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酒後吐真言(3)
栩栩轉頭看著蘇言,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蘇言,招個助理吧,出差的時候跟著你,就打點你的生活也好。」
蘇言淡淡的笑道,「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栩栩說,「我和你三哥都不想看到你這麼累,你這樣長期出差在外面,身邊又沒有一個人照應著。」
蘇言笑的一臉輕鬆,「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就沒有那麼累了。」
他除了黑眼圈很明顯,精神上真的看不出疲憊。
栩栩笑了笑,「我自作主張幫你物色了幾個生活助理合適的人選,回頭你看一看吧。」
蘇言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好。」
對栩栩,他向來很尊重,只要她開口,他盡量不說不。
紅燈跳成了綠燈,長龍般的車隊,又以蝸牛的速度移動起來。
栩栩又看著蘇言補充了一句,「都是男的,有過過硬工作經驗的。」
蘇言『噗嗤』笑起來,「想的真周到。」
「還笑呢。」栩栩皺眉看著蘇言,沒好氣的說道,「我真的替你急死了。」
蘇言故作疑惑的挑眉,「急什麼?」
栩栩說,「你的終生大事啊。」
蘇言又笑起來,「長嫂如母,你也不是長嫂啊。」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陽光瀟洒,但是也只是在面對栩栩的時候。
對栩栩,他總是毫無保留。
對栩栩,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樣一種感覺。
栩栩是他心目中心儀的類型,說通俗點,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卻也並不是非栩栩不可。
對她也並沒有擁有欲。
可能是一個情結,至於什麼時候解開,他不知道。
但是這樣,他也沒有覺得那裡不好。
「貧嘴。」栩栩沒好氣的笑了笑,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本來做什麼都隨心所欲,現在雖然你看上去還是怎麼喜歡怎麼來,但肯定不比之前洒脫,我和你三哥也多虧了你,才得以這麼輕鬆,不知道該說抱歉還是謝謝。」
因為蘇言,言如生這幾年才會有這麼多時間跟她一起陪伴孩子成長。
這對他們,對孩子來說,是何其的重要,何其的珍貴。
蘇言鼓嘴,打量著栩栩,好笑的問:「幹嘛突然這麼煽情?」
栩栩笑起來,半認真半玩笑的說道,「不想看到你這麼累啊,那麼多姑娘,你就沒有一個心儀的嗎?」
蘇言擺擺手,「我才二十七歲,結婚太浪費了,暫時不打算考慮。」
他的一切,看上去是那樣的瀟洒,一點也不做作。
栩栩盯著他疑惑了一下,然後收回目光,低下頭,笑著嘆氣,「哎,我也感覺我自己越來越嘮叨了。」
「栩栩啊,謝謝你。」蘇言忽然看著栩栩,真誠的道謝。
栩栩抬起頭疑惑不解的看著他,「謝我什麼?」
蘇言認真的說,「真的不用擔心我,我並不是因為辛燕婷。」
栩栩在想什麼,在擔心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剛才她以小喬為借口,上他的車,其實也就是為了跟他聊這番話。
「呃……」蘇玥撇嘴,不予置評。
車子還在以蝸牛的速度前進著。
言如生遠遠的能看到蘇言的車子,他很懊惱,很煩悶。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瞄了眼來電顯示,陸一楠!
他伸手接聽,「說。」
一個字就將他煩躁的情緒暴露了出來。
陸一楠問:「吃槍葯了?」
言如生得意的勾唇,「槍葯倒是沒吃,正要和你們家流氓去吃飯。」
聽到言如生說要和周爽去吃飯,陸一楠激動起來,「去哪兒吃?」
言如生冷冷回他,「不管去哪兒,反正肯定沒你的份。」
陸一楠問,「還是不是兄弟?」
「我在開車,別煩我了。」言如生很不耐煩了,伸手要掛電話。
陸一楠繼續追問,「你們要去哪兒吃飯啊。」
言如生說,「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溫栩栩一再交代我,不要邀請你一起。」
「你這個妻奴。」陸一楠咬牙切齒,狠狠的鄙視言如生。
言如生冷笑,語氣是欠揍的不急不慢,「我知道你很羨慕我,沒辦法。」
現在想想,能當妻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誰不願意被心愛的人關注著,誰不想整天圍著心愛的人轉?
明安晟不想嗎?
陸一楠不想嗎?
