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番外1

「泛美航空103航班被利比亞!情報人員炸毀,造成270人遇難,這個噩耗震驚世界,各國領導人紛紛言,譴責利比亞……」

韓谷東懷裏抱着軍帽進了門,咔噠一聲就把收音機給摁掉了:「眼看要過年了呀光耀。」

「可不嘛,你今天看起來不錯啊,怎麼,凍瘡好了嗎?」陳光耀說着,咬着牙也站了起來。

谷東頓時笑的很暖昧:「咱有的是桃花運,有人千里路上給我寄來襪子鞋墊兒啦,裏頭全羊絨的那種。」

「你媽也算桃花運,韓谷東你還要點臉嗎?」陳光耀說。

谷東脖子一梗:「放你媽的狗臭屁,筆友懂嗎,名字好聽着呢,叫小天使,長白色翅膀的那種。」

「真是不要臉,一天工作那麼忙碌,你還能抽出時間交筆友,怎麼,你是小白楊,她是小天使?然後再賣賣自己有多凄慘,騙人小姑娘的同情心,還騙人家的羊絨鞋墊兒?」陳光耀說。

下班了,雖然按理來說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作為軍人,形象要有,谷東凍的不行,也只給自己頭上蒙個小頭巾,笑的就跟個狼外婆似的:「雖然沒見過小天使喚長啥樣子,但是我決定了,她就是我這輩子的最愛,我也告訴她我是個軍人,她不但沒有因此而討厭我,反而說不在乎呢。我們約好今年過年回家就見面。」

說着,脫下膠鞋翹起自己兩隻穿着羊絨襪子的腳,谷東還故意扭著呢:「羨慕嗎,嫉妒嗎,你這種人活該談不到女朋友。」

陳光耀切的一聲:「反正今年過年,咱倆只能回一個,你把回家那個名額讓給我就行了。」

谷東直接就給陳光耀放了一大腳:「去年咱來參軍的,回家的就是你,今年憑啥還是你,想都不要想,今年必須我回家。」

陳光耀慣會耍小計謀,搓着手說:「我把我那倆包速食麵送你?」

谷東再放一大腳:「滾你媽的,今年必須我回家。」

這倆人蔘軍整整兩年了,而他們參軍的這個地方,說起來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而且,還是韓明的朋友齊力推薦的。

總得來說,這個地方要被人們形容起來,那就是人間仙境幾個大字才可以形容。

當初要來的時候,谷東聽說堪比人間仙境,當然差點樂壞。

來了之後,還跟着新軍們一起起訌,喝了二兩酒,當場就因為高反差點去見馬克思。

這地兒美嗎?

確實美。

他們經常去訓練的時候,經過古格王國遺址,經過瑪旁雍措湖,都覺得自己彷彿是生活天上一樣。

但是風景有多漂亮,氣候就有多惡劣。十月一入冬就開始下雪,每個戰士的腳上,手上全是大凍瘡,但是訓練不停能,夜裏的輪班站崗必須得換,因為地域條件特殊,他們屬於騎兵連,經常得騎馬出去。

谷東在信里對他小天使這樣描寫:穿着橄欖綠的軍裝,我騎在馬上,守護著邊防,守護著牧民,我英俊的面龐倒映在瑪旁雍措湖裏,這裏的民族姑娘們眼神是那麼的大膽,熱烈和奔放,想把我拉進她們的氈房,但是小天使,小白楊的心裏只有你,吻你的紅唇一千遍。

可是真正日子過的有那麼風光嗎?

根本沒有。

風吹過來,腳上的大凍瘡一層鞋子可裹不住,就跟刀子似的往腳趾頭縫裏頭鑽,止於膝蓋?據說這邊少數民族的男人們,年青的時候騎馬放牧,好不瀟灑,但一過五十歲,個個都得窩在氈房裏,容在牛糞旁,很難再站得起來。

為什麼?

