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打扮的不倫不類

她說出了她看到蛇的感受。

言如生嗓子發乾，雙手情不自禁的抬起來，想要摟住攀附在他身上的小女人。

大腦……就快要不做主了。

心臟『噗通噗通』的跳動著，彷彿要衝破他的皮膚跳出來了似的。

溫栩栩的臉，此時正貼著他的胸膛，所以能明顯感覺到言如生心跳異常。

她也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太過於親昵了，趕緊鬆開手，從言如生的身上下來。

但是她還不敢低頭往下看，生怕蛇就在她腳底下。

「阿生，蛇走了嗎？」她看著言如生，聲音顫抖的問道。

言如生眸光一閃，忽然眯起了眼睛，凝視著栩栩那巴掌大的小臉。

像是在探究什麼，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那眼神太過於犀利深邃，讓溫栩栩感到害怕，她小聲的問：「怎……怎麼了？」

怎麼突然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難道是在生氣她剛才害怕之下抱了他？

溫栩栩正不安的揣測著言如生的心思。

上方忽然傳來他冷冰冰的聲音。

「下次喊我言如生，或者言三我也不介意。」

說著他抬腳，冷冷的從栩栩的身邊走了過去。

剎那間，溫栩栩感覺五臟六腑都被言如生的話給撕裂了一樣，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呼吸顫抖著。

雙手捶在腿邊，緊緊的握著拳頭，指甲掐進了她的肉里。

「對不起！」她的聲音同樣冰冷。

以後再不會情急之下喊錯了稱呼，他不提醒，她倒是忘了。

曾幾何時起，那個親昵的稱呼已經只屬於方佳音一人了。

言如生的腳步怔了一怔，餘光后瞥，栩栩一臉的淡然，不卑不吭的看著他。

他就說，再重的話也傷不了像漢子一樣的溫栩栩。

兩人一路沉默下山，到了山下問題來了。

沒有船！

他們現在所在的距離，離海岸邊大概有兩百米，如果游泳，以溫栩栩的體力肯定是游不過去的。

他們的手機也都丟在剛才那艘小木船上了，沒有辦法聯繫到人來接他們。

言如生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看著彼岸，皺眉陷入了思索狀態。

『阿嚏！』

溫栩栩的一個噴嚏聲將言如生的視線拉到她的身上。

她走到了他的對面，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然後看著他，眼神幾近冷漠，「你要是能游過去就先游過去，我在這裡等著你找人來救援。」

