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不思量，自難忘（11）
「舅舅，舅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蘇小喬穿著紅色的羽絨服，大半年的時間，她的個子長高了很多，進門就找沙發上所有的人要紅包。
蘇言聽到蘇小喬的聲音，將目光從電視上移開，看到她那小小的身影，她放掉手裡正在包的餃子，拍了拍手上的麵粉，笑著迎上去。
他在距離小喬兩步遠的時候彎腰，對她伸出雙手，待她撲過來，將她包住，抱起來。
「親舅舅一下。」蘇言指著自己的臉，讓蘇小喬親他。
蘇小喬童鞋嫌棄的』哼』了一聲，噘著嘴道：「不親舅舅，男女授受不親。」
這句話引得哄堂大笑。
只有蘇玥楞了楞，繼而才笑著說，「估計又是顏顏那個小人精教她的。」
蘇小喬沒有理會大家的笑聲，好像大家的笑聲與她無關似的，她對蘇言伸出小手，「舅舅，紅包。」
蘇言皺眉，「不親我還想要紅包？」
「舅舅的老婆才能親舅舅。」蘇小喬說著也噘嘴，傲嬌的仰起下巴別過臉。
蘇言聞言，笑起來，「誰說的？」
不用猜也知道是她那個和她一樣古靈精怪的媽媽。
「媽咪說的。」
蘇小喬很誠實的伸手指向蘇玥。
蘇玥撇撇嘴，眨眨眼，「對啊，你沒有老婆，這輩子都不會有人親你。」
現在她生活過的很好，唯一的牽挂就是』嫂子嫂子嫂子……』
什麼時候才能有嫂子。
蘇言聽了蘇玥的話，好笑的轉身，對跪在茶几邊，正全心投入到包餃子中的言溫馨招招手道：「溫馨，過來親叔叔一下。」
言溫馨抬起頭，甩給他一個白眼，「才不要親你呢，老大會吃醋的。」
老大就是陸小少爺，他們兩現在在玩』姐弟戀』。
人家是有男票的人了，才不會隨便親別人。
這是時隔五年，蘇玥第一次帶著蘇小喬回家過年，原本其樂融融的一大家子，又添了一筆絢麗的色彩。
蘇玥見栩栩他們在包餃子，她也躍躍欲試，去廚房洗了手出來，迫不及待的拿了張餃子皮，跟大家一起包。
蘇言也在其中。
言如生在一旁逗蘇小喬和言溫馨玩。
被他們當馬騎，都甘之如飴。
可憐的言諾行小盆友只能在一旁望著，父愛什麼的，他好像從來沒有感受過啊。
「阿恆這小子偷偷結婚了？」
忽然，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明安晟驚訝的說道。
聞言，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
「什麼？」栩栩手裡的餃子都來不及放下，趕緊湊到明安晟的身邊，「你從哪看到的？」
「溫栩栩，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她的反應，讓言如生很不滿，雖然他自己也很驚訝，但是他的內心是這樣的：太好了，那小子終於結婚了。
栩栩沒有理會言如生，依然緊緊的湊在明安晟的身邊，盯著他的手機屏幕。
「他發的這個，在M國。」明安晟把微信朋友圈裡，蔣卓恆發的一張穿婚紗的女人的照片點開，遞給栩栩看，「他說』很幸福的一天』，不是結婚了是什麼？」
栩栩伸手接過手機，仔細的看著照片上的新娘，只有一個背影。
大家都沉浸在蔣少爺突然結婚的驚訝中，沒有人注意到三哥在一旁竊喜。
「這新娘是……是辛燕婷？」栩栩盯著照片觀察了一下，然後又給明安晟看，「你看看，這個好像是辛燕婷，不是胡筱筱。」
一眾人又湊到一起，頭挨著頭，研究照片里的女人。
因為只有一個背影，而且披著頭髮，穿著婚紗，很難看出來到底是誰。
蘇玥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她撇撇嘴，目光不經意從言如生身上掠過。
她明亮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狡黠。
