看李惜文拿她當藥引子吹牛,不等西瓜切開就拿著沉重的可以當兇器的「心意」走了。

她一走就有一位老同志說田誠在家裡怎麼罵李惜文,田向榮怎麼勸她父親,姑娘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之類的話。

這位到底是在挑撥離間還是在替田向榮說好話天知道。

李惜文笑眯眯的聽著啃西瓜,一句話也不接。

九點鐘李惜文把草圖都收起來揣進挎包。李振華還故意問妹妹:「小妹,草圖很重要嗎?」

「上午我畫了十幾張草圖,我怕人家亂動故意揉成團擺在辦公桌上,可是還是不見了。我好不容易重畫出來,還是帶回宿舍鎖起來吧。」李惜文怪不高興的,「大哥你也要注意,平時有點小想法小計劃什麼的,記錄下來不要隨手亂丟。叫別人撿去改頭換面拿出來,還要踩你說你不如他,太氣人了。」

這話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說的是田誠大家都聽出來了。正因為沒有指名道姓,所以也沒人願意冒得罪人的風險去問李惜文到底是誰。

第二天食堂里和各辦公室的聊天小話題就換成了李惜文的設計草圖被偷。

李惜文上午被省里點名去外地參加會議。

總廠的張總工特地過來問李振華圖紙的事,李振華解釋說:「草圖是丟了,不過我妹妹又重畫了一份。她腦子活喜歡瞎琢磨,不是確定有用的設計她都不會拿給我看的。等她開會回來我問問她吧,要是確實有用,她肯定會拿出來給大家討論的。」

張總工非常惋惜李惜文被叫去參加莫名其妙的會議耽誤工作,但是上級指派下來的任務就是他自己也不能拒絕,他和李振華聊了個把鐘頭,走的時候還連連嘆息。

因為本廠的保衛科全體成員臨時被拉去參加培訓學習。友誼機械廠向別的工廠借來兩個巡邏隊保護工廠。有一個巡邏隊半夜發現一個翻牆的半大小子,跟著這個半大小子摸到一個招待所里。巡邏隊員不只抓住從孩子手裡接皺巴巴圖紙的招待所服務員,還在招待所的鍋爐房裡把陳偉揪出來了。

這個孩子的親爹據說解放前就病死了,親媽是廠圖書室的圖書管理員,和田誠的愛人還有田向榮關係都很好。

所以這個孩子一口咬定是向榮姐叫他幫忙送情書給對象,田家全家都說田向榮並沒有對象也沒有用,兩家人天不亮一起被帶走了。

這次陪李惜文「去開會」的人只有竇爾敦一個人。

竇爾敦開著一輛吉普車,車後座堆著一袋糧食和一筐蔬菜。他黑著一張臉,和李惜文說:「今天遇到人不用像上回那樣演。」

李惜文笑著點頭,「同志你不拽我的頭髮我肯定不會演。不過咱們就兩個人出門安全嗎?」

「我老叔在勘探隊工作,我帶你去看看他們勘探隊的鑽井,沒有什麼危險。」竇爾敦想了想,說:「就是不好和我老叔交待我倆是什麼關係。除了是我對象之外,你隨便編個什麼理由?」

「我宿舍的對面幾個女生都是石油工程系今年的畢業生,我就說誰的親戚把東西送到學校,我過來工作順便給帶過來,我想趁調休給誰送東西去,然後我迷路了,你順便帶我一程?」李惜文建議。

竇爾敦覺得這個理由很好,一口答應:「行。」

可能是因為不用再演綠雲罩頂的丈夫讓竇爾敦很開心。李惜文給他提要求從哪裡走方便她觀測地形,甚至有時候還要下車看一看,他都很配合。

李惜文的精神力在水裡最好用,積累的使用技巧也很有用處。但是她往地下「看」最多也只能「看見」兩百多米。要讓她用精神力看地下的超過千米甚至幾千米才能「看見」的含油層太為難她了。她努力又努力,除了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沒有別的收穫。試了兩三次她還是無奈地放棄了,靠著車窗閉目養神。

之前走走停停耽誤的時間多,後面竇爾敦圖近圖快不走平坦路,一路上把吉普車開得蹦蹦跳跳的。李惜文本來就腦子發木,又被顛一個多小時,到了竇老叔的營地下車,走路都發飄。

竇老叔知道李惜文是來給校友送東西的,很熱心的問李惜文知不知道校友的具體地址。

李惜文報了個信箱的編號。

「閨女你來晚了。那邊的勘探隊上個月才換地方。」老叔惋惜的嘆氣,「他們去哪兒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要不然你給我留個地址,我下次去指揮中心打聽到了給你寫信?」

李惜文就把她的單位地址寫給熱情的竇老叔。老叔一看這個漂亮大閨女是打井機廠的技術員,比剛才更熱心了,扯著李惜文去參觀鑽機,跟李惜文吹牛他們自己改進的取芯筒有多好用。

李惜文這還是兩輩子第一次這麼近距離上手摸鑽機,看見什麼都很感興趣,她自己就有設計過打井機的鑽頭,和竇老叔聊鑽頭也很有話說。

李惜文在真正干實事的人面前根本沒有吹牛的意識,虛心的特別可愛。竇老叔喜歡的都開始打主意要把李惜文調到他們勘探隊來工作了。

趁著李惜文照竇老叔的想法繪鑽頭的時間,竇爾敦把他老叔拉到一邊,問:「這個女同志業務水平怎麼樣?」

「很不錯呀。我就沒帶過這麼順心意的徒弟!」竇老叔高興的搓手,「你回去幫老叔打聽打聽,打井機廠多一個少一個技術員也不要緊,我想把她調到我們這裡來。」

「他們廠生產的小型打井機就是這個女同志的哥哥和她一起設計的。」竇爾敦抹了一把臉,現在打聽李惜文的人都當潛在敵特處理,他還真不敢叫他老叔淌混水,「老叔你別打她主意,人家在機械廠都當工程師了。」

「你怎麼知道?」竇老叔翻著白眼看大侄兒,「你問人家的?」

「沒有,這個女同志是我們師長表弟的對象。師長說她有多厲害多厲害,以前遠遠看見過就記住了。要不然我也不敢帶上她。」竇爾敦呵呵笑,「我就覺得一個女同志,年紀還特別小,哪有那麼厲害?她取得的成績要不是吹牛就是佔了人家的功勞,我看不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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