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

配不配

「冷不冷?」時以白用外套把金翡裹得嚴嚴實實,半扶半摟帶着她走到天台門後面。

警察給金翡端來了熱水,金翡捧著杯子,臉色蒼白,她單手抓着時以白的衣襟,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金小姐,您還好嗎?」王警察以為金翡受了驚嚇,走過來想要安慰她。剛才千鈞一髮之間,全靠金翡影響犯罪嫌疑人的注意力,把人質救了上來。

不愧是俠肝義膽,勇斗劫匪的人,反應快,力氣大,智商高,可惜當年考了帝大,不然還能從事他們這個行業,成為壞蛋剋星。

「她沒事,只是天台上有點冷。」時以白輕輕撫著金翡的頭髮,轉頭看到了被警察拷著,從門后帶出來的魏新。

魏新死死盯着時以白,陰鬱的眼中,有着扭曲的恨意與不甘。

時以白平靜地迎視着他的目光,彷彿對方身上所有的情緒,都對他毫無影響。

有時候漠視,是最傷人的劍。

忽然間,魏新瘋狂地掙紮起來,他恨恨地看着時以白,大聲嘶吼:「你別碰她,你們這些男人,誰也不能碰她!」

把頭靠在時以白肩膀上的金翡,下意識把時以白拉到身後,以保護的姿態把時以白護住。

瘋狂掙扎的魏新看到這一幕,渾身彷彿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怔怔地看着金翡。

金翡看着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難道一點感動都沒有?」

「用變聲器給我打騷擾電話,恐嚇我不能靠近其他異性,傷害靠近我的那人,這樣的行為,算愛嗎?」金翡反問。

「可我還幫你報仇了!」魏新不能接受金翡的說法:「我幫你劃了譚乙民的車出去,我幫你打走了騷擾你的衛亦,還幫你教訓企圖傷害你的女人!」

「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什麼要棄如敝履?」魏新不甘真心被負:「金翡,你究竟有沒有心?」

「真心,永遠都不是你違法犯罪的借口。」金翡覺得自己此刻格外冷靜:「沒有哪種正常的感情,會建立在恐嚇上。你是喜歡我嗎?你是喜歡你喜歡我的自我感動!」

「恐嚇別人,看到別人處於驚慌之中,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金翡身上披着時以白的外套,臉色煞白:「你享受他們害怕的滋味,甚至還想我也掉入恐懼的漩渦,可是你很快發現,語言並不能讓我害怕,所以你開始故意給我送奇怪的禮物,故意弄亂辦公室的東西,好讓我處於懷疑中。」

「想到那個不愛你,甚至有可能想不起你是誰的女人,因為你而焦慮,你是多麼的有成就感。」金翡嘲諷地笑了:「還有那些好看還有錢的男人,竟然敢靠近我喜歡的女人,我要嚇死他們。」

「想到這些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的社會精英男,因為我的小手段被嚇得夜不能寐,我真是太解氣了。」金翡攤手:「可我做這一切,不是因為我嫉妒他們,羨慕他們,一切都是因為愛。」

「那些靠近女神的男人除了錢跟臉,還有什麼?我愛女神啊,我的愛是偉大美好的,我沒有錯。」金翡輕聲笑着,笑聲中滿是諷刺:「看,一切都是金翡的錯,如果她能喜歡我,跟我在一起,就不會有這麼多事發生了,對嗎?」

「不是,不是,我愛你!」魏新搖頭:「我愛你,難道錯了嗎?」

「愛永遠沒有錯。」金翡緩緩搖頭,語氣輕柔:「錯的是愛的方式。」

魏新愣愣地看着金翡。

「別打着真愛的旗號,做世人與法律都無法容忍的事。」金翡小聲呢喃:「被你愛的人,又做錯了什麼呢?」

「翡翡。」時以白伸手攬住金翡的肩:「累了嗎,我陪你回家。」

「我不想走。」金翡疲憊地靠着時以白,臉色蒼白,剛才用的力氣太大,現在她渾身無力。

時以白拉了拉金翡身上的外套,蒙住了她的頭,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忽然打橫抱起金翡,朝電梯間走去。

怎麼又來打橫抱?

她一個大女人,不要面子的嗎?

有勇氣看在場其他人的表情,金翡一手抱着時以白的脖頸,一手死死拉住矇著臉的外套,假裝自己已經睡過去了。

王警察跟其他警察默默看着時以白打橫抱走金翡,現場有片刻的安靜。

被他們制服的犯罪嫌疑人,卻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嚎哭聲順着寒風,鑽進安全通道,一直傳向很遠的地方。

袁緲扶著天台門框,緊緊抓着外套衣領。這件外套上,有淡淡的清香,在這個寒夜裏,猶帶幾分暖。

「袁小姐,您的家人已經趕到現場,你跟我們一起下樓。」扶着她的女警,溫聲安撫着她的情緒。

她張了張嘴,說了兩個字。

「請問您在說什麼?」安撫她的女警沒有聽清楚。

「謝謝。」她踉蹌了一步,在天台上被寒風吹了這麼久,她的腳早被凍麻了:「謝謝。」

「為人民服務,應該的。」女警爽朗一笑:「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她看着說話的女警,對方不知多久沒有休息,臉上還帶着倦意,但是眼神明亮璀璨。

這是信念的魅力嗎?

