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太乙真經

第四章太乙真經

正德十二年六月中旬,隨著一品侯朱文丹之名出現風雲榜的風波過去,天下逐漸太平,沒有了過重的紛爭,可謂是,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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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中午,李翊雲按照他娘的吩咐,去集市上買些肉食,據李翊雲所知,似乎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那就是他爹的祭日,他爹,叫做……李遠成。

李翊雲是李遠成的兒子,當年李遠成死後就出生的兒子,是張貞為他生下的兒子。

李翊雲按照娘親的吩咐,在集市上,買了一斤肉,和半斤酒水,李翊雲滿載而歸,轉角路過一個巷口。

正在他歡喜回去時,耳邊就傳來喧嘩之聲,李翊雲剛一轉身,忽然間,身子莫名的被人提了起來,手裡的酒肉倒被他拿的結結實實,沒有因此而散落。

「跟我走!」

「喂,你誰呀,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幹嘛拽我?」李翊雲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被人提著向前沖,後面不時的傳來喊聲:『站住』『站住』之聲。

李翊雲就知道,這傢伙肯定幹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勾當,所以惹了眾怒要被人抓,但回想一下,李翊雲發覺這人好生厲害,跑了許久也不喘口氣,而且還提著他的衣后領在跑。

李翊雲估計了下自己,別說提個人,就是提著手裡的酒肉,想要跑這麼久而不喘氣,都很難。

「這位大俠,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抓我做什麼?大俠且要饒命啊。」李翊雲心知,江湖驚險,不懷好意之人頗多。

沒過多久,李翊雲忽然見他停下,那人將李翊雲拋至地上,李翊雲看見那人面目清秀,卻已然白須暮發,面目清秀中,透著一股剛毅之色。

李翊雲正要說話,這人突然吐出口血,單膝跪地,單手撐地,李翊雲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大叔,你沒事吧?別嚇我。」

他抬頭看著李翊雲,笑了笑:「不虧是那小子的種,骨骼驚奇,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和你老子一個樣。」

李翊雲不明所以:「大叔,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他看了看李翊雲,突然抬手抓住李翊雲的左手,抓得李翊雲直叫痛。

「小夥子,想學武功嗎?」他道。

李翊雲雙眼一亮,笑了笑道:「武功?想啊。」

百里蘇點了點頭,道:「帶我去你的家中,目前我被人追殺,不好說話。」

李翊雲有些遲疑,道:「我與前輩初識,不知前輩情況,怎能隨意帶你去我家,萬一你是官府緝拿要犯,我跟我娘豈不遭殃。」

百里蘇微微一笑,欣慰道:「心性謹慎,倒也不錯,我是你爹李遠成的朋友,現在你可以信我了么?」

李翊雲微微一驚:「我爹……李遠成,你怎麼知道我爹的名字,就算你知道我爹叫李遠成,我也不能輕信於你啊。」

百里蘇苦笑:「小子,和你爹很像啊,那你要怎樣才信我是你爹的朋友呢?」

李翊雲想了想,摸了摸下巴,忽然雙眼一亮:「你知道我爹的為人么?」

百里蘇一愣,旋即一笑:「你爹是個寧死不出賣情意之人,視義如命,你為什麼如此問我?」

百里蘇略顯好奇,李翊雲點了點頭,笑道:「和我娘說的一樣,我信你了,和我爹是敵人的人,是不會這樣回答我的問題吧?我說的對嗎?」

百里蘇聞言一笑,這種試探,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翊雲知道了百里蘇的情況后,便帶著百里蘇去了自家小院,李翊雲隨張貞住在順天府的一條西河之畔的一間茅草屋裡,這是李翊雲與張貞二人相依為命十幾年的地方。

李翊雲帶了百里蘇來到家中,張貞十幾年過去,也從一個少女,變得成熟很多,問道:「雲兒,這位先生是……」

李翊雲將原委相告,張貞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先生在這裡避上一避,等過些風頭后,再說。」

李翊雲見母親答應,開心的很,向百里蘇端茶拜師,百里蘇欣然接受,百里蘇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交給李翊雲,李翊雲接過一看,『太乙真經』四個大字印在小冊子的封面上。

李翊雲道:「師傅,這就是所謂的內功心法?」不等百里蘇回答,李翊雲已經迫不及待的翻了一番。

百里蘇間李翊雲很是喜歡,也是欣慰,解釋得道:「這太乙真經,是洪荒時期,黃帝所參悟之功法,深邃得很,屬於至剛至陽,每代只傳一人,你要切記,倘若日後收徒,只能單傳。」

李翊雲鄭重的點了點頭,李翊雲看了很久,李翊雲本就沒練過功,更不用說這些心法的解讀,身邊有個百里蘇,李翊雲不時的向他討教,而百里蘇也一五一十的認真解釋給他聽。

夜深三更,除了打更的,稀少有別的聲音,除了蟲鳴聲外,百里蘇在張貞的收拾下,讓李翊雲與百里蘇同住一屋,畢竟他們並無富裕。

百里蘇早早上榻入睡,而李翊雲卻因對『太乙真經』的興趣所誘,已然廢寢忘食,正反覆看的津津有味。

忽然之間,入睡的百里蘇雙眉一皺,耳根微動,突然坐了起來,向他背對的李翊雲也突然感覺到了百里蘇的蘇醒,很是好奇。

「師傅,怎麼了?」李翊雲好奇問道。

百里蘇嚴肅的神情,凝視窗外許久,似乎看破了窗紙,看到了外面的動靜,向李翊雲示意『沒事』的手勢后,百里蘇下了床榻,微微開門,李翊雲好奇下,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百里蘇走到門外,四周寂靜的很,李翊雲卻在門后,不明所以。

