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吃過飯,蕭瑟送寧夏回家。

寧夏換上剛烘乾的衣服,坐上了蕭瑟的車。

心境有些許的不同,大概是因為把話說開了,又或者是兩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的緣由。寧夏整個人比從前放鬆了很多。

雖然她還有點不確定,她跟蕭瑟現在,算不算真正確定了關係?

總覺得還剩最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沒捅破。

雨一早停了,這會兒剛過八點,正是晚上熱鬧的時分。商業街霓虹耀眼,行人來來往往,到處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蕭瑟突然問她:「渴嗎?」

「有點兒。」

「要不要喝咖啡,或者奶茶?」

「都可以。」

正巧前面路邊一輛車開走,蕭瑟就把車停了進去。他和寧夏下車,進了旁邊的商場。

商場里奶茶鋪子多如牛毛,兩人卻都不急著買,一家家逛了過去。

逛到某一家的時候,寧夏停住腳步。

「就喝這個吧。」

和從前大學里的同一個牌子,看到了突然有點懷念。

蕭瑟還記著她的口味,買了她喜歡的味道,自己則去旁邊咖啡櫃檯要了杯黑咖啡。

「坐會兒吧,忘了和店員說外帶,可能得堂食。」

寧夏沒有異議,坐在蕭瑟對面捧著自己那杯冰奶茶。

似乎誰都不想那麼早回去,可誰都沒有說破。

蕭瑟又去買了點甜點給寧夏吃,喝了兩口咖啡后他一抬手,裝作看時間的樣子,嘴裡卻道:「九點有場電影,新上映的片子,你有沒有興趣?」

「是不是爭哥的新片?」

「是,口碑不錯。」

「我也想看來著,本來想約我姐,可她一直不得閑。」

自打上次馮立坤去了一趟后,姐姐的火鍋店生意愈加紅火。到了眼下寧夏倒有些慶幸孟志博在餐廳幫忙。

聽說他在獄中認識了幾個朋友,都是B市人,如今出來后改邪歸正做起了正當生意,因為孟志博的關係還時常來餐廳光顧。

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知道,這家店不是沒名沒姓的小人物開的,後頭有背景深厚的人關照著。

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不敢來找麻煩,火鍋店的經營蒸蒸日上。

而且寧夏隱隱感覺到,姐姐和孟志博似乎有舊情復燃的意思。

如果他倆以後能安心過日子,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

想到這裡寧夏嘴角微揚,露出一點笑來。

蕭瑟本就心痒痒的,看到寧夏的笑后愈加捨不得放她回去。於是立馬在網上訂了電影票。

「九點零五那場,我們可以再吃點東西。結束了就送你回家。」

看完電影已近十一點。

寧夏由著蕭瑟送自己到家門口。樓道里的感應燈亮起,她忍不住沖對方道:「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老人們都睡了吧。」

「嗯,他們睡得比較早,你別吵醒他們。」

「好,那我就不進去了。」

「嗯。」

嘴上這麼應著,一想到他要走,又有那麼點捨不得。只能借著去包里找鑰匙的動作掩飾自己的情緒。

找了半天卻沒找到。蕭瑟笑了。

「要不要把東西都倒出來。」

「不用了,明明就在的呀,怎麼沒有呢。」

寧夏的手在包里胡亂地摸,可每次摸到的不是錢包就是手機。

「給我吧。」

蕭瑟把包拿過來,拉開拉鏈湊到燈下仔細翻。寧夏也踮起腳步湊了過來,很快蕭瑟就從裡面拿出一串鑰匙。

「還是你厲害,讓你找到……」

話沒說完,只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被對方帶著後退了兩步。緊接著蕭瑟的唇便貼了上來。

兩人靠著牆,吻得難捨難分。

蕭瑟輕笑道:「真想把你直接拉回家裡去。」

「我說過太快了。你要是覺得委屈的話,我可以……」

「沒關係,等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再多等幾天。不過男人憋久了不好,聽說會影響以後的能力。你能不能別讓我等太久。」

寧夏被他吻得有點缺癢,靠在他胸膛上大口地喘著氣。

「我知道了,你再等等好嗎?」

她這麼輕聲喘息的樣子實在太過誘人,蕭瑟一個沒忍住,又吻了一通。

十一點的樓道里空無一人,寧夏也有點放肆,雙手撫著對方的背,貪婪地不想放手。

一直到聽見樓梯上有人上來的聲音,想推開對方卻已然遲了。

姐姐站在那裡,愣愣地盯著他倆。她身邊還跟著人男人,仔細一看竟是孟志博。

四人在樓道里相見,一時間皆是無話。寧夏想起孟志博從前對蕭鴻逸做的事情,緊張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他倆要是打起來可怎麼辦?

