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怎麼伸手都夠不到他

她下面的鐵索上正掛着一顆黑漆漆的腦袋，濕淋淋的頭髮凌亂的貼在臉上身上。

這麼個東西出現在腳下，直嚇的寧落落呼吸一滯。

直到那女人抬起一張蒼白如屍體般的臉，寧落落才看清她原來是落雪！

她居然還沒死！

落雪正抓着她的腳踝，惡狠狠的往下一拉，怨毒道：「誰都別想活，都下來給我姐弟倆陪葬吧！哈哈哈哈！」

寧落落身上承載着沈渡的重量，本來就掛不住，又被落雪重重一拉，整個人瞬間脫手，連同沈渡一塊重重砸進了冰冷的江流中。

而她和沈渡之間連接的腰帶也在水中被衝散，寧落落眼睜睜看着沈渡被水流淹沒，像一抹蜉蝣般緩緩墜入江海之底。

「沈……」她大睜着眼，張口想喊他的名字，可是一開口，冰冷的江水就往她嘴裏灌，嗆得她幾乎要背過氣去。

緊接着她的腳踝又被東西纏住，她低頭一看，便看見落雪在水中陰魂不散的拽着她。

頓時一股憤恨之情在她胸腔中炸開！

都是她！都是她這個神經病！

寧落落心念一動，手中便多了一把手術刀，緊接着她俯衝向下，一把抓住了落雪，然後手起刀落，一刀接一刀的扎在落雪身上！

血像一朵炸開的火紅煙花，在水中瀰漫開一朵艷麗的顏色！

落雪大睜着眼睛，漸漸不動了，寧落落一鬆手，她就像一個鉛塊一樣沉入了江底……

沈渡……

寧落落伸手划水，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將沈渡拉上來！

水中，沈渡閉着雙眸，緩緩沉入水底，寧落落明明能看到他，明明彷彿只是咫尺的距離，可是好像無論她怎樣伸手都夠不到他！

寧落落不甘心，肺里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出來，在水中升起一串珍珠似的泡泡……

忽然，寧落落眼前散出一片白光，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刺眼的白光，漸漸模糊了沈渡的身影……

寧落落不由慌了，毫無章法的扒拉着江水，手忙腳亂的想要再抓住沈渡，可是最後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視線被一片白光取代，再也看不到其他……

「……」

——

「噗！」寒涼刺骨的江水中，嘩啦一聲冒出兩顆人頭。

男人一抹臉上的水漬，焦急的看了眼懷中的女人。

女人歪著頭，頭髮水草一樣粘在蒼白的臉上，像是沒有了氣息。

「落落？醒醒！」

女人沒有絲毫反應。

男人抬頭看了眼崖上的山壁，背着女人爬了上去。

下水的是蔣勛，是他將落水的寧落落拽了上來，小破鳥如果重生，就一定不能讓這具身體死了。

他將寧落落撈上來之後，就急着站在山洞口，捏着手指放在唇邊吹了幾個響亮的口號。

這是他和小破鳥的約定方式，只要小破鳥聽到了他的口哨聲，就一定會飛過來。

然而這次他一連吹了十幾聲，都沒有看到小破鳥的蹤影。

他愣了愣，驀的心念一轉，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躺在地上的人。

難道它已經魂歸本體了？

沈渡沉入了江水中，便再無生還的可能，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沈渡一死，那個現代的靈魂就會回她該去的地方，而小破鳥就會重回她的身體！

想到這個可能，蔣勛不由狂喜的回到寧落落身邊，又是幫她拍水又是掐她人中。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猜錯了，此刻面前的人就像一具屍體一樣，根本沒有絲毫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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