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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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准她放肆》

慕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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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林城氣溫驟降。傍晚天色黑的很快,灰濛濛一片,卷著南方刺骨的冷風在室外呼嘯地吹。

「叮咚——」

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幾聲。

好半晌,奚盼的腦袋才不舍地從被窩裏探出來,她閉着眼掀開被子,飛快去撈床頭的睡袍,邊裹邊下了床,往門口走去。

開了門,她扭頭往回走,整個身子又撲到床上,跟在後頭進來的申杉月無奈地「嘖」了聲,把大包小包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嗔道:「乖乖,時差還沒倒過來呢?」

廊燈亮起,奚盼微睜開眼,剛想開口,鼻尖猛然一酸,連打了兩個噴嚏。

她又乖乖縮回被子裏,半靠在床頭揉着發紅的鼻尖。

「唉,你說你一回國就感冒,」申杉月拿着燒水壺走去浴室,聲音沒停,「我給你買了吃的和葯,趕快起來,等會兒和我一起去婚紗秀,禮服在桌上的黑色袋子裏……」

奚盼慢吞吞走進浴室,看着鏡子裏閨蜜的臉,「什麼婚紗秀?」

「『尋致』的冬季高定啊,你不是說你一辭職尋致就像你伸出橄欖枝?晚上正好去了解一下,我可是公權私用幫你搞到了一張邀請函。」申杉月是某知名時尚雜誌的編輯,而她口裏的「尋致」是一個高檔的時裝品牌,今年才開始涉及婚紗領域。

奚盼「噢」了聲,紮起捲髮,開始洗漱。橙黃燈光順着她白皙的天鵝頸往下,微露胸前的春光。

申杉月看着她,突然想起某時尚周刊那期奚盼穿着自己設計的婚紗的封面,媚骨天成也就罷了,偏偏還生了張少女感十足的臉,又純又欲。

奚盼注意到她的目光,吐掉漱口水,出聲:「我知道我很美,別看了。」

「……」申杉月笑,「美死了都。」

「出去,我洗個澡。」

半小時后,奚盼從浴室出來,申杉月催她趕緊過來吃面,她坐到沙發上,問:「是東街那家的嗎?」

「大小姐,我公司離那兒半個小時,你就別挑了哈,都是奶油烏冬面。」

奚盼看着她懇切的眼神,只好接過筷子,吃了幾口就停了下來,揉了揉鼻子,「味道不好。」

申杉月想起高中時候奚盼也是這樣,只要不合胃口,寧願餓著也不吃。她彈奚盼腦門兒,「你這嬌生慣養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

——「奚盼,你能不能別這麼嬌生慣養?」

——「哎呀那不是有你寵着我嘛。」

手裏塞進的陶瓷杯的溫熱把奚盼從回憶中猛然帶回。

「別發愣了趕緊吃藥,知道你有鼻炎,我還買了氯雷他定,就剩一個小時了我的祖宗……」

一口溫水入喉,奚盼強壓下心頭的浮躁,起身去化妝、換禮服。

-

該利落的時候奚盼也不磨蹭,很快弄好后,兩人下樓去到停車庫。

在車上,申杉月邊開車邊問副駕駛的人:「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她聲音慵懶:「找到工作當然不走了。」

閨蜜笑,「留在這別走了,朋友都在,一個人在國外搞設計不孤單嘛。」

奚盼看着窗外夜色籠罩下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有些怔然。

「當然孤單了。」她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沒事兒,我每天美男圍繞。」

「切,你不還是一個都沒看上的……」申杉月嘮叨她眼光高,突然想起尋致一事,順嘴提起:「前幾天尋致新CEO上任了,子繼父業,聽說新總又年輕又帥,搞不好今晚我們能看到,你感不感興趣?」

