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最後的懲罰
「文褚，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容聲看着大家對待林悅染的態度，心下暢快不已。
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林悅染的周文褚，聽見這句話，輕輕的點點頭，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了一句：「是啊，終於把答應傾雨的事情做到了……」
林悅染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雖然之前在宮中被帝臨雲百般厭棄，也未曾這樣令人難堪。
城中的人幾乎都跑了出來，在城門口看着這一幕，無人不拍手叫好。一時間竟是萬人空巷，把城門堵得是水泄不通。
容聲並沒有理會這些，任憑大家對林悅染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覺得過分，這是她自作自受，應得的懲罰。
「滾開，給我滾開。」看着攢動的人群，黑壓壓的一大片都包圍着自己，林悅染實在是受不了，歇斯底里的大喊著，聲音凄厲令人煩躁.
卻是一點兒也無法勾起人們的同情之心，渾身都是髒兮兮黏糊糊，看起來和個畜生沒有分別，更何況，還綁在拴畜生的木頭樁子上。只是所有人的心中，都覺得林悅染連個畜生都比不過。
不過由於她身上太過噁心，倒是沒有人直接上手去打他，有那小兒，遠遠地拿着棍棒和竹子過來，傳給裏面的人。
這樣的協作，比起打仗時都要團結上幾分，裏面的青年接過就敲打在林悅染的身上。
「住手，你們怎麼敢。」相比起疼痛，林悅染覺得這種恥辱更加難以忍受，要不是被捆的結結實實，她真想一頭撞死。
對於容聲的愛意，現在已經全部變成怨恨，就算容聲剛才痛快的殺了自己，都比現在要好的多。
那些本來被帝臨雲擋在城外的難民，遠遠的得到這個消息也都過來了，把自己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對待，一股腦兒全部都還在林悅染的身上。
這些被林悅染叫做乞丐的賤民，也騎到了自己的頭上，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就是因為有你和帝臨雲在，我們才過的這麼難熬！明明都是一國的百姓，卻在災荒之年棄我們不顧……」
難民的控訴，引起了大家的共鳴，本來帝臨雲還沒有繼位之前，每次的飢荒，再怎麼樣也會妥善的處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大批的難民湧入京中的情況。
正是由於不理會百姓，這才逼得那些沒有飯吃的可憐人，在城中犯下罪孽。
「那你們去找帝臨雲啊，他已經死了，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林悅染這會想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帝臨雲的身上。
可是就算她的聲音有多大，也沒有人理會。有許多小孩子，在外面拿着小石子砸著林悅染，源源不斷地爛菜葉子和臭雞蛋擊打在她的身上。
林悅染覺得頭暈目眩，卻依然是意識清醒，周圍人的話和辱罵，都像是潮水般的湧入她的耳朵。
身體上的疼痛開始摧毀她的意識，她閉上了眼睛，想要把這些都當做是夢境。
突然一股腥臭的熱流直衝面門而來，把臉上的臟污沖刷的往下掉，林悅染呸了兩下，睜開眼一看，竟是一個小兒對着自己撒尿。
這些賤民怎麼敢！林悅染快被氣的癲狂了，她拚命的挪動着身子，想把這一切都擺脫掉。她一身的臟污，所到之處的人都躲躲閃閃，彷彿是瘟疫一般，生怕林悅染碰到自己。
巨大的落差讓林悅染無所適從，昨天她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身邊有無數的奴才，對她恭敬無比。這才過來不到一天，自己就淪為了螻蟻，任憑千萬人的罵聲和侮辱。
「啊。」林悅染揚起頭，大聲的嘶喊著，然後竟然開始哈哈大笑起來，讓圍觀的百姓摸不著頭腦，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
林悅染索性不再動彈，躺在地上開始狂笑起來，從臉上頭上流下來的液體，進入了嘴裏，她也絲毫都不在意。
可是這效果並沒有持續多久，大家都覺得是林悅染在裝神弄鬼，有幾個難民直接伸出腳在林悅染的身上踩踏着，彷彿她只是一塊爛肉。
「上啊，打死這個妖后。」只要有一個人開始行動，其他的人也馬上呼應，並且跟上去。
「為我女兒報仇。」那些平時斯斯文文的官員，這會和暴怒的百姓們糾纏着一起，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樣子，一同狠狠的報復著林悅染。
容聲和周文褚看着這一切，黑壓壓的人群把中間的林悅染包裹的嚴嚴實實，一時間竟然看不到她的存在。
