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黑白歸元

「秦閻王，請！」怕秦閻王走了，我趕緊開口，並讓馬文靜他們別畫了。

馬文靜他們都站在我身旁。

秦閻王裹着一團黑霧出現。

我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竟然還故弄玄虛，弄一團黑霧裹身。

既然他喜歡這樣，我也沒說什麼。

秦閻王道：「聽說你找我來商量放棄閻君之位的細節，這還用商量嗎？期限一到……」

「期限一到，沒有驚堂木和判官筆，你這個閻君能做的安心嗎？手底下的人服你嗎？」我打斷秦閻王的話道。

秦閻王笑道：「驚堂木可以再做，判官筆可有可無。」

「是嗎？那你還來做什麼？」我反問。

秦閻王道：「其實我們也沒必要鬧的那麼僵，你把閻君之位給我，我把秦閻王的位置給你，這件事就解決了。」

「是嗎？那不散大師能回來嗎？」我問。

秦閻王哈哈笑道：「那嬰孩能回來嗎？」

「行，我們扯平了，此事我不會再提。」秦閻王好不容易來了，我不能跟他談崩了，「我找你來，想和你打一架。」

「打架？你和我？」秦閻王笑起來，「不是我自大，你們這麼多人都不是我的對手。」

我沒接秦閻王的話，「如果我輸了，閻君之位，我拱手相讓。」

「當真？」秦閻王掩飾不住高興的問道。

我點頭：「當真！」

「那開始吧。」秦閻王話沒說完就動手，是想早點殺死我。

我們早料到秦閻王會這麼無恥，早做了準備。

看到秦閻王要對我動手，馬存心迅速拿出那本畫着九天震罡符的樣本擋在我身前。

當馬存心把九天震罡符的樣本擋在我面前，正好秦閻王也到了我面前，他碰到了九天震罡符樣本。

樣本里的九天震罡符發出一道強光。

秦閻王「嗖」一下縮回手，往旁邊翻了幾個跟頭才停下來。

裹在他身上的黑霧被九天震罡符打散了。

秦閻王扶著起伏的胸口，看着我道：「好，好，很好。這就是你的誠意？」

「這話應該我來說。」我看着秦閻王，「如果我真要殺你，你覺得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嗎？這是一個樣本，威力不足真正的五層。秦閻王，我是來找你商量的，我不想把事情做絕。我說要和你打一架，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秦閻王問。

我指了指自己：「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凡人，我當然打不過你，我想……」

「你別想了，關於你為什麼只恢復記憶，不恢復能力，我也不知道。我無法幫你，而且就算我能幫，我也不幫。你恢復能力，我還能打得過你嗎？」秦閻王斜了我一眼。

「你想多了，我不是讓你幫我恢復能力。我的意思是我不能活着和你打，得死了才能和你打，請你高抬貴手，別讓我死後，魂魄消亡。」

秦閻王聽到我這話，臉色一變，憤怒道：「你以為你死後，魂魄變透明是我乾的？」

「難道不是你嗎？你一直想置我於死地。」我直接說道。

秦閻王重重甩了一下袖子：「是，我是想置你於死地，但是你死後魂魄變透明，真不是我乾的。我要有那麼大的本事，我不早就取而代之了嗎？」

秦閻王說的有道理，我就道：「那好，是我冤枉你了，我在這裏跟你道歉。」

「擔當不起！」秦閻王擺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我叫住秦閻王，「我和你說的還算數，我們打一架。我輸了，閻君之位，我拱手相讓。你輸了，你把閻君之位還給我。」

秦閻王看着我，語重心長道：「鍾愉，你我並非仇人，我說句真心話，你打不過我，何必呢？不如你主動點，把閻君之位給我，你還能做一方閻王。」

我瑤頭拒絕：「不，我寧願死。」

秦閻王往我身旁的鐘玲看了看，「你不怕……」

意思是問我不怕連累鍾玲嗎？

我笑道：「我人都死了，還能顧得了那麼多嗎？」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今天受了點傷，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修養幾天，六天之後這個時候在這裏見，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六天之後，就是期限的最後一天，秦閻王這個算盤打的好。