迅速和姐姐交換了一下眼神后,寧夏催著蕭瑟趕緊走。

寧倩則開了門,把孟志博叫了進去。

「店裡的事情我還得跟你再交待兩句。」

蕭瑟掃了孟志博一眼,沒說什麼,只摸了摸寧夏的臉頰,轉身下樓去了。

寧夏大鬆一口氣,進屋后和孟志搏匆匆打了聲招呼,就溜進了房間。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姐姐也敲門進來了。姐妹倆心照不宣,誰也沒追問什麼。

國慶剩下的幾天,寧夏都窩在家裡畫畫。

不出門也不化妝,因為熬夜的關係黑眼圈深了一大圈。

蕭瑟這兩天出差,兩人只是電話聯繫。因為形象不修邊幅,每次對方提出視頻,都讓寧夏打著哈哈應付過去了。

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穿著睡衣素麵朝天,也敢在蕭瑟面前亂晃悠的小女生了。

就這麼到了假期的尾聲,那天傍晚寧夏吃過飯就鑽進了房間,正準備畫兩筆,手機微信群來了個提醒,是唐小米在裡面曬娃。

這個群一共四個人,除了她們三個好朋友外,還加了一個話嘮的章程。

唐小米一發孩子,群里立馬熱鬧起來,圍繞著小寶寶這個話題,刷了很多條。寧夏也聊得興緻勃勃。

正說到這麼小的孩子會不會生病這個話題,章程突然插了一句:「阿瑟病了,真可憐。」

唐小米立馬關心:「怎麼回事兒,什麼病,嚴重嗎,你怎麼不去看看他?」

「我這正跟寧致約會呢,走不開啊。」

群里立馬炸了,宋寧致發了一串叫章程閉嘴的表情包,唐小米則是歡呼活躍,灑了滿天飛花。

灑完后又問寧夏:「夏夏你咋不去看看學霸?男朋友要多關心啊,他的身體以後就是你的福利。」

寧夏:「你老公不是說月子里不讓你用手機嗎?」

有點後悔加入他們的群聊了。

章程卻還在絮叨:「剛從韓國回來,可能有點水土不服,吃不慣那裡的東西。」

「別是泡菜吃壞肚子了吧。」

「搞不好是看我和寧致這麼恩愛,嫉妒了吧。」

章程這兩天跟開屏的花孔雀似的,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追了好幾年的女神終於點頭接受了他,他恨不得給那個李昭年送錦旗。

上書八個大字:多謝當年不娶之恩。

唐小米在那裡大罵章程不要臉,宋寧致也跟著加入了罵他的戰隊,只是話里話外還透著點羞澀的意味。

寧夏看他們在那裡笑鬧,默默退出了群聊,打開了和蕭瑟的對話框。

一句話編輯了好幾遍,最後才打出最沒有創意的幾個字:「聽說你病了,好點了嗎?」

發出去后等得有點心焦,寧夏還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等回來后拿起手機一看,發現蕭瑟已經回了。

「還行。」

寧夏不知從哪裡看來的說法,一個要強的男人說還行的時候,其實就意味著不太好。

「吃飯了嗎?」

「還沒有。」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雞蛋漢堡。」

「生病了還吃這個?」

「就是想吃,還得是你幫的才行,很想很想。」

這話有點撒嬌的意味,寧夏看著看著就笑了。時間尚早,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披上了外套,拿了車鑰匙下樓去。

微信群里還在聊天,過了一會兒唐小米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夏夏呢?好半天沒說話了。」