然後她從人群里退出來，繼續包水餃，一邊包一邊說：「肯定不是蔣卓恆，他又不是跟我三嫂結婚，怎麼可能會說是幸福的一天。」
都知道蔣卓恆心裡一直住著一個溫栩栩，都知道他和胡筱筱在一起時各取所需，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眾人：「……」
言少爺的臉，瞬間可以和鍋底比黑了，他咬牙，目光陰森森的看向蘇玥。
蘇玥撇撇嘴，假裝無知，繼續包她的水餃。
氣氛變得很奇怪，明安晟緊抿著唇，快要憋出內傷了，但他自認為現在在言如生面前人微言輕，不敢放肆的笑話他。
主要是他和蘇玥還沒領證，還沒結婚，要不然，他才不鳥他這個大舅子呢。
栩栩也癟著嘴，看著言如生，在看看蘇玥，一臉懵懂，裝的比誰都像。
一直在包水餃的慕麗女士，觀察了一下情形，伸手使勁兒的在蘇玥的腦門上戳了一下，「這丫頭，什麼玩笑都敢開，你就不怕你三哥揍你？」
實際上她比誰都幸災樂禍，她比陸一楠和明安晟兩個人更想看言如生黑臉。
蘇玥吐吐舌頭，吐槽道：「現如今實話也說不得了嗎？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
雖然大家覺得這話在這種場合說的挺不恰當的，但是仔細想想，還真的是。
如果是阿恆結婚，結婚對象只要不是溫栩栩，他是不可能會發朋友圈說幸福的。
所以蘇玥說的是大實話，大大的實話。
但是在三哥面前說，真是有點……意思。
「你們可以回去了。」言如生終於陰森森的開口了。
「為什麼？」蘇玥皺眉，噘著嘴說，「我晚上不回去了，約了流氓姐來打麻將的，他們一會兒就來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兒，她就是趕過來熱鬧的，哪那麼早回去。
言如生挑眉，「我同意了嗎？」
「我們又不喊你打，你真自作多情。」蘇玥斜睨著言如生，說完她還皺皺鼻子，然後又甩給他一個白眼。
不屑、鄙夷。
明安晟在心裡暗暗叫爽，每一次他在言如生那裡吃點虧之後，又看到言如生被蘇玥的毒舌給毒的綠臉，他就覺得特別爽，快~感一陣一陣的。
這樣也挺好的，挺刺激的，他吃了虧，有她媳婦兒給他報仇。
這好心態，也沒誰了。
言如生：「……」
他咬咬牙，伸手過去，在蘇玥的後腦勺輕輕的拍了一下，「人家辛燕婷都結婚了，你還不去關心一下某個單身人士。」
這個某個單身人士指的就很明確了。
大家這才想起來蘇言，目光紛紛看向他，他手裡拿著手機，低著頭，看著手機屏幕，手機屏幕是黑的。
看不見他的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蘇玥也看看蘇言，然後又看著言如生道：「你們又沒有確定那個人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就是辛燕婷？」
其實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哥哥心裡是怎麼想的。
總覺得他對辛燕婷也不是一點點感情都沒有，可又找不到證據，他總是表現的那麼平淡平靜，讓人難以琢磨。
「溫馨，溫馨。」
「諾行哥哥。」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傳來孩子稚嫩的喊聲，喊著言溫馨和言諾行。
陸一楠一家人來了，三個孩子跑在前面，他們連鞋子都沒有換，迫不及待的跑向各自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陸老大穿著森林綠的羽絨服，襯得他漂亮的小臉格外的白皙粉嫩，言溫馨看到他，開心的迎過去，「老大。」
兩個小傢伙如牛郎織女，一年見一次似的，見面了手拉手，開心的晃悠著。
看到這一幕，大人們也是醉了。
嬌嬌和顏顏都奔向言諾行。
