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捲風雨欲來 第五十六章明了

第一捲風雨欲來 第五十六章明了

這一幕,屬實驚人,只見那長槍,帶着呼嘯之聲,對着那羌人王族迎面而去。這羌人身邊的護衛立刻站到此人身前,想要幫忙擋住這一槍。

可那王族大手一撥,直接把人全部推開,就站在原地不動。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壓根不信,如此距離能直接空手擲槍,就能命中於他。

果然廖凡這一槍偏差甚遠,直直的釘在了距離這羌人十米開外的地方,整個槍頭已經沒入土中。

那羌人見狀哈哈大笑,不過眼中那一絲忌憚之色,再也無法隱藏。不管怎麼說如此距離,能把長槍槍頭整根沒入土中,這不但需要蠻力,更需要巧力。

「此人乃心腹大患,想要攻佔梁州必須先殺此獠!」這是羌王如今唯一的心聲。

戰場已經進入了白熱化,所有士卒已經殺紅了眼,手中的兵器有些已經打卷或者缺口,可完全視而不見,對着敵人就是劈頭蓋臉揮擲而下。

羌人作戰確實兇猛,那攻城木已經在衝擊城門,嚴顏把城牆的防禦巨石,全部都集中在此處,狠狠往下拋擲。

隨着巨石越擲越多,城門口能站立的位置也越來越小,這讓羌人更難使用沖城木。遠處的那個羌王見此情景,微微皺眉。

再看城牆上,雖然偶爾有羌人能上去,但上去幾乎撐不了幾吸,就已經身首異處了,這樣導致後面上來的又被屠殺,有點類似葫蘆娃救爺爺。

他知道,今天算是徹底的失敗了,全因那年輕人的毒舌,讓他們處於被動,不然今天其實是另有打算。

這羌王大手一揮,戰場上瞬間響起了羌人撤退的號角,所有羌人聽到號角,一個個滿臉不甘,隨後就像潮水一般退去。

漢人當然不會錯此機會,繼續射擊,痛打落水狗。

隨着羌人不停的後退,瀘定城上漢人的歡呼聲,響徹天空。

廖凡看着退去的羌人,再看到遍地的屍骸,感觸頗多。

嚴顏看羌人退遠,直接命人,把屍體處理了,不然如此大面積的屍體,很容易滋生細菌,發生瘟疫。

廖凡上前馬上阻止嚴顏「嚴將軍,漢人屍體直接可以集合燒毀,但那羌人的屍體恐怕不行。」

嚴顏有些詫異,想了想「廖從事,何出此言?」

廖凡走到嚴顏身邊,輕輕在嚴顏耳邊輕語幾句,嚴顏聽后眼中閃過一次驚詫,視乎不敢相信這話居然出自這少年之口,不過最後還是略帶笑意點了點頭。

這第一場戰鬥,可以說是大漢大勝,羌人這次攻城中一共近有八千多人,永遠長眠於此。而大漢,才付出了千人不到。

按兵書所云,攻城需要十倍兵力攻之,那現在幾乎是八比一,羌人也屬實算是兇悍無比,不畏生死,這還是在他們不擅於攻城,缺少很多攻城設備的情況下。

這一夜,羌人並沒有偷襲,或者那傳說中的佯攻,這也讓漢人這邊鬆了一口氣,畢竟誰也不喜歡夜間作戰,可見度太低了。

第二日,羌人大軍再次整裝來襲,不過還是那個羌王和老頭先走了出來。

那老頭今天氣色非常差,本來就倨僂瘦小,現在蒼白的臉色,更是讓人覺得他隨時都會一命嗚呼。

那老頭和羌王兩人還是在昨日的位置停住了身形,隨後那老頭有氣無力的吼叫着「漢人莫要抵抗了,我們羌王早已知曉,你們軍糧所剩無幾,如果我們圍而不打,那你們還能撐上幾日?」

廖凡和嚴顏還有一幹將領,聽完后是發出一陣陣的冷笑。

也不和羌人多廢話,嚴顏對趙韙點了點頭,趙韙又對身後的一排士卒,用手一指,正好指向那城頭之上。

這時候後面一排士卒,才緩緩走上前來,每人手上都拎着一樣東西,這東西,模樣甚是奇怪。

像是一個橢圓形的球體,而這球體下面卻有一些骨頭,從遠處看,就好像只有一個個氣球,下面有好多細線拉着。

羌人在下面等了許久,也沒見昨日那個年輕人出來說話,連嚴顏大將軍都沒出來。正感覺奇怪,這時候他們看到,有漢人士卒,把手上的東西,直接掛在了城牆之上。

他們太遠了,那東西又有些小,屬實看不清,一直到漢人士卒掛完,所有士卒後退,他們又駕馬往前走了幾步。

隨着靠近,他們終於看清楚這是什麼東西,頓時是怒火中燒。這時候廖凡出現在城牆之上,對着兩人大吼「看清楚了嗎?我們缺糧嗎?你們敢打,我們就敢吃,吃到你們滅族為止!」這聲音帶着堅決,狠辣,還有那一往無前的氣勢。

