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枝×陳容予(十四)

祝星枝×陳容予(十四)

番外十四

祝星枝對上他的視線,心臟如同被人猛敲了下,漏跳一拍。

她望向他眼中倒映的自己,心思繚亂,幾秒后,輕推開他,別了下頭髮,「那個……有點熱……」

陳容予站直身子,緘默不言。

看着她如同默認的回應,沉默后,他斂睫,淡聲開口:

「這是你自己的事,沒必要和我解釋。」

他不想聽。

也一點都想知道她和其他男人的故事。

而且他也會心疼,心疼她曾經是不是傷害過自己的身體。

陳容予覺得無法在寫停留,轉身走去門口,身後突然響起女孩的聲音:「陳容予,你站住。」

男人步伐定住。

祝星枝起身,走去梳妝台前,把未拆封的驗/孕/棒拿了出來,最後走到他面前。

「喏,你自己看看生產日期。」

她遞了出去。

他接過,翻了下,看到了昨晚因為光線沒看到的細節——

生產日期在四年前。

「這個是我們睡過那晚過後一個多月,我買來測的,」祝星枝咬了下紅唇,「當時我大姨媽沒來,我嚇壞了,買了好幾盒,剩下沒用的,我都順手丟在抽屜里了。」

那晚雖然做了安全措施,但是祝星枝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真的懷孕了,該怎麼辦。

陳容予整個人愣住了面露震驚,「所以後來結果是什麼?」

祝星枝笑,「怎麼,你希望是有結果,還是沒結果啊?有結果你會回來負責嗎?」

「會。」

他語氣篤定。

女孩微愣,笑着環住他的腰,彎彎唇,「逗你的,就是那段時間作息不規律,飲食不正常,所以有些月經失調。」

她下巴擱在他胸膛,仰起烏晶晶的眸子:

「而且如果我真懷孕了,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你是罪魁禍首。」

陳容予看向她,微愣:「什麼意思?」

祝星枝狡黠一笑,鬆開手,「哼……我突然不想說了。」

她往旁邊逃,就被他拉了回來,緊緊摟在懷中,男人翻滾着墨色的黑眸流露溫柔繾綣,低聲開口:

「枝枝,告訴我。」

祝星枝被他這聲小名叫得耳根莫名冒了紅,在這逐漸臨近夏季的天氣里,更加渾身發熱,她輕嘖了一聲。

「就是我只睡過你——這樣聽明白了嗎?」

一時間。

男人腦中只停留着她這句話。

將心臟空了一塊的地方,漸漸填滿。

「你這四年,沒談男朋友?」

她輕哼一聲,「你真當我是海王啊,到處都是我的小魚苗,我眼光很高的好嗎?」而且她也不想談戀愛什麼的。

男人看着她,發覺自己原來誤會了那麼多。

她根本就不是他猜測的那種女孩。

他不介意她談了其他的男朋友,但是知道的那一刻,還是有一種,她完全屬於他的安全感。

他淡淡勾唇,「那怎麼天天黏着我?」

「你這意思是說你自己不好啊?」祝星枝又氣又想笑,「要不是我纏着你,你根本就不願意理我,唔……」

她還未說話,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牙膏淡淡的薄荷味在齒間散開。

卷著唇舌融化在男人所給予的溫柔愛意中。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一寸寸地吻着她,女孩頭暈目眩,輕揪着他的衣領,不知為何,心裏就很甜,很脹,像是被打上氣的氣球。

過了會兒,男人停下,看着她水光瀰漫的紅唇,嗓音低啞:

「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理你?」

就算四年後,她不會來招惹他,他也會主動來招惹她。

就像是情不自禁,無法用理智來解釋。

祝星枝心跳漸快,連忙把飄忽的心思拽了回來,笑笑:「看來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能勾引到陳先生呢。」