關鍵是,他們想也沒卵用啊,他們跪求心愛的女人關注,人家都不關注他們。
哈哈哈……
言少爺忽然覺得自己好有成就感。
被溫栩栩,被自己心愛的人,關注了這麼多年,寵了這麼多年。
「鬼才羨慕你。」陸一楠嫌棄的回了言如生一句,便掛了電話。
還沒有下班,身上的白大褂還沒脫,他已經無心工作了。
言如生和溫栩栩跟周爽去吃飯了。
幾個人?在哪兒吃?
他忽然有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感覺,心裡特別的惶恐,他伸手又拿起手機,撥通了明安晟的號碼。
一曲輕鬆愉悅的歌曲從揚聲器里傳出來。
他嫌棄的『切』了一聲,盯著手機屏幕,在心裡嘀咕。
這傢伙,老牛吃了嫩草,還真當自己也嫩了,好弄了彩鈴,關鍵還是這麼幼稚的歌曲。
陸少爺正在心裡鄙視著明少爺,揚聲器里的歌曲斷了,傳來了明少爺的聲音,「現在才六點鐘,不會就要出去喝酒了吧?」
陸一楠直接問,「你在哪?」
明安晟回道,「公司。」
他在公司?陸一楠周梅疑惑,「你沒跟言三他們一起去吃飯嗎?」
明安晟反問,「我為什麼要跟言三一起去吃飯?」
陸一楠頓感安慰,鬆了一口氣,表情也跟著輕鬆了,他點點頭,「那就好。」
「你腦子出毛病了?」
電話那端的明安晟感覺莫名其妙。
被罵了,陸少爺提高嗓門回罵,「你腦子才出毛病了呢。」
「那你沒事兒給我打電話,神經兮兮的幹什麼?」
明安晟也提高了嗓門,幾近吼了。
陸一楠這邊想剛準備吼回去,揚聲器里傳來『嘟嘟』的忙音,明少爺掛電話了。
他很鬱悶,將手機往桌上一扔,「一個個的,見色忘友。」
他一邊不滿的吐槽,一邊伸手扯衣領。
『篤篤篤』
外面傳來敲門聲,緊接著門開了,年輕的護士站在門口,看著陸一楠,輕聲細語的說道:「陸醫生,後面還有兩個病人。」
陸一楠心情浮躁的不得了,沒有心情工作,這種狀態,也不適合給病人看病。
想著,他問護士,「隔壁江醫生下班了嗎?」
護士搖頭,「沒有。」
陸一楠說,「轉給江醫生吧,我突然有點兒不舒服。」
「好的。」護士點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出去,將門又關上了。
陸一楠一隻胳膊架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拖著額頭,另一隻手搭在桌上,手指漫不經心的在桌上敲著。
剛才他心裡是被全世界拋棄的惶恐。
現在他是憤恨鬱悶。
周爽那個狠心的女人,他這段時間為她茶不思飯不想的,都瘦了快十斤了。
夜不能寐。
她竟然還有心情去跟別人吃吃喝喝。
他陸一楠閱女人無數,只要他一個眼神,就會有無數女人爭先恐後往他身邊擠。
那個流氓,和他孩子都生了,一起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多年,竟然對他沒報一點點幻想。
陸一楠想著,低頭看看自己上下,又伸手拉開衣領,往裡面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高了。
因為她曾經鄙視過他的身材,他這幾年,一直堅持在鍛煉健身。
他曾好幾次故意光著膀子在她的面前晃悠,她竟然視若無睹,一點點想法都沒有。
憑他這條件,不愛上就算了,竟然連睡都不想睡。
這……不科學啊。
回想一次又一次借酒勁闖入周爽房間失敗的經歷,陸少爺心裡苦不堪言。
他們總是鄙視他不男人,不主動,這樣的情況,他主動了有什麼用?
