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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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婦人聽見動靜就知道誰來了,趕緊離的遠一些,生怕受了牽累。

遲梅寧眉頭一跳頓覺不好,瞪了鐵柱娘一眼道,「下回別讓我抓住你胡說八道,不然老娘讓你瞧瞧誰撕爛誰的嘴。」說著她端起木盆便走。

鐵柱娘卻氣壞了,朝遲梅寧呸了一聲,「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說著就要朝遲梅寧撲過去。

「你撕一個我看看。」遲老太的聲音由遠及近,甚至人還沒到跟前一張鞋底子已經朝著鐵柱娘扔了過來。

鐵柱娘啊了一聲往後一退,不料被石頭一絆整個人跌到河裡去了,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遲梅寧一個沒忍住,捂著肚子就笑了起來。

遲老太到了跟前,滿含精光的眼睛掃視一圈,然後氣呼呼道,「誰欺負我閨女了?給我站出來。」她瞥了一眼正打算找東西拉鐵柱娘的李秀娥恨恨道,「是不是你?」

李秀娥連連擺手,「不是我。」

「娘,不是程家嬸子。」遲梅寧指了指河裡道,「欺負我的人被你一鞋底嚇得跳河了。」

遲老太一愣,目光移到河面上,鐵柱娘已經狼狽的攀著石頭要爬上來了,見遲老太看過來心裡頓覺不好,惹誰不好,非得惹遲老太,全村最不講理的老太太好嗎?

於是很附和她的判斷的遲老太氣呼呼的過去,然後腳一伸,又將鐵柱娘踢了下去,「欺負我閨女,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睜眼瞧瞧,老娘是誰,敢欺負我閨女的人還沒出生呢,你個狗娘養的哪裡來的狗膽!」

大夏天的也不用擔心會凍出個好歹來,而且這條河也不深,遲老太並不擔心鐵柱娘真的出什麼事。

遲梅寧本還擔心她娘會和人打起來,如今一瞧,簡直就是單方面的手撕嗎,當即笑眯眯的挽起遲老太的胳膊道,「娘,咱回家吧。」

「嗯。」遲老太朝著鐵柱娘哼了一聲,威脅道,「再敢說我閨女壞話欺負我閨女,看我怎麼撕爛你的臭嘴。」

鐵柱娘如今哪還敢說啥,在水裡急忙搖頭說不敢了。

遲老太很滿意,拉著遲梅寧的手道,「沒吃虧吧?」

遲梅寧笑道,「沒吃虧呢,你閨女是吃虧的人?」

遲老太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臉道,「也是,咱遲家的姑娘可不能吃虧。」

說著娘倆打算回去了。

遲梅寧停下,回身對李秀娥道,「今日多謝嬸子了,改日定登門拜謝。」

李秀娥一聽登門拜謝急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都是鄉里鄉親的,沒事兒。」這要是真上門了,她兒子瞧見豈不是更生氣?還是算了吧。

「那再說吧,嬸子,我們先回去了。」遲梅寧多少理解李秀娥的想法也沒多堅持,一手抱著盆子,一手挽著遲老太的胳膊就走了。

看熱鬧的人也不敢當著她們的面說什麼,眼睜睜看著她們走遠后才手忙腳亂的將鐵柱娘給拉了上來。

遲梅寧和遲老太走出去沒多遠,就瞧見對面一身穿青色短褐的男子急步走來,到了近前遲梅寧一愣,居然是程子陽。一身短褐在身,若是遠觀,除卻周身溫潤的氣質,絕想不到此人竟是讀書人。她觀察他的時候,遲老太卻急了,急忙拉一下遲梅寧,生怕自家閨女再被這道貌岸然的窮酸秀才勾了去。

然而程子陽眉頭皺著,到了近前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睛都不眨,招呼都不打直接過去了。他本來在家中溫書,不想鄰居大嬸突然來說他娘在河邊與人起了齟齬,程子陽想都沒想就猜到與遲梅寧有關。他娘這二十年來素來溫和,性子又軟,不管與誰都是溫聲好言好語,從不曾與人起齟齬,若非遲梅寧之事,他娘也不會有諸多顧慮。