末了,他鬆開摟住她的手,祝星枝把手中的盒子扔到垃圾桶里。

兩人下了樓,陳容予說帶她去吃早餐,祝星枝應着,開了機,就彈出來許多未接電話和短訊,甚至是阮煙也打了電話過來。

祝母昨晚發來了條信息:【枝枝,明天早上,我們就回到國內,到時候爸爸媽媽再當面和你解釋,好嗎?】

陳容予低頭就看到她看着手機微愣的模樣。

「怎麼了?」

「我爸媽說早晨要回來見我。」她扯起嘴角,「這還是第一次,他們會放下工作這樣。」

他揉了揉她的頭,「和他們好好談談?」

祝星枝努嘴,「沒什麼好談的,這麼多年了,差的也不是這次談話,無非就是安撫我的心情,讓我接受事實,而後說說他們有多麼不容易。」

她轉頭對上他的目光,「哎呀沒事,我心裏好多了,我不會和他們吵架的。」

「不管怎麼樣,不要委屈自己。」

祝星枝點頭,「那我可能就不能和你吃早餐了?」

「沒關係,有什麼事你再和我說。」

把陳容予送走後,她的手機也進來祝母的電話,「枝枝,你總算接電話了……我和你爸爸,馬上就到家了。」

祝星枝忽而就有一種不想面對他們的無力感。

直到祝父祝母到家,她見到祝母,第一眼看向她的肚子。

祝母看着她,眼裏翻滾著淚水,「枝枝……」

祝星枝淡聲開口:

「你們要生就生,我不反對,但是其餘的話,我也不想再聽了,畢竟我也不是祝家人,沒資格發言,對吧?」

「不是這樣的,枝枝,你別生你奶奶的氣。」

祝星枝沉默。

她昨天有那麼一刻,真的想把自己全部的想法都告訴父母,但是現在,她什麼都不想說了,因為很早之前,他們就不已經不在乎她心裏的想法了。

「生個乖巧點的,帶在身邊,也挺好的……總比我強。」

祝星枝轉身上樓。

祝母臉上淌下淚水,轉頭看向丈夫:「你看看你媽昨天都對枝枝說了什麼!什麼叫枝枝嫁人了就不是我們家的人,她眼裏是不是就只有孫子啊!如果我生的是女兒,怎麼,你媽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去啊?」

祝父上前攬住她,「我回去一定和她說清楚這件事,你別生氣……」

「她從小就重男輕女,我才沒有把枝枝放在她家裏,現在枝枝連見我們都不願意,我該怎麼辦啊……」

……

回到房間,祝星枝坐在沙發上,發獃良久,拿出手機,回給阮煙電話。

「枝枝,你沒事吧?」

那頭傳來阮煙着急的聲音。

「沒事,哪有什麼事,就是昨天手機關機了。」

「你爸爸媽媽把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問我能不能聯繫到你,但是我在外地巡演呢,也沒辦法去找你。」

阮煙問:「是發生了什麼嗎?」

祝星枝把事情和她講了,阮煙聽完也很難過:「枝枝,抱抱你,我能感覺到你有多不開心了。」

「你聽我這聲音,已經緩過來了。」

「沒事,你看看我,我爸爸還躺在病床上,我媽媽早就去世了,你對比一下我,是不是就沒那麼慘了?」

祝星枝無奈笑了,「寶貝,你倒不用這麼安慰我,不聊這個了,你巡演怎麼樣?」

「挺好的……」

阮煙講完,想到了她的事,「對了,你和那個陳先生怎麼樣了?」

前段時間,祝星枝和她講過陳先生回來的消息。

「就那樣唄。」

「什麼叫就那樣?你們在一起了沒?」

祝星枝微愣,「什麼在一起啊……」

「成為男女朋友啊,不然你們曖/昧這麼久是為什麼,他沒和你告白?還是你們還在互相試探啊?」

祝星枝想起早晨男人的那句話——

如果我說是呢?

