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山牧羊
高士廉四人極為不情願，但是還是迫不得已，滿飲了這杯酒。
入口醇香無比，但感覺一股熱火在喉嚨燃燒。
「這，這酒……」
高士廉大驚失色，忍不住驚慌失措，正想喊救命，但突厥特使眼前一亮。
「好酒！」
「陛下，外臣自出生到現在，無論是草原還是中原、咳咳，在李唐，都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
「此酒晶瑩剔透，看似入口軟糯，實則口味悠長，芳香撲鼻，卻不失兇猛！」
「不知陛下，此酒價值幾錢？」
面對突厥特使的問話，楊廣毫無反應，他什麼身份，突厥特使什麼身份，更何況方才他們如此無理，待會兒楊廣還準備找他們算賬呢！
雨化田面無表情道：「一杯五金。」
「五金，倒還不多……什麼，五金？」
突厥特使反應過來后，瞠目結舌。
五金，對於貧瘠的草原來說，根本負擔不起！
「大隋江都繁華富庶，草原自嘆不如！」
「只是陛下，這種瓊漿玉液，應該是皇室專供的吧？有沒有次一等的，質量差點也無妨……」
「草原生產羊毛毯、肉類、還有戰馬，我等情願拿這些來換！」
他一副生意人的模樣，眼裏掩飾不住的慾望，真要了這些好久的話，草原上的冬天，便沒那麼難熬了！
楊廣朝張居正使了個眼色，後者道：「這些事，稍後再談！諸位該不會忘了，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吧？」
高士廉也回過味來，但他不勝酒力，臉色緋紅一片。
他上前拱手，道：「陛下，方才在下面是迫不得已，還請勿怪！」
「爾等喝完三杯不醉，朕便放任爾等離開，不做追究！」
楊廣淡淡一笑，朝他們說道。
不說這三杯佳釀，都是蒸餾原酒，度數極高，而且他們從來沒試過這種，別說三杯，就說剛才已經喝了一杯，他們四人都有些微醺，頂多再喝一杯，絕對會醉的！
更何況還有厚重的後勁，怎能不醉？
「陛下此言當真？」
突厥特使有些難以置信，神色激動不已。
至於高士廉，則是有些遲疑，他一直以為，楊廣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們。
「我想陛下金口玉言，自然不會說假話搪塞我們！」
事實也是如此。
楊廣點頭，道：「朕不屑矇騙你們，但是假若你們醉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陛下大氣！」
「我活了三十歲，從來沒有醉過，三杯酒而已！」
他豪氣干雲，看向李存孝。
李存孝咧嘴一笑，親自倒酒。
「哈，陛下真是千古名君，他們如此無禮，不但不怪罪他們，甚至還以禮相待，請他們喝酒！」
「就是！番邦蠻夷，自然沒什麼禮數，咱們大隋，不和他們一同見識！」
「也好，讓他們見識一下咱們大隋的厲害！」
在下方，隋民喜聞樂見。
現如今大隋國力強盛，比起楊堅在世，還要超過不少。
這些特使如此張狂，還敢來江都挑釁，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突厥特使連干三杯酒，眉頭都沒皺一下，然而突然面色一變，臉色漲得通紅，就此直挺挺躺了下去。
兩名突厥特使，都是如此！
高士廉嚇了一跳，這的確是好酒不是毒酒，但他本來就不勝酒力，現在端著第一杯酒，喝了兩口，便有些難以下咽，胃裏翻滾著極為難受。
李存孝看了過來，朝高士廉道：「怎麼，李唐特使不能飲酒？」
不顧高士廉的臉色，他親自連喝三杯，吐出一口濁氣，神清氣爽。
他親自示範，倒是令高士廉有些騎虎難下。
高士廉硬著頭皮，只能強行喝了下去，然而第二杯剛喝上，也身子一軟，徹底倒了下去。
「丟人現眼，抬下去！」
楊廣大手一揮，李存孝和雨化田上前，將他們抬了下去，另行發落。
而他重新站到城樓前，揚聲喝道：「李唐、突厥特使，不勝酒力，已然醉倒！接下來，朕與你們普天同慶，共賀新春！」
他舉起酒杯，滿飲！
城樓之上，朝臣、嬪妃皆起身，朝下方遙遙示意。
場下歡呼聲一片，方才因為出現了騷動，所以李存孝親自待會，加派了白袍侍衛，巡城監視，一定不能出任何問題！
這一年，在歡呼聲度過，大隋百姓，終於歸心！
只是到了深夜，楊廣回到寢宮，卻發現巴琴有些悶悶不樂。
「巴琴，怎麼了？」楊廣走上前，摟着她的肩膀問道。
「沒怎麼，陛下，就是有些想家。」巴琴眼巴巴地看着楊廣，朝他說道。
這個年代，交通不便，南北殊途，一旦從家鄉離開，便永生難以回去。
「想家？先前我沒問過，你也沒說過，你家在哪裏？」
「我家在遙遠的草原，天山下！」
「無妨，等朕解決了李唐，一定會親自帶你回家鄉，天山牧羊！」
楊廣說到這裏，巴琴展顏一笑，突然站起身，在楊廣的臉上親了一口。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在這除夕之夜，楊廣荒唐了整晚。
只是苦了蕭月仙，聽着靡靡之音，都難以入睡。
新年剛過，春寒料峭，楊廣便開始佈局接下來的攻打計劃。
李唐不同於江南，江南本就是舊部舉旗，但失利分散，兵力薄弱，人員也少。
甚至來說，楊廣的屠城、水淹，讓本就民心不聚的江南，立馬化作一團散沙。
瓦崗、洛陽、河北、幽州，都有着各種各樣的問題，也被楊廣輕易攻下。
但是李唐不同，李唐坐擁關中，已經經營了多年，實力非同小可。
雖說大隋版圖要強於李唐，但是真正的國力，其實還在伯仲之間。
而且李唐現在搶佔了靈州、延安、榆林等地，版圖遼闊，假以時日，兼并了西邊李軌、吐谷渾的勢力，自然可以和大隋叫板。
只是，大隋和李唐最大的不同，在於大隋對待士族。
楊廣先前被趕到江都，自然都是關隴士族聯合逼迫的結果，但是在江都，拿着明晃晃的刀懸在他們頭上，根本不敢有什麼想法，全力配合楊廣。
當然，楊廣也沒苛待他們，看他們投入多少，分給他們多少比例的收益。
「陛下，目前江都穩定，江北也在逐步恢復生產當中，先前秋收的種子已經派發下去，想必能完美完成任務！」
張居正上前，朝楊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