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學大師4

國學大師4

樹影婆娑,清風席捲,大榕樹下有一座古宅,古宅中時不時的傳來孩童清脆悅耳的讀書聲。

許然因為身形大,被何秀才安置在了最後排,正好靠着窗戶,耳邊是朗朗讀書聲,窗外是微風習習,這段時間為了王家的事情沒少跑路,好不容易鬆懈下來,結果就是公然在課堂上打瞌睡了。

「王元致!!!」何秀才氣的吹起了白色鬍鬚,手中教鞭捏了又捏,最終打在許然的課桌上。

「啊?」許然從睡夢中被驚醒,雙眼還有些朦朧,「先生,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你來說說我剛剛講的什麼!」

霎時間,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許然的臉上,就算他那麼厚臉皮,也有點頂不住。

清了清嗓子,他回憶了一下剛剛聽到的讀書聲,開口就說,「剛剛您在朗讀課文,課文是: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他的聲音清脆中略帶着一絲成年人的低沉,語調抑揚頓挫,輕而易舉就將人帶入其中,一開始何秀才還只是詫異於他沒聽課怎麼背出來的,聽到最後已經是震驚,他還沒給學生們講到那裏。

許然一口氣背完以後,所有人都是如同看怪物一樣的看着他,疑惑不已,「怎麼了?」

他記憶力超群,之前瞄過一眼課本,不可能記錯啊,怎麼都這麼看着他?

何秀才摸了摸鬍子,王家這個獨子他以前也是有所耳聞的,一天到晚不幹正事就好玩樂,絕對不可能提前接觸這些,可是他也沒講到這裏啊?

「你可知這段話的意思?」

許然的睡意已經徹底醒了,思索了一下說,「大概就是講修身治國吧。」

何秀才平日裏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對,你說得對,坐下吧,好好聽課,不要再睡覺了。」

「哦。」

沒過多久就下課了,許然剛收拾好東西,何秀才叫住了他,「元致,以前有人跟你說過這些嗎?」

「沒啊。」

原主一天到晚就是玩,最討厭的就是學習,導致長這麼大還是個文盲,許然就是不想當文盲才來上學。

何秀才又問道,「那你是怎麼背出我還沒有講的內容的?」

許然撓撓頭,「可能是我記憶力比較好吧,之前看過一點就記住了。」

何秀才內心直呼天才,面上卻笑呵呵的點頭,隨口問了一個問題,「那你覺得舜是個怎麼樣的人?」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許然脫口而出,「是個蠢蛋。」

何秀才笑眯眯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呵斥道,「怎可這般無禮!」

許然挑眉,「那我回去了。」

路上,系統問道,【宿主,舜是誰啊?】

「我覺得是個蠢蛋,可是很多人不這麼認為。」許然聳肩。

如果換做是他,那些人絕對別想在他身上得到一丁點好處。

「喲!這不是王兄嗎?」一個青衫男子攔住了許然。

通過原主記憶,許然認出了這個就是以前和原主一起玩鬧的狐朋狗友中的一個紈絝子弟趙志遠。

趙志遠是盛城糧商之首趙家的獨子,從小也是家中寵溺有加,為人最好玩樂與美色,跟原主也算合得來。

這是許然回到盛城以後遇到的第一個原主朋友。

「趙公子。」

許然不想搭話,他不是很喜歡趙志遠身上的脂粉味,他現在只想回家睡覺。

「誒!元致,別走啊。」趙志遠見他真要走,立刻收起了手中的扇子,「我聽說你去上私塾了?這是真的假的?」

「真的。」

許然一路快步向前走,趙志遠怕他跑了,連忙勾住許然的手臂,哀求的說,「我這次來,是給你通風報信的,你再走我就不說了啊。」

「通風報信?」許然停住了腳步,也將手臂從趙志遠手中抽了出來。

「你回來以後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會不知道,現在王家是你掌權吧,很多人都看不過去,特別是以前跟我們作對的李氏兄弟,說要給你一個教訓。」

趙志遠壓低了聲音,「你走後的五年裏,他們在盛城可是越發無法無天,手段陰毒,礙於他們後面的人,也沒人敢對他們怎麼樣,你自己注意點。」

「哦,知道了。」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唄。

趙志遠急了,「你怎麼這麼不上心,那兩兄弟簡直臭名昭著,你最近還是別去私塾了,我猜肯定是跟你去私塾有關。」

「為什麼?」

「因為李文富放話出去今年的童試第一是他啊!」

說起來這個李文富也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從十三歲開始考童試,一年一次。硬生生考了十多年還沒過,今年也不例外,能不能過是一方面,他怎麼能確定能不能得第一?