她飛快掐斷心思,「我還沒想那麼多呢,感情那些,我們都不談的。」

阮煙呆住了,「啊?可是你們都那個了……」

「怎麼,你和周孟言結婚的時候,不也是先圓房嗎?」

「……」阮煙突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走一步看一步吧,這不是還正年輕嘛。」

「如果他一直不跟你確定關係,我覺得他就是不愛你。」阮煙嘟囔,「這種臭男人,你就不能要。」

祝星枝笑了。「誒,我發現現在煙煙現在談戀愛了,愛情細胞倒是被激發起來了啊。」

阮煙羞赧,「反正你有空,帶我去見見這個人。」

「看情況吧,如果有機會的話。」

-

許是因為愧疚,祝父祝母打算留在家裏一個星期,但是祝星枝直接提出周一就回學校,兩人最後只好作罷。

知道陳容予下周要過生日,她覺得着自己怎麼着也應該送個禮物,思來想去,最後由室友推薦了一家手工陶瓷店。

「禮物在精不在貴,自己做一個,不是挺好嗎?」

祝星枝覺得這話有理,趕緊出發去了陶瓷店,經過一個兩個小時的學習,最後做出來了一個杯子。

話說從小到大,除非是送給閨蜜的,她還沒這麼用心過。

陳容予真是太幸運了。

生日是周六,他周四打電話和她說,需要去臨市開個學術會議,剛好周六回來,不耽誤行程。

周五晚上,祝星枝接到寧曉楠的電話,剛好有個朋友下周要離開林城去外省打工了,大家就一起聚聚。

到了夜店,喝了點酒,氣氛熱鬧起來,就有人提出要玩最經典的真心話大冒險。

祝星枝喝得逐漸上頭,跟着朋友起鬨。

第五輪的時候,槍口終於對準了她。

「來來來,枝枝,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呀?」大家笑。

祝星枝聳聳肩,「大冒險吧,我有點醉了,等會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怎麼辦?」

「那行,誰給她一個大冒險?」

寧曉楠護著:「別瞎搞啊,拉着個路人幹嘛幹嘛的,可不行。」

「行,那換個簡單的,」有人提議,「給你通訊錄里第一個人打電話,說一句我喜歡你,可以吧?」

「哎呀這個太老土了……」

「整蠱嘛!不管是誰都得打!」

祝星枝點頭,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沒想到第一個看到的,竟然是三個字——

陳容予。

她手機里唯獨一個C字打頭的名字。

她乾脆地撥出電話,反正都這麼熟了,開個玩笑他肯定不會介意,幾秒后,那頭接起,「喂——」

在要求之下,她開了免提:

「陳容予……」

「嗯,怎麼了?」男人聲色溫柔。

眾人都被這一聲低音炮給蘇到了。

「吃了。」祝星枝打了個酒嗝,暈乎乎地閉上眼,「我就是想和你說句話,說完就掛了哦。」

「什麼?」

她含着酒意的聲音輕輕軟軟的,卻一點不帶猶豫:

「我喜歡你啊。」

那頭忽而沉默。

全部人屏息以待。

幾秒后,男人保持平穩的聲音再度傳來:「你現在在哪。」

半個小時后,祝星枝靠在沙發上,喝得兩眼快要冒星星,忽而包廂的門被推開,全部人的目光被門口頎長清落的身影吸引住。

祝星枝的視野中,最後出現一人,她抬頭,就撞進陳容予的目光中。

她獃獃地:「你怎麼真來了……」

陳容予蹲下身,摸了下她發燙的臉,眉峰微蹙,而後把她打橫抱起,對其他人道:「抱歉,我帶星枝先走。」

「誒,你誰——」

寧曉楠攔下朋友:「他們倆認識。」

……

走出夜店,祝星枝摟着他脖子,一臉茫然,「你不是還在出差嗎?」

「提早忙完就回來了,剛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到林城了。」男人把她放了下來,拉開了副駕駛,把她塞了進去。

他坐在駕駛座上身把她歪斜的身子掰正,給她系好安全帶。

他輕捏了下她的臉,臉色微沉:

「又喝酒?」

「沒,我就喝一點,」她彎彎眉眼,轉了轉腦袋,「你看我清醒著呢。」

他見她傻乎乎的模樣,無奈勾唇,「我送你回家。」

「我不,我不要回家。」

「那你要去哪?」

「我不喜歡待在那個家裏,你別送我回去,」她垂頭,「求求你了。」

陳容予見此,只能妥協,「那你跟我回家,嗯?」

祝星枝點頭。

他踩下油門,往思麗天城駛去。

女孩一路哼著歌,到了紅燈前,他停下來,轉頭看向她,祝星枝也看向他,長發被風撩起,眸光亮亮,「幹嘛?我唱的不好聽?」

他笑笑,「好聽,你繼續。」

陳容予想起剛才電話里的那句話。

他其實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或許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喝醉了,但是在聽到的那一刻,還是被驚喜和意外衝擊到了。

