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來S市談生意,寧夏每天窩在酒店裏畫畫。

除了雲天外,公司新開發的幾個遊戲也有大量的人物需要由她來定稿。

蕭瑟定的套間,內里設施一應俱全。每天早中晚三餐都由人送來,寧夏完全不必操心,只需安心工作就好。

她本來有些排斥和他來S市,住了兩天反倒喜歡上了這裏。

清凈,沒人吵她,也不必處理同事關係。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每天過得都如同豬一般的生活。」

「怎麼這麼說自己,」蕭瑟不樂意了,「你比豬厲害一點,你會畫畫。」

寧夏就賞他一記白眼,結果剛準備回屋繼續畫,就被對方一把摟着腰拉了回來。

「你幹什麼,我親戚還沒走呢。」

「難得今天下班早,出去吃飯吧。」

寧夏晃了晃酸痛的脖子,同意了這個提議。

S市比B市略暖,十月的晚上她只穿了件單衫,外面加一件偏厚的外套。蕭瑟則只穿一件襯衫,兩人輕裝出行,直接打車去吃飯。

寧夏問蕭瑟去哪兒吃:「預定了嗎?」

「沒有,所以高級酒店可能吃不成了,要不要吃點從前的?」

「去哪兒?」

蕭瑟給司機報了個名字,對方點點頭,看了他倆一眼道:「你們這是要重遊母校是吧。」

「司機師傅好眼力。」

「一看就知道,那臉上都寫着學霸兩個字。F大可是有名,裏面畢業的人沒一個笨的。」

蕭瑟像是被他的話題吸引,突然來了興緻,靠在那裏和人閑聊。

「倒也未必,笨蛋還是有的。」

「不會吧,這每年的高考錄取分數都嚇死人。」

「有些人運氣好考進去,結果沒能畢業,灰溜溜回家的年年都有。」

寧夏輕輕擰了擰他的手背。

這麼明顯,說的可不就是她嘛。

司機沒察覺他倆在後座的異樣,還在那裏感嘆:「我一直以為F大的肯定特別厲害。我們小區有個姑娘天天頭懸樑椎刺骨,拼了命要考F大,結果今年高考差三分,就差三分。天天把自己關在家裏哭。也不知道後來去了哪所學校,搞不好復讀去了。」

聽他這麼一說,寧夏不免也想起自己的高四生涯來。為了一個F大,她也是努力了很久。那些徹夜苦讀,根本沒時間去想蕭瑟的日子,一眨眼都快記不起來了。

下了車后蕭瑟就問她:「你那時候怎麼樣,苦嗎?」

「特別苦,所以你還來煩我,我就特別生氣。」

「我打擾到你了是嗎?」

「當然,我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拋開一切鑽進書里。偏偏你又來撩我,搞得我心浮氣躁。你知道嗎,你來找我之後,我一連三天沒睡好。」

「才三天,不是該一個月才對嗎?」

嘴裏說着抬杠的話,心裏卻有點美滋滋。寧夏會失眠,就證明她在乎自己。

他拉起她的手,往校門口那一排小吃攤走去。

正值下課高峰,小吃攤前人頭攢動,哪裏都不得閑。寧夏聞着空氣里那熟悉的味道,只覺得一下子年輕了許多歲。

「不知道攤主換人了沒有,搞不好全是我們不認識的人了。」

十年,真的變化頗多,連學校大門都跟從前不一樣了。唯有校名那幾個字,依舊和從前一樣栩栩如生。

黃昏的涼風一陣陣吹來,裹着人不停地往前走。在每一個冒着熱氣的攤位前短暫駐足,卻始終想不好該吃哪一樣。

似乎每一樣都很想嘗試一下。

蕭瑟看出了寧夏的意圖,就提議:「要不每樣都來一份?」

寧夏指著那長長的隊伍:「這得排到什麼時候。」

「不急,反正有時間,慢慢排。」

寧夏就和他一家家排起了隊。兩人夾在一堆學生中間,起先還有人好奇打量他們幾眼,寧夏清楚地聽得有女生在那裏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討論蕭瑟。

哪怕離開學校多年,他應該也是F大的傳奇。寧夏現在有時候上網搜F大的新聞,偶爾還見有人提起蕭瑟。

全能型男神,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好容易在第一個攤位前輪上了,賣煎餅果子的阿姨看着他倆笑:「要幾套?」