屢屢被言諾行冷落的顏顏小朋友，一次次好了傷疤忘了疼，每次生氣不過十分鐘，又轉身跟著言小少爺後面』諾行哥哥、諾行哥哥』的喊著。
當真是諾行哥哥虐她千百遍，她待諾行哥哥如初戀！
「諾行哥哥。」
嬌嬌和顏顏都愛跟言諾行玩，和往常一樣，顏顏總是霸道的把言諾行的兩隻手都抓著，一點機會都不給嬌嬌。
也不管人言小少爺同不同意，反正她自己喜歡，自己開心就好。
客廳的氣氛，一下子變的鬧騰，小孩子的聲音格外的清脆。
言如生皺著眉頭，看著一群小傢伙，十分的嫌棄。
「你們都上樓去兒童房玩，不許吵架。」言少爺終於忍不了了，發話了。
將一群小傢伙都趕上樓。
「走，我帶你去我房間看我暑假畫的畫。」言溫馨伸手牽起老大的手，帶著他往樓梯那兒走。
「好啊，我也畫了好多畫，準備送給你的，但是剛才出來的時候忘記帶了。」
「沒關係，下次我去你家玩兒你給我。」
』小兩口』手牽手，邊走邊聊，有說有笑，畫面溫馨。
見狀，言如生不幹了，他追上去，「我說你這臭小子，幹什麼呢？」
他走過去彎腰，強行將兩個小傢伙的手分開，然後皺眉用警告的眼神瞪著陸老大。
在他眼裡，陸老大是人販子，好像人家立馬就能把他閨女拐走似的。
陸老大被言如生給凶的一愣一愣的，仰著小臉，雙眼烏溜溜的瞪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發火。
一群大人在一旁看戲。
周爽一臉鄙視的看著言如生，「名副其實的小心眼，再一次證明了，護犢子。」
護女人護女兒，沒節操沒三觀的護。
男票被自己爸爸凶了，言溫馨很生氣，噘著嘴冷哼一聲，「爸爸討厭。」
然後她又牽起老大的手，拖著他繼續走向樓梯，很倔強。
言如生：「……」
「哈哈哈……」周爽幸災樂禍的笑起來，「言如生，你等著吧，你精心養大，當公主養大的閨女，遲早有一天會移到我家戶口本兒上。」
太爽了，能看到這個裝13的吃癟。
言如生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周爽，冷笑，「呵，你自己都是外遷入的，還你家。」
周爽：「……」
「你們兩個到一起就少互相擠兌了，煩不煩呀。」
溫栩栩觀戰一會兒，出面平息了戰火。
數落了言如生和周爽他們一句，然後她拍拍手上的麵粉，站起身道：「不是要打麻將么，趕緊的，玩一會兒睡覺了。」
「都有誰玩？」
「我。」
「我。」
周爽和蘇玥爭先恐後的舉手，生怕擠不上位似的。
實際上，就這麼幾個人在場，又有誰會跟他們搶？
「加我一個，三個人，還差一個人。」栩栩說著，目光繞著所有人掃了一圈，最終落在蘇言的身上，「蘇言，你一個吧。」
蘇言聽到栩栩喊他，他不急不慢的抬起頭，看著她，微微笑著回道：「有點累了，你們玩吧。」
他臉上的笑容，的確有點無力。
栩栩撇了撇嘴，沒有勉強他，目光又在另外三個男人身上遊走。
正準備開口問他們三個誰來當配子，身後忽然傳來慕麗女士的聲音，「我來吧，帶我玩一個。」
她一邊說，一遍將手裡的水餃包好，然後起身卸下身上的圍裙，揉成一團，扔給言如生，「我們打麻將去，你把水餃包好。」
言如生本能的伸手接過圍裙，一臉懵逼的看著慕麗女士。
她老人家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讓他把那些水餃包好？
他皺起眉頭，剛要反駁，溫栩栩忽然伸手指著他，「我們打麻將之前包完，不然你晚上別睡覺。」
說著她招呼周爽和蘇玥他們幾個，往一樓棋牌間方向走去。
言如生：「……」
「哈哈哈……」陸少爺無情的嘲笑著有苦不敢言的言少爺，誇張的笑聲，在偌大的客廳里回蕩。
明安晟一臉羨慕的看著陸一楠，好羨慕他能這麼放肆的嘲笑那個坑貨。
繼而他又看看茶几上沒包完的水餃，覺得還是先走為妙。
想著，他趕緊起身，準備追上溫栩栩他們。
可是……
「明安晟，過來我們談一下合作的事情。」
