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當然不可以
他的大手緊緊的扣著栩栩纖細的腰,栩栩這樣低頭,好似故意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小鳥依人。
正在這時,包房的門忽然開了,丰神俊朗的男子進門,看到房間里的一幕,臉上的表情忽然僵住。
濃眉在一瞬間擰成了川字。
噢,這該死的笨女人,讓她來幫他拖延一下時間,不是讓她來當三陪陪人家跳舞的好嗎?
那個金頭髮的男人那麼猥瑣,盯著她哪兒看呢?
言少爺腳步如閃電一般的速度,衝到了正在跳浪漫的華爾茲的男女身邊,幾乎沒有經過大腦過濾,直接伸手抓著溫栩栩纖細的手臂,用力一扯,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順理成章的摟著她的腰,然後抬眼對著對面的金髮男子皮笑肉不笑,「查爾斯先生,好久不見。」
突然到了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栩栩還沒來得及反應,頂上就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
她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被他摟著,她十分的不自在。
想要掙開,但是礙於場合,她只能做一些輕微的動作,提醒摟著她的這位少爺鬆手。
笨女人,剛才被人家抱著不是挺享受的么?現在他就這麼摟她一下,她倒是矜持起來了。
哼,他偏不放!
言如生不但不鬆手,手臂反而收緊了一點,臉上的笑容不變。
查爾斯目光從溫栩栩被言如生摟著的那個部位掠過,嘴角漾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語氣溫吞道:「言總,你的秘書她很可愛,很漂亮。」
他毫不掩飾對栩栩的欣賞,目光總是在她身上徘徊。
這讓言少爺很不爽,手臂又收緊了一些,「謝謝查爾斯先生誇獎,我來晚了,抱歉。」
他轉移了話題,接著又將視線轉移,看著正從鋼琴那兒起身往這邊走的露菲公主,然後禮貌的對她微微一頷首,「露菲公主,歡迎。」
露菲公主走過來,朝他伸出雙手。
他知道這是外國人見面的禮儀,於是不得不鬆開溫栩栩,伸手去跟露菲公主禮儀式的擁抱一下。
「真的很抱歉,讓你久等了。」遲到的事情他一句道歉帶過,「不知道溫秘書有沒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他一邊說著,一邊往餐桌那邊走,跟露菲公主走在前面。
栩栩跟在他的後面,目光情不自禁的朝他背部受傷的那個位置看,眼裡露出擔憂。
不知道那些泡破了沒有,這樣穿著衣服應該很疼吧。
「栩栩……」
一旁的查爾斯忽然喊她的名字,她有些驚慌,趕緊將視線從言如生的背上挪開,看向查爾斯,「查爾斯先生,怎麼了?」
「你不用緊張。」查爾斯微笑著安撫她,「我只是想問你我可以喊你栩栩嗎?」
當然不可以!
言少爺揣在西裝褲口袋裡的雙手握著拳頭,濃眉又擰了起來。
「當然可以。」
哦,這個笨女人,真是讓他操碎了心。
什麼人她都能搭的上,一看這金毛小子就沒按什麼純潔的心,她竟然還跟人家又摟又抱,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就直接叫栩栩了。
太不矜持了。
一眾人坐下來,溫栩栩理所當然的坐在了言如生的身邊,一如即往的幫他燙碗燙杯子。
對面的查爾斯,注意力還是放在她的身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如白瓷一般細膩的手,每一個動作落在他的眼裡都是那麼的優雅,又不做作。
一頓飯吃下來,言少爺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
「溫栩栩,你一個女人懂不懂什麼叫矜持?」
一上車,言少爺就冷著臉呵斥溫栩栩。
栩栩屁股剛坐下,被莫名其妙凶一頓,她也有些來火,「我又怎麼了?」
她怎麼不懂矜持了?她幹什麼了?
真是莫名其妙。
「你和查爾斯跳舞……」言如生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思索了一下才又調高音調,理直氣壯的問:「你和查爾斯跳舞跟蔣卓恆請示了嗎?」
有男朋友了,還在外面勾三搭四。
溫栩栩無語,「……」
本身很純潔挺美好的一件事兒,怎麼到他那裡就好像變得像是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似的?