「一套。」

「兩個人就要一套?」

蕭瑟笑笑伸出手指:「是,就要一套,麻煩您給切一下。」

阿姨也笑:「哎喲真恩愛,煎餅果子都分著吃一套,這是回學校門口憶苦思甜來了吧。」

「您真了不起,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那是,阿姨在這裏擺了這麼久的攤,見過的學生不計其數。一看你倆就是上學時就談的戀愛,如今結婚了吧。」

蕭瑟聽到這話,很自然地就握住了寧夏的手:「嗯,快了。」

「記得請阿姨吃糖。」

「一定,到時候給您送來。」

蕭瑟付了錢拿了煎餅果子,和寧夏走出人群。

煎餅果子攤位前沒有桌椅,兩人就索性站着吃。身邊不時有學生走過看他們一眼,寧夏有點擔心。

「會不會有人認出你?」

「應該有不少。我的照片貼在學校的知名校友錄上,學弟學妹們應該都看過。」

寧夏真想為他的臭屁鼓掌,奈何手裏還拿着煎餅果子,不方便操作,只能作罷。

兩個人分吃一個自然是吃不飽,尤其是蕭瑟,寧夏琢磨著那東西也就夠當他的開胃小菜。

於是他們又去別的攤位前排隊。從紅豆湯到麻辣燙,每次蕭瑟都只點一碗,然後問人多要一個碗,和寧夏分著吃。

「再這麼下去,明天學校就該有傳言。曾經的名人學長蕭瑟,因生意失敗公司破產,窮到在學校門口和人分吃一碗麻辣燙的可憐境地。」

「你怎麼不說他們會說傳奇學長帶新婚太太回學校憶當年,兩人分吃一碗紅豆湯濃情蜜意呢?」

寧夏……

「好吧,怎麼都是你有理。」

「應該說,我這人積極向上,不像你比較悲觀。」

蕭瑟說着突然伸手,抓住了寧夏的一隻手,「不過沒關係,以後和我在一起,不會有什麼煩心事。」

「怎麼不會有,人生總有煩惱。」

「那也是什麼來着,用你們女生常說的話,叫甜蜜的煩惱。我記得從前上學的時候,班裏的女生總愛這什麼說。」

寧夏斜眼看他:「所以你那時候還偷聽我們女生聊天?」

「不用偷聽,像唐小米黃真真她們,一說起話來一個班級都聽得見。除非戴耳塞。」

「這話你可別當着小米的面說,她現在是產婦,不能動怒。」

一提起唐小米,兩人不免又會想到她家的寶寶。小小的肉肉的一團,每天光看朋友圈裏的照片,都讓人恨不得想透過屏幕摸兩下。

寧夏和蕭瑟在餛飩攤前坐着等餛飩的時候,把手機存着的照片一張張翻出來給對方看。

「等回去后得再去看看小米,順便看看寶寶。」

「看寶寶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你還是注意一下自己,別當着她的面說漏嘴,省得她跟你翻臉。」

「不會,小米不是這樣的人。」

「呵呵。」

蕭瑟送了她兩個字,語氣略有不屑。

老闆端餛飩過來的時候,一眼看見了手機里的照片,就笑道:「幾年不見,孩子都有啦。」

寧夏抬頭一看,發現老闆還是從前那位。

他們剛才在學校門口轉了一圈,發現基本上攤位的主人都換了。想不到這一位堅守了這麼多年。

「老闆好,孩子不是我們的,朋友的,對面農科大畢業的,以前應該也沒少來你這兒吃餛飩。」

「那是肯定,這一片兒就數我的東西味道最好,要不然也不能屹立十多年不倒。」

「您可一點兒都沒變。」

「老了老了,這不還雇了一個。以前哪需要啊,一個人從早干到晚都覺得累。」

寧夏看一眼攤位前,果然還多了個年輕小夥子在幫忙。

蕭瑟便道:「那應該是錢掙得夠多,才能雇得起人。」

「不愧是F大的傳奇,就是會說話。」

寧夏指指蕭瑟:「您還認識他?」

「那當然,蕭瑟嘛,這個學校誰不認識他。我不光認識他我還認識你,你叫寧夏是吧,當年他常在我這兒吃餛飩,順便就等你。我當時就想,你們倆以後肯定能成一對兒,果然結婚了。」