「一定是找阿瑟去了。」

宋寧致就道:「那我們不要去吵她。」

「對對,寧致我們也走吧,電影快開始了。唐小米你趕緊給孩子餵奶去,少碰手機少上網。」

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唐小米爆棚的怒氣。

寧夏一路開車到了蕭瑟家裡,上樓的時候心情沒想象中那麼不安。

她這個人一旦接受了一個現實,似乎總能很快就調整好心態。

敲門進屋,蕭瑟看起來鬍子略長,人有那麼點沒精神,別的倒還好。偶爾會咳兩聲,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寧夏進屋后直奔廚房,二話不說開了冰箱就找食材。

蕭瑟家的廚房夠大,冰箱也夠大,但裡面空蕩蕩的東西很少。寧夏扒拉了半天找到兩個雞蛋,剩下的啥也沒有。

「你這讓我怎麼做?」

「那就別做了,你人來了就行,看到你我就不餓了。」

寧夏突然想起章程在群里突然提他生病這個事兒,斜眼看他:「是你故意透露給章程生病的事情吧?」

「也就隨口一說,我也沒想到他會告訴你。」

「到了這個份上,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也沒法兒找人對質。」

「為什麼要對質?」蕭瑟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就選擇相信我不就好了?」

「那你肚子怎麼辦,沒吃東西不餓嗎?」

「讓人送點過來就行,忘了我是開餐廳的嗎?」

蕭瑟說著摸出手機,打電話叫了一堆東西,其中就有雞蛋漢堡這一項。

寧夏聽他說話時中氣十足的樣子,不由懷疑:「你真的病了,什麼病?」

「有點咳嗽。」

「還有呢?」她摸了摸他的額頭,「一點兒沒發燒。」

「感冒了。」

「那你還不穿襪子?」

「家裡有地暖,習慣了。」

寧夏眨眨眼,沒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熟門熟路去他房裡找了藥箱過來,打開了一盒盒葯拿出來研究。

「咳嗽和感冒是兩回事兒,應該得吃至少兩種葯。你嗓子怎麼樣,疼嗎?要不要再來兩片抗生素?」

邊說邊摳下好幾粒葯來,遞到蕭瑟面前。

「先把這些吃了吧。」

強如蕭老闆這樣的人,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還真戳中了他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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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瑟拿過那把葯,一口氣全吞了下去。

又喝了半杯水,把杯子輕輕擱在桌上。

「可以了嗎?」

寧夏誇他:「這麼猛?」

「一會兒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猛。」

不理會他開黃腔,寧夏把葯塞回藥盒里,邊塞邊絮叨:「你剛剛點的那些東西其實都不適合現在吃,你生著病,應該少油少鹽以清淡為主。」

「好,那一會兒送來的東西我不吃,你吃吧。」

「那你餓不餓,我給你煮點粥?」

「不用,我吃別的就行。」

「吃什麼?」

蕭瑟摁住她忙碌的手,從藥箱上拉了下來,拉進了自己懷裡。兩人當時就坐在沙發里,彼此貼得很近。

家裡開著暖氣,蕭瑟就穿一件薄薄的短袖T恤,手臂肌肉隱隱可現,給人一種若有似無的暗示。

寧夏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正想要開口截他的話頭,結果被對方搶先一步給捂住了嘴。

「你啊,我就想吃你,別的我都不感興趣。」

話音剛落,寧夏整個人就被推進了沙發里。

她枕在扶手上,把對方的手從自己嘴上拉開,輕聲道:「你生病的人,應該多休息。」

「醫生說感冒發燒,出點汗是最好的辦法。」

「那你去跑兩圈?」

「家裡跑步機壞了,你借我用一下好不好?」

寧夏真是服了他,學霸就是學霸,居然能把那種事情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我年紀大了,可能不太好用,不如你買台新的吧。」

「我這人喜歡經典款。」

寧夏氣得拿膝蓋頂了他一下,蕭瑟也沒有躲。看他這樣寧夏又有點後悔,又怕他是真病了,只能先跟人道歉。

「我開玩笑的,沒弄痛你吧?」

「弄痛了,你現在幫我揉揉還來得及。」

「你自己揉。」

「不行,你犯的錯你彌補,得你揉才行。」

蕭瑟說著拉過寧夏的手,就要往被踢的地方擱。還沒碰著褲子布料,就聽得有人在那裡摁門鈴。

寧夏趕緊推他:「阿姨來了,我先躲躲吧。」

「阿姨有門卡,不會摁門鈴。再說有什麼可躲的,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見個我家的鐘點工就把你嚇成這樣?」