就算拿著鴿子蛋,捧著999朵玫瑰跪在她的面前求婚,人家也不會看一眼的。
越想越覺得悲催可憐,他伸手拉開抽屜,掏出煙盒,點了根煙,鬱悶的抽著。
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有一條微信,顯示言如生髮來一個小視頻。
陸一楠趕緊伸手把手機拿過來,打開微信,看陸一楠發來的視頻。
視頻只有四秒,市中心一家超五星大酒店的大門在視頻里一閃而過,陸一楠眼睛一亮。
立馬將手裡剛抽了兩口的煙丟進煙灰缸里,起身,拿著外套,匆匆離開。
……
中等大小的包廂,裝修的豪華精緻,軟軟的地毯,腳踩在上面,輕鬆舒服。
早已經有服務員在門口等候著了,進門,周爽轉身對服務員說,「現在上菜吧。」
她在訂包廂的時候,就已經將菜點好了。
服務員恭敬的點頭,「好的。」
言如生先幫栩栩拉開一把椅子,待栩栩坐下,他才脫掉西裝外套。
服務員立馬過來將他的外套拿走掛了起來。
言如生在栩栩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後看著跟他差不多時間落座的周爽,笑微微的道:「這一頓飯,得吃掉你兩個月的工資吧。」
周爽也皮笑肉不笑,「是啊,要不換你請客吧?」
「我請客行啊。」言如生爽快的答應,繼而又聳聳肩,「回頭找陸一楠報銷就是了。」
眼見著戰火又要起來了,栩栩端起水杯,送到言如生的嘴邊,「閉上你的嘴巴。」
言如生微微張嘴,抿了一小口茶,然後他笑眯眯的看著栩栩,「還是媳婦兒好。」
那笑容,那語氣,多多少少有點炫耀的意思。
坐在對面的周爽看不下去了,一臉鄙夷的看著言如生,「我說言如生,你能別刻意的這麼明顯嗎?」
說著她拿起桌上的勺子,用力的敲了兩下碗,怕言如生聽不到她的話似的。
瓷器碰撞發生的響聲,輕一點悅耳,重了就是噪音了。
言如生皺眉,嫌棄的看過去,「我說你這個女流氓,在這種場合,能斯文一點嗎?」
「我說你們兩個能別一見面就吵架嗎?」硝煙味又開始瀰漫,栩栩趕緊出面阻止,她沖著言如生和周爽兩個人吼了一句,然後又看向言如生,「你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麼?心眼怎麼這麼小?」
話不多的人,也不知道怎麼了,和周爽一爭起來,總是一句都不饒人。
就好像是幾世冤家聚頭了似的。
每次都吵的她腦袋要炸開,真是的。
言如生收回目光,斜目瞥著栩栩,嘴角陰森森的勾了勾,「還知道我心眼小啊。」
說著他已有所指的朝蘇言看了一眼。
知道他心眼小,剛才還當著他的面,無視他的存在,堂而皇之的跟著別的男人上了車,雖然那個人是他弟弟,但也是異性。
而且是一直欣賞著她的異性。
她跟蘇言上車的時候,怎麼忘了他心眼小了?
這笨女人還真是……欠XX啊。
言少爺想著,恨不得飯不吃了,現在就把言太太拖回家,扔到大床上,直到她求饒為止。
蘇言見言如生越想越惱,放下手裡的水杯,看著他,不急不慢的說道:「三哥,三嫂有話跟我說,才跟我一輛車的,你不要想多了。」
言如生聞言,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目光本能的掃向栩栩,用質問的眼神看著她。
有話跟他說?什麼話?
他們之間,有什麼事兒他不知道的?
蘇言看著言如生的反應,似是目的達到了,他微微勾唇,又端起水杯,愜意的抿著杯中的茶水。
白皙的雙手,骨節分明,握著做工精細的白瓷茶杯,說不出的優雅高貴。
言如生將蘇言的舉動和他臉上的表情捕捉到,知道蘇言是故意的,他懊惱的握拳。
他剛要收起那副小氣的面孔,周爽的聲音忽然又從對面傳來。
「言如生,你就這點出息了,一涉及到溫栩栩,你連大腦都停止運轉了。」
周爽看著言如生,眼神和語氣,都充滿著嫌棄和嘲諷。
剛上了蘇言的當,言少爺正懊惱著,周爽這時候朝他開槍,等於是往槍口上撞。
言如生冷笑著看過去,「沒腦子的人還好意思提腦子。」
「呵呵。」周爽也冷笑兩聲。
這一次,她竟然沒有跟言如生爭到底,而是伸手端起水杯,送到嘴邊,一邊吹一邊喝。
看上去優雅,高傲。
尤其是那隻拿杯子的手,小手指還翹了起來。
言如生看到,沒有說話,拿起手機,將周爽此時此刻給拍了下來,直接發送給陸一楠。
「你們家流氓,真做作啊,眼中影響到我食慾了。」
這邊陸少爺在路上堵住了,一小節一個紅綠燈,一個紅綠燈就要停一兩分鐘,他早已經耐性缺缺,心煩氣躁。
手機架上的手機忽然震動兩下,來了一條微信,是言如生髮來的。
他立馬伸手劃開屏幕,點開微信,他先看了眼言如生髮來的照片,然後又看下面的文字消息。
陸少爺表示很不服氣,趁等紅燈,將手機拿下來,快速的給言如生回消息,「這就影響到你食慾了?你每次在我們面前若無旁人的跟你們家溫栩栩卿卿我我,若無旁人的犯賤,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心情?」
消息發出去之後,他又回看那張照片。
照片中周爽一手托著腮,另一隻手端著白瓷水杯,披散的中分長發,一半傾瀉到胸前。
渾身上下,給人的感覺,竟是那般的高貴優雅。
而且是那麼的自然,一點都不做作好嗎?