在女警的攙扶下,她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了滿臉焦急與擔憂的家人,就連平時跟她發生過口角之爭的嫂子,都特意趕了過來。

「緲緲。」

被家人圍在中間,袁緲看着父母瞬間老了好幾歲的臉龐,渾渾噩噩的大腦里,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情緒。

「平時說着活着沒意思,現在知道死亡有多可怕了?」嫂子一邊念叨,一邊把溫暖的手袋塞她手裏:「讓你天天矯情!」

差一點經歷死亡,連大嫂的冷嘲熱諷,都顯得親切起來。

她扭頭朝四周看了看,看到時以白站在副駕駛車門邊,彎腰為金翡蓋外套。他的神情溫柔,不知道低頭跟金翡說了什麼,讓金翡臉上露出了笑容。

低頭摸了摸身上的外套,袁緲收回了目光。

「緲緲,以後別再去找時以白了吧。」袁母哽咽著說:「你這樣子,是要媽媽的命啊。」

她搖搖頭:「不找了。」

她輕聲呢喃:「再也不找了。」

有警察過來請袁緲到車上坐,順便做了一個筆錄。

袁家人已經知道,袁緲是被時以白的女朋友救下來的,袁父讓家人陪着袁緲去做筆錄,他親自去向金翡道謝。

「回去多睡一會兒,上午我來開車。」時以白把副駕駛座位往後調,好讓金翡躺得舒服一點:「翡翡剛才好厲害,就像是從天而降得英雄。」

金翡笑了笑,抬了抬酸疼的手臂,剛才把人從天台邊緣往圍欄里拉時,她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手臂差點脫臼。

「你不知道,看到那一幕的瞬間,我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用指腹輕輕摩挲著金翡的臉頰,時以白輕聲一笑:「我真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在那種時候,想的竟然是翡翡平安就好,其他人危險還是安全,都沒關係。」

指腹慢慢往下,時以白輕輕握住金翡的手臂,幫她按揉着。

「那我下次不管別人的事了。」金翡小心打量著時以白:「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

「真的?」

時以白沒理她,只是把臉側了側。

「以白。」金翡眼巴巴地看着時以白,把另一條胳膊也伸到他面前:「這條也疼。」

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撒嬌,那叫示弱嗎?

那叫能屈能伸。

時以白看着伸到眼前的胳膊,無奈嘆了口氣,淺笑道:「你啊,要不是實在太喜歡你,我現在真不想理你。」

金翡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時總,金小姐。」袁父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時以白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袁總?」

袁父向金翡道謝,這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涉及兒女的事上,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袁先生不用客氣,我也只是配合警方的工作……」金翡的話還沒說完,就有個人沖了過來。

「金小姐。」魏新媽媽趴在車門邊,想要靠近坐在車裏的金翡,被時以白伸手攔住了。

「金小姐,求求你,幫新新說一說情,他是個老實孩子,不可能做出那些事的。」魏新媽媽身上穿着舊睡衣,連外衣都沒有套,亂糟糟的頭髮搭在腦門:「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阿姨,警察會查明事實真相的……」

金翡語氣一頓,她看到胖阿姨抓住了時以白的手臂,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

「鬆手!」她推開胖阿姨,撩起時以白的袖子,看到他的手腕上,被留下了幾條明顯的手指印。

「是不是很疼?」

「不疼。」時以白微笑:「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金翡心疼地捧著時以白的手臂:「這麼明顯的印子,不疼才怪。」

警察沒有料到,犯罪嫌疑人的親屬,竟然會趁著這個時候靠近受害人,趕忙上前把魏新媽媽拉開,不讓她靠近金翡與時以白。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兒子孝順老實又上進,怎麼可能是變態,還綁架人質,這一定有什麼誤會?」看到警察,有些膽小的她不再掙扎,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是不是你?」突然,胖阿姨抬頭看向金翡:「很早以前,我就看到新新手機里,有你的照片。是不是因為你,新新才會變成這樣的?」

「他那麼乖,那麼聽話,如果不是因為有漂亮女孩子吸引了他,他也不可能走上歪路。」

「你們做父親母親的,不教孩子走上正路,關別人家孩子什麼事?」時以白直言不諱道:「我家翡翡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從不走邪門歪路。是你兒子想要勾引她走歪路,但我家翡翡不為所動,堅守了初心。」

胖阿姨指責的話,在時以白一系列打擊下,頓時胎死腹中。

「不是什麼男人,都有資本靠近翡翡,去引誘她的。」時以白眼神淡漠:「凡事先問配不配,再說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袁父,看着事情的經過,默默後退一步。想了想,他又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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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皇后:呸!不配!

【今天生病了,吃了葯腦子有些暈乎,所以更得有點少,明天爭取多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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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理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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