就是因為常年騎馬,給他們帶來了嚴重的風濕性關節病,個個的關節都是變形的。

整整兩年啦,谷東做為一個巡邏在被譽為世界屋脊之屋脊,世界第三極,生命禁區的阿里地區,別的沒攢下,大凍瘡有兩手加兩腳。

不過今年過年他可以拿到探親假,馬上就可以回去見他的小天使啦。

眼看過年,其實票早已經買好了,而且就在谷東的手裏。

今天晚上,他還得出去巡邏一圈,明天休息一天,只要報告被審批下來,他就可以回啦。想爸爸想媽媽,那是當然的,但是,谷東更想的是他的筆友小天使,雖然小天使的字寫的有點丑,還有點幼稚,但據她自己說,今年自己十八歲,而且膚白貌美,還是個大長腿。

這一點又一點,全附合谷東的的擇偶觀。

現在他就擔心一點,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得上他兩隻手上那討厭的大凍瘡,所以今天晚上,向來懶得抹凍瘡膏的谷東給自己抹了足足一管凍瘡膏在手上。

啊,十八歲,膚白貌美的大長腿小天使,正在秦州等着他呢。

北京。

春節聯歡晚會的錄製現場。

像南溪這樣的,當然還沒有上台挑大樑的機會,只是一個伴舞而已。

現在的春節晚會還是錄播制,帶子得提前錄好。當然,條件的辛苦,也是將來的表演藝術家們無法想像的。

表演藝術家,或者說主角們還好,苦的是伴舞的姑娘們,不停的換衣服,天又冷,舞蹈服裝都很薄,一個個凍的直打噴嚏。

秦州歌舞團的王莉,是第二年考上的軍藝,跟南溪在一塊兒跳舞。

她跟南溪就完全不一樣,攝影機照到的時候,那個表現力,爆發力都是一流的,也是因此,幾個女獨唱的伴舞,導演都把她安排在離歌唱家最近的地方。

現在上台唱歌的幾個女歌手,將來那都是赫赫有名的。

而其中一長著娃娃臉的,據說後台了不得,能讓人進總政,才不過幾天,王莉就拜了做干姐姐,倆人關係可好了。

反而是另一個,唱《我們是黃河泰山》的比較嚴肅點的,王莉就不怎麼捧著,輪到伴舞的時候,也不往跟前去。

南溪沒有王莉那麼趨利避害,狗眼看人,對於幾個獨唱的女歌手也都一樣。而且雖然是在外圍表演,但她本着對於舞蹈的熱愛,跳的可是最認真的一個。

這都小年了,今天是最後一次錄相,完了大家也該放假,各回各家了。

「王莉,該唱《黃河泰山》啦,你還不趕緊換衣服。」南溪急匆匆的換着衣服,拉了王莉一把說。

王莉也有自己的主見:「那首歌太正了,不會紅的。《道路》才會紅,那麼多伴舞呢,又不在於我一個人,我得去送一下我的董姐姐,她現在已經要走了。」

南溪給氣的呀:「你要真有實力,怎麼都能進總政,你這個態度,能進總政才怪。」

果然,因為伴舞太多,而且都是穿着大裙子,導演居然沒然沒發現,這一首歌就錄過了。

明天就該回家了,宋南溪把自己的一副家當收拾起了來,領來了盒飯,正在後台一個角落裏刨著呢,王莉過來了:「我進總政的事兒已經定下來了。」

南溪嘴裏嚼著大雞腿呢:「祝賀你,不過你今年回秦州嗎?」

「不回,我要跟董姐姐一起去過年,她邀請我去她家呢。」王莉驕傲的說。

南溪跟她媽一樣,是個有話直說的:「人和人之間的交往也該有個度,你今天沒跟第三首歌,現在導演是不知道,萬一到時候上了電視被他發現,你的前途可就完了。」

「那有啥,我有董姐姐呢,再見啊南溪。」王莉說着就跑遠了。

南溪吃完了自己香噴噴的雞腿,把東西一收拾,也該走了。不過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舞蹈導演。

「你叫宋南溪是吧,宋青山家閨女,你哥是3月份在南海打海戰的那個,是不是?」舞蹈導演說。

南溪立刻敬了個禮:「是。」

「小傢伙,馬上畢業了吧,看見裏頭那位沒,她說讓我告訴你,畢業了哪都不準去,等著,她要帶你當徒弟。」導演止不住嘴角的笑:「你這運氣,她誰也沒看上,就看上你。」

南溪回頭一看,那不是唱《黃河泰山》的那位嗎,上台前很嚴肅的呀,一般不跟人說話,也就綵排的間隙問過她叫什麼名字,南溪一直看她很嚴肅,還以為她不高興呢。

沒想到她居然要調自己去總政?

