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祝福的生命 第三幕:比賽、偷竊、抵押

不被祝福的生命 第三幕:比賽、偷竊、抵押

夕陽西下之時,克萊爾看到了前方一片不自然的大片樹林突兀地出現在了這個平曠的草場中。

「看來是到了啊」

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艾瓦梓也看着那塊地方說。

「嗯嗯,要到了哦?」

已經哭完了的諾依忒很有活力地說,看來她對那個地方還挺熟悉的。

……不過,對艾瓦梓來說,反倒是增加了疑點吧。

那個人到底是在幹什麼,克萊爾也不得不思考那個叫諾依忒.繆的人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地接上這麼一句讓艾瓦梓生疑。

走近之後,能看到種得密密麻麻的樹間有一條通路。

穿過那條通路后,三人才看到一塊一人高的石頭,上面刻着「米德加爾鎮」的字樣。

這種石頭沒記錯的話,也是對星之輝抗性很高的物質,克萊爾在心中回想着。

還有一道石門,下面站着兩個守衛……嗯,就是都睡著了,這太陽還沒下山呢,要不要這樣啊!?

「那個那個,守衛叔叔?能幫忙開個門嗎?」

在艾瓦梓和克萊爾看到守衛睡着而深陷無奈之時,反倒是諾依忒最先跑了過去找守衛開門。

……不過,這也算是增加她疑點的舉動之一吧。

「嗯……什麼……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了個盹啊,啊這,我說我睡一會兒怎麼他也睡了啊!」

明顯還沒清醒過來的守衛,一醒來就開始抱怨另外一位守衛。

並敲醒了另一位守衛,大概是我沒睡好你也別想睡好的意思。

你倆站着也能睡着,也是挺強的啊,不,辛苦了!

「咳、是外面來的旅行者?真是有夠久沒見着了,上次有人來還是五多小時前吧」

後來醒的那個守衛正了正臉色,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如是說。

「請問,您們這裏……五個小時算是很久了嗎?」

實在是很好奇那個守衛的說辭,於是克萊爾問道。

「不……只是他每次有人來都要說上那麼一句而已」

先被叫醒的那個守衛有點無奈地回答。

「……」

這個回答,即便是克萊爾,也一時想不到要如何回應,過了一會兒,她才接話道。

「對不起!辛苦了!」

嗯,氣氛好像變得更尷尬了一點呢,諾依忒沒有繼續說話,艾瓦梓也保持着沉默。

「是雇傭兵嗎?雖說看着你們沒帶星導器,但是氣氛上來說,那位黑髮的小姐很像啊」

打破尷尬氣氛的是另一位守衛。

雇傭兵……?克萊爾想着那個陌生的詞,她覺得好像聽喬斑娜說過,他們是雇傭兵。

至於星導器,這個詞克萊爾倒是不陌生,哥哥經常會提到,圖恩克應該就是,想必艾瓦梓前輩的那把劍也是。

星導器是附着有星之輝的武器,一般來說附着星之輝是很危險的事,金屬上含有的星之輝會讓人迅速魔物化,但星導器被用了特殊的方法處理。

那個處理方法是三百多年前一個人創造出來的,在那樣處理之後,星導器內蘊含的星之輝就不會肆意解放出來。

由星之輝感染而成的魔物,除了星之輝之外的物質,完全不能傷害到它們,因此,在星導器出現之後,人們才有了和魔物一戰的能力。

「勇者,真好啊,真想當勇者」

當時哥哥經常那麼說。

創造出「星導器」的那個人,就是被稱作「初代勇者」的那個人。

叫是叫初代,可被公認的第二代第三代從來沒有出現過,哥哥也經常這麼告訴過自己。

「雇傭兵?啊?不是,不過星導器倒是有,話說完了嗎?能直接放我們進去了嗎?不會這種地方都要查一遍身份才准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艾瓦梓在這時突然說話,打斷了克萊爾的回憶。