她沒好氣的回道:「他沒有那麼小氣。」
言少爺聞言眉頭一蹙,不悅了。
意思就是說他很小氣?
他很不爽,「溫栩栩,蔣卓恆一回來你說話聲音都變大了。」
蔣卓恆沒回來之前,他每次罵她她都不還嘴的,現在動不動就對他嚷嚷,跟他頂嘴。
果然是小狗,仗著人勢。
「對,阿恆回來了,有人給我撐腰了,怎麼著?」既然他非得這麼想,那她也懶得解釋了,栩栩雙手叉腰,怒目圓瞪,「少爺,你到底想怎麼樣?想找茬是不是?」
言如生回頭看著她這個樣子,腦海里不由的回想起小時候她暴打他那一次。
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一模一樣。
以往回想起那一段,他都覺得恥辱不堪,恨不得把她給弄死。
今天歷史重演,他發現他竟然沒那麼生氣,沒那麼憤怒了,反而覺得她那樣子很……可愛!
咳咳,一定是錯覺,這笨女人除了笨就是蠢,一點都不可愛。
真不知道那個查爾斯什麼眼神,又漂亮又可愛,嚴重審美有問題。
「奶奶說讓你去喝湯。」
很難得的,言少爺今天沒有咄咄逼她,她以為他要吼回來呢。
這話題跳躍的……
栩栩搖搖頭,「不喝了,太晚了。」
言如生朝後睨她一眼,冷哼一聲,在心裡暗道不去就不去,誰稀罕她去。
……
「言三,怎麼就你一個人?栩栩呢?」
言如生一進門,汪大琴就迎了上來,穿著碎花睡衣,面露喜慶之色。
「回家了。」言如生冷冷的回了一句,換上鞋,大步沖沖的朝樓梯方向走去。
「不是讓她來喝湯的嗎?怎麼回去了?」汪大琴跟在他後面嘮嘮叨叨,「肯定是你又惹她生氣了吧?女孩子要哄的,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別把栩栩當做你以前交的那些戲子混為一談,要不然我非揍死你這臭小子不可。」
言如生頓住腳步,轉身,皺眉看著老太太,「我為什麼要哄她?」
他腦子又沒進水。
「你這臭小子說什麼葷話呢?」汪大琴氣不過動起了手,在言少爺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本身就有問題,栩栩都不嫌棄你,你還拽個屁啊。」
十幾分鐘就出來了,還敢在人女孩子面前擺譜呢。
想到此,老太太又憂心忡忡起來,她趕緊對著廚房裡招呼,「張嬸,湯熱好了沒有?言三回來了,快端來給他喝。」
言如生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湯。
這老太太中午就打電話提醒他晚上務必要回家喝,怕他忘了,晚上又打了好幾個。
「來了來了。」張嬸從餐廳里出來,手裡端著一碗熱乎乎的湯,笑眯眯的送到言如生的面前,「三少爺,不冷不熱,正好一口喝。」
湯裡面飄著蔥,還有些許姜,老遠的就能聞到香味。
言如生沒有伸手去接,先瞥了一眼,除了蔥和一兩條薑絲兒,裡面什麼都沒有,白乎乎的湯,有點兒像魚湯。
但直覺告訴他,這應該不是魚湯,如果是魚湯,老太太不至於這麼勞師動眾。
「這是什麼湯?」他問。
汪大琴把湯接過來,直接往言如生嘴邊送,「這湯是奶奶花了一下午的時間熬的,你多喝點沒壞處的,奶奶看你最近工作辛苦都瘦了,心疼你。」
言如生腦袋往後仰,嫌棄的瞥著碗里那白白的液體。
他躲,汪大琴手就往前上,「喝掉。」
直接命令了。
「好吧好吧。」言如生知道今晚這湯不喝掉,他是不得安穩,於是伸手把碗接過來,仰頭一口氣喝了下去。
除了有點兒腥以外,味道還是不錯的。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晚上回家都要喝和那天晚上一樣的白色的湯。
問她老人家到底是什麼湯,她死活不說,還把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家裡的傭人他一個都問不到。
眼見著一個星期快過去了,旁邊位置的主人還沒有來,溫栩栩實在是忍不住了,敲開了言如生的門。
「言總,你要不要打電話給文秘書,她已經幾天沒來上班了。」
一進門她便切入主題。
她來只是受奶奶所託,以自己的經驗教一教那個文小姐的,現在她怎麼好像又變回正式的了?