「要游過去也是你游過去，怎麼可能是我？」言如生看著栩栩眼眸中那一片淡然，相較於剛才她趴在她的身上那溫柔可憐的小眼神，簡直是天壤之別。

心裡莫名的泛起一絲煩躁的情緒。

想要發火。

溫栩栩聳聳肩，「那沒辦法了，游泳不在秘書職責範圍內。」

身上的衣服有點濕，山下沒有太陽，坐在這裡，她身體又開始發冷。

她屈膝，下巴搭在膝蓋上，雙臂緊緊的抱著雙腿，身體縮成了一團。

頭昏昏沉沉的，感冒的跡象越來越明顯了。

「溫栩栩你怎麼了？」言如生一轉眼看到溫栩栩縮在那裡身體瑟瑟發抖，指責她的話到了嘴邊又改了口。

他起身湊到她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的額頭好冷。」

「嗯。」溫栩栩點點頭應了一聲，吸了吸鼻子，又接著說道：「所以我更不能游泳去喊救援了。」

她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言如生皺眉，「說的我好像很喜歡虐/待員工似的。」

他有那麼刻薄嗎？明知道她生病了他還讓她游泳去喊救援？

再說是她提出來讓他游泳去喊救援，他只說他不可能去，又沒說一定要讓她去。

溫栩栩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想問，你不是嗎？

明明就是好不好？

一直在欺負她，一直在虐她呀。

身體涼過了一陣之後，溫栩栩又覺的熱，好熱。

臉頰，額頭，身上，到處都熱。

她慢慢俯身，在大石頭上躺下了，亮亮的石頭，正合她的意。

「喂，溫栩栩你別睡這兒，你已經著涼了。」言如生抓著溫栩栩纖細的胳膊，把她給拽了起來。

他明顯感覺到她的體溫變熱了，看了一眼海里，眼裡閃過一道堅定的光芒。

接著他又看向栩栩，「溫栩栩你坐這裡等著，別睡啊，當心這裡有蛇。」

溫栩栩聽到了『蛇』字，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精神立馬好了起來。

下一秒她聽到了『噗通』一聲，無數水花濺到她的臉上。

反應過來，她看向海里，「言如生……」

栩栩緊張的站起來，朝著海水裡大喊著。

過了大概有十秒的樣子，言如生的腦袋鑽出了水面，此時他已經遊了幾米遠了。

雖然這裡靠海岸近，海浪不是很大，但溫栩栩還是擔心，擔心言如生會體力不支，或者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一顆心一直吊在嗓子眼，直到言如生靠了岸，她的心才一點一點放下。

四肢酸軟無力，她清楚自己是在發燒，腳往後退了一步，彎下腰緩緩的坐回到石頭上。

她低下頭，目光掃到言如生脫下來放在他剛才坐的那塊大石頭上的白色休閑款的皮鞋。

『以後叫我言如生，或者言三我也不介意……』

言如生那一句冰冷的提醒在她腦海里閃現。

她用雙手蒙住臉，眼眶特別的酸澀。

『你叫栩栩，我叫如生，咱們兩加一起就是栩栩如生，我不想和你這臭丫頭扯上什麼關係，所以你別喊我如生，要麼你就別叫栩栩。』

『誰稀罕和你扯點什麼關係，我以後和喊阿恆一樣喊你阿生好了。』

『阿生……阿生……』

……

「喂，溫栩栩你在發高燒，回去再睡。」

溫栩栩在那段青蔥歲月的回憶里睡著了。

聽到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她，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一張模糊的臉。

是誰？這麼溫柔的聲音，只會是阿恆，只有阿恆會在她生病的時候連跟她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阿恆阿恆，是你嗎？」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嘴角綻放一朵溫馨的笑花，眼裡閃著晶瑩的淚光。

滾燙的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他的心募得一緊，卻又在她稱呼他阿恆的時候冷下了臉。

「溫栩栩，蔣卓恆不要你了，你能不能有點兒骨氣？」言如生咬牙憤憤的抽離了被栩栩抓著的手。

「言如生？」溫栩栩這才聽出來是言如生的聲音，清醒了不少。

她睜開眼睛看著言如生的臉，有些驚訝。

言如生此時已經站直了腰，垂眸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像一座冰雕似的，寒氣逼人。

見栩栩的目光看過來，他勾唇嘲諷道：「怎麼？你還指望著蔣卓恆會到這座破島上來找你給你驚喜？」

笨女人，太天真了，她當在演狗血偶像劇呢？

溫栩栩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很淡然的撇撇嘴，沒有接他的話，然後扭頭看向水裡。

一搜小木船停靠在旁邊。

「上船。」言如生命令她一聲，先跳上了船。

小船劇烈的搖晃著，栩栩腳邁出去，不敢上去，想等晃動幅度稍微小一點之後再上去。

不料言如生忽然伸手抓住了她一隻手，硬把她給拽了上去。

「上來吧，磨磨蹭蹭的。」

溫栩栩嚇的緊抓著言如生的手不放，她低頭看著小船，直到不晃了，她才鬆開手，找了塊地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坐下來后，她一隻手托著腮，看著坐在對面划船的言如生，有些好奇，「這船從哪來的？」

剛才那那些漁民把他們當賊追，再見到他們就算不追著打，肯定不會再借船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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