過得少許,忽聽百里蘇道:「既然來了,何必畏畏縮縮。」

話音一落,登時躍現出三道人影,手持鋼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寒刀冷冽,忽有一人道:「你已經受了傷,最好跟我們乖乖回去,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百里蘇悶哼一聲:「就憑你們三個,也想收拾我,也未免太小瞧我流雲閣之名了。」

不等三人答話,百里蘇已然出手,身影一閃,李翊雲卻不見到百里蘇的身影,心下一驚,卻聽聞百里蘇道:「看好師傅的這套手法。」

李翊雲知道百里蘇實在跟自己說話,答道:「徒兒明白,師傅慢些,太快了。」

百里蘇一下子身影出現,卻是在三人的身前三丈處:「看好了,飛步探雲手第一式:鎖肩。」

話畢間,百里蘇已然以驚人之步法,飛速臨近,扣住了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還未反應,忽聽百里蘇說道:「這是第二式:斷骨。」

話落間,百里蘇右手化拳,朝那人胸口猛擊,猛擊之際,第一式『鎖肩』已解,擊在那人身上時,人已飛起,撞到旁邊的桂樹上,吐血難起。

百里蘇突然轉頭看向另兩人:「這是第三式:碎心。」話音未落,又有一人未被鎖肩,卻直接被百里蘇一掌拍到了桂樹上,和之前中了『斷骨』的一人,倒在了一起。

這一切,百里蘇施展的還算緩慢,只是在拉近距離時,百里蘇很快,但在近距離后,百里蘇的出手速度,確實慢了許多,這讓李翊雲看清了出手的招式。

李翊雲在看的時候,自己還隨手比劃了幾下,似乎將這三式記在心裡,還有一人,剛要後退,百里蘇隔空一掌,便被打進了河裡,不知去向。

李翊雲見百里蘇三兩下就打退了三人,心裡高興的很,知曉剛才的招式一定很厲害。

「師傅,他們是什麼人?難道就是要追殺你的人么?這麼弱,完全不是師傅的對手才是,師傅何必怕他們而躲起來。」

百里蘇回到房間,嘆了口氣,道:「對付兩三個二流殺手,我還是應付的來,依我目前的傷勢,想要和剛才那三人的主子交手,我絕非對手。」

李翊雲好奇問道:「他們主子是誰?很厲害么?連師傅都打不過?」

百里蘇笑了笑:「他們的主子,是個狠角色,你還是不知道為好,終有一日,你也會被扯進這場是非之中,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平安的好,這種是非,你不該參與。」

百里蘇不說,李翊雲也不會過多的去問,因為他知道,倘若硬要知道,反而不討好,所以他選擇順其自然。

翌晨,殘陽初醒,晨霧渺茫,李翊雲一大早便去集市上買了早點,回來時,百里蘇已經醒了,張貞也煮好了稀粥。

用膳之時,百里蘇看了他們母子,不忍說道:「李夫人,昨夜之事,想必你也目睹,在下打擾一宿,卻給你們帶來諸多不便,真是抱歉。」

李翊雲聞言一驚,看著張貞,狐疑得道:「娘,昨晚你也看到了?」

百里蘇沉默,似有內疚,張貞勉笑:「不瞞先生,我們母子倆也好不到哪裡去,藏了十幾年,如今,也恐怕藏不住了。」

百里蘇笑道:「當年李遠成之死,實在惋惜,我有意招攬他,可我知道,他不會同意,因為我很了解他的性格。」

張貞與李翊雲聞言大吃一驚,張貞謹慎得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張貞似有迴避與隱藏。

百里蘇一笑:「不瞞兩位,在下是流雲閣閣主百里蘇,因得罪一品侯府,而遭了滅頂之災,成了亡命之徒,和當年的李遠成,有些相似。」

張貞知道事情瞞不住,問道:「先生何時知道我們母子在此?」

百里蘇道:「其實你們在順天府,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所以才會一直不曾前來拜訪,我之前也並不知曉你的真容,只是流雲閣有打探到你們的動靜,當我昨天見了你,我就看出你就是張貞,當年張柏之女,李遠成之妻。」

張貞不解,百里蘇又道:「當年張府滅門,我打探到,李遠成救走了一個少女,我得到了你的畫像,所以我昨天認出了你,你跟李遠成一起隱居,想必,李遠成也應該教了你一些武功才是,為何李翊雲卻偏偏不會?」

張貞毅然說道:「我沒教他,也不想讓他再捲入這些是非之中,我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不想他再走他爹的路。」

百里蘇也想到了這個結果,所以並不驚奇,但明白張貞的用苦良心,無非是不想讓李翊雲再被捲入他爹的後塵,這是一個身為母親會去做的事,所以百里蘇沒有懷疑,也沒有反對。

卻問道:「既然如此,昨天我要教李翊雲武功,你卻不加阻攔?」

張貞苦笑,看著李翊雲,說道:「我也沒有想到,昨天雲兒和先生回來時,我見他那般開心的緣由,竟是學武,我身為母親,又怎能阻攔,讓他放棄自己的喜愛呢。」

百里蘇點了點頭,這個理由可以理解。

李翊雲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對張貞說道:「娘,你放心,雲兒絕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做個行俠仗義的救世大俠,絕不給爹娘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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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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