「不,我們沒結婚。」

「不過快了,到時候請您吃糖。」

蕭瑟在寧夏後面跟了這麼一句,讓老闆喜得見眉不見眼。

「那可說好了,一定回來發喜糖啊。」

老闆嗓門大,這一吼旁邊人都聽到了,於是一個兩人都湊過來看他倆。有些男生知道蕭瑟在做遊戲,還湊上來請他簽名。

寧夏就在一旁默默地吃自己那碗小餛飩。

果然還是從前那個味道,一點兒沒變。

老闆沒變,攤位也沒變,甚至連味道都一模一樣。好像這走過的十年不過就是一場虛無的夢,現在夢醒了,她還和蕭瑟一起,做着和從前一樣的事情。

那些經歷的苦難和挫折,都變成了微不足道的東西。

寧夏嘴角微揚,心情跟着好了起來。

兩人最後都吃撐了。

寧夏摸著微微鼓起的肚皮,提議去逛街:「附近有商場,不如去看看有什麼東西給小米的寶寶買。過兩天去見她正好帶去。」

蕭瑟沒有意見,完全一副老婆說什麼他就什麼的姿態。

這一逛就是三個小時,不光給孩子買了東西,寧夏還分別給唐小米和宋寧致都帶了禮物。

兩人拎着大包小包打車回酒店的時候,已近十一點。

寧夏一進房就累得癱在了沙發上。蕭瑟替她倒了杯水,又蹲下/身替她脫鞋子。

雖說兩人現在是情侶,但他這樣還是讓寧夏有點意外,正要把腳收回去,對方卻一把拽住了她的腳踝。

「別動,你累了儘管休息。」

「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

蕭瑟快速替她脫了鞋,又起身彎腰直接把寧夏從沙發里抱了起來。

「哎哎你幹什麼。」寧夏不由叫了起來。

蕭瑟把人往懷裏攏了攏,臉上噙著笑意,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沉啞。

「我不光會幫你脫鞋,我還準備幫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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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掙扎了兩下無果,被蕭瑟抱進了房間。

房裏開了一盞床頭燈,光線不甚明亮。在眼下兩人這麼親密的情況下,愈發顯得曖昧不明。

寧夏只覺得自己的腳趾頭似乎都紅了。

蕭瑟說到做到,沒在房間多停留,徑直抱她進了浴室。

浴室燈光明亮,燈一開滿屋子亮堂,寧夏本就不好意思,被這麼一照愈加窘迫,只能小聲和對方商量:「先放我下來吧。」

「好。」

蕭瑟放下她后,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你關門幹什麼,怕我跑是怎麼的?」

「你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有時候真想往你身上裝個定位晶片,看你還能跑到哪裏去。」

說着拉住寧夏的手腕,直接把人往自己懷裏帶。一邊吻着她的嘴唇,一邊替她脫衣服。

寧夏今天穿的是套頭衫,脫起來有點困難。要脫就必須先將兩人分開。可蕭瑟吻得正在興頭上,簡直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分離。

衣服就這麼卡在半中間,不上不下的。

寧夏忍不住伸手,想把衣服重新拉回去。蕭瑟見狀立馬摁住她的手,快速與她分開,然後一個用力將衣服從下往上掀,只幾秒的功夫寧夏的上半身就只剩下了bra。

束縛一除,那種情緒愈加膨脹,在蕭瑟的大腦里瞬間炸開了。

燈光下寧夏的皮膚顯得特別白皙光潔,有一種自健康的光澤。他一路摟着她激吻,最後不小心撞到了浴房的玻璃門上。

砰的一聲響,把寧夏從這股激/情中拉回了一些。

她雙手頂在蕭瑟胸前,喘著氣道:「你忘了我來着例假的事情。」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蕭瑟笑了,扭頭看一眼垃圾桶的方向,「今早的袋子裏,似乎沒見到那東西。」

