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福女10

七零小福女10

「阿蕪,你看爸爸還給你買了什麼?」

看到女兒閃躲的目光,謝長征的心裡越發酸澀,不過他明白,他和女兒十多年的生疏並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彌補的。

「有糖,還有雪花膏,你聞聞,是不是特別香,用這種脂膏塗手塗臉,阿蕪就能變成香噴噴的小姑娘。」

謝長征將自己從供銷社買的東西一件件擺到阿蕪躺著的病床上,還覺得自己買的東西太少了。

「你看朵紅頭花,是不是……」

謝長征翻出一朵漂亮的頭花準備塞到女兒手裡,就看到她腦袋上因為清創手術被剃掉的一大撮頭髮,這些被剃掉的頭髮固然能夠長出來,可從額頭貫穿至後腦勺的那一道傷口註定是要留疤的,那一塊的頭髮也不見得能夠再長出來。

對於女孩子來說,留下這麼長的一道疤,還禿了一部分頭皮,肯定是不好受的。

謝長征有些懊惱,自己這會兒買了這樣一朵紅頭花,顯然有些失策了。

「給、給我的嗎?」

阿蕪還沒照過鏡子,自然不知道自己腦袋上那片毛茸茸的小問題,她只是想起了小姑姑首飾盒裡那些精緻的小飾品,那曾是她和幾個堂姐都羨慕眼紅的好東西。

這會兒她也有了一朵紅頭花,還是她爸爸送給她的。

阿蕪有些高興,忍不住伸手想要接過那朵紅頭花,可又想到或許幾天之後,奶奶就會帶著大伯母她們從她手裡搶走那朵紅頭花,她心裡又不是那麼想要了。

她清楚,有些東西,擁有過再失去,遠比從未擁有過來的痛苦。

「嗯,這是給爸爸的小阿蕪的。」

謝長征看著女兒想要又不敢接的小模樣,心裡越發酸澀的厲害,他伸手握住阿蕪的小手,然後將那朵紅頭花放在她的手心裡。

「以後阿蕪想要的,只要爸爸能做到,都會給你。」

謝長征也顧不上會不會將女兒寵壞了,他虧欠了女兒那麼多,這輩子他寧願將她寵壞,也不要她再受一點委屈了。

他寧可她驕縱任性,成為別人眼中的壞孩子,寧願她潑辣刁鑽,不討任何一個人喜歡,也要她永遠開開心心的,恣意張揚地活著。

他會為女兒創造無數資本,讓她有任性的資格,讓所有人都遷就她。

「可是、可是……」

阿蕪覺得腦袋的傷口一抽一抽的,有些頭疼,總覺得現在的爸爸媽媽似乎有些怪怪的。

「阿蕪喜歡爸爸嗎,等阿蕪的傷好以後,就跟媽媽一塊搬去爸爸生活的地方好不好。」

不等女兒糾結完,謝長征就裝作漫不經心地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因為保住了自己的小腿,謝長征不打算按照上輩子的路線轉業回地方,在老家和那些所謂的家人鬥智斗勇。

謝長征明白,不管他娘做了多大的錯事,在外人看來,那畢竟是他娘,而且謝長征也沒辦法真的下狠心弄死對方,一旦他轉業回到了老家,離那些人近了,就免不得面對一地雞毛。

他倒不是怕那些人,而是擔心妻女受那些人的影響,可軍區就不一樣了,那是他的地盤,而且駐軍的地方和老家隔著十萬八千里,別說他那些家人沒有膽子坐那麼遠的火車去找他,就算那些人去了,也待不了多長時間,可以將影響控制在最小範圍內。

而且謝長征知道之後幾次戰爭的影響,軍屬們居住的那一片地方是安全的,即便外國敵對勢力的火力再猛,逐漸發展起來的華國軍隊都能夠將他們抵擋在邊境之外,讓妻女跟著他去軍區生活,他也能夠徹底放心,還有更多的機會和妻女培養感情。

徐春秀看了眼謝長征的傷腳,她心中瞭然,丈夫腿上的傷果然並不嚴重。

「真的嗎?」

阿蕪的眼睛頓時就瞪圓了,「那、那奶呢?她跟著一塊過去嗎?」

阿蕪的心裡有些小激動,她對眼前這個爹有些陌生,可也知道這個爹是疼她的,如果她和娘能夠搬去和爸爸一塊住,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不需要再幫大伯二伯以及小姑們洗衣服,不用再做一大家子的飯菜,也沒有人動輒打罵她們娘倆。

「不跟,就你和你娘,爸爸會給阿蕪和你娘買好多漂亮的新衣裳,以後阿蕪餐餐都有雞蛋吃,隔三差五就能吃頓肉,爸爸會將阿蕪養的白白胖胖的。」

謝長征鄭重地承諾到,他摸了摸女兒黑瘦的臉頰,其實按照他每個月打給家裡的津貼和票券,他的女兒本就該嬌慣的猶如城裡的小孩。

現在他沒那麼傻了,他掙得那些東西,自然不會便宜的外人。

「白白胖胖的,那不就成了小白豬了。」

阿蕪忍不住笑了,她想到了村裡那頭傳說中從外國引進的小豬崽,原本村裡養的豬崽全都是小花豬或是小黑豬,而那頭小豬崽是縣裡統一發放到各個生產隊的,粉白粉白的,沒有一絲雜色,引的豬圈裡原先養的那幾頭小公豬一個勁兒地往那頭標誌的小白豬身邊湊,為此還發生了好幾次公豬鬥毆事件,害的大隊長不得不將那頭小白豬挪出來,單獨餵養。