從馬上下來的容聲，把降生交給了身邊的將士，自己和周文褚一起登上了城樓，居高臨下的看着林悅染受辱的場景。
「如果傾城和傾雨在就好了，林悅染欠她們的，我們終於讓她還回來了……」在上樓梯的時候，容聲不住的磨裟着手心的陸傾城的玉佩，當做陸傾城就在自己的身邊。
周文褚點點頭，接話道：「是啊，自從傾雨走後，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讓林悅染償還。但是...等到這一天真的來了，我還是感覺不夠，把林悅染千刀萬剮，就算有千萬個林悅染被折磨，我也實在無法完全消去心頭之恨……」
容聲無法再接話，周文褚的痛苦不是自己能夠體會的，雖然和傾城一起經歷了種種，可是現在傾城還是在人世。並且肚子裏還有自己的孩子，只要這仗打完了，自己就能回到傾城的身邊。
可是周文褚呢，他把打仗當做寄託，這一切結束之後，他又該何去何從？容聲想着周文褚，心裏面就是一陣難受。
沒有話能接下去，於是二人不再交談，徑直向著城樓上走去。
遠遠的只聽到許多的吵嚷聲，百姓的怒火也不是開玩笑的，燃燒起來可以讓林悅染粉身碎骨。
二人站在城樓上，欣賞著這場讓人痛快淋漓的復仇，只是心中壓着的石頭，稍微鬆了一點。這個林悅染真的是連帝臨雲都不如，前者至少還有一點骨氣，而林悅染，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人性沒有尊嚴的垃圾。
「我就算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不知道何時，林悅染竟然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瞬間又被打倒在地，但是聲音卻傳了出來。
一隻臭不可聞的草鞋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竟然就那麼黏住了，林悅染再也無法承受住這樣的打擊和侮辱。
她開始狂笑起來，這是一種癲狂的笑聲。歇斯底里全然不顧旁邊人的看法，只是狂笑着，到了後來，她的聲音如同老舊的風箱一般嘶啞著，還不時的咳出大口的鮮血。
周文褚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林悅染出了什麼事情，這明明就是已經癲狂了，這林悅染到死來應該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個瘋子。
「這個女人瘋了，瘋了。」人群安靜了一下，突然有人又喊了一聲，大家就四散開來。
林悅染幾乎是全裸的躺在地上，一直大笑着不停歇。直到嗓子完全失聲，才扭來扭去的往起來爬，周圍的人一點兒也不害怕她，只是覺得這個樣子實在令人噁心。所以林悅染往前走一點，大家就往後一點，竟然是讓了一個圈出來。
城牆上站着的兩個人，這才看到了林悅染的模樣是多麼慘不忍睹，令人心情暢快不已。
不知何時，林悅染手上的繩子已經磨損的快要斷裂，她繞着那個木頭樁子轉悠着，不時回過臉給圍觀的人送上一個痴傻的流着口水的笑容。
「你們這些賤民，我可是皇后，我今天就要把你們全部處死，一個不留……」林悅染瘋狂之後，只記得自己皇后的身份，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是一個毫無用處的階下囚。
她手腕被粗糙的繩子磨破，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卻還是一臉的輕蔑，似乎自己還是那個位高權重的皇后。
「哈哈哈，怕了吧，本宮養了一群狼狗，隨便一隻就能把你撕成碎片。」林悅染指著其中一個人，笑着大聲恐嚇。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那些百姓都樂的笑彎了腰，一個豬狗都不如的妖后，現在竟然搔首弄姿，好像自己多麼傾國傾城一樣。
林悅染不知道哪裏來的蠻力，一下子就把手上的繩子掙開了，從地上撿起爛菜葉子就往頭上身上蓋。
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公雞，手裏髒兮兮的散發着臭味的菜葉子，當做是華貴的首飾，惹得人人發笑。
「她還真的是死性不改，都已經成了一個瘋子，竟然還是這個惡毒的樣子……」容聲站在城牆上，看着林悅染和下面百姓的互動，不由得也冷笑一聲。
她又把身上已經爛成條狀的衣服全部扯開，袒胸露乳的站在人們面前。惹得眾人一片噓聲，朝着她把手裏的污穢之物一股腦兒的扔。
「好，好，好……」林悅染卻把這當做是對自己的賞賜，高興的連連接住，就往嘴裏送，還扭著身子跳起了舞。
那鬆散的幾乎要站不住的腳步，惹得大家連連發笑。
想這一代皇后，竟然淪落成如此的模樣，大家心裏沒有絲毫的惋惜，只是覺得這是林悅染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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