「哦哦,放,當然可以放,不好意思啊,對了,雖說不是雇傭兵,但有星導器的話,要不要參加我們鎮子上的武鬥大會?」

一名守衛一邊熟練地拿出鑰匙開了門,一邊說着。

「武鬥大會?」

這個詞貌似諾依忒也沒聽說過,於是她問道。

「啊,我們鎮子上經常會有那種東西啦,也不是很正經,就是個小活動,誰都可以報名,外面來的人也一樣

聽說這次獎品還挺豪華的,不少人都參加了呢,以前的獎品都是什麼普通的日用品,也就當個添頭

不過一般有名次的都是外面來的雇傭兵,果然就算不用星導器,他們也是比普通人強了很多啊

報名的話,馬上就要結束了,明天就是第一場,你們幾位有參加的打算嗎?最近參賽期間,旅店住宿費全免哦?

如果有參賽的打算,我讓旁邊那個給你們帶路,我就睡一覺了」

守衛打開了門,並熱情地為艾瓦梓一行人介紹那個武鬥大會。

……你們真的是站着睡覺啊!?辛苦了!倒是下班再去睡啊。

「我就算了,不過這孩子要參加,帶個路吧」

也許是因為在拜託人,艾瓦梓的語氣像是比起平常柔和了許多,但是……誒?為什麼要指自己?克萊爾驚訝地看着艾瓦梓指過來的那根手指。

「參加?對不起?說是我?」

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件砸得不知所措,克萊爾皺着眉頭問道。

「啊,就是說你,要是沒得到第一的話,就別跟着我了,我沒興趣和最強以外的人組隊」

「喂艾瓦梓……怎麼又來?克萊爾,拒絕她吧,我會負責說服她的」

對於再次提出讓克萊爾離開的艾瓦梓,圖恩克也再一次向她提出意見。

「沒事的,請放心……第一嗎?我明白了,請交給我,請問報名在哪裏?麻煩了」

然而克萊爾卻很禮貌地向守衛鞠了一躬,詢問報名的地點,並沒有接受圖恩克的提議。

讓自己離開的原因……這個克萊爾也是清楚的。

對艾瓦梓來說,如果自己真的打算加害於她,儘管想必她並不害怕,但能少一事何必多事呢?正好打發走。

就算不是,把自己留下來也沒有任何好處。

「嗯?錯覺嗎?面前不是幾位小姐嗎?為什麼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守衛揮揮手,意示她們跟過來,就是……這守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話。

「……嗯,是錯覺吧,是錯覺……蠢東西,為什麼要說話啊圖恩克?孤獨太久了總想說點啥?嗯?」

很少見的,艾瓦梓用一種很輕柔的語氣開口了,不過後半句又開始放低聲音罵人就是了。

之後圖恩克就保持了安靜,也沒有其他人再繼續說話,順利地辦完了參賽的手續。

進入鎮子后,樹的密度減少到二三十來步一棵,儘管如今星之輝的濃度大不如前,但這樣的防護還是很有必要的。

手續,自然也是在那些零散種著的樹中間空地上,建起的一座石房裏辦成的。

「之後直接去旅店嗎?我看天色也挺晚了」

那個帶路的守衛還是繼續熱情地說。

「早點休息吧,明天第一場比賽挺早的……唉,我們就要加班準備比賽就是了」

坐在對面正在核對參賽人員名單的人也勸說道……那個人,貌似是大賽主辦方的樣子。

「……繆小姐?抱歉,我們剛剛應該還有一個人在的,有人看到她去哪了嗎?」

接着克萊爾就在回頭的一瞬間發現了不對,諾依忒不見了。

「誒?還有那麼一號人?好像是哦,什麼時候走了?」

「……這,貌似進來的時候確實,還有一個人」

而大賽主辦方和守衛明顯都是不知道的表情。

「還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啊。

知道是什麼時候她是什麼時候跑的嗎?就在三分鐘前,你在填表的時候,那個叫諾依忒的就跑了。

……啊啊,不會走太遠就是了,還在這個鎮上吧,我倒想看看她要幹什麼」

艾瓦梓倒是一副知道的口氣,聽了這回答,克萊爾也只能接受諾依忒離開的現實

但她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到諾依忒了。

還是被幾個守衛穿着的人押著帶過來的

她激烈地掙扎著,可一個小孩子要怎麼才能掙脫開呢?