「你連這也翻?」

「沒那個癖好,剛巧往裏扔東西。」

寧夏最後的一個借口也沒了。她決定順從自己的心意,雙手往上移了一段,索性圈住了蕭瑟的脖頸。

「那……繼續吧。」

這話就像往火油桶里扔了根點着的火柴,整個浴室瞬間燃了起來。

蕭瑟給她脫bra的時候,用最後一點理智提醒她:「你要覺得不合適就和我說,不用客氣,我會停下來。」

話雖這麼說,兩個人到了現在卻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蕭瑟的那些體貼話,到了真刀真槍的時候,似乎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身體的反應遠快過大腦,等寧夏真正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從浴室一路折騰到了房間。

五星級酒店的大床還算結實,沒讓他倆給折騰散了。寧夏躺在那裏醒神的時候,想起剛才那床吱嘎作響的聲音,不由面紅耳赤。

蕭瑟倒是不以為然:「正常,回頭家裏那張老床還是換了得好,我讓人訂做一張新的,保證怎麼動都不會出聲兒。」

他還記得剛開始床響個不停的時候,寧夏的臉紅成什麼樣。

對男人來說,心愛的女人因為自己臉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那時只顧著高興,這會兒倒有點擔心起來,摸著寧夏額邊的汗道:「有沒有傷着你?」

「不知道,我這會兒動不了。」

「那我替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謝謝。」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着就要去掀被子,嚇得寧夏趕緊裹緊被子往旁邊躲。躲得太厲害一個沒收住,直接連人帶被子從床上掉了下去。

蕭瑟眼明手快撲過去救她,一把將她撈了上來,然後緊緊抱在懷裏。

「別亂跑,你看你一跑就出事兒。」

「這得怪你,沒事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是真的有點擔心。」

「沒事兒,我自己清楚。你睡吧,明天還上班。」

「我可以休息一天。」

「從此君王不早朝嗎?」

「是,你比楊貴妃更吸引人。」

「別哄我,男人的話都不可信。」

「那我用實際行動證明?」

寧夏感覺到他的氣息就在耳邊拂動,一扭頭就看見蕭瑟五官分明的臉。男人出了汗后五官似乎愈加立體,還帶了點溫潤的光澤,看着確實讓人心動。

可一想到他剛才的兇猛勁兒,寧夏又嚇得腿軟。

她伸手摸了對方的臉頰一把:「睡吧,我累了。」

「好,那就睡吧。如果不舒服別忍着,跟我說知道嗎?我們之間沒什麼可隱瞞的,你可以對說我任何事情,只要你願意。」

「那我要是不願意呢?」

蕭瑟在她的額頭上了吻了一下:「那就不必說,永遠不說也沒關係。」

他聲音特別輕柔,像是在哄孩子睡覺。

寧夏本就累到了極點,雖然剛洗過澡的身體又出了一身汗,卻還是懶得再洗一次,胡亂抓了件衣服過來套上,就這麼裹了被子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蕭瑟果然沒有去上班,洗漱過後就靠在床頭看平板,像是在工作的樣子。