「我這人天生膽子小,你要嫌棄的話……唔!」

話沒說完蕭瑟就給了她一個深吻,吻過後還不忘調侃她:「你若是膽子小,這世上還有膽子大的人嗎?要不要抽空給你列個表,叫《這些年被寧夏坑過的男男女女》。得有一串兒吧。」

寧夏被他搞得相當無奈:「你到底還開不開門,門鈴都快摁壞了。」

「就開,你不許跑,乖乖在這兒坐著。又不是我養的金絲雀,見不得人是怎麼的。」

說完扶起寧夏,替她架好眼鏡,又在她額頭敲了兩下,趁著她弄頭髮的當口,去給人開了門。

開門一看是店裡一個姓劉的員工,特別機靈的一個人,平日里很會來事兒。

他這會兒手裡拎著兩個大紙袋,顯然是給他送外賣來了。

店裡派這麼一個人來,意圖相當明顯。

果然小劉很是自來熟,門一開二話不說就進屋來,邊走邊說:「老闆,怎麼這麼久才開門,我這拎著東西死沉死沉。」

走出幾步看見坐在沙發里的寧夏,立馬頓住腳步,回頭沖蕭瑟微微一笑。

這笑害得蕭瑟胃口全無。

小劉輕咳兩聲:「對不住老闆,我忘了換鞋了。」

「沒關係,你可以現在就出去,也就不必換鞋了。」

「那怎麼行,聽說你病了店長特意派我過來,我把把東西替你拿餐廳去。你看看送的對不對,要漏了什麼或是老闆娘想吃點別的,我再回去取。」

寧夏彷彿沒聽到他的話,裝得一臉鎮定在那裡看手機。

蕭瑟過來拿過他手裡的袋子,開始趕人:「老闆我吃什麼,老闆娘就吃什麼。你回去交差就行,不必再過來了。」

小劉聽他的話是承認了,不由喜上眉梢,邊走邊點頭:「知道知道,我一定有什麼說什麼。老闆娘大家都熟,上次老闆英雄救美,把個屌絲糊得一愣一愣的。對了那傢伙後來還來過呢。」

「來幹什麼?」

「好像又是相親,我們看那姑娘不錯的樣子,怕她被騙,就特意宣傳了一下這位的光輝歷史。估計他要找到老婆應該挺難了。」

寧夏聽到這裡終於抬起頭來,沖小劉笑了笑:「謝謝你們了。」

「老闆娘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祝老闆和老闆娘今天吃得開心,玩得開心。」

那個「玩」字說得有點重,結果被蕭瑟抬腳在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記,直接就給踹出了門去。

門剛關上寧夏立馬起身往餐廳走。

「來吃東西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她走得很快,稍顯急促的步伐暴露了她此刻的內心。蕭瑟笑笑沒戳穿她,坐下來和她一起吃東西。

吃完后寧夏想要收拾,叫蕭瑟攔住了。

「先擱著,一會兒我收拾。」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我這讓你弄疼的地方還沒揉,你這就走了?」