如果他臨時反悔，我就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修養的要求不過分，不過時間不能拖那麼久，最遲三天後。」

「好，就三天後，告辭！」秦閻王說罷就走了。

等秦閻王走了之後，我立刻對馬存心道：「馬師傅，麻煩你幫忙看看金阿婆她是否……」

「好。」馬存心立刻開壇查看，道：「別擔心，阿婆她還在。」

「還在就好。」我看着不散大師和金阿婆，以及小嬸的屍體，道：「我身上背負了太多的人命，這一戰我必須贏。馬文靜，你把不散大師和金阿婆好好安葬，我想一個人在這裏靜一靜。」

「姐，我陪你。」鍾玲手攀上我的胳膊。

我擺擺手，把她的手拿下來道：「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

「讓她一個人靜靜吧。」鍾勇開口道，鍾玲這才沒說什麼。

不一會兒，馬文靜他們都離開了。

但我知道他們並沒真的離開，而是在外面。

我拉了一張椅子，在桌子旁坐下。

坐下后，我開始想事，從我第一世開始想……

我想從這些事裏找到我只恢復記憶，不恢復能力的原因。

我希望能在這三天時間裏找到不恢復能力的原因，並恢復能力。

但想這十世的事，我難以避免的想到墨玄，一想到墨玄，我想到他被秦閻王控制，現在不知什麼情況，我就特別難受。

注意力就分散了。

到三天後的下午，我還沒找到原因。

我有些煩躁，正想站起來走走，鍾玲從外面探出半個腦袋：「姐，你渴嗎？」

看到鍾玲，我想起鍾勇跟我說的話，他說我死了，鍾玲也就死了。

我想到那捲紙上寫的四個字：同生共死，再想到我和鍾玲前九世，每一世不是我死了之後，她就死了，就是她死了之後，我就死了，兩人去世的時間間隔不會超過一年，真的是同生共死。

那這一世……

「姐，姐……」

我想的太入迷了，連鍾玲什麼時候到我面前的，我都不知道。

她忽然拉我，嚇我一跳。

在那嚇一跳的時候，我腦海里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抓着鍾玲的胳膊問：「鍾玲，你真的不怕死嗎？」

「不怕啊。怎麼了？姐，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死。」我看着鍾玲，認真的說道：「是真的死，很有可能還會魂飛魄散。」

鍾玲道：「我早已做好了死、魂飛魄散的打算。生死相依，生死相依，在生的那一刻，就該明白將來有一天會死。姐，你不必擔心我有什麼顧慮，我已經和馬文靜商量好了。我死，他也死，孩子有人照顧，終身大事也解決，我們一點都不擔心。」

「好。」我拉着鍾玲往外走，「走，我們出去。」

外面，馬文靜他們都在。

我看了看他們，對馬文靜道：「馬文靜，幫我準備飛機，我要去墓室。」

「好。」馬文靜去叫人準備飛機了。

我又對鍾勇道：「小勇，我知道同生共死的意思了。意思就是我和鍾玲齊心協力，所以今晚我會和鍾玲一起出戰，我們一起死，我打算在墓室里死。」

鍾勇對我點點頭，表示支持。

馬文靜很快準備好了飛機。

我對馬存心他們道：「馬師傅，你們在這裏等我們，我們還會回來的。」

「我知道，你們放心的去吧。」馬存心道。

宋溫暖過來問：「鍾愉，我們想和你們一起過去，可以嗎？」

「當然可以，還需要你們幫忙呢。」

……

進墓室之前，我悄悄把鍾玲的身世告訴她了：「鍾玲，那天我騙了你。你就是桃樹枝，我就是審判官。我被責罰入世，你也陪我入世，你已經隨我輪迴十世，我們已經做了十世的搭檔，已經培養出了十足的默契，所以不要怕，按照自己的心來，想怎樣就怎樣。」