身後傳來言如生滿含陰謀的聲音，明少爺腳步頓了頓，不甘，卻又不敢再往前。
他原本已經和他商量好了，五一就和蘇玥舉辦婚禮的，如果因為一點水餃而延遲……
明少爺在心裡衡量又衡量，最終很沒有骨氣的轉身，回去。
他二話不多說，走到茶几邊，蹲下，開始包。
「你手不洗，包了能吃？」
明少爺剛拿起餃子皮，上方有傳來言如生的呵斥。
看到這一幕，就連蘇言都笑了。
蘇言笑了笑，然後看了眼客廳里的大鐘，站起了身，「我先回去了。」
淡淡的對言如生他們幾個打了聲招呼，他邊抬腳朝大門口走去。
外面寒風颼颼，氣溫零下十幾度，蘇言身上穿著單薄的休閑服，遊走在黑漆漆的馬路上。
今天是大年三十兒，四面八方的空中綻放著絢麗的煙花。
不知不覺得，他面對高高的大樓，仰起頭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
』榮盛集團』幾個大字，迎著月光，反著光。
『哎』
無聲的嘆息，伴著白藤藤的起霧，悠悠的，帶著絲絲傷感。
他抬起腳，走向台階，一步一步。
天空中，忽然飄起了雪花，他駐足，轉身，仰頭。
寒風陣陣吹過，冰涼刺骨。
一片雪花飄到他的睫毛上，不等他伸手去抹，便已經融化。
黑漆漆的辦公室里，沒有開暖氣，也是冷冰冰的，熟練的摸到燈的開關，眼前忽然一亮。
偌大的空間，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氣。
蘇言腳步緩慢的走向辦公桌，拉開椅子，窩了進去。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也不會抽煙，可是抽屜里仍然有煙，有時候應酬必需要用到的。
拉開抽屜，他一眼看到精緻的鐵煙盒，伸手去拿，忽然他微微一頓。
煙盒下面，木質的相框，背對著他的眼，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從煙盒上拿開，抓著相框的邊，將相框拿起來。
照片上的女孩，身穿大紅色的連衣裙，火紅一身，熱情洋溢。
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陽光，燦爛。
『蘇言，你要榮盛的股份，要什麼，只要你說，我赴湯蹈火，可是你怎麼能不喜歡我？你怎麼能不愛我？你怎麼能……騙我？』
辛燕婷顫抖的聲音，仿若在他耳邊，蘇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氣息也有些顫抖。
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他彎唇微笑，「對不起，祝你幸福，你值得更好的。」
吃來的道歉，照片上的人，遠在千里之外，給不了他回應，但是燦爛的笑容，似乎讓他看到了她的一生。
一定會如他所言，她會幸福的，會更好的。
『哎』
又輕輕的嘆了嘆氣，蘇言將照片放回了抽屜里，仍然是背對著上面。
他拿出煙盒，取了一根煙出來，並沒有點，只是拿著，放到鼻子前，思緒出神的嗅著。
……
又一年後。
榮華晚上也開了補習班，上完補習班已經八點了。
蘇玥帶著蘇小喬來接北北，他們老遠的看見北北和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女孩兒面對面站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蘇玥停下了腳步，蘇小喬看看那邊，疑惑的仰起下巴問蘇玥：「媽咪，那個姐姐是誰？」
蘇玥說：「是哥哥的同學。」
蘇小喬挑眉，「哥哥的女朋友？」
蘇玥好笑的低頭看著小丫頭，「你知道女朋友是什麼意思嗎？」
「當然知道。」蘇小喬噘著小嘴兒，「就是哥哥未來的老婆。」
蘇玥笑起來，她伸手輕輕的在小喬的腦門上點了一下，「小東西，誰跟你說的。」
