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燕梵
「你們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嗎?」
全場默然,陳一飛這時候冷笑道:「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一會你依然還是得死。」
燕梵面色越來越紅潤,聽到陳一飛的話后,笑了笑道:「我知道,可有些話,我必須得讓他知道。」
燕洵這時候也嘆了口氣,「就算是,又能怎樣?你我都是凡人,還能看到天選之地是什麼樣子不成?」
「看不到,可既然他們存在,就證明著,這個世界遠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很可能,仙人也是存在的。」燕梵笑着說道。
「存在又能怎樣?難道還能讓死去的人復活過來嗎?別傻了,她已經死了!」燕洵突然說道。
「不……她沒死,我相信她還活着,以她的聰慧,肯定會進入天選之地的,只要我從這個沈毅口中問出天選之地的一切,那麼我就能再次見到她。」
兩個人口中的她,讓沈毅心中一動,想起了關於流血之夜的一個傳聞。
傳聞中說,當今天子當初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則死在了那個流血之夜。
這一切……莫非都是來源於那個女人?
沈毅心裏想着。
燕洵苦笑道:「七弟,人死不能復生,你……。」
「別說了,都怪你,都是因為你,才害死了她。」燕梵的面色越發的紅潤,咬牙切齒道。
燕洵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承認,都是因為我的過錯,可我現在也受夠了懲罰,你還要我怎樣。」
「受夠了懲罰?就憑你身中的這個神仙膏?燕洵,你開什麼玩笑?」燕梵冷笑着說道。
「她的死屍是我埋葬的,她身中二十七刀,其中二十六刀都是在她活着的時候捅進去的,並且在她掙扎了很久之後,才有人殺了她,跟她身受的這些痛苦比起來,你算什麼?」
燕洵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之色。
「別說了!」
「別說了?我憑什麼不說?我告訴你,當初那群殺了她的人,我一個也沒有放過,捅了她前二十六刀的人,我足足折磨了他二十六個月,才讓他斷氣。」燕梵殘忍的一笑。
「而現在,輪到那個捅了她最後一刀的那個人了,因為因果報應不爽,我說的對嗎?我的好哥哥。」
燕洵沒有吭聲。
而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車馬聲,然後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都別動,我可是親王,現在宮中……。」燕展興奮不已的說道。
這些日子,他一直躲在別院之中。
京中大亂,他卻十分的開心。
對他來說,現在的局勢越亂越好。
最好亂的不可收拾,那樣自己才好接手。
今天他接到了消息,說有人硬闖進皇宮,似乎有大事發生。
燕展權衡再三,終於下定決心來趟趟渾水。
畢竟要是因此膽怯而錯過了好機會,那可是會抱憾終身的。
燕展覺得,自己當初已經錯失了一次,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了。
因此他鼓足勇氣來了。
等到了養心殿外,他看到這裏聚集著很多人。
他心中一喜,認為燕洵估計完蛋了。
而這時候長公主沒在京中,連東宮太子也不在,這可是他最好的機會了。
這麼想着,燕展便一邊大喊着我乃是親王,一邊想擠進來渾水摸魚。
可沒想到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燕梵。
燕梵沖他呲牙一笑,「五哥,好久不見啊!」
燕展就覺得渾身的血都涼了。
「你……你……你……。」燕展連說了三個你。
因為他做夢也沒想到,會見到他。
「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死了?」燕梵笑了笑。
燕展無比後悔,如果知道是他的話,那麼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過來湊熱鬧。
「呃……七弟,你……活着簡直太好了,我也是擔心有事,才過來看看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燕展轉身要離開。
燕梵淡淡的說道:「慢著。」
燕展僵住了。
「還有什麼事嗎?」
「五哥,我記得十九年前的那個流血之夜,你似乎也在京中吧。」
燕展都要哭了。
「是……可我什麼都沒做啊!」
「別害怕,我沒有別的意思,你看我們兄弟姐妹,除了燕涵沒在外,都已經到齊了,也是該將之前的賬都算一算了!」燕梵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一個手絹,漫不經心的擦了擦嘴巴,然後又裝了起來。
這個動作很自然,誰也沒注意。
只有沈毅,看到了手絹的一抹嫣紅。
「什麼賬,七弟,那晚的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說起來我還是受害者呢,被貶到揚州呆了這麼多年!」燕展叫起了屈。
燕梵呵呵一笑。
「有沒有關係,一會再算。」
燕梵看着燕洵,「說罷,那晚捅了她最後一刀的人,是不是你?」
燕洵點點頭。「是我!」
「很好,現在冤有頭債有主,我殺了你,也不算為過,對吧!」
燕洵又點點頭,「不為過。」
燕梵獰笑道:「那好,就讓我用你的頭顱祭天吧!」
說着就要衝上去。
這個時候有女子嬌喝一聲,「我看你敢!」
隨着話音,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
來的人正是燕涵以及燕甫燕曦,還有朝中諸多大員。
沈毅也有些驚訝。
他們怎麼來了?
燕涵這時候滿臉的寒霜。
「燕梵,果然是你!你還真是打不死的鬼啊。」
「四姐,多年沒見,你還是這樣的牙尖嘴利啊!怪不得嫁不出去。」
這些話,乍一聽起來,似乎很溫馨。
好像是多年未見的兄弟姐們之間的寒暄話語。
可兩個人的神情分明表現出了欲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的意思。
燕涵冷笑道:「嫁人不嫁人,和你沒關係,怎麼?還因為那個騷蹄子而耿耿於懷?」
「燕涵,你別太過分!」燕梵眯起了眼睛。
「什麼叫過分?也就你和這個傻子拿她當寶了,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都清楚。」
燕梵這時候的面色越發的不正常。
不過還是神采奕奕的說道:「什麼樣的人,輪不到你來評說,我喜歡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