「姐，我不怕。」鍾玲笑着拉着我的手，「我就感覺我是那個桃樹枝，你是那個審判官，你還想騙我。」

我捏捏鍾玲的手，笑笑沒有說話。

到了墓室，我和鍾玲還是會頭暈。

袁蕭背着我，馬文靜背着鍾玲。

他們把我們分別背到主人墓和陪葬墓最後的那個空棺材裏，同時打死了我們。

在我們死的那一刻，主人墓和陪葬墓的棺材忽然飛起來，化作道道流光，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什麼東西。

光芒太強，看不清楚。

等光芒淡一些，我才認出那是什麼，竟然是驚堂木。

我手往前一伸，驚堂木自動落入我手。

驚堂木出現，驚動了秦閻王。

秦閻王看到驚堂木，十分的不可思議：「驚堂木竟然、竟然……」

是啊，我也沒想到驚堂木竟然化成了二十個棺材，竟然是我和鍾玲死後才能得到。

看來我和鍾玲死對了，我對同生共死的理解，理解對了。

「拿來！」秦閻王大喝一聲，朝我出手。

雖然我沒有恢復能力，但是驚堂木是地府第一法寶，我拿着它，也有許多能力。

我拿着驚堂木往前一擋，驚堂木碰到秦閻王，秦閻王哆嗦一下，往後退去。

見此情形，我知道秦閻王連驚堂木都抵擋不住，拿着驚堂木去追秦閻王。

秦閻王想跑，鍾玲從那邊攔住秦閻王。

秦閻王以為鍾玲好對付，朝鐘玲拍了一掌，鍾玲拿出判官筆朝前一揮。

一道無形的能量出現，把秦閻王給打飛了。

秦閻王一驚，大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怎麼連判官筆都……」

「秦閻王，你心術不正，天天想着怎麼奪我的閻君之位，是不是忘了驚堂木和判官筆是做什麼的了？驚堂木和判官筆是專門罰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的，你越是心術不正，它們就越是強，受死吧！」