寧夏翻個身剛想開口,一張嘴卻是哎喲一聲。

蕭瑟立馬扔下平板來看她:「怎麼,還是受傷了?」

「沒有,床上好像有東西,膈着我了。」

說着掀開了被子。蕭瑟找了找,發現是一個TT的外包裝。四邊鋸齒狀,扎一下還挺疼。

他倆昨晚究竟是有多累,居然由著這東西在床上躺了一整夜。

趕緊把外包裝拿走,扔到了一邊的床頭柜上,然後一扭頭,就看到了寧夏露在外頭白花花的大腿。

她昨晚只抓了上衣,下半身沒穿長褲。這會兒一個不留神,就這麼走光了。

寧夏原本還在那裏揉腿上被扎疼的那塊地方,突然發現蕭瑟看她的眼神變了。

順着他的目光她低頭,猛的反應過來,抓起被子就往身上蓋。可是已經遲了,蕭瑟出手更快,一把奪過了被子。

「你這是想要凍死我嗎?」

「沒那麼嚴重,有我在很快就會暖和起來。」

「我不要,我還是拿衣服穿吧。」

蕭瑟哪裏會讓她走,直接把人摁在了床上。他貼在寧夏的耳邊和她開玩笑:「知道嗎,運動是最佳的取暖方式。我們動一動,你很快就會暖和了。」

「蕭瑟……」

「還疼嗎?說實話。」

實話就是睡了一覺已經幾乎不疼了。寧夏感嘆自己身體迅猛的恢復能力,想裝點柔弱出來,偏偏又裝不出來。

她在蕭瑟面前不善於偽裝自己。

「既然不疼了,那就動一下吧,動動有益身體健康。」

兩個小時后,寧夏趴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罵蕭瑟是禽獸。

「我連早飯都沒吃,這會兒午飯時間是不是也過了?」

「還沒,我這就讓人送餐來,你等一會兒。」

說着輕拍寧夏臉頰,拿起手機給酒店餐廳打電話。

裏屋寧夏耳朵里聽着蕭瑟的說話聲,身上一點力氣沒有,連手都抬不起來。同樣是運動,對方這會兒中氣十足,一點兒不受影響。她卻像條鹹魚一樣,半點動彈不得。

果真男人和女人差異極大。

蕭瑟打完電話後進來看寧夏,見她還是一副起不了床的樣子,索性拿了衣服替她穿。又和她說:「午飯就在床上吃,沒關係。」

「我還沒刷牙。」

「偶爾一次不刷沒關係。」

「那樣吃不下東西。」

「那就在床上刷。」

「那把被子都弄髒了。算了,我還是起來吧。」

寧夏掙扎著坐起來,結果蕭瑟二話不說就將她攔腰抱起,整個人抱進了洗手間。

兩人一前一後站着,蕭瑟扶著寧夏的腰給她借力,「這樣應該就可以了。」

邊說邊替她擠了牙膏,接了漱口水。寧夏就在鏡子裏他的注視下,默默刷完了牙。

反正已經足夠尷尬,也不在乎更尷尬一些。

接下來的飯她真的就是在床上吃的。甚至一整個下午她都沒出門,一直窩著不想動。

這幾天天自己在房裏加班忙工作,偶爾閑下來才發現這種生活有點美好。

她已經奮鬥了十多年,似乎還沒像今天這樣完全放鬆休息過。

心裏的那道坎一旦邁過了,往前走就是海闊天空雲淡風輕。

唯一不好的是,蕭瑟的需求似乎太強了些,搞得她天天腰酸背痛腿軟抽筋。

過了兩天,寧夏終於抽空和蕭瑟一起回了一趟九中。這裏算是他倆感情的萌發點,比起F大似乎更有紀念意義。

不同於F大基本保留了從前的樣子,九中如今正在大興土木。原先的校區過於老舊,政府前幾年撥了一筆財政款下來,讓這所省內名校建了一個新校區。

原來的老校區則是全部推倒重建。聽說等這裏建成后,九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將正式分離,分兩個校區運作。

寧夏他們到的時候,學校正在進行拆除工作。傍晚的時候建工隊都已收工,校園裏除了風沙塵土外,就是各種建築機械,隨意地停放着。

「這一兒點也不像我們的母校了。」

門口的炸串攤不見了,綠豆湯也沒人賣了,連校對面原先熱鬧的各種書店禮品店,也是關門的關門,打烊的打烊。

這裏儼然成了一個特別安靜的所在。

門衛室里有個老頭正在打瞌睡,蕭瑟走過去敲敲玻璃,沖對方道:「張伯,我們能過去看看嗎?」

老頭聽見有人叫他,立馬醒過來,眯著一雙眼睛看蕭瑟。

看了一會兒終於認了出來:「這不是蕭瑟嘛,大人物啊,怎麼想到回這兒來了。」

「好多年沒來了,想回來看看,沒想到都快拆了。」

「就是,再晚來幾天就剩一堆磚頭了。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可看的,裏面亂得很,你們真要進去?」

「就隨便走走看兩眼,看完我們就走。」

「行啊,那就去看吧。」張伯說着又看了寧夏幾眼,不由笑了,「這是帶自己的小媳婦回母校來了吧。好好跟她講講這學校的歷史,還有你在學校的風光歷史。」

寧夏忍着笑沒出聲兒,一直到走進校園才和蕭瑟道:「聽見沒有,張伯說我比你小。」

「確實,你看起來比我年輕。知道我為什麼老嗎?」

「為什麼?」

蕭瑟抬手點點她的鼻子:「想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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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章全是糖,不信齁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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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很長,不必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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