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錦

藝錦

神土內—

雨停了,一個平靜安詳的小村莊內,路面上、巷子中。積滿了大大小小的水窪,水窪在朝陽的映射下閃爍著晃眼的光線。清晨的村落中時不時的傳出一兩聲雞鳴,犬吠,村莊一片祥和,平淡。裊裊炊煙不在一座座房屋之中升起。

只見村落東部的一條小巷中走出一名大約六七歲,臉龐稚嫩,白凈又秀氣的像一名女孩子,穿著雖然陳舊但卻很乾凈整潔的衣衫,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叨嘮著「死老頭子每天講學這麼早,又要挨罰了」隨後便低著腦袋,轉出滿是水窪的小巷子,沿著貫穿全村的青石路,向著村口,一座名庭大開的屋院內走去。

只見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裡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從裡間房內又得一小門。

出去則是後院,後院種有幾個石榴樹,雨後的清晨火紅色的果實在綠葉中顯得格外突顯,後院大約有十三四位孩童盤坐在下方石椅上,每人都端坐的筆直。面對著前方的高台上,而高台上則有一名年已過花甲的老人,雪白的長發披肩,儘管已年過花甲但依然,端坐的筆直,手裡拿著一本手札,嘴裡念念有詞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閏余成歲,律呂調陽」

這片後院及其安靜沒有村中的雞鳴犬吠,沒有嘈雜的人群叫賣聲只聽後院的木門吱呀一聲,走近一個稚氣十足,衣著破舊但很乾凈的一個男孩,大約七八歲左右臉上寫滿了稚嫩,大大的眼睛里,似乎在害怕什麼不斷的往私塾老先生這裡撇,哪位老先生平靜的開口到「藝錦,坐下吧」這個孩童叫藝錦看樣子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藝錦感覺今天的先生很奇怪似乎比以前更有精神,更莊重,講學聲音更有力,書院又響起了了陣陣讀書聲,「仁慈隱惻,造次弗離。

節義廉退,顛沛匪虧。

性靜情逸,心動神疲。

守真志滿,逐物意移。

堅持雅操,好爵自縻。

…………」

陣陣清風拂袖外面的柳枝,柳枝聞風搖曳,伴隨著陣陣書聲,樹枝上穿出了陣陣蟬鳴,楚州的八月驕陽似火,照的人們背後刺痛。

坐在高台上的老先生站了起來,背對眾人「以後你們都不要來了,我要回齊州了。」

「啊」

眾人發出一聲驚嘆,覺得一切發生的斗太突然了。

「人老了總是思念自己的故土,明天我就要回齊州了」齊州與楚州共稱大衍八大州。村落位於楚州最北部的楚門郡,北部緊鄰齊州如此之近就算駕駛那車還有行走數月才可到達,可想這大衍王朝地域有多遼闊。

「藝錦你天資聰穎,讀書過目不忘,要改掉懶散的喜歡我走後要勤學好問,不可荒廢天資」先生目光看向了那個稚氣十足的孩童。

「知道啦陳老,藝錦以後肯定謹記先生教誨爭取在下次文舉脫穎而出。」那名叫藝錦的孩童,一臉端莊的回答。

「好」那名老先生聽到這句話頓時露出一抹笑顏與平時的刻板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先生依次交付十幾位孩童告誡他們不可荒廢學業。在所有學生都離去的時候

老先生把正在收拾東西的藝錦叫住,將他叫道身旁,遞給他一卷陳舊的古卷。

藝錦好奇的打開古卷,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寫滿了古卷,有些文字已經被磨損的不成樣子。

藝錦抬頭看向對這部古卷有些不舍的陳老先生。

「這扎古卷的文章我習研四十餘年都未能解其意,你天資聰穎,慢慢參悟,或許以後你學有所成可以解其玄奧。」陳老先生撫摸著鬍鬚,對藝錦解釋道。

只見古卷首行寫著『天清』二字下方還有一字已經模糊不清藝錦握著這卷古扎,感覺其中文字似乎在不斷跳動,十分神妙。

藝錦將古扎收起,他知道陳老先生是名刻板的人,雖然藝錦在陳老先生的眼中看出幾分不舍。

如果他不收下,估計陳老先生這輩子都放不下這件心事。

接著陳老先生將藝錦帶進屋內,沏了一壺他平時都捨不得喝的名茶。

陳老先生與藝錦相對而坐,與藝錦討論了許多,關於學的問題。藝錦心中知道大衍王朝推行出了文舉制度,這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他一名小村落中的孩子,可以不用飽受辛勞的方法。陳老先生定然不想讓他收到辛勞之苦,所以才時常告誡,就連將要離去之時也不忘一隻囑咐著。