我和鍾玲對視一眼，一起拿着手中的武器朝秦閻王打去。

秦閻王慌忙穿上閻君官服，拿出令簽，想要阻擋。

但是那令簽碰到驚堂木就自動散了。

秦閻王—震驚不已，手從旁邊一拉，把墨玄拉出來，擋在了他面前。

而那時我手中的判官筆，剛好刺入了墨玄的身體。

我大驚，想要收手，這時墨玄卻對我微微一笑，然後拉着我的手，又用力往自己身體里刺了刺。

「不要停！」我流淚大叫，狠心的往前一推，驚堂木穿過墨玄的身體，碰到了秦閻王。

鍾玲看到是墨玄，也停了下來，聽到我說不要停，她才繼續，判官筆在那邊碰到了秦閻王。

驚堂木和判官筆都碰到秦閻王，秦閻王身體劇烈扭曲顫抖，臉上表情猙獰：「我是上面授職的秦閻王，你不能殺我！」

「我是地府閻君，怎麼不能殺你？」我流淚反問，「我看這些年，你還沒明白，我是閻君，我有行使某些事的權利，比如殺你！」

我另一隻手抱着墨玄，從那邊接過驚堂木往前一推，秦閻王魂飛魄散。

我抱着墨玄下去，看到他胸口胳膊粗的傷口，淚如雨下：「墨玄……」

「姐，墨玄沒事吧？」鍾玲跟我下來，彎腰站在我身邊問道。

我摸着墨玄的傷口道：「應該沒事，他是黑無常。」不會那麼輕易死的。

又對鍾玲道：「你回去吧，還能再活幾十年，好好陪馬文靜。」

正好這時，馬文靜和袁蕭把我和鍾玲的身體抱了過來。

「姐，你呢？」鍾玲問我。

我看着墨玄道：「我回地府。」

我已經殺死了秦閻王，但是我的能力還沒恢復。

不過，我現在不在意這個了，我在意墨玄。

「哦。」鍾玲回了她的身體。

鍾玲剛回她的身體，她的手機響了。

她接了電話，臉色刷的變了，拿着手機對我道：「姐，親家剛剛打電話來說墨白死了，是突然死的。」

聽到鍾玲說墨白死了，我忽然想起什麼，心疼的要死，一下子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我聽到鍾玲叫我：「姐，姐……」

再醒來，我什麼都知道了。

因為我遲遲想不起自己是誰，秦閻王早就想取而代之，是墨玄和墨白阻止了他，和他約法三章，不能殺我。

條件是，黑白歸元。

墨玄和墨白為了我，歸元了！

歸元，他們竟然選擇了歸元。

雖然歸元不是死，但是歸元卻相當於死。

這個世界是由混沌產生的，歸元就是重回混沌，重新凝智，重新產生。

我能力恢復，有看過去、知未來的能力。

知未來只能知道一兩年的，不如過去的時間長度長。

只要是過去的事，我都能知道。

我看到墨玄、墨白和秦閻王談條件的情景，心疼如刀割。

鍾玲坐在我旁邊，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姐，我都知道了。你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

我搖頭：「墨玄和墨白還沒死，他們只是歸元了，還會回來的。」

但是什麼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

不過還好，我是閻君，我是地仙，我壽命長，我可以等，我等得起。

一個月後，在鍾判和其他八方閻王的幫助下，我才把地府的大小事處理好，進入井井有條。

在這裏我要說兩個人，一個是宋祝福，一個是我小嬸。

回到地府，我才知道宋祝福因為說出了自己不是墨玄送她回去的事遭受責罰，每天都要下油鍋。

一天五次，每次半個小時。

而她之所以會說出這件事，卻是我、鍾玲和宋溫暖逼的。

我去看過她，看她的時候，她還沒接受油鍋酷刑，和我有說有笑，比生前健談許多。

我跟她說對不起，她笑着說道：「嗐，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啊。你不知道我現在多快樂，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比油鍋還可怕。我寧願天天泡在油鍋里，也不要體驗那滋味一秒。」

「要是為不能救我出油鍋而道歉，那就更不必要了。你現在啥閻君了，閻君必須公平公正，你不能開後門哦。」

我和她沒說多久的話，她就要接受油鍋酷刑了。

她對我笑着擺手：「我去啦，你回去吧。」

宛如跟說我去上學了一樣自然。

我知道油鍋酷刑的，不忍看她遭受痛苦，也是怕我在那裏，她為了讓我別擔心，痛苦不敢叫，就先走了。

果然，我在那兒，宋祝福沒有叫。

等我走出去，宋祝福才開始叫，聲音十分的慘烈。

小嬸生前那麼對我，死後還想殺我，我卻沒有革她的職，依然叫她做地府夜叉。

她因生前、死後那些事，在地府十分的勤懇敬業，只是每次看到我，都如老鼠見到貓，低頭就走，不敢看我一眼。

我想跟她說別怕，過去的事過去了，我不會計較，可不等我走到她面前，她就跑沒影了。

雖然我是地府閻君，叫她一聲，她肯定過來，但是我不想拿我的身份壓她。

我找人給她傳過話，並不奏效，後來我就隨她了。

地府進入井井有條，我閑的時間多了，沒事我就去囚禁墨玄的地方看看。

沒錯，你們沒有看錯，墨玄他其實一直是被囚禁著的。

他說他忙，都是因為被囚禁了，出不去。

我坐在墨玄常坐的地方，學着他的樣子，看着前面。

前面是墨玄做出的佈景，佈景里能看到我的一舉一動。

因為我能看到過去，我看到我在佈景里對着鬼火問：「墨玄，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看到墨玄對着佈景里的我道：「能，我能！」

