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孩子滿月
「城哥，你怎麼了？」
沈小雅搖搖了顧北城的手，聲音甜美的詢問道。
顧北城將視線收回，溫柔的揉了揉沈小雅的腦袋。
「沒事，我們進去吧！」
「嗯！」沈小雅應着，親密的挽上顧北城的手臂，目光陰狠的看了那個方向一眼，便又朝眾人露出天使一般的笑容。
沈清微和沈小雅都屬於美女，只不過，沈清微給人的感覺是高冷女神，讓人有距離感。而沈小雅臉有些圓圓的，還有點嬰兒肥，性格又活潑，讓人覺得很可愛，是人畜無害的類型。
宴會上，顧北城總能想起那瘦弱，單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到的這身，這讓他有些在意，不過，更多的是煩躁。
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顧北城拿着煙本想到外面冷靜冷靜的，卻看見顧晴和江恆正偷偷摸摸的抱着孩子往外走。
「你們在做什麼？」
「沒幹嘛啊！」
江恆訕笑着將顧晴擋在身後。
「我們就是覺得無聊，打算出去玩玩。」
「出去玩，抱孩子做什麼？」
面對顧北城的質問，顧晴也不藏了。
「沈清微想見見孩子。」
「想見孩子，回來便是，孩子還那麼小，這麼大冷的天，抱出去生病怎麼辦。」
「你還知道天冷呢！」
顧晴譏諷道。
「那你知不知道她還在坐月子，再說，你讓她怎麼來，來被人笑話，還是來看你和男女友卿卿我我。」
「顧晴。」
顧北城瞪了她一眼。
顧晴冷切道一聲。
「你不用給我擺臉色，雖然你是我哥，但是，你這樣做太不地道了，你就是再不喜歡她，也好歹等她出了院，再把那誰帶回來吧！」
顧北城沒有言語，上前就將孩子從顧晴手中抱過，往外走。
「唉！」顧晴想要追上，卻被江恆拉了住。
「讓他去吧！」
顧北城抱着孩子剛踏出大門，沈小雅就出了來。
「城哥，你這抱着孩子去哪兒啊！阿姨他們想看看孩子。」
顧北城低頭看了眼懷中呼呼大睡的孩子，腦海中浮現出沈清微閃爍著淚光，滿眼通紅，還朝自己努力笑着，低聲乞求自己的模樣。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跟我媽說，孩子我帶走了，一會兒就回來。」
顧北城不顧沈小雅抱着孩子就上了車，沈小雅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指甲摳入手心中，卻不覺得有半點的疼痛，只有無限的恨意，在心底里蔓延開來。
「小雅。」
顧晴的聲音響起，沈小雅的手一松，臉上再次浮現出甜美的笑容，跟剛才一身戾氣的她，判若兩人。
「顧晴姐。」
「天氣這麼冷，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看北城哥哥剛剛抱着小糰子出去了，你知道她去哪兒嗎？」
小糰子，是顧晴給取的小名，莫琴也催過顧北城取名字，可他總想再等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顧晴隨口回了一句，她是不喜歡沈清微，可是，對沈小雅也沒多大好感，特別是現在。
醫院。
被顧晴勸回醫院的沈清微，滿懷期待的等待着，可當她看見走進病房的人時，臉上的笑容僵了住。
「北……北城……」
沈清微趕忙站起身，低垂著腦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正等著挨訓。
「杵著做什麼，不是想看孩子嗎？」
「可，可以嗎？」
「你是孩子的媽媽，你看她天經地義。」
沈清微高興的伸出手，卻在要碰到孩子的瞬間，又縮了回來。
「還是不抱了，身上臟。」
看着沈清微唯唯諾諾的樣子，顧北城心裏說不出的煩躁。
「既然不抱，大冷天的又讓顧晴把孩子帶出來做什麼，沈清微，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自私。」
「對……對不起……」
「夠了，我真是瘋了才會來。」
看着奪門而出的身影，沈清微拿起床頭櫃里的離婚協議書追了出去，攔在顧北城的車前。
「沈清微，你到底要鬧什麼？」
「這個。」
沈清微笑着將離婚協議書遞上。
「北城，你別生氣，這個我已經簽了字，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惹你們生氣的。」
「欲擒故縱嗎？當初費盡心思的拆散我和小雅，如今，孩子剛生下，還沒盡著一天做母親的責任，就又要拍拍屁股離開。」
顧北城一把扯過沈清微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看着清秀的字跡譏笑着點頭。
「好得很，沈清微，既然要滾，就滾遠點，別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惹人厭惡，以後，你也別想再看孩子一眼，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母親。」
顧北城憤怒離開，沈清微站在雪地中久久不能回過神。
明明這是顧北城想要的結果，可為什麼還要生氣呢！難道，又做錯了嗎？
沈清微行屍走肉的回到醫院，不顧醫生反對，執意辦了出院手續，搬到她在網上找的房子。
說是房子，其實，就是個黑暗潮濕的地下室，一開門，就能聞見霉臭味，好在價格便宜，三百塊就能住一月了。
沈清微將行李箱放下，疲憊的縮卷在硬板床上，翻著顧晴拍給她的照片，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咚咚咚」
輕微的敲門聲將沈清微吵醒。
「小雅？」
看着出現在門口的人，沈清微意外又驚訝。
「姐姐，你身體還沒好，怎麼就出院了，既然出了院，為什麼不回家，還住到這種地方來。」
回家？
沈清微自始至終從未有過家。
「這裏就是我的家。」
是啊！這個小得像牢籠的地下室，才是她的家，在這裏她不用小心翼翼，也不用擔心睡到半夜裏，會被人趕出去。
沈小雅拉過沈清微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
「姐姐，你是病糊塗了嗎？這那是家，你和城哥已經結婚了，有他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再說，結了婚，沈家就不是你的家了嗎？我們就不是你的親人了。」
「是，當然是。」
「那不就行了，走吧！城哥還等着你呢！」
「等我？」
「今天是孩子滿月的日子，不等你，等誰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