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回來的這幾天時不時的下暴雨，路面泥濘不堪，顧以南幾乎就沒怎麼出門，窩在家裏看看電視，或者幫奶奶做些雜活兒。

也因為此，村子裏開始傳出留言說她在大城市被人甩了，打了胎又弄丟了工作，傷心欲絕的回到老家來療傷了。

也有人說：你看讀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是沒有工作，只能回老家來啃老了！

還有人說：顧婆婆也是倒霉，攤上那麼一個兒媳婦，又遇上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孫女兒，要不是這兩人，說不準顧明就不會死了。

村子就這麼大，風言風語的傳得很快，很快被顧奶奶聽到了耳朵里，她氣呼呼的將亂傳謠的大嘴巴給大罵了一頓，然後回了家。

回了家后，顧奶奶看着坐在椅子上吃零食看電視的顧以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哼了一聲，「整天呆在家裏看電視，電費不要錢啊。」

「……」顧以南訕訕的縮回吃零食的手，輕輕摳着手指，還不到五天，就要被奶奶嫌棄了，「奶奶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有誰，你唄！」顧奶奶哼了一聲。

她不想做背鍋俠，顧以南輕輕拍拍奶奶的背，「奶奶不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

顧奶奶白了她一眼，「你打算一直留在家裏？要不學劉婆婆孫媳婦娘家哥哥一樣去縣裏做個輔警？做幾年就能轉正了。」

顧以南搖頭，「奶奶，我已經有打算了。」

顧奶奶：「你有什麼打算？」

「我看咱們家的田地大部分都空着，我想翻整好種菜來賣。」顧以南在修仙世界種了十年的瓜果蔬菜，知道用靈氣催生出來的瓜果有多好，這個時代不缺有錢人，有錢人會喜歡她種出的菜的。

顧奶奶耷拉着眼皮，明顯的不看好，「我供你念大學，就是不想讓你和我們一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大城市不待，回老家種地，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顧以南說：「奶奶，給人打工一輩子也就賺點辛苦錢，我想做一點生意。」

顧奶奶：「你想做生意就做生意，去村口開個小賣鋪也成，回來種菜算做什麼生意？」

「現在城裏人已經很注意養身了，他們就喜歡買咱們鄉下種的沒有噴葯沒有施化學肥的蔬菜，現在主打無污染、安全、優質又有營養的綠色蔬菜，咱們拿去賣生意肯定很不錯。」顧以南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奶奶聽。

顧奶奶輕哼，「那我拿出去賣也沒多少人買。」

「小鎮上的人自給自足已經夠了，買的人自然不多，但是大城市不一樣。」顧以南拉着奶奶的手撒嬌，「奶奶，你就讓我試一試吧？」

顧奶奶打心底就覺得孫女是鬧着玩罷了，不認為顧以南能靠賣菜賺錢，「要真能賺錢，那菜市場那些賣菜的豈不是每個人都發財了？而且你會種菜嗎？知道黃瓜幾月份種嗎？」

「不是有奶奶你嘛。」顧以南抱着奶奶，「奶奶，咱們這兒青山綠水，種出的瓜果蔬菜味道很好，如果可以賣出去，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山裏空氣好水質好環境好，種出的菜的確不錯，但顧奶奶還是覺得孫女就是鬧着玩罷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一個老太婆沒年輕人有見識，年輕人想做就做吧。

「你要做就做吧。」顧奶奶覺得收菜賣就賣吧，虧本也就虧幾百來塊，等孫女玩夠了也就差不多了。

「多謝奶奶。」顧以南心中則在想先租一片土地，村頭的比較平坦，村尾的靠近果林，租哪一片比較好？

其實大規模種植蔬菜最好是選擇交通便利且平坦的地方建立大棚，但是她想守着奶奶，所以才回村子的。村子裏的地雖然沒辦法種植大棚，但普通種植是沒有問題的，再加上她還可以佈置的陣法，陣法里的蔬菜長得也快。

