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三章 故人
隨着這些喊聲。
沈毅就覺得有個鈎子在坑裏嘩啦,很快,鈎子就勾住了他的腰帶,然後有人將他給拽了出去。
施如安也是一樣。
這兩個人出來后,整個都是個白人了。
根本看不出面目。
「媽的,這群亂臣賊子,居然真敢來找死啊,一刀殺了算了!」
有人怒喊道。
「別,先問清楚再殺也不遲。」
有人打來了一盆水,開始給沈毅二人洗臉上的白灰。
先給施如安洗的。
等洗了一半后,有人驚異的說道:「媽的,看樣子還是個娘們啊!」
這時候施如安吐乾淨嘴裏的白灰,聞言大怒道:「你才是娘們,你全家都是娘們。」
此人不禁大怒,「好啊,還敢頂嘴,殺了得了!」
說着就要動手。
正好這時候一個女子走了過來,「慢著,我怎麼聽着聲音這麼熟悉?」
說着蹲下身,仔細一看,便大驚失色。
「施如安?」
「哼,想不到你也認識我?告訴你,雖然我被你們抓了,可我不服氣,用陷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把我放了,咱們真刀真槍的打一次。」施如安開始用激將法。
這個女子哭笑不得的說道:「快!快給洗乾淨,你們搞錯了!」
「嗯?怎麼搞錯了?」
女子這時候指了指一旁滿身白灰的沈毅,「這個……是……。」
「沒錯,他就是我的朋友,沈毅!告訴你們,有什麼事沖我來!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而已,別為難他。」施如安閉着眼說道。
女子哎呀了一聲。
而那些下人們也傻眼了。
愣了片刻后,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怒吼道:「還不快給二少爺清理乾淨!」
「是是是!」
又是好一通折騰,因為臉上的白灰可以用清水洗去,可眼中的白灰卻不能,非但不能,還得用香油來洗,否則就會被燒瞎雙眼。
等收拾好后,沈毅睜開眼睛,就見柳如煙一臉心疼的站在自己面前,手裏拿着毛巾給自己擦拭。
而劉元和劉福兩人,則跪在不遠處,一見沈毅睜開眼了,趕緊磕頭道:「二少爺,我們不知道是您,多有冒犯,還請勿怪!」
沈毅不怒反喜,「怎麼會怪罪你們呢,現在外面大亂,你們謹慎些也是好的,只是這陷阱是誰讓你們挖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說道:「是李姑娘。」
「李純一?她在這?」
「嗯!正在後院佈置陷阱呢!」
這時候沈諾接到了通稟,趕緊趕了過來,一看到沈毅滿頭滿身的白灰,心疼的差點掉下了眼淚。
「這是怎麼弄的?」從不發脾氣的沈諾也對劉元二人吼道。
沈毅擺了擺手,「不怪他們,是我不小心掉進去了!」
「你們終於回來了!京城現在變了天了,劉毅那個傢伙謀反了,聽說已經將皇上給殺了,正準備謀朝篡位呢!」沈諾焦急的說道。
沈毅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只要劉毅沒瘋,他就不可能殺人篡位,肯定是外界瞎傳。」
「是嗎?沒有就好,不過也夠嚇人的啊,外面整天亂糟糟的。」
「沒事,我回來了!」沈毅寬慰道。
「殿下……回來了嗎?」
「我讓他們暫時在城外躲避,我和施如安先回來看看情況。」
沈毅又和沈諾說了兩句,就來到了後院。
此刻李純一正指揮着家丁們挖陷阱。
「快點挖,挖深點,對!你那個刀尖得衝上啊,還有,下面得潑上糞水……。」
這些話讓沈毅都為之毛骨悚然。
暗自慶幸剛剛自己掉進去的是白灰坑,不然的話,現在估計早就死了。
一見沈毅來了。
李純一先是愣了愣,然後十分高傲的揚起頭來。
「怎麼樣?我挖的陷阱不錯吧,看樣子,你們兩個都中招了啊!」
沈毅笑了笑,「是不錯!就是那白灰有點損!」
「不損怎麼能叫陷阱呢!」
沈毅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說道:「多謝!」
李純一的臉紅了。
「謝什麼?」
「多謝你幫着我守好了家。」
李純一低下了頭。
施如安這時候問道:「我家怎麼樣?」
「施家沒事,這些反賊也知道施家不是好惹的,所以沒敢去招惹。」
「咦,怎麼就見你,陳一飛呢?」
「他?」李純一苦笑着搖搖頭。
「那天他說要去皇宮看看,結果一去就沒了音信。」
「以玉先生的實力,應該不會出事。」
「我倒是不擔心他出事,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兩個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沈毅將事情大概的講了一遍。
當聽說趙成英死了后。
李純一也有些驚訝和嘆息。
「終於死了!也枉費他活了這四五百章了!」
此刻的陳一飛,正如沈毅所說的那樣,毫髮無傷。
之所以沒有出現,只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故人。
一個已經人去樓空飯莊中。
陳一飛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然後從掌柜的卧室里找出了幾罈子好酒。
兩個人相對而坐。
老者嘆息了一聲,「沒想到,有生之年,我們還能再遇見。」
沒錯。
說話的人,正是那位陳曉月。
「吃吧,你這個歲數,吃一頓少一頓了!」陳一飛沒好氣的說道。
陳曉月斟滿了一杯酒。
「來,喝一杯。」
陳一飛看了他一眼,「你忘了,我是不會和你喝酒的。」
陳曉月苦笑一聲。
「沒錯!我忘了!」
說完陳曉月一飲而盡。
「這麼多年,你過得還好嗎?」
「何所謂好?何所謂不好呢?總歸是這樣,不好不壞的活着唄。」
又是一陣沉默。
「其實,我當年……。」
陳一飛擺了擺手,「不用提當年了,那些事我早忘了!現在我們就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你要是願意吃喝,你就在這待着,不願意,你就滾蛋,就這麼簡單!」
陳曉月嘿嘿一笑,「好!好!」
這頓飯吃的很久。
陳曉月喝了很多。
不過兩個人誰也不說話。
陳一飛吃飽了之後,也沒有離開,就那麼靜靜的坐着。
只是在陳曉月喝完酒之後,躺在椅子上,顯露出胸膛上的傷痕。
「誰幹的?」陳一飛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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