奚盼紅唇妖嬈。

「我比較感興趣他開給我的年薪。」

-

今晚尋致的高定婚紗秀從對外公佈以來就頗受業內關注,作為國內百年傳統的高奢時裝品牌,在今年卻突然宣佈要進軍婚紗領域,想從中分一杯羹,剛開始外界對此預測好壞不一,但是今年春夏季的婚紗新品發佈讓人驚艷。特別是今晚新總裁上任后的這場時裝秀,更讓人期待。

奚盼和申杉月到的時候,媒體記者、時尚大咖已經來了很多,奚盼下了車,提起曳地的裙擺,往裏走。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酒紅色V領長裙,上面點綴著細閃的亮片,把皮膚襯得比雪更白,一路走進時裝秀現場,惹得過往行人目光流連。好在她不是什麼名人明星,存在感也不高。

找到T台右偏後的位置坐下,今晚有工作安排的申杉月先去找了同事,時裝秀快開始的時候才回來。

她湊到奚盼耳邊說話:「確切消息,新總今晚真會出席。」

後者視線從手機中抬起,漫不經心應了聲。

正巧這時,入口的長廊處傳來一陣騷動。

侍者恭敬排開讓出一條過道,一個男人被眾人簇擁著走進來,記者媒體手中的攝像機紛紛按下快門,有許多嘉賓笑迎著上前打招呼,一時間成為全場的焦點。

奚盼跟着眾人的目光往男人那處落去,心口猛然一墜。

顧遠徹正淡笑着和人握手,低語說着「謝謝」,舉手投足之間儘是矜貴。

奚盼臉色發白,視線沒有從他身上挪開。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身形修長挺拔,臉色掛着笑,卻和從前那樣冷漠而疏離。燈光落在他鋒利的眉骨上,往下是挺鼻薄唇,勾勒出利落分明的下顎線,如刀刻一般。

六年了,仍舊沒變。

身後響起竊竊私語的一陣女聲:「那是尋致的新CEO嗎?」

「對啊……」

「這麼年輕就管理公司?我天。」

顧遠徹畢業於國內名校,國外留學,這幾年原總裁身體不好,公司內部勢力暗潮洶湧,都說顧遠徹資質尚淺,誰知顧遠徹直接被父親提為首席執行官。

男人頂着風口浪尖坐上萬眾矚目的此座,今天首次公開露面,自然吸引全部人的目光。

奚盼聽着後面的人科普完他,的心臟飛快跳動,下意識就想拔腿而逃,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叫囂著:怕什麼,她又沒有對不起他!

男人在T台對面正中間的位置坐下,雙腿交疊。燈光落在頭頂,滾到喉結,最後落在隨意搭在腿上骨節分明的手上。許多人依然圍着,就連今晚的特邀嘉賓,尋致的代言人當紅女星桓玲,也曳著裙擺,巧笑倩兮上前。

他卻突然側首朝她這個方向投來目光,像是隨意一瞥,又很快移開。

奚盼低下頭,深呼吸著,掌心漸松,把在腦中預演無數遍重逢時雲淡風輕的反應復刻出來。

申杉月仍未從震驚中緩過來,「我天,顧、顧遠徹竟然是尋致的……」她看向身旁的女人,嘴唇嗡動,「盼盼,你……」

「幹嘛這樣看我。」她語氣恢復平淡。

「你不會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身份吧?」

奚盼苦澀地扯起嘴角。

當時的她怎麼會感興趣這些,沒多問,他當然也不會和她說。

否則她今晚根本不會來。

-

婚紗秀順利舉行,今晚的主題是「思念」,新展出的婚紗再次讓人眼前一亮,奚盼原本能好好享受這場視覺盛宴,卻因為始料不及的意外,搞得心不在焉,幾次想提前離場,理智卻把她罵了一遍。