南溪從小到大跟過的老師可不止一打,有像包團長一樣脾氣古怪的,也有像渡邊一樣溫柔的,還有幾個男老師,在別人看來那都屬於神經病,南溪不也一樣能應付?

她現在都已經開始期待自己進總政之後的工作和生活啦。

一出來,北風呼啦啦的。

據說今天北京的溫度已經掉到了零下17度,南溪在秦州的時候,可沒像在北京一樣冷過。

一出來就凍成一隻寒號鳥了,凍的上牙和下牙全磕在了一起,哆哆哆的直響。

今天晚上放假,別的姑娘要不有人接,要不就是自己早就找好了車,或者人家談的男朋友來,就給接走了。

而且跳舞的姑娘們談的男朋友,那都是非富即貴的,個個走的時候,坐的都是有暖氣的車。

因為大嫂才生了孩子,南溪沒好意思給宋東海打電話,準備好了零錢,哆哆索索的就準備自己去坐最後一班公交車,從到終點,再叫個面的回家呢。

刺啦一聲,冰茬子凍硬的地面上,一輛吉普車差點沒剎住。

南溪本來腳就是凍硬的,一個沒剎住腳,差點沒碰在車上。

連番的排練,腳上全是磨起來的繭子和凍瘡,這就夠叫人痛苦的,還來一開車不長眼睛的,南溪心裏那叫一個惱火:「眼睛瞎了啊你,沒長眼睛嗎,哪來的夯客,撞了我的腿,你能賠的起嗎你?」

車裏下來三四個男的,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個,手裏還捧著件熱乎乎的軍大衣,就給宋南溪裹上了:「怎麼不叫東海來接你?」

「咱嫂子在等你啊哥,別人來接,有你來接有意義嗎。」另外幾個笑着說。

「滾滾滾,趕緊都滾。」李承澤說。

「別呀團長,這麼冷的天兒,你總不能把我們扔這兒吧?」

「趕緊滾,愛哪兒呆哪兒獃著去。」李承澤把凍僵的宋南溪把橫抱起抱上了車,自己再上了車,見幾個部下還想上車,拿手指著:「軍法處置啊,別怪我翻臉。」

然後把車一鎖,這傢伙揚長而去。

「仗不是三月份就打完了嗎,怎麼你們一直駐守在南海?」南溪說。

她真是給凍硬了,見李承澤一隻手伸過來,不接,把手從他的脖子窩兒里塞進去暖了。

「哪那麼容易,擦槍走火是隨時會有的,不過我從今天開始就調回北京了。」李承澤笑着說:「這下你高興了吧?」

「好像誰稀罕你似的。」南溪白了李承澤一眼。

原來她一直稀罕李承澤,現在不稀罕了。哪有男朋友一走一年,一個電話都不會打的?