寧夏不屑看他一眼:「都這麼久了,還沒好?」

「男人那地方很脆弱,搞不好傷到了。要是影響到以後就不好了。」

「不會不會,你那麼勇猛,我肯定傷不到你。」

蕭瑟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寧夏,整個人貼了上去:「我勇不勇猛你又清楚了?」

寧夏紅著臉不說話,把頭撇向了一邊。

蕭瑟像是突然想明白了:「是啊,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你應該清楚的。」

「我不清楚,挺晚的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奶奶會擔心。」

「家裡也沒人打電話找你,看來他們對你挺放心的。」

「搞不好一會兒就打了……哎你幹嘛。」

寧夏說著說著話,雙腳突然離地,整個人被對方打橫抱了起來。蕭瑟今天是打定主意走流氓路線,一聲招呼不打就準備開戰了。

「等他們打了再說,咱們先抓緊時間。」

說著就往客廳走,走過沙發的時候他問寧夏:「在這裡還是去房裡,你自己挑?」

「還是……房裡吧。」

「好,那就還是那張床,挺有意義。」

寧夏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聽著自己砰砰的心跳聲,緊張得手腳發麻。

過了十年她的容顏變老了,身體也沒從前好了,但心境比起當初來,似乎更為羞澀緊張。

大約是蕭瑟這些年又變帥了許多的緣故吧。

男人一旦成長起來,也跟女人一樣,有一種撩人的氣息。

寧夏被他放到床上的時候,最後無力地掙扎了一下:「那什麼,我例假快來了。」

「那就在來之前搞定。」

「所以你速度很快?」

蕭瑟正解她扣子,聽到這話手在她的皮膚上輕撫了兩下,摸得對方身體一顫。

「是快還是慢,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多少未見的情緒一涌而上,從一開始進行得就有些激烈。寧夏的衣服被扯壞了,她甚至都沒搞懂是蕭瑟給扯的,還是她自己扯的。

兩人幾乎坦城相見的時候,蕭瑟突然拉開旁邊的床頭櫃,伸手去裡面摸。

寧夏知道他在摸什麼,正剛撫上他的胸肌,就見對方臉色一僵。

「怎麼了?」

蕭瑟神情鎮定,從寧夏身上爬起來,拿過衣服褲子穿上,又拉開衣櫃找了件外套出來。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怎麼,沒有嗎?」

「嗯,單身太久,沒準備那種東西。」

寧夏臉一紅,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小聲叮囑對方:「那你早去早回。」

蕭瑟點點頭轉身出去。到了門外才露出一絲懊惱的表情。

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從寧夏回國的第一天起,他就應該在抽屜里備一盒才對。現在倒好,都上戰場了才發現沒有武器。

赤手空拳回頭搞出人命來,他是無所謂,寧夏只怕要不高興。

他這麼想著出門搭電梯下樓,以最快的速度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盒TT回來,隨即又沖回家裡。

什麼生病什麼不舒服,全是鬼話。他現在精力旺盛到能打死一頭牛。

進門后直奔卧室,推開門卻沒看到寧夏。床上空空的,被子床單有點亂。洗手間里亮著燈,蕭瑟就過去敲門。

等了一會兒寧夏過來開門,一臉抱歉的表情。

「對不起,我親戚來了。」

蕭瑟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問:「家裡給你打電話了?是你的什麼人?」

「是姨媽。」

「你還有姨媽?」

寧夏點點頭:「一般來說,我們女生每個人都有姨媽,每個月都會來,住的日子不一定,少則三四天多則七八天。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明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蕭瑟差點把牙都給咬碎了。

「你這親戚有點不厚道,就不能晚一天或者半天再來嗎?」

「我剛剛跟你說過快來了,算日子就是今天,她還挺準時的。」

蕭瑟失笑,把TT往旁邊的桌上一扔:「沒關係,準時挺好的。我媽說過,準時的話比較容易受孕。」

寧夏打了他一記,又道:「我真得回去了,你們家也沒有衛生巾。」

「我給你買去。你衣服都破了,現在也回不去。」

說著走到床邊撿起寧夏的襯衣,上面拉開了一個大口子,破得有點壯觀。

「該讓你親戚好好看看,都這樣了她還來湊什麼熱鬧,存心和我們作對還是怎麼的。」

玩笑雖然開著,對寧夏的關心一點兒沒少。先拿了外套出來把她給裹上,又調高了室內的溫度,臨出門前還給她泡了杯糖水。

等這一切都做完后,才在對方額頭上親了一記:「上床去,乖乖等我回來。」

「不行,我怕弄髒你的床單。」

「一條床單而已不用在意。要不要吃點什麼,我一併給你帶回來?」

「不用了,你早去早回吧。」

又是這句話,這會兒說的人和聽的人心情和之前截然不同。

蕭瑟剛上樓又下樓,去的還是同一家便利店。

結賬的時候老闆看了看櫃檯上的衛生巾,打量了蕭瑟好幾眼,突然對他抱以一臉同情的表情。

「年輕人運氣不好啊,沒關係,來日方長嘛。」

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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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很長,不必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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