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上煙
有關大洋馬是不是馬這個問題，我並沒有解釋的很詳細，只說這是一種稱呼，以後要是有機會他可以自己去試着體會。
這個問題總算是跳過了，不過吳天輝這社會經驗確實匱乏得讓人汗顏。
瘋老頭岔開話題，問我沒事吧。
我搖搖頭，說，就是腰有點陣痛，休息會就沒事了。
瘋老頭點點頭，大有深意地看我一眼，沒說什麼。
我們幾人從過魂梯下來，便真正的進入到了秦陵內部。不過聽瘋老頭的意思，我們所處的只是一個位於邊緣位置的殉葬坑，這地方是專門用來埋葬工匠的。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接過川子遞來的手電筒，四處看了看，抬眼看到了一個磚石結構的門樓，有五六米高，三米多寬。
門樓上方掛着牌匾，上面的字龍飛蛇舞，我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也認不出來。
穿過門樓，入目處出現了一個巨型的四方土坑，我仔細看了一下，這種土坑一共有五個。土坑邊上，矗立着數十隻怪模怪樣的雕塑，有點像獅子，但臉上卻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讓人看過一眼，不由得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正當我打量著周圍環境，一陣好奇時，瘋老頭卻突然說了一句：「這些就是殉葬坑，修建陵墓的工匠，就埋在這裏面。」
聞言，我們皆是一驚，便將目光投向了土坑裏。
只見這土坑當中，骸骨遍地，手電筒照過去，慘白慘白的，滲出森森的寒光……
我一直覺得我經歷這麼多事，已經見多識廣了，可注意到這些已經堆積成人的骸骨，身心還是不由得一震，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這裏一共有五個土坑，每個坑裏的骸骨都堆積成山，可見當時有多少工匠被坑殺在這。
「媽的，怪不得老說帝王無情，這麼多骨頭，都堆成山了，這得殺了多少人吶。」
川子當過兵，心裏的正義感要比一般人強烈得多，此刻看到這小山一樣的骸骨，不由得罵了句娘。
吳天輝和李華也都緊皺起了眉頭，看樣子，這些骸骨的出現，也引起了他們的不適。
在我們這些人里，只有瘋老頭神情毫無動容之色，或許是曾見過不少殺戮，又或者早已經習慣這種場面，他表現的很淡定：「別想了，往前走吧，穿過這片屍骨地，我們就到地方了。」
我問川子還有煙沒？
川子說有，他摸了摸兜，遞給我，有點疑惑。
我接過煙，沒有着急往前走，一直直點上，分別放在五個土坑的邊上。
自從我認為自己被死去的那個陰鬱小孩救下后，我便開始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句話。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一個不信鬼的人，當他有一天親自感受到后，那麼他絕對會比任何人還要虔誠。
現在的我，就是這種人。
川子他們見我點煙，沒有催促我，在一旁安靜的等著，我把點燃的煙一一放下，這才跟着他們離開。
……
越過屍骨地，又穿過一條甬道，我們到了地方，面前出現了一個六邊形的祭壇，祭壇之上空落落的，只有一塊蟲蛀一樣的月牙形狀的石頭放置其中。
在距離祭壇還有一段時，瘋老頭示意我們停下。
看到這塊安靜矗立的月牙石，瘋老頭古井無波的面容，也終於開始出現波動，眼裏浮現了些許深意。
瘋老頭對我們說：「我們就在這等吧。」
吳天輝微微一詫，問瘋老頭等什麼。
瘋老頭淡淡說道：「等秦家人過來。」
聽到這話，我突然想到牛南跟我說過的話，他說過，秦陵之所以進不去，主要就是因為其中的隕石在作怪。
因為隕石的存在，時刻影響着這附近的磁場，任何人一旦進入便會深陷其中，輕者發瘋癔症，重者當場死亡，想必他說的隕石應該就是眼下這塊月牙形的石頭了。
想清楚這一點后，我也沒有多問，老老實實跟在瘋老頭身後，找了個還算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
秦家人是從暗渠進來的，要比我們滿上不少，所以等他們來到，還需要一段時間。
既然秦家還沒到場，我們也就沒那麼着急了。
瘋老頭獨自靠着石壁閉目養神，吳天輝和李華比我們三人都要緊張，目光專註地盯着祭壇。
只有我跟川子，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那胡侃。
川子小聲的對我說：「老闆，你剛才瞅見了沒，這裏面的東西那可都價值連城啊，你說要是等咱們回去……」
我聽到這話，馬上就知道這小子想幹什麼，打斷他說：「你別扯淡，就算價值連城也不能碰，這裏的東西隨便拿出去一件，那可都是國家保護文物，槍斃你十次都不多。」
這何止是價值連城，剛才我們過來的一道，就看到了不少陪葬品，那雕刻徑直的雲紋玉杯，就跟不要錢一樣隨意的放在墓室里，隨便一件都可能是無價之寶。
這種鎮館級別的物件一旦交易，我一個外行都能想到會對文玩界造成何種轟動。
「我說老闆，你能不能別那麼缺心眼，那封建社會的皇帝剝削勞苦大眾有多狠啊，賣工賣力把他們修建陵墓的工人，說殺就殺了。再說了，咱們這也不叫拿，是為那些死去的工匠鳴不平。」
川子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說着他的歪理：「還有，你說這玩意擺博物館里都能鎮館了，那要是就這麼放在地底下，幾輩子都不見天日，那不是對文物界的一大損失嘛……」
我聽川子說完，莫名的覺得有些道理，點了點頭。
川子見我點頭，嗨了一聲，又補上一句：「嗨，你說就我這覺悟，出去了怎麼滴也得給我頒個文物大使吧。」
聽到這話，我才一下反應過來，就這麼一會功夫，我已經被他帶溝里去了，臉色一變，說：「你小子別胡扯，反正這事不能幹。」
我堅決不同意，川子也不吭聲，我這會兒只當他聽進去了，打消了心裏的想法，就沒有繼續說。
「都別說話，來人了。」
就在這時，在一旁靠牆歇息的瘋老頭，忽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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