「怎麼了?」

很巧的是,那幾個守衛把諾依忒帶進了這個房間里,看着眼前者過於巧合的一幕,主辦方皺起了眉頭問道。

「報,這人把大賽的獎品偷了!」

站在最左側的守衛大聲地答到。

「比賽開始前一天把獎品偷了?你們怎麼搞的?那既然人抓到了,東西呢?」

「不……她好像放到了什麼地方」

「……有同夥?哦?是你們?」

主辦方把視線移到了克萊爾和艾瓦梓身上,克萊爾不知所措地偏過了視線,而艾瓦梓卻冷笑着搖了搖頭。

「同夥?不,路上剛剛碰見罷了,看我之前的口氣你也不會覺得我和那個小偷很熟吧?」

「我就姑且相信好了,那麼,喂你,你把東西藏哪了?」

「嗚嗚嗚,沒有偷,我就是沒有偷啦」

不知道什麼時候,諾依忒眼中又泛起了淚光,而當主辦方質問起她時,她一下子就大哭了起來。

「撒什麼謊」

「真的沒有嗚,嗚嗚,嗚嗚嗚」

聽着諾依忒的哭聲,原本視線已經往邊上偏的克萊爾又將眼神直視着那兩人。

「繆小姐?您真的沒有偷嗎?」

她問道,深紫色的瞳孔與諾依忒赤紅的眼睛對視着。

「沒有,就是沒有嘛!嗚嗚嗚」

「……好的,請問這件事能交給我調查嗎?我會找出真犯人的,當然,繆小姐,您不會撒謊吧?

如果真的是您偷了的話……想必您那時就會明白這並非正確的選擇了」

面對着主辦方,克萊爾嚴正言辭地說,儘管她什麼證據也沒有。

「哦,那麼,你和她是同夥?」

「不,只是剛剛遇見的人」

「你覺得我會相信?而且,就算你說你要來調查,要是沒能調查出怎麼辦?

這個時候不應該用什麼東西來抵押嗎?作為沒能調查成功的代價,那麼這位小姐,你有嗎?」

「我……」

能夠拿來抵押的東西……克萊爾一時不知道能夠如何作答。

那群守衛,還有諾依忒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她身上,難道就到此為止了嗎……?!克萊爾不甘心地想着。

「我說,這個夠了嗎?」

不知什麼時候,艾瓦梓站到了克萊爾身邊,並拿出了一條雕琢著薔薇的,十字型鐵制項鏈。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我說,這個夠了嗎?那邊那個,聽不到嗎?」

臉上滿是嘲諷的神色,但此時的艾瓦梓就如同救世主一樣地出現了。

「鐵制的……?那確實有夠少見,不,等等,這個花紋……你是……你是……」

「喲,沒想到還是個結巴啊?」

「不不不,對不起,完全夠了,這個是,這個是「執行者」的項鏈!你究竟是什麼人!」

主辦方用驚愕地看着艾瓦梓,甚至還用手擦了擦頭上的幾滴汗。

「你似乎沒有認出我啊,不過,畢竟隔了那麼久嘛,我也是剛剛想起來的

離開弗洛瓦城之後原來到這裏來了啊,阿尼克斯……是該叫阿尼克斯先生嗎,哼

多的話我也懶地說,這樣就當做抵押了吧,旅店,是免費的吧?接下來該怎麼做,想必你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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