受照片中周爽的影響,陸一楠情不自禁的將一隻胳膊架在車窗上,手托著腮,嘴角也是情不自禁的翹了起來。
完全忘了他現在在路上,停在路中央等紅燈,直到後面車子喇叭催命一樣傳來,他才回過神,發現前面的車輛已經全部走了。
他再看倒車鏡,後面幾輛車子裡面的的駕駛員都伸出了腦袋,對他這邊大吼大罵著。
一個個的,都恨不能從車裡竄出來把他暴打一頓。
他趕緊發動車子,可是剛接近斑馬線,又跳紅燈了。
他不得不停下來。
屆時,後面傳來層次不窮的汽車鳴笛聲,是司機們在向陸一楠發泄他們對他的憤怒情緒。
陸少爺沒有理會,伸手打開了電台,一首好聽的英文歌曲在車廂里回蕩起來,他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衣服。
左照右照,他皺了皺眉,伸長脖子,湊近後視鏡,然後伸手在眼睛下面摸了摸。
這段時間熬夜黑眼圈和眼袋都出來了,眼中拉低了他的顏值。
想著,他伸手打開儲物格抽屜,從裡面翻出一副平光眼鏡,戴上。
他的眼鏡,都是定做的,全球沒有同款,亞光金絲邊,薄薄的一層防藍光鏡片,瞬間添了幾分儒雅。
他對著後視鏡又照了照,發現皮膚也出現死皮了,他伸手摸了摸。
看來要貼面膜了,這段時間,被那流氓折磨的,做什麼都沒心情,有時候臉都忘記洗。
『篤篤篤』
陸少爺正對著後視鏡為他的顏值憂愁,忽然有人敲他的車窗。
他這才想起來,他在等紅燈。
他目光看向前方,還是紅燈,很顯然,不是剛才那個紅燈了。
『篤篤篤』
思忖間,車窗又被人敲響了,他轉頭看向車窗外面,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他的車門旁邊,一隻手叉腰,垂眸看著他。
氣勢洶洶。
後面車喇叭聲,聲聲不絕。
陸一楠心裡是愧疚的,但他面上絕不會露出來。
站在車門外面的女人,一副他不開車窗,就不走的架勢,陸一楠伸手打開車窗。
「操~你~大爺的。」
車窗剛開到一半,外面那個女人的拳頭就砸了進來,對著陸一楠的臉。
陸一楠身子敏捷的往後一仰,但還是沒有完全躲開,鼻樑上架著的眼鏡被打掉了,右眼角被眼鏡刮傷,一條兩厘米左右的划痕。
在他白皙的臉上,很明顯。
他吃痛的眉心抽出了兩下,本能的伸手捂住傷處。
忽然,那女人彎腰,腦袋也伸進了車裡,一隻手揪著陸一楠的衣領,另一隻手握著拳頭,準備打他。
但是這一次,陸一楠沒有讓她得逞,在半空中將女人的手攔截住了。
「你這個瘋女人,竟然敢打我。」一向在女性面前愛展示紳士風度的陸少爺頭一次對女人怒了。
當然,除了周爽。
女人很瘦,手腕纖細,但是卻有點力氣,可畢竟是女人,敵不過陸一楠。
陸一楠抓著她的手腕,用力的捏著,面對女人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他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恨不得把女人的手腕骨頭捏碎。
女人甩甩長發,掙不開陸一楠的控制,她對著他咆哮,「你攔在馬路中間,找死啊?」
「滾吧,瘋女人。」
陸一楠冷著臉,用力的推開女人。
真的是用力了,女人往後踉蹌兩步,還是沒穩住身子,跌倒在地上了。
後面的車看到這種情況,想走的早已經便道走了,要麼就排在後面,所以這一塊,現在擁堵的不得了。
陸一楠沒有理會跌倒的女人,準備發動車子離開。
『砰』
他的車子忽然往前竄了一小節,砰的一聲,震耳欲聾,他的身子也猛地往前傾了一下,腦袋差點磕到方向盤上。
這種情況,很明顯是有人追尾他的車了,而且是故意的。
「今天還真是……晦氣啊!」醞釀了一下,陸少爺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
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阿瑪尼春款風衣,白色襯衣,黑色的西褲,下車他修長的身子直起來,風度翩翩。
他看了眼後面那輛撞他車的車子,紅色的賓士跑車。
