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求你救救他

就在張癩子都快要坐不住的時候，才看見蘇葉抱著蘇木急匆匆趕了回來。

郭氏老遠就看到蘇葉的背簍是空的，臉就拉得好長，豬草沒打回來，拿什麼餵豬。

可還沒等到郭氏訓斥，蘇葉已經抱著蘇木滿眼淚水地撲跪在她面前。

「娘，你快看看木兒，他燒得滾燙。」

郭氏定睛一看，只見那蘇木滿臉通紅，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最要命的是臉上和受傷全都是紅點。

郭氏嚇得退了兩步，不讓姐弟倆近身。

「嚷嚷什麼呢？沒見老娘在午睡嗎？」屋裡走出來一個滿頭白髮的富態老人。

這正是蘇大壯的母親，謝氏。

前段時間去女兒家裡串門，今天才剛回來。

蘇葉見此，連忙轉向謝氏哭訴：「奶奶！快救救木兒吧，他好像生病了。」

謝氏遠遠地看了蘇木一眼，便大驚失色：「這是天花！」

「什麼？」眾人一聽是天花，都彈了起來，逃到離姐弟倆最遠的位置。

「快……丟出去，快丟出去！」謝氏氣得話都快說不清楚了。

「奶奶！木兒可是你的親孫子啊！求你救救他吧！」蘇葉哭得快要斷氣了。

「快滾！絕對不能把他帶到屋裡來！」謝氏一邊說，一邊躲進屋子裡，隔著門和外面的說話。

郭氏正要拿棒子把她攆出去，卻發現蘇葉的臉上也漸漸開始冒紅點了，嚇得退出去好遠，只是在口中說著要攆她出去的話。

蘇葉只好轉向張癩子：「張大哥，聽說你想要娶我，那你幫我救救木兒吧。」

這話把張癩子嚇了一大跳，他連忙把擺在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回去，口中罵罵咧咧：「誰說我要娶你了？你這個快要病死的人，竟然想要高攀！」

說完便像是有惡狗在追似的一溜煙跑掉了，走之前還不忘回頭拿走自己帶來的東西。

郭氏連忙追上去：「張癩子，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只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難受，到手的銀子啊……

回過頭來，看到臉上已經長滿了紅點的蘇葉，氣不打一處來，原本想踢她兩腳，又怕自己也惹上病。

只得拿出挑瓦的長棍把姐弟倆往外推。

「你這個喪門星，快滾出去，想害得我們一家人得病嗎？快滾出去，永遠不要回來！」

「娘！奶奶！」蘇葉的叫聲凄厲。

鄰居家都聽見了，原本有人想站出來幫蘇葉兄妹兩說話，可是看到兩人的面色，都嚇得不敢再說什麼了。

畢竟，天花，是會傳染的，一旦染上便無藥可救的，只能等死了。

「娘，奶奶，你們真的不要我們姐弟倆了嗎？」蘇葉的聲音里透著凄涼。

「你們這兩個掃把星，快滾，滾得越遠越好！」郭氏再也不想和她們多話，掄起竹竿就開攆。

蘇葉艱難地抱起蘇木，一步步朝門外走去，鄰居見兩人有病，也不敢接近，都遠遠地躲開了。

蘇葉一路小跑，最終跪在了族長家門口。

等族長出來看到姐弟倆的時候，兩人的病看起來已經很重了。

「葉丫頭，快進來……」族長伸手就要扶起蘇葉。

「老爺！」族長的夫人黃氏驚叫一聲，族長的手終究沒有觸碰到蘇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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