當然,李承澤也是因此低聲下氣好多:「後備箱裏全是給你的禮物,你想要的都有,這下該高興了吧?」

「不高興。」南溪說:「還不就是什麼咖啡,檳榔,椰子糖,我又不愛吃那些。」

軍藝的姑娘們人人用的都是洋口紅,香港來的化妝品,當然,那都是人家的男朋友送的。宋南溪也不是沒有,蘇向晚給她買的好東西只比別人的好,不比別人的差。

但是,說好了當男朋友,李承澤永遠把她當孩子一樣。

可南溪已經不是個乖寶寶了,她現在已經有主動的叛逆意識了,不再像原來一樣對李承澤崇拜,三十歲的老男人,南溪已經有點看不上他了。

倆人到了家門口,李承澤掰過南溪的臉看了看,又抱了一抱,問:「去隔壁,還是去我家?」

南溪聽見東海家有哇哇的孩子哭聲,心頭一陣激動:「當然是去我哥家,我要看大侄子去呢。」

李承澤覺得自己很不該多嘴問這一句:「但我可以給你做飯吃啊,宋東海會給你做飯嗎?」

倆人對視一眼,當然,很成功的,李承澤就把宋南溪又哄回他家去了。

秦州家裏,大晚上的,蘇向晚冷冷瞪着宋青山,等他把拖鞋專門開電爐子烘熱了給自己拿過來,才把腳給伸過去了。

「有你這樣的人嗎,旅遊不起咱就不出門,你不是說要出國,要享受,把我哄出去,在賓館里整整悶了半個月。」蘇向晚指著自己的臉說:「看看這些疤,可全是蚊子叮的。」

「巴基斯坦就那個天氣,你不是說想出國嘛,你又沒說你不想去巴基斯坦。」宋青山苦着臉說。

不是她想出國,想旅遊,秦鋼跟那邊有對口的援建項目,宋青山正好要去做訪問,把她給帶出去的嗎?

「有沒有點出息,能不能去發達國家,怎麼沒見你們把鋼鐵賣到發達國家去?」蘇向晚白了宋青山一眼說。

當然,到哪個山頭唱哪個山頭的歌,在巴國的時候,蘇向晚該吃吃,該喝喝,從沒吐露過一個字的不好,畢竟人家的熱情放在哪兒。

她只是氣憤宋青山,出發的時候給她畫了好大一個餅,至於出門受苦的日子,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倆人正吵著呢,劉在野帶着宋北崗進來了:「出過國的人就是不一樣,我發現向晚最近變黑了,還變醜了,怎麼看着都比不上我家麗萍了。」

蘇向晚白了這傢伙一眼,就把北崗給拉過來了:「閉上你的嘴巴,桌子上那是我給麗萍買的禮物,趕緊帶回去吧,謝謝她這段這時間幫我照顧北崗啊。」

「那是當然,你啥都不給我帶,我沒意見,不給我家麗萍就不行。」劉在野說。

他跟常麗萍這對歡喜怨家,說起來也是奇怪。

前幾年常麗萍在市委工作,打扮的漂亮,工資也好,劉在野對她淡淡的,前年常麗萍出了個小車禍,碰斷了一條腿,接好之後行動也不太方便,索性就病休在家,當然,也不怎麼打扮自己了,成了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

這時候劉在野倒好,張嘴閉嘴就是我家麗萍,總之,看誰都不及常麗萍,當然下班回家也勤了,回家還主動作飯又擦地,簡直成了個三好丈夫,倆人這把年級了,常麗萍去年居然追生了二胎兒子,可把劉在野給高興的。

這不他要走,見宋青山也在搞衛生,突然就說:「青山,你給我算算,咱們秦州在阿里當兵的小夥子多嗎?」

宋青山掐指一算:「大概有七八個,那都是咱們軍區培養的對象,怎麼啦?」

「有沒有一個叫小白楊的?」劉在野又說。

宋青山也是白了他一眼:「你會你兒子取名叫小白楊?」

劉在野的兒子叫劉獲。

就比如他閨女叫劉靈,是因為他當時誓要把秦州的犯罪率降到零,但幹了幾年的公安工作,劉在野發現能把破案率升到10%都不錯了,更甭提犯罪率。

兒子叫劉獲,是為了能把所有的犯罪分子都給逮起來。

小白楊!

劉在野嘴裏念叨了一圈:等著,還吻你的紅唇一千遍,老子非卸了你的狗腿不可。

※※※※※※※※※※※※※※※※※※※※

猜猜谷東撩上的是劉靈,還是常麗萍,哈哈哈。

昨天作者又因為胃病進了急診,軍區醫院急診科的人已經認識我這個慣犯,不過現在已經回來啦。

更新就有營養液,不更大家就把我忘了,嗚嗚,剛碼完字,我送前面的紅包,還請大家繼續灌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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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寶級親媽[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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