母女兩說話間，北北他們已經走過來了。
「明北辰，明天記得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別忘記了。」趙青羅囑咐了北北一句，然後對蘇玥微微頷首，「阿姨好。」
輩分在這裡，被快要有自己高的丫頭叫阿姨，蘇玥也是十分的無奈，她微微笑著點頭。
目送趙青羅上了車，蘇玥收回目光看著北北，小傢伙皺著眉頭看著趙青羅家的車離開，很不耐煩的樣子。
她笑著說：「喲，人家小姑娘主動找你，你還拽起來了。」
「煩死了，女人真麻煩。」明北辰小朋友皺眉把女人吐槽了一遍，收回目光看到蘇玥的臉色，他趕緊有咧嘴笑著討好道：「嘿嘿，除了后媽你。」
說著他走到蘇玥跟前，很狗腿的抱著她的胳膊，跟她撒嬌，「漂亮善良的后媽，有沒有給我帶吃的，我餓死了。」
他摸摸肚子，佯裝可憐。
蘇玥沒好氣的伸手在他的腦門上戳了一下，「快回家吃飯去，早點睡，明天舅舅回來了，我帶你和小喬去機場接機。」
聞言，北北很開心，「太好了，我又能見到舅舅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給我帶變形金剛，還有復仇者聯盟圈套。」
蘇玥最受不了他的討好，一下子就被他的糖衣炮彈收買，寵溺的伸手在他的頭頂上揉了揉，「你只要說了，他肯定會給你帶的。」
母子三人，其樂融融的上車。
蘇小喬和北北坐在後排座，蘇玥開車，她剛系好安全帶準備發動車子，蘇小喬忽然說：「媽咪，我想去吃冰激凌。」
蘇玥回頭，看她一眼，「家裡有，回家吃去。」
這是同意了，蘇小喬很開心，乖巧的點頭，「嗯。」
蘇玥從後視鏡里看到小丫頭開心的小模樣，笑著搖搖頭。
這小東西對冰激凌的專一，勝過了溫栩栩對言如生了都。
「爸爸。」
進門就看到明安晟坐在沙發上，蘇小喬鞋都不穿，熱情的奔過去，撲進爸爸的懷裡。
「小喬和媽咪一起去接哥哥了嗎？」明安晟一邊問，一邊伸手將小丫頭抱起來，寵溺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小喬點點頭，「嗯，媽咪同意我吃冰激凌了。」
什麼都能忘，但是冰激凌這件事情不能忘了。
「就記得吃了。」蘇玥換好鞋走過來，寵溺的睨了蘇小喬一眼，腳步沒有停留，「我去給你拿。」
她腳步精緻走向餐廳，不一會兒出來，一手拿著冰激凌，一手拿著一份小蛋糕，走向沙發。
「吃吧。」
蘇玥將冰激凌遞給蘇小喬，蛋糕給北北。
北北放下書包，手都來不及洗，接過蛋糕，拿勺子舀了一勺，準備往嘴裡送的，想到什麼，他抬起頭看向蘇玥，「后媽，給你吃一口。」
說著他站起身，舉起手，將勺子送到嘴邊。
小傢伙的殷勤，蘇玥沒有拒絕，張嘴，將一口奶油吃進去。
『嘔……』
那一口奶油剛咽到嗓子，她忽然反胃，乾嘔起來。
她趕緊蹲下，對著垃圾桶。
『嘔……』
見狀，明安晟趕緊將小喬放下，一步跨到蘇玥跟前，伸手拍拍她的背，「怎麼了？」
「噁心……」蘇玥回了明安晟一聲，然後又吐了起來。
「怎麼了這是？」
王月香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蘇玥在吐，她加快了腳步，走到蘇玥身後，關心的詢問。
蘇玥一邊吐一遍回道：「不知道，吃了一口蛋糕好噁心。」
聞言，王月香眼珠子一轉，激動的問蘇玥：「你多久沒來事兒了？」
「額……」蘇玥一愣，想了想道：「好像過了……好幾天了。」
「哎喲，傻孩子，這事兒都能忘。」王女士彎腰摟著蘇玥童鞋，笑的嘴都合不攏。
蘇玥還愣愣的，但是明安晟卻反應過來了，雙手一把將蘇玥抱起來，「我的好媳婦兒。」
抱著蘇玥轉了兩圈被王女士罵死了，他放下蘇玥，又激動的拿起手機，「不行，我必須要發個朋友圈。」
……
言家。
溫栩栩洗完澡靠在床頭，習慣性的在睡覺前翻一下朋友圈，一進去第一個就是明安晟發的朋友圈。
『上天總是不會辜負勤快耕耘的人，感激感恩，感謝我們家玥玥，激動ing。「