哪怕是句醉話,都讓他開心了。

-

解鎖開門,陳容予抱住她,走進家門。

女孩夾住他的腰,掛在他身上,到了沙發,他坐下來,把她面對面抱在懷中。

他抬手輕捏起她下巴,看着幾日未見的她,心中的思念滿了上來,熾/熱的唇畔貼上她唇角,嗓音帶着蠱惑,「讓我親一會兒。」

祝星枝被他摟着索吻了許久,她沒什麼力氣的推開他,嘀咕:「我的打地鼠機呢?」

「什麼打地鼠機?」

「我要玩打地鼠,那個小小的打地鼠機,」她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認真的比劃着,「有好多關的那種,我最高玩到第七關呢……」

「家裏沒有這個,我明天陪你玩好不好?」

吧嗒一顆。

她掉下淚來,「要玩……」

陳容予慌了,實在不知道她想玩的到底是什麼,柔聲哄了許久,最後才讓她打消了念頭。

女孩臉上還掛着淚痕,看過去可憐兮兮的,陳容予把她抱去了浴室,最後放在盥洗池上,拿溫毛巾給她擦著臉,「跟個小花貓似的。」

她咧嘴,「小花貓不可愛嗎?」

「特別可愛。」

待擦乾淨臉,祝星枝勾住他的脖子,輕輕去吻他的喉結,「陳容予……」

她聲音嬌得彷彿能滴出水。

男人立刻反客為主。

盥洗池上的東西被推開,白如春雪的皮膚貼在大理石面,眼前的光影逐漸變得模糊不清,她扶著邊沿,微張著唇。

起伏。

恍惚。

放空。

直到男人的身影再度出現在視野里,挺鼻和薄唇上都泛了一層水色。

他的唇貼近她耳邊,嗓音沙啞:「開心了嗎?」

「嗯……」

她叫囂著還不夠。

他卻忍着不再進一步。

想等到她完全清醒,而不是現在這樣或是四年之前,用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他完全要得到她的身和心。

從凌亂的浴室出來,他把她抱回了卧室,是祝星枝上次最覬覦的那張大床。

雖然沒到最後一步。

但是他還會有很多種辦法,來滿足她。

一整晚,女孩累得筋疲力盡。

十二點剛過,她醉意消了許多,躺在他懷中,開聲:「陳容予,生日快樂。」

他心底柔意一片。

這是第一個她在的生日。

抱着她去浴室沖洗完,祝星枝說明早想吃豆漿油條,陳容予本來說起床幫她去買,但是她說不用這麼麻煩壽星,自己訂了早餐。

男人摟着她,直看到她睡着,才入了眠。

-

第二天早晨,天色大亮,忽而間,門鈴聲吵醒了在床上熟睡的女孩。

祝星枝翻了個身,輕輕嘟囔了聲,陳容予剛好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你睡,我出去。」

「好……」

陳容予走出卧室,到了玄關處,打開門,卻看到了小侄女,阮煙。

他微微一愣。

「煙煙?」

阮煙巧笑倩兮,蹦了進來,「小舅舅,生日快樂!!」

陳容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很快平復住心裏的震驚,「謝謝,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這不是剛好有空,給你送來了禮物和餅乾嘛……」

他轉頭掃了眼卧室,最後讓她走進來,阮煙看到了高跟鞋,驚訝:「未來小舅媽在裏面啊?」

「嗯。」

「你們倆可以哦,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陳容予沒說話。

阮煙應該不知道,他們之間真正的速度。

另一邊,祝星枝從床上爬起來,走去浴室,發現裙子都是一身酒味,她乾脆去陳容予的衣櫃里拿了件襯衫穿上。

她推開門,迷迷糊糊走出去:

「是不是我早餐送到了……」

祝星枝低着頭,聽到客廳里的聲音突然停住,下一刻抬眸就看到站在五米開外,這個和她閨蜜長得特別像的女孩。

她揉搓着眼睛,逐漸看清。

和阮煙一樣的臉。

一樣的鼻子。

一樣的嘴。

不是像……

是一模一樣?!

阮煙呆若木雞。

祝星枝忽而炸了: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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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的劇情要走一下!下一章徹底挑破曖昧!正式的甜就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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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久沒有出門走走了,待在家裏悶悶的好難受qwq明天想出門走走,我保證回來就和你們寫肥章!可以給義義批個假嗎:-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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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里調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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