駕駛座上坐了個女人,波波頭髮型,打扮的很潮很時尚。
陸一楠腳步不急不慢的走到車尾,面上看似很平靜,實際上心裡早已經波濤洶湧。
他走到車後面,看了看自己的車傷勢,一邊排氣管撞脫落了,車尾漆和車燈什麼的自然是不用說了。
足以用面目全非來形容。
他努力抑制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目光又緩緩看向對方的車,紅色的賓士跑車,車頭也一片狼藉。
他伸手扶額,吸氣,吐氣……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品?攔在大馬路上不走,還打女人。」
賓士車上的駕駛員下來了,穿著黑色的超短小皮衣,酒紅色的皮褲,黑色的恨天高。
她瞪著陸一楠,一邊嚷嚷一邊往他跟前走。
正在這時,剛才被陸一楠推倒的女人也爬起來走了過來。
兩個女人並排站著,站在陸一楠的面前。
陸一楠看著他們,語氣篤定的問,「所以你們是一起的?」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靜,明顯的暴風雨欠揍。
那短髮女人雙手抱胸,毫不畏懼的看著陸一楠,還冷冷的勾著妖嬈的唇瓣,「是……又怎麼樣?」
她一邊跟陸一楠對話,一邊打量著陸一楠,從上到下,目光從輕蔑到饒有興趣。
陸一楠語氣仍然很篤定,「所以你是故意撞我車的?」
「不好意思,油門當剎車了。」短髮女人懶洋洋的回道,說著她伸手,慵懶的撫了撫她一頭柔順的短髮。
旁邊的長發女人冷冷的扯著唇角,也在打量著陸一楠,視線到了陸一楠臉上之後,就再也移不開了。
「很好。」陸一楠點點頭,嘴角扯著一抹冷笑。
那雙狹長的眼眸里,森寒的目光,讓那兩個女人同時打了個寒顫,眼裡情不自禁的露出驚恐恐懼。
但是他們腰板子挺的還是那麼直。
忽然,陸一楠的車裡傳來他的手機鈴聲。
他想起來要去跟周爽他們吃飯,怕是言如生打來的,他伸手指著那兩個女人,對他們警告道:「你們站在這裡別動。」
然後他轉身快速的跑到駕駛座車門,彎腰伸手,從裡面將手機拿出來,還真是言如生打來的。
「我在路上,出了點事,你多拖延一點時間,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立馬就過去。」陸一楠拿著手機,一邊說一邊往那兩個女人跟前走。
他看著她們,目光仍然是森寒的。
電話那邊的言如生聽陸一楠說在路上出了點事,隨口問:「你出車禍了?」
語氣里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反而隱隱透著點幸災樂禍。
「你那張嘴能不能說點好的?」陸一楠皺眉鬱悶的埋怨了言如生一句,繼而他又將話鋒一轉,「不過也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被人追尾了。」
「你出車禍了,在哪?」
言如生緊張的大叫。
陸一楠鬱悶的皺眉,剛才還幸災樂禍,這會兒突然發什麼神經?
他才不相信他是真的緊張他呢,不過他現在沒有時間猜測他想幹什麼。
「沒什麼事兒,你大驚小怪的幹什麼?還有兩個紅綠燈就到你們那酒店了,先不說了,掛了。」
說著,陸一楠掛了電話,長腿往前繼續邁了兩步,到了那兩個女人面前。
這邊,在座的幾個人聽到言如生剛才那緊張的一句,『你出車禍了』給嚇到了。
栩栩緊張的看著他,問:「什麼情況?誰出車禍了?」
她雙眼瞪著言如生,評註呼吸,心跳好像也停止了。
能讓言如生這麼緊張的,應該是他們身邊很親很熟的人啊。
言如生眼神獃滯了片刻,然後緩緩看向栩栩,「陸一楠出車禍了。」
「什麼?」栩栩緊張的站起來,動作太過突然太猛,身後的椅子都被她的腿給推倒了,她伸手緊張的抓著言如生的胳膊,「在那裡?陸一楠他人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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