在陳老先生心裡似乎已經把這個稚氣十足的孩子當成了自己的親傳弟子。平時對他萬般嚴格,時常訓誡。

老先生名陳容,陳老先生早已年過花甲,只有唯一一子,但卻很可惜。七歲便已早夭,陳先生終其一生都在不斷求學、悟道。

因自己年少時求學的艱辛數次為了一個簡單的疑問,就要行走數十里山路,到一位山中隱士處求教。

故次陳老先生,遠離異鄉,在一處村落中為一群孩子們精心受學。

然而世間似乎並不在意這名老人,反而一次又一次的打壓他

結髮之妻也已因病入黃土,陳老先生,其一生都是悲涼的,他從來都不被世間看好,數次文舉其文法都不被大衍皇室看中。如今年事即將邁入古稀,只想回歸故土,隱去心中的那份思念。

直到天上的驕陽西沉,那名,名叫藝錦的孩子才起身離去。陳老先生也開始收拾起了滿牆的書卷。

門口的柳條捶落隨風搖曳。藝錦看著天上即將沉落的夕陽忍不住的想起了風燭殘年的陳老先生,孜孜教誨了自己兩個春秋的受學先生,教他識字,讀書。這份師恩在藝錦的心裡永遠的銘記著。

這座村子叫『藝荀村』據說村莊在很久之前就已存在,甚至比大衍王朝立國還要早很多。

之所以以藝荀起名估計應該是因為村中大部分人都是這兩個姓氏的原因吧。

鄉間傍晚那條青石路上有很多在田地里忙碌一天的男人著鐵鍬,光著膀子穿行在街道上,也有一些叫賣的商販在收拾自己的商攤,大大小小的屋院內飄出陣陣飯香,藝錦聞到飯香肚子不爭氣的「呼嚕」叫了一下。「唔」藝錦鼓著腮幫子唔了一聲,清秀的面龐多了幾分可愛的樣子。

藝錦大步的向村莊深處走去,進入了村莊東部的一條小巷子內,消失在了一座土屋之中,土屋不是很大但看起來很結實,土屋東邊有一片籬笆圍起來的小菜園。

「我回來啦」

藝錦捂著肚子道,推開院內一扇已經布滿划痕有些殘破的木門,裡面有一個婦人,身材高挑長相平凡,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此時正端著冒著絲絲香氣的飯菜放到桌子上,這正是藝錦的母親名叫柳玉,「阿家」我快餓死了,中年婦人寵溺的摸了摸藝錦的腦袋「你阿公還沒回來呢,在等會吧」

「哦」藝錦不滿的應了一聲,便坐在椅子上等待著。

柳玉也圍著桌子坐了下來。對著藝錦慈祥的問道:「今天在先生哪裡又學什麼了?」

「先生明天就要回齊州了不在授學了。」藝錦在布袋中拿出,那捲古扎遞給柳玉。「這是陳老先生留給我的,先生說『他一生都在解卷中其意,到現在還沒能參悟,』先生說我悟性高,讀書過目不忘,然後就留給我了。」藝錦一臉失落的說道。在藝錦心裡,對陳老先生一直都有種不舍。

這時一個光著膀子的的中年壯漢,身材魁梧,面部鬍子拉碴的,推門而入,這正是藝錦的父親藝岩,他徑直的走向飯桌座到凳子上拿起筷子說道:「既然先生離去我們應該給他送些東西畢竟教導錦兒兩年了,吃完飯錦兒把這些石榴,還有果子給陳老先生送過去吧。」

「嗯好」藝錦手裡拿著面饃應了一聲。藝錦家庭比較自由,沒有太多的規矩,所以藝錦在家中很放的開,他的父親對他一直很嚴格,母親卻對他滿是寵愛。藝錦生活在這個家裡感覺到很溫馨,雖然家庭並不富裕但藝錦每天過得都很幸福。

晚上藝錦送完果子回來之後,天已漸黑,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天際上,夜幕中有幾顆明星點綴,藝錦坐在庭院內發現自己常常仰望的幾顆明星不見了。

「那幾顆星星去哪了」藝錦心中疑惑道,因為藝錦每天晚上都可以看到哪幾顆明亮的星星,今天卻突然消失不見了。

藝錦望向其他星星,其他星星卻還在閃耀著淡淡的光輝。明月高高的懸挂在漆黑的夜空之中,藝錦在那庭院中發獃。

「藝錦趕緊進屋睡覺了在外面別著涼了。」柳玉在屋內喊道。

「好」藝錦乖巧的回到屋內困意悠然而生,的使他進入夢鄉。

夜色中,一切都像石頭一樣安靜,一抹月光透過窗戶藝錦睡得酣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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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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