這件事要是不說,是不是文小姐不來她就要一直做下去?
言如生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她,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她是因為你才沒來上班的,在她沒來之前,你必須要頂替她做我的秘書,把工作做好。」
少爺,你這麼霸道真的好咩?
「明明是你非要……」栩栩想要辯駁,可『強吻』兩個字到了嘴邊,她實在是說不出口,於是支支吾吾的帶過,「非要用那種方式刺激她的,我勸過你,是你不顧後果那樣做的。」
她現在沒有合約在身,隨時可以走人的好嗎?
當然……有汪大琴在中間,她不可能那麼不負責任,拍拍屁股就走人。
就像上次,除非言如生趕她。
『啪』言少爺忽然拍桌,冷著臉對溫栩栩低吼道:「溫栩栩你現在竟然敢在我辦公室對我大呼小叫?」
以前她從來不敢的。
少爺,好漢不提當年勇,虧你還說以前。
「言總你……你流鼻子……。」溫栩栩忽然瞪大眼睛,手指著言如生的鼻子驚叫,「你鼻子流血了。」
她一邊驚叫著,一邊往言如生跟前走。
他鼻子流血了?言如生皺眉有些不信,怎麼好端端的會流血?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下面,然後在看看指尖,還真流血了。
言少爺自己也不淡定了,跳了起來。
噢天!怎麼會這樣?
他目光本能的看向溫栩栩的胸部,別說這笨女人穿的這麼保守,就算她脫光了他也不是沒有看過,她的身材根本沒到讓他流鼻血的程度好么。
從小到大這種自然流鼻血的現象還是頭一次。
到底是什麼原因?
言如生鼻血越流越涌,開始往下滴了。
溫栩栩見狀趕緊抽了幾張紙巾,手伸向他的鼻子,「你快仰起頭啊。」
『噢』言少爺聽話的仰起頭,像木頭樁一樣站著,任由溫栩栩給他鼻子做止血措施。
兩人海拔相差甚大,栩栩需要踮著腳,視線才能勉強達到跟言如生的鼻孔平齊,這樣的姿勢堅持了一小會她就累了。
「你坐下,我勾不著。」她抓著言如生的胳膊,把他往下摁。
言如生坐下后,溫栩栩感覺輕鬆多了,「你看吧,讓你懂不懂就上火,這下真上火流鼻血了吧。」
她一邊擦一邊溫聲的責備,嘴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言如生看著她的眉眼,聽著她的聲音,情緒竟然莫名的平靜下來,心裡某一處忽然好像很軟很軟……
他靠著成半躺式,栩栩需要彎腰,纖細的手指總是無意間會碰到他的肌膚。
他總是會控制不住心悸。
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血還在流,綿綿不絕,栩栩用紙怎麼都止不住。
言如生的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脖子開始僵硬難受,他想換個姿勢讓脖子活動活動。
可是剛一有點動作,上方就傳來溫栩栩的命令聲,「不許動。」
她還配合一個兇悍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言少爺癟嘴,竟然很聽話的……默了。
腦袋又乖乖往後仰了回去。
操,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就流個鼻血而已,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幹嘛要在這裡聽她指揮命令?
「溫栩栩你……」
言少爺後知後覺,懊惱不已,張嘴欲吼,上方忽然又傳來栩栩溫柔的責備,「馬上就要夏天了,容易上火,你別動不動就動怒,你看看你流了這麼多血。」
說著她將手裡被血染紅的紙巾放到他的眼前讓他看。
言如生目光只是淡淡的從那張紙巾上掠過,最終落在溫栩栩的臉上,她那雙清亮的眼眸,嬌艷微翹的紅唇,還有那微微皺起的眉頭。
身體忽然莫名其妙的熱起來。
該死,竟然又對這個笨女人起了反應。
他趕緊垂眸別開目光,栩栩是一百度左右彎腰,他這一垂眸,她那微松的領口裡面的春光盡數落入他的眼中。
「這怎麼越流越涌了呢?」眼見著血就要制住了,可突然的又『嘩』的像發洪水似的,栩栩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