沒錯,剛才掛出來的東西,正是羌人昨日的屍骨,除了頭部還在,其他血肉全部都已被剔除,不過剔除的並不幹凈,偶爾還有絲絲血肉,掛在那骨架之上。白骨泛著詭異的血紅色,讓人看了實在是噁心犯嘔。

那頭顱也好不到哪去,為什麼像橢圓形,因為五官都已經被切除,所以看去很奇怪,完全看不出是何物。

廖凡這招太狠了,昨天連漢人都感覺太兇殘了,掛屍體不是沒有,甚至是常事,這樣不但可以威懾敵軍,還以壯己方士氣。

可像廖凡這般,還要剔除血肉,留下頭顱,這就少之又少,關鍵還對外要說是自己漢軍吃了,這讓漢軍也有些不適。

其實這些血肉早就和昨日漢人的屍體,一起燒了,畢竟瘟疫這年代可不好對付,一死就是一城。

那羌王見到那漢將如此狠辣,知道是沒得談了,直接和那老頭回到羌人營中。

那羌王怒氣沖沖回到自己大帳,拿起一封書信,又確認一遍,最後把那信直接燒毀,然後揮軍再次來到瀘定城外。

不過並沒有攻城,而是在瀘定城外不遠的地方,直接紮營,好像大有和瀘定杠上的感覺。

廖凡眾人見羌人也不進攻,只能繼續守城。

按照賈詡的推測,兩個郡同時進攻,一邊是精銳,而另一邊肯定只是小貓小狗,昨日這群羌人作戰如此兇猛,那可以推斷汶山郡那邊,只是佯攻罷了。

嚴顏與羌人作戰多年,他和賈詡的推斷差距也不大,羌人有多少精銳他也清楚,絕對沒有十萬之眾。

所以羌人不急着進攻,嚴顏也就樂意奉陪,反正羌人的糧草肯定比不過他們,就是戰馬的糧草有點不足。

不過廖凡另有心事,他又再次嗅到那熟悉的味道,這又是一個陰謀。

想要餓死漢軍,情報正確,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這樣他們自己也消耗時間,如果那邊只是佯攻,那隻能靠這邊了。

時間對他們來說也應該很寶貴,沒理由直接在這一起拖時間。

也不知道羌王是不是有讀心術,營地剛剛紮下沒多久,羌人再次發動了攻擊,這次攻擊更兇猛,而且羌人也不只從哪搞來了藤織的盾牌,這讓焦油還有箭矢的威力大大減少。

今天上城頭的羌人是昨天的好幾倍,可漢人的數量一點不虛羌人,還是依然久攻不下。

這一打又是一天,一直到夕陽西下,羌人才又如潮水一般退去。

今天漢人居然整整死了兩千多人,而羌人有了盾牌的掩護,大大減少了傷亡,預估陣亡只有六千多人。

嚴顏正準備和昨日一樣,前去處理屍體,才發現羌人紮營靠近,就是為了防止漢軍,去收集屍體。

現在羌人距離瀘定只有五里開外,如果出去,很容易遭受羌人輕騎襲擊。

廖凡見到這情況,也是眉頭一皺,上前和嚴顏討論既然如此之近,那能不能夜襲羌人營地。

可嚴顏有些擔心,對方如果是故意這麼做的,那夜襲可能不但會落空,出去的人還可能變成瓮中之鱉。

畢竟這羌王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這確實是一個頭疼的問題,隨着時間推移,廖凡的內心越來越不安。

為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廖凡又再次去了那家客棧,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個簡單的花園中,他可以讓自己放空下來,把所有事情都梳理一遍。

不過這次花園中多了一人,董昭安靜的就坐在廖凡身邊,也不說話。

廖凡就這樣一直獃獃的看着月光,月光如水,今日特別明亮,廖凡那浮躁的心舒緩下來。

隨着他把郫縣,成都,再一直到達瀘定,所有碰到的事情,全部梳理一遍,很多疑點,推理一遍,好似解開了。

可想了想又被推翻,因為有些事情不和邏輯。

比如董旻為什麼不把賈詡給供出來,董旻雖然是個莽夫,但絕對不蠢,隨着計劃的失敗,他應該能已經想到,賈詡叛變了。

當然也不排除,他覺得賈詡只是失誤了,所以不供出自己的同夥,但這有些牽強。

畢竟這麼多年了,賈詡算無遺策,董旻不會不知道,最後的漏洞太明顯了。

又比如,到底是不是劉璋為了搞死廖凡,狠下心燒了四萬大軍的糧草,這代價會不會太大了,那一百督軍又到底去了哪?

就算廖凡和他哥哥爭風吃醋,也沒必要把家恨,上升到國讎的地步。

這得有多少人為廖凡陪葬,他自問還沒這個資格。

突然廖凡想到了什麼,眼中爆出精光,恨恨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大罵一聲「糊塗!」

隨後看向董昭,董昭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對廖凡行了一禮,心悅誠服說了一聲「公仁,拜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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