「那,那爹可以跟我拉勾嗎?」

想到爹爹描述的美好生活,阿蕪即期待,又害怕。

「當然可以。」

謝長征勾住女兒的小手指頭,「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徐春秀看女兒開心到忘了腦袋上的傷痛,關於離婚的念頭,越發淡泊了。

離開鄉下,跟著謝長征去軍區生活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不然即便跟謝長征離婚,在戶籍管理嚴苛的現在,她也沒辦法帶著女兒離開生產隊,到時候,依舊和謝家那些人低頭不見抬頭見,而那些厚顏無恥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她和謝長征離婚的事實,只要女兒身上留著一半謝家的血,只要女兒還是謝家的孫女,她們就不會放棄利阿蕪身上可以帶來的利益。

就這樣吧,徐春秀看了眼正和女兒拉勾的丈夫,上輩子女兒死後,她渾渾噩噩了半輩子,現在得了重生的機會,她也該試著立起來了,總不能再一次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謝長征的身上。

******

「你說想要暫借老劉頭的那棟房子?」

苗大山看著謝長征,面露猶豫。

他口中的老劉頭是村裡一個孤寡老人,前年剛去世,留下了幾間破破爛爛的房子,因為沒有直系親屬,那幾間房子現在歸大隊所有。

倒不是沒有人覬覦過那幾間房子,只是這玩意兒給了誰其他人都會有意見,而且村裡的宅基地尚且寬裕,比起修整那幾間漏水的破房子,大伙兒更願意申請一塊宅基地,然後建幾間結實氣派的新房子。

這會兒謝長征提出要借那幾間房子,苗大山心裡意識到,這個外甥真的和謝家生分了,分家也勢在必行。

只是苗大山這邊還記得他堂妹前不久拜託他說和的事,一時間不知道這個房子該借還是不該借。

「我這輩子,可能就阿蕪一個女兒,我娘怎麼苛責我都行,可我沒辦法接受阿蕪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娘還讓我閨女自生自滅,那個家,我是不放心讓她們娘倆住下去了。」

謝長征嘆了口氣,想到自己那個堂妹的德性,苗大山也心有戚戚,到嘴的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不妨跟叔您透個底吧,我這條腿就算真的廢了,部隊上也會安排好我的工作,在我回鄉養傷前,我的領導向我漏了一個口風,如果我的腿沒有留下後遺症,按照我的功績,這次升正團級是跑不了了,就算真的殘廢了,按照我的軍銜,轉業回到地方后,少說也是副局一級的幹部。」

比起苗鳳妹這個堂妹,對於苗大山來說,肯定是他這個當幹部的外甥更值得親近。

畢竟苗大山的親兄弟姐妹都還有一堆,苗鳳妹這個隔了兩層的堂妹,並不是什麼稀罕人物,這些年,苗大山看似親近這個堂妹,看的也是謝長征這個外甥的臉面。

「真的!」

苗大山驚呆了,他見過最大的人物也只是公社主任,副局是什麼身份,那可是公社主任都要討好的存在啊。

苗大山忍不住激動地搓了搓手,他可以想象到,一旦他們生產隊出了一個副局長,以後在資源分配時,他們生產隊能夠得到多大的便宜。

「中!」

苗大山咬了咬牙,「那房子我就做主先借給你們了,不過頂多住到你養好傷位置,畢竟這是公家的房子,等你養完傷了,是帶著春秀娘倆去任職,還是將她們娘倆繼續留在隊上,那幾間房子都得還回來了,那個時候,你可以考慮批一塊宅基地,或是直接向隊里買下那幾間屋子,我雖然是隊長,可權利也是有限的,沒辦法做主將那幾間房子直接分給你們。」

「還有,那幾間房子好些年沒住人了,正好現在農閑,我找幾個人替你修一下屋頂,敲幾張床和傢具。」

苗大山這句話算是向謝長征賣好,希望他將來出息了,也不忘提攜一下老家的鄉親。

這一場談話賓主盡歡,很快的,生產隊的其他人包括謝家,都知曉了謝長征向苗大山討了之前老劉頭的那幾間房子,只等謝蕪出院后就搬出去住的事情。

在苗鳳妹的心裡,兒子還是那個孝順的兒子,現在只是和她慪氣,只要她稍微服個軟,兒子就會聽壞地帶著那對母女回來。

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苗鳳妹心裡依舊不怎麼急,她就等著謝蕪出院回來的那天。

至於眼光短淺的張小娟等人就更加不急了,她們深怕瘸腿的小叔子拖累他們一家,巴不得謝長征徹底和這個家斷了聯繫呢。

******

這是謝秀珠這段日子第七次上山了,她在上輩子謝蕪發現那個狼崽子的徘徊,只是上輩子那個時候,她看不上那個狼崽子,還嘲笑謝蕪為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壓根不知道具體的地點,這會兒只能在附近,白白廢了很多功夫。

「簌簌——」

忽然背後的草叢傳來一陣響動,謝秀珠被嚇了一跳,猛地轉身。

只見一隻灰白色的小兔從草叢裡竄出來,飛快扎進另一邊的灌木叢。

謝秀珠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的同時又有些失望。

看來今天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看了看日頭,謝秀珠轉身下山。

原本騷動的灌木叢縫隙間,一道銳利的視線隨著謝秀珠的消失而收斂,又是一陣窸窣聲,灌木叢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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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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