回來第一天，顧以南就已經在菜地裏佈置了一個小小的靈氣陣，三天過去了，也不知道怎樣了？

顧以南往屋后的菜地里走去，蹲在菜園子邊上，看着鬱鬱蔥蔥的菜園子，兩天前才掐過的空心菜已經長到了手臂那麼長，上面沾滿了水珠，水靈靈的。

原本以為回到這個沒有靈氣的世界，佈置的靈氣陣可能沒有什麼用，但現在完全出於自己的意料，沒想到效果還挺好的。

「自己想吃什麼摘什麼。」顧奶奶把菜籃子遞給顧以南，然後看着不過兩三天就長得這麼長的空心菜，以為自己眼花了，納悶的嘀咕著：「怎麼長這麼長？」

轉頭又去看其他的茄子和黃瓜，之前只有幾厘米長的小黃瓜現在已經長大了。

下雨天長得快？

想不通就懶得想，顧奶奶手腳麻利的摘了幾根黃瓜和茄子，正要回去時看到小李的媽匆匆的往山上跑，「走這麼急幹啥？去果林啊？」

小李媽停下，「是啊。」

「早上我兒子給我打電話說昨夜大暴雨吹落了不少梨子，全部落到了地上，看樣子落了上萬斤…….」小李老娘急的拍大腿，跟着就開始抹眼淚，「上萬斤啊，全部落了，真的快要急死人了。」

「那趕緊賣出去啊。」顧奶奶說。

「果子沒成熟，而且又是被風吹落在地上的，磕碰了批發商都不會要的，只能拿去縣裏賣看看賣得出去不，賣不出去只能拿去給養豬場餵豬了。沒賣掉的西瓜也全部被暴雨打給打爛了，早就和他們說不要種那麼多，少種一點少種一點，結果他們偏不聽，現在好了，全部給爛地里了！」

顧奶奶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今年雨水是太多了。」

「就是，今年雨水太多了，去年天氣就好，一整個夏天就下了四五次雨。」

「這也沒辦法，老天爺的安排誰猜得到。」顧奶奶比較信命。

「是啊，老天爺真的是……」小李媽嘆了口氣，「今年要虧本虧死了！」

「不和你說了，我去山上幫忙撿，要不然他們兩口子不知道要撿到什麼時候。」小李媽說完就往山上跑。

「跑慢點。」顧奶奶叮囑著，「等會兒空了我們上來幫你們。」

「好。」

中午做了白切雞，小炒肉，還有一個拍黃瓜，外加一個清炒空心菜。

顧以南吃着發覺這些青菜裏面竟然有一絲靈氣，雖然少，但成功的改變了青菜的口味，吃着比前幾天吃着好吃多了。

「今天的菜感覺更好吃了。」顧奶奶就著菜吃了兩大碗飯。

顧以南笑着說：「奶奶你的手藝越來越好。」

顧奶奶滿意的笑了笑，「我待會兒要去山上幫忙撿梨子，你收拾碗筷。」

顧以南點頭說好。

可剛放下碗筷，山上就出了事。

小李媽哭哭啼啼的往山下跑，顧奶奶聞聲跑了出去，看着急匆匆往下面跑的人，大聲問道：「你哭什麼啊？出了什麼事兒？」

小李媽哭着不停的抹眼淚，「我兒子從樹上掉下來，渾身都動不了，我去村子裏喊人上去幫忙送醫院。」

顧奶奶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什麼？小李從樹上掉下來了？」

「早上我們不是上山去撿被風吹落的梨子嗎？結果我們發現大風把樹枝吹斷了，我兒子就拿着鋸子去清理樹枝，哪曉得樹杈太滑了，他一下子就從樹杈上摔下來了。」小李的媽嚇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人都動不得了，還流了好多血。」

顧奶奶：「天啦，你趕緊的去叫人，打120了嗎？」

「打了，但過來還要一會兒，我先去村裏喊人幫忙。」小李媽說着就朝山下跑去。

沒過多久就有人把小李抬下了山，送去了醫院。等到晚些的時候，幫忙的人回來說小李這一摔把腎都摔破了，可能需要動手術，現在已經轉去市裏的大醫院了。

顧奶奶擔憂的嘆了口氣，「天啦，怎麼好端端的會遇上這種事情！」

「小李這個人挺好的，平時我們去幫忙不僅給錢，還經常給我們送水果，平時我們去鎮上買東西不方便，只要和他說一聲他都會幫忙帶回來，誰有個頭疼腦熱他也會幫忙。」

「哎，多好的人吶，怎麼就遇上這種事情了。」

年歲越大，心越軟，顧奶奶擔憂得不行，「小李出了這種事，這一家子可怎麼辦哦？」

「他還有家人在。」顧以南頓了頓，「而且還不一定會做手術，奶奶你別嚇自己。」

顧奶奶自顧自的說道：「小李他女兒剛上大學，兒子還在讀初中，他老婆雖然勤快，但不太會和人打交道，哎，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若真出了什麼事，以後可怎麼辦？」

顧以南嘆了口氣，「奶奶，你別想這些，萬一沒事呢。」

「哎，也真是倒霉。」顧奶奶跟着嘆了口氣，「好端端的怎麼遇上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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