下面還配了張他和蘇玥的婚紗照。
溫栩栩反反覆復的，將明安晟發的朋友圈看了一遍又一遍，都看不懂他在表達什麼。
但她想，肯定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她感覺明安晟字裡行間都在嘚瑟。
「你在跟誰聊天，這麼投入？」
「明安晟大晚上的不知道嘚瑟什麼呢，發朋友圈又是感激又是感恩的。」
聞言，言如生加快了腳步，走到床邊，彎腰湊到栩栩的手機屏幕前，將明安晟發的朋友圈看了一遍。
繼而他不屑的輕嗤一聲，「估計是又要當爸爸了，都三十好幾了，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可嘚瑟的。」
「玥玥懷孕了？」栩栩激動的眸光閃閃。
不等言如生回答，她又接著道：「不行，我要給她打個電話。」
說時遲那時快，她已經撥出去蘇玥的號碼了。
只』嘟』了一聲，蘇玥那邊就接了，栩栩激動的開口，「玥玥，你又懷孕了？」
蘇玥那邊聽栩栩問的這麼直接，很不好意思，「哎呀，都怪明安晟，什麼狀況還沒搞清楚呢，真不知道他嘚瑟啥。」
聽她的語氣，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栩栩更加激動了，「什麼情況你跟我說說，我知道。」
蘇玥將她自己現在的情況跟栩栩說了一遍，栩栩激動的拍了下大腿，「那就是壞了，毋庸置疑，太好了。」
言如生看著自個兒媳婦激動的樣子，皺眉……皺眉……還是皺眉！
明安晟要再度當爸爸了，她好像比明安晟還激動還高興。
著讓他很不爽。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檢查。」栩栩在電話里再三囑咐蘇玥，提醒她要注意一些事項。
人家有老公，去檢查不是有老公陪著嗎？她去湊什麼熱鬧？
等栩栩掛了電話，言如生扯掉圍在腰上的毛巾，直接將栩栩撲倒壓在身下，「溫栩栩，我看你是太閑了，精力太旺盛了，也需要二胎。」
他一邊說一邊霸道的脫栩栩衣服。
栩栩無語，「……」
言如生不顧栩栩的反抗掙扎，一股惱火，強勢進攻，一點前戲都沒有。
栩栩齜著牙，痛苦的』嘶』了一聲，她手握著拳頭，在言如生的肩膀上垂了一下，提醒他，「言如生，套。」
言如生噘著嘴，跟她耍小孩性子，「不要套，要二胎。」
栩栩皺眉，「我們家已經有兩個了，還二胎？」
言如生笑的邪肆銀盪，「第二次播種，第二次發芽。」
「……」
VIP候機室內，男人西裝革履，優雅的翹著腿，認真的看著手裡的文件。
同樣端莊帥氣的男秘書湊到他的身邊，小聲的提醒，「蘇總，還有十分鐘就要登機了。」
蘇言聞言，看看腕錶，然後合上文件，塞進公文包里，起身。
腳步徑直走向候機室出口。
「各位旅客，飛往京都的……」
廣播已經開始播報他要乘坐的航班開始登機了，證明普通艙的都開始登機了。
蘇言加快了步伐，走向登機口。
「我知道了，到了給你們打電話。」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閃過，他頓住腳步，看向剛從他身邊超越他的女人。
身材高挑，一身火紅色的大衣，一邊走一邊講電話，腳上的黑色恨天高踩在地上，
』噔噔噔』的響著，每一聲，都在蘇言的心裡久久回蕩。
他看著那高挑的背影，愣住。
忽然，那』噔噔噔』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高挑的背影，僵了一僵。
然後回眸。
時間在這一刻放慢了進度。
那張明媚明艷的臉，蘇言微笑……這是他欠她的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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