有什麼好尷尬的,說不定……

他都忘了她了。

結束后,申杉月去找在場的同事,完成工作,奚盼站在長廊的一旁等她,她看到遠處的顧遠徹再次被記者圍住採訪,想起高中時期的他就是這麼眾星捧月。

她別過身子,塞上耳機聽歌,再次回頭時,人群已經散去,今晚的焦點也已不見。

她長舒一口氣,低頭正要撥個電話,突然有股力量握住她的手臂,往旁邊一拽。

一個扛着攝影器材的大哥從她身旁飛快擦肩而過,怔愣間,她抬頭就撞進顧遠徹冷淡得毫無溫度的眸里。

他抽回手,眉峰微蹙。奚盼怔然,沒有反應過來他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

兩人還未開口,旁邊又響起一道男聲:「誒,顧總——」

一個男子走了過來和顧遠徹握手后,視線轉向奚盼,有點詫異:「你是奚盼?」

「嗯。」

「我是《雲MI》雜誌社的主編,之前在巴黎時裝周,我們當時一起吃過飯的,你還記得嗎?」男子笑道,語氣熱絡。

「記起來了。」她微笑和他握手。

「沒想到你回國了……」男子說了好幾句,看着他倆最後問:「顧總,奚小姐,你們倆認識?」

女人還未回答,顧遠徹眉間愈發冷淡,開口嗓音很沉:

「不認識。」

說罷,他直接離開。

奚盼怔了下,臉上笑容未變。

男子愣了愣,收回目光:「奚小姐,我們留個方式怎麼樣?以後在婚紗設計方面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可以。」

-

男子走後,申杉月的電話進來,她話語匆忙帶着歉意,說雜誌社明天要交的稿子出了問題,她需要趕回去一趟。

奚盼安撫說沒關係,她自己打車回去。

走到門口,冷風乍起,她抱緊雙臂,鼻子又開始發癢。

她站在路邊等待計程車接單,低頭看着腳尖,似乎有些孤單落寞的模樣被遠處邁巴赫車裏的男人盡收眼底。

奚盼腦中回顧著今晚發生的一切,還有顧遠徹那句「不認識」。

還未來得及多想,耳邊突然響起「砰」的一聲——

她抬頭就看到一輛摩托車被撞到在路邊,車上的人滾出幾米遠,癱到在地,肇事的轎車踩着油門,呼嘯而逃。

奚盼瞪大眼睛,愣了幾秒就朝倒地的人飛奔而去。

她跑到他面前,半蹲在旁,輕搖晃着他,「喂,你醒醒……」

此人毫無反應,已經昏迷不醒,奚盼看到他腦袋後面流出一灘血,她眼前一震,頭暈目眩的感覺頓時襲來。

她有很嚴重的暈血。

奚盼拿出手機想要撥打120,手卻抖得厲害,頃刻間,她身子被人拉起,身後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從背後半環住她,抬手蓋住她的視線。

奚盼下意識反抗,就聽到顧遠徹低沉而堅定的聲音:

「是我。」

「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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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這天回來陪你們過冬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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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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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譏諷她估計為了錢嫁給某個糟老頭子,毫無底線。

後來,有記者拍到昏暗的勞斯萊斯幻影內,她被一個男人按在懷中親昵熱吻,下車后,男人脖子上多了個曖.昧的牙印。

有網友爆出,男人正是金融圈身價上億,長年位居女性八卦話題榜首,卻向來潔身自好的周孟言。

全網頓時對阮煙掀起罵聲一片,更有人諷刺她咬這牙印是藉機炒作上位。

直到周孟言親自發了條微博:我太太,她想怎麼咬都行@阮煙

配圖是和她的結婚證。

網友:???

#卧槽說好的糟老頭子呢#

【2】

周孟言有次接受專訪,主持人問他為什麼要娶一個「落魄花瓶」,對於網上他粉絲罵阮煙的事他怎麼看。

周孟言笑了笑,一本正經道:「花瓶是我想養的,我也能養得起。你們因為討厭她便希望她深陷泥潭,但很可惜你們沒有機會了,我會讓她再閃耀八十年。」

【恃美而驕被寵到沒邊的金絲雀】×【一心只想養金絲雀的霸道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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