墨玄一邊說，一邊抹臉，神情很是絕望、無奈，我看的很是難受，心痛。

但我再難受、心痛，我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一個多月沒見，鍾玲很擔心我，帶着馬文靜和小瑤瑤來看我。

因我投胎到鍾家，做了鍾家第捉鬼傳人，秦閻王代理閻君的時候，怕我來地府，關了為捉鬼師打造的人間和地府的通道。

我回來后，又把這通道打開了。

鍾玲和馬文靜都是捉鬼師，他們來地府很方便。

看到我一個人坐在囚室里，鍾玲一個人輕輕的走過來，坐在我身邊，開口道：「姐，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但是你需要我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叫我，我隨叫隨到。」

「嗯。」我點點頭。

鍾玲又道：「姐，地府很忙嗎？不忙的時候，可以到上面玩嗎？」

「忙。十方閻王，秦閻王沒了，泰閻王被困墳墓，只剩下了八方閻王在位，黑白無常也不在，忙死了。」其實沒那麼忙，我只是找借口不想上去而已，想來這裏陪墨玄。

而我也知道鍾玲讓我上去，是想讓我散散心。

鍾玲道：「那麼忙啊。秦閻王沒了，你再找一個吧，別把自己忙壞了。」

「好啊，我看上你了。等你死了，來做我的秦閻王吧。」

「啊？」鍾玲震驚臉，「姐，你忘了你是怎麼被罰的了嗎？你又偏袒我，不怕被罰啊？」

我笑了笑，道：「怕什麼？我是閻君，還不能做主了嗎？如果不能做主，你說我做閻君的意義何在？是不是？」

「是這個道理，不過……」

「你別擔心。」我以為鍾玲還有所顧慮，拍拍她的肩膀道：「這件事我有分寸，當年的事我沒有錯，鍾判都說錯的不是事，是人心。當年我之所以會接受懲罰，是因為我和你命里都還有一劫，就順勢一起把事辦了。」

「你本身就是仙，又捉鬼那麼優秀，積累不少功德，可以勝任秦閻王一職。我已經把這件事呈報上面了，上面也同意了，文書已經下來，就等你壽終正寢來幫我了。」

「啊？文書已經下來了？」鍾玲驚訝道，「可以改嗎？」

「改？什麼意思？你想改成馬文靜的？」我一眼看出鍾玲的心思。

鍾玲連連點頭：「嗯嗯。我本身就是仙，死了是歸位，馬文靜就……如果他能做秦閻王的話，那我們……」

「我都幫你們想好了。還有一個鬼仙的位置，可以給馬文靜。」

「真的嗎？」我剛說完，鍾玲就激動的問是真的嗎，「你這樣決定，會不會……被責罰啊？」

「你怎麼這麼慫啊？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伸手拿出兩份文書，交給鍾玲：「看看這個。」

鍾玲接過去，看完之後高興的抱着我：「姐，謝謝你！」

「這下放心了吧？」我好笑的看着鍾玲。

鍾玲使勁點頭：「放心，放心了。」

我把文書拿回來，「這兩個位置給你們留着，你們好好享受人間生活，不用着急。」

「是！」鍾玲對我敬了一個禮，又抱着我：「姐，你真好！」

「好了，回去吧，我要忙了。」我推開鍾玲。

鍾玲道：「好的。姐，我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

我和鍾玲一起離開。

送走鍾玲一家，我忽然走到了忘川河。

站在忘川河岸，我想到了那天我在河這邊，墨玄在河那邊，我看着他被鬼一刀一刀刺心口的一幕，心痛如刀絞。

我站在我當初停下的位置，看着對面，對對面無聲說道：「墨玄，我等你們。黑白無常的位置，我永遠為你們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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