可能是許然的表情表露了一切,趙志遠依舊勸道,「算了,不要上什麼私塾受人恥笑了,我們繼承家業不也很好嗎?你看那麼多文官也對我們禮遇有加。」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許然抽出手一溜煙的就不見了蹤影,留下原地氣急敗壞的趙志遠。

不知道何處鑽出一個小廝,「少爺,這王元致這麼不識好歹,將您的好心踐踏一地,不如我們找人好好教訓他一番?」

「你蠢啊!我們為什麼要動手,我明日再去約他,你叫人透露給李文富,就說王元致性情大變,進入私塾就是為了參加童試,並放話說他才是童試第一。」

「少爺高明!」

兩人趁沒人注意,迅速離開了原地。

而許然卻從不遠處的角落裏走了出來,眼神幽深的看着兩人遠去的方向,他根本就沒走,並且把剛剛他們倆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宿主怎麼察覺到這個人不懷好意的?】

「他太刻意了。」許然淡淡地說道,轉了個身走向府邸。

他回來這麼久沒有一個人來找過他,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他們不知道,再加上原主和他們的交情並不深,又過去了五年,很多人甚至已經不記得原主,可見原主交的都是酒肉朋友。

可是這個趙志遠卻突然湊上來一臉熟絡的樣子,還一臉為他好的「通風報信」,所說的更是站不住腳。

試問一個以前的紈絝子弟精神失常五年以後進入私塾才幾天就能成為學習了十多年的李文富的勁敵?

只是他想不通趙志遠為什麼要這麼設計他,按理說原主也沒跟他交惡。

【原來是這樣,宿主真厲害!】系統適時的來吹了一波彩虹屁。

開玩笑,它小命都在人家手裏,肯定要好好伺候着。

「不過童試是什麼?」許然問道。

他只是去私塾解除一下對這個時代的文盲狀態,並沒有深入了解這裏的制度。

【童試就是考試啦!考過了以後還有鄉試、會試、殿試,然後就能當大官啦!】

「當官?我不想。」

【那宿主想做什麼呢?】

突然被系統一問,許然張嘴想回答,卻又突然停住了。

對啊,他來這裏以後奪回了王元致的家產,為王之恆夫婦報了仇,蝴蝶了女主,然後呢?他還要在這裏繼續生存下去,他要做什麼呢?

其實原主的逆襲也差不多達到了,可是許然覺得還不夠,這都不是他想做的。

系統小心翼翼的沒有繼續打擾思考中的許然。

不知不覺中,許然偏離了回家的道路,拐到了一條小巷中,裏面有一群渾身髒兮兮的、衣不蔽體的小孩們,他們正在聚精會神的看着地上的東西,就連許然闖入他們的小地方都沒注意。

地上是一張破舊的竹紙,上面有很多小字,看得出來是某位學子隨手丟棄的草稿紙,現在卻被一群小孩圍在中間小心翼翼的觀摩,甚至不敢去碰觸。

終於,有一個小孩看到了許然,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跑了,其他人一鬨而散,只有一個小孩子趁亂中還不忘記將竹紙收好,可也就是這一下被許然抓了個正著。

「放開我!放開我!」小孩在許然手中使勁掙扎,卻怎麼都掙扎不開。

許然認識這個孩子,有時候在學堂外面總能看到對方鬼鬼祟祟的身影,於是說道,「我問個問題,你回答我了就放你走。」

「你說。」小孩高度警惕的看着許然。

「你們剛剛為什麼看那張紙?」

小孩漆黑的臉有些羞赧,小聲說,「我們好奇。」

「你們想學嗎?」

「……想。」小孩聲音細若蚊足,「可是我們沒錢。」

許然怔然,一時鬆了手,小孩就趁著這個空隙一下子溜走了,光腳丫踩着髒兮兮的地很快沒了蹤影。

他回到府里,金城看他臉色不好,也小心着說話,許然也沒多聽進去。

到了第二日,許然還是沒想通這個問題。

他生而知之,又力大無窮,歸順於蚩尤后聽從蚩尤命令,蚩尤兵敗又入深山沉睡,一覺醒來就去了動物園混吃混喝,好像還真沒有自己的目標。

可能是昨天優秀的表現,何秀才也沒在乎他的走神,下課後,反而是許然頭一次找了何秀才。

「先生,你為什麼要教書?」

何秀才身體不好,家中兒女雙全,又都孝順有錢,為什麼一把年紀還要來教書,許然想不通。

何秀才摸著鬍子,看向窗外,許然看過去,只看到了許多調皮搗蛋的小孩。

「昨日你背的課文裏面就有答案。」

得到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許然穿過熱鬧的集市,他觀察著集市上的每一張臉孔,突然發現如今的宸國雖說鼓勵進入學堂學習,但從根本上依舊重武輕文,武夫隨處可見,有的城鎮甚至沒有學堂。

這個國家幾乎有一大半是不識字的,這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可文化才是一個民族的靈魂。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我懂了!」

【系統,我想好了。我要考試、我要當官、我要給全天下人當老師!】

※※※※※※※※※※※※※※※※※※※※

【重點!!!】

這是個架空世界!

舜是上古五帝之一,是中華道德文化的鼻祖,然然說他是蠢蛋只是因為從他的角度看,舜完全可以反抗繼母繼弟和渣爹,完全沒有否定他功德的意思!然然作為上古凶獸,但單純的很,還要慢慢成長啊。

還有,科舉制度是參考了一下清朝的制度,但不會完全遵循,畢竟這是個架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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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已上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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