如今遲梅寧和遲老太一臉的笑意,這讓程子陽越發覺得母親受了委屈,他快走幾步到了河邊,就聽見婦人的哭嚎聲,而他母親正在一旁柔聲的安慰。

見母親沒事,程子陽也鬆了口氣,心中有疑惑為何鄰居大嬸會說他娘與人起了齟齬。

見他來了,幾個婦人忙道,「喲,程秀才來了。」

程子陽溫聲喊了人,然後過去道,「娘,您沒事吧?」

李秀娥驚訝道,「你怎麼來了?娘就來洗個衣服,你來這做什麼,快些回去溫書。」

「我和娘一起回去。」程子陽見自家木盆還在那放著便過去收拾。

李秀娥見此對鐵柱娘道,「好了,你就別哭了,你嘴巴不饒人,不然能這樣?」

鐵柱娘剛想大聲反駁卻對上程子陽看過來的目光頓時啞了嗓子不吭聲了。

李秀娥嘆了口氣,和程子陽一同回去,路上將事情經過說了一番,卻發覺程子陽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我咋覺得梅寧那孩子挺好的呢。」李秀娥道,「挺有禮貌的。」

「有禮?」程子陽眉頭微微揚起忍不住哼了一聲,「怕不是有其他大的陰謀。」

李秀娥聞言皺眉道,「小姑娘家家的哪有啥陰謀……」

話剛落,李秀娥不禁想起打去年起村裡的傳言,再瞧瞧兒子的神色,李秀娥當即閉了嘴。既然她沒能給他一個好的家庭,在終身大事上還是聽兒子的吧。

而遲梅寧被程子陽這麼忽略過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鬆了口氣。

她還是安心做個女配好了,離著男主還是遠點的好,省的到了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倒是遲老太有些不高興了,她閨女不搭理程子陽還說得過去,咋程子陽還這態度呢,她當即就要發怒,卻被遲梅寧死死的拉住。

遲老太憤恨道,「能啥能啊,不就是個秀才嗎。」

「您當秀才是啥呢,讓您幾個兒子去考一個唄。」遲梅寧戲謔道,「好了,彆氣了,我都不生氣了。」

遲老太收回目光看她,「真的不氣了?」

遲梅寧輕輕搖頭,「不氣了。」她又不是原主對男主一往情深的,而且據她所了解,原主對程子陽也並沒有多喜歡,不過是看著程子陽中了秀才想著程子陽日後若是能中個舉人什麼的,自己也能沾光,至少不用下地不是。只不過原主沒料到程子陽居然看不上她,才一根筋上來非得扒上他不可。

而她既然穿越過來了,自然要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日子,總不能原主作死她也學著作死吧。

遲梅寧推開門道,「娘,那日撞柱子是我不對,不該讓你和爹傷心,而且那一撞我也想通了,以前做了太多錯事,今後定然不會了。」

聞言遲老太動作一頓,震驚的看著她,「梅寧啊。」

遲梅寧笑著應了聲,「娘。」

「那個……」遲老太面帶驚恐,然後左右看了眼見沒人才小聲道,「你跟娘說,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是你三嫂?」

遲梅寧見她越說越離譜連忙道,「沒有,三嫂沒欺負我。」

「那為啥……」前幾天遲梅寧說的時候她還只當說笑,沒想到現在又舊事重提,總不能真的想通了?

「為啥我會突然變懂事了?」遲梅寧看著遲老太,心裡嘆了口氣道,「我之前就說了嘛,就是因為我撞那一下子想通了啊。那一下撞的可疼呢,興許老天爺可憐我讓我想通好多事,連帶著把程子陽也放下了呢。」

「也是。」遲老太見她神色不似作假,便信了兩分,她不由嘟囔道,「以前也很懂事啊,幾個孩子裡頭就屬你最孝順了。」

這話說的遲梅寧都替原主心虛了,就原主那自私自利的性子除了會撒嬌耍潑會孝順自己的爹娘?恐怕在她眼裡爹娘也只是她稱霸家裡的墊腳石吧。

遲梅寧明白改變一個人的看法並不容易,便也不多說了,端著木盆進了院子,打算去後院從井裡打水上來洗。

這時遲蘭滿臉驚慌的過來了,一把將木盆搶過去道,「小姑,我給你洗衣服吧。」說著也不等遲梅寧回答,就往後院跑了。

遲梅寧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手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衣服是洗不成了。不過以後有好東西的時候得多補貼遲蘭一點,好不讓遲蘭太過吃虧,顯得她這個做小姑的欺負侄女就行。

在家待了兩日,消停了幾日的遲三嫂又回了一趟娘家,回來便喜滋滋的對遲老太道,「娘,錢家同意了,說是後天錢少爺就跟王大娘一起來家裡拜見您和爹。」

遲老太本來就心動,聞言心裡更高興了,當即拍腿道,「好啊,老三家的,這婚事要真這麼好,你就是咱家頂天的功臣。」

說著老太太站起來中氣十足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趕緊的,這兩天把家裡收拾收拾,家裡要來貴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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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惡毒小姑子(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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