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終

天女笑了笑：「你最近收集回來的魂片完整度都很好，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好消息是你不必再下界去尋魂片了……」本是高興的事，或許是想到了待傅瑾南重返神界那日，便是眼前人魂飛魄散之時，天女倒是笑不出來了。

卿卿卻當做沒注意到天女後面的語氣變化，只是點頭十分平靜：「上神大人……要回來了」

天女有些擔憂：「卿卿。」

卿卿搖了搖頭：「我沒事，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後悔，如今與上神大人能有這麼多緣分已經算我的福報了，煩請天女到修復上神神體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天女嘆息：「好，那這段時間，你就隨心一點吧。」好好度過最後的時間。

為數不多的時間裏，卿卿還是回了神界，去到傅瑾南之前生活的地方，腦海中重現一幕幕他們的過往，彷彿當初第一次隨上神大人來到神界的時候還在昨天，上神大人親自傳授她修行，給她取名字，她隨上神大人上來的時候滿身污濁，彷彿與這格格不入，所有人都對她避而遠之，她始終不明白為何上神大人會給她取這個名字，旁的仙子都說「卿卿」這個名字極好極美，為何要給一個凡人。

她也不知道為何，只記得上神就好像沒聽見這些傳言一樣，始終叫她這個名字。

卿卿有過一切上神大人曾經存在的地方，最終還是回到天女處，大約覺得這裏是她與上神大人真正有聯繫的地方，所以也想在這離開。天女實在不忍心看卿卿這般，在最後卿卿要消散之際，還是將當初上神大人曾經放在她這的一本小冊子拿出來交給卿卿。

卿卿看見了上神大人的筆跡，上面竟然全部都是有關於她的一切，從第一次在貧民窟撿到她之後，也不知道上神大人是什麼時候寫的這些，上面有她的喜好……還有她名字的來處。

「浮世萬千，吾愛有三。一為日、二為月、三為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卿卿，是個好名字。很配她。」看到這的時候卿卿早已淚流滿面，原來，她所有的奔赴都不是徒勞無功，原來凡間輪迴的那些過往也都是有跡可循。

筆記的最後有着上神大人墮落後留下的最後一句，字跡潦草，帶着桀驁，與他本身性子毫無相似之處，卻又帶着些和諧「我不要再做神明，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卿卿帶着哽咽的問過天女，這是什麼意思。

天女輕嘆:「身為上神該心繫山川河海，而不能只鍾情一人，天道不允，所以他與天道打賭，願意自甘墮落神體，換取愛你的權利，可天道哪裏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上神他選擇了放棄一切，天道還是不肯罷休，還是將你送到我這來，如今你為了救他消散……也是命數。」

若是不知道這一切，也許卿卿還能平淡離開，心有慰藉，可如今她看着已經修復好的神體，卻心有不甘。她想問天道，卻最終還是含淚消散在風裏，最終消散在記憶深處。

傅瑾南歸來之際，眾仙皆來迎接，卻無人提及當初為何上神魂體消散，而傅瑾南清醒之後，也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麼。

作為唯一的知情人天女卻做出遊歷四方的決定，即便是傅瑾南也無法勸服，只好隨她。

一切好像又恢復到最開始的時候，唯有修鍊閑暇之際，傅瑾南還會覺得心口似有空曠之意，卻再尋無果。

天女遊歷萬千，不知過了多少年，再回來之際身邊倒是跟着個鐘靈毓秀的小姑娘，對外只說是自己的徒弟。

傅瑾南曾見過她一次，那小姑娘軟軟的一句上神大人倒是讓他有想落淚的衝動。

天女看着兩人一高一低的身